《花辰月夕之华丽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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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辰月夕之华丽冒险-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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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果真,有其子必有其母。
“那她自己的书呢,也没有买过吗?”
人总是自恋的,别人的书可以不买,但印着自己名字的书说什么都是要收藏个十几本的,不为别的,单看着也舒心。
莫非辰却摇摇头:“她写书只是爱好,从不出版。”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关于林夕识作品出版和影视翻拍的事还是KK跟我说的,当时我就发现他跟莫非辰的说辞完全不通,现在看来,KK撒谎的可能性极大。
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你确定你妈妈的书从来没有出版过?我是说,当时你还那么小,不见得会记得这么清楚。”
莫非辰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显然是没想到我竟会问的这么仔细:“你说得对,当时我确实很小,只记得母亲总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趴桌子上写字,甚至当时,我还不知道什么是作家。”莫非辰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些事,都是后来我哥跟我说的。”
“钟晋?”
“嗯。我哥说,妈妈常年伏案写作,很少与人交往,积劳成郁,才会自杀(我担心地看了莫非辰一眼,发现他并无异样,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可她偏又心性清高,不甘心自己的作品流落人间,难遇高深流水,索性一并带走。”
“那你有没有问过你哥,他为什么会做演员?”
按照KK的说法,他是在我无意间发现他胸前那朵紫荆花刺青的时候,才动了杀意的,那么在这之前,他就完全没有骗我的必要。
“问过。”莫非辰淡淡道,“他只说,他喜欢表演。”
我接过他未完成的话:“而你却极其厌恶,或者说恐惧。”
莫非辰脊背一僵,愣愣地看着我。
“那是因为,你妈妈生前不仅是个作家,还是个出色的导演,所以,每次遇到与表演相关的东西,你就会想起你妈妈。久而久之,就患上了舞台恐惧症,我说的对吗?”
“你……”
“你为什么要骗我?”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了上来。欺骗代表不信任,你既不信我,何苦又来骗我?最可笑的是,我竟却一直那么信任你,迁就你,远胜过相信我自己。
“解语……解语……”
莫非辰的声音被我甩在身后,我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路过刘姨时,她似是问了句什么,可我却没有心情理会,抹着眼泪冲出大门。
天不知何时竟阴沉起来,刚好,跟我的心一样。
我自认为不是个爱生气的人,可遇到莫非辰之后,我却时常气结。他成绩比我好,我会气;他未经我的允许将笔记借给我,我会气;他当众羞辱我,我会气;他送我贵重的礼物,我会气……可现在,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远不及他欺骗我更让我生气。
头顶传来隆隆的雷声,一辆法拉利停在我面前。
莫非辰摇下窗户:“上车。”
哼,笑话!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命令我?
“快下雨了,上车。”
我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拦下一辆出租,上了车,将车窗开到最大,很快,我的脸上已分不清落的是雨,还是泪。
司机师傅的那句“小姐,去哪”几乎已全部淹没在耳边呼呼的风声,哗哗的雨声,以及身后紧跟着的那辆法拉利嘀嘀的笛声中。
打小,我妈就说我是个没出息的人,遇到事情总是爱哭,害怕了会哭,伤心了会哭,委屈了会哭,高兴了也要哭。明明知道这个社会是不相信眼泪的,没有人会因为你哭了而改变什么,可我就是不争气,眼泪总是要比情绪更快一步地出卖自己。
“小姐……小姐?”司机师傅突然扭头大叫了两声。
“……嗯?”我猛地一回神。
“小姐,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我忙低头翻口袋,原来是任樾言,可当我正准备接起来的时候,他却挂了,还有一条短信,也是他发来的:“我会一直等,直到你出现为止。”时间显示是八点半。
八点半,八点半……糟了,我竟把跟任樾言约见的事给忘了。
“师傅,后海西汀……快!”
“小姐,我刚问你半天你不说,现在都绕到四环了,还下这么大雨……”
“放心,我会加钱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一个小姑娘下这么大雨,天又这么黑,一个人去后海太不安全了。”
我立即惭愧起来:“谢谢师傅,没事,我有朋友在。”
“那就好。不过,小姑娘家的还是得小心。”
我朝师傅扯了扯嘴角,转过头继续听雨。
终于到了。
“谢谢师傅。”
我跳下车,把包包停在头顶,可雨水还是打得我睁不开眼,朦胧中似是看到穿着白衬衣的任樾言正坐在靠窗我常坐的那个位置上,我忙向他招招手,正准备跑过去,却被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回来。
“解语。”
莫非辰拉住我的手臂,雨水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挂在长长的睫毛上,乍一看,还真像是眼泪,不愧是骗子。
“放手。”我挣扎了一下,却没挣开。
“你太冲动了,怎么就不听我解释……”
“解释?哈……骗了就是骗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还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对我有多么不信任来证明我的愚蠢,践踏我的自尊吗?”
“解语,我从来都没有不信任你,我相信你远比相信任何人,甚至可以把我的生命交付给你。”
如果当时我还有一丝理智来品味他这句话的意义,一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莫非辰说的对,我太冲动了。
“呵,多么动听的话呀,我几乎就被你骗了。有这么好的天赋怎么不去当演员,钟晋都比不上你!”
莫非辰的眼睛似滑进了雨水,一闪一闪的:“解语……你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
我当然知道,与人斗,直攻其短,莫非辰短在哪,我再清楚不过。
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一举击垮莫非辰,那个人一定是我,反过来,也是一样。因为,我们彼此都太熟悉了。
“解语!”这时,任樾言突然从西汀跑了出来。
“你放手,我要去见我朋友。”我对莫非辰道。
莫非辰却淡淡地看了跑过来的任樾言一眼,拉着我手臂的手忽然一用力,将我揽入怀中,跟着手掌霸道地圈住我的肩膀。
任樾言的目光从我身上划过,然后定睛看向莫非辰:“你就是莫非辰吧。”
“任樾言?”莫非辰轻蔑一笑。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任樾言也勾起唇角:“正是。”
“原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支票收到了吗?”
支票?什么支票?
“我已经以莫先生的名义捐给慈善机构了,相信您不会介意吧。”任樾言一顿,接着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带解语先进去了。”说着,任樾言牵起我的手,用力一拉,却还是被莫非辰按下。
可这一下,却让任樾言用力的那只手臂渗出一大片血来,透过浸湿的白衬衫,更显得触目惊心。
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卧室听到的任樾言受伤的事,难道刚才那一下,缝合的伤口被撕裂了?还是任樾言根本就没有去医院?
我几乎条件反射地抬手撑在任樾言伤口上:“你受伤了,不能淋雨。”话音刚落,只觉得肩膀上的力道突然一松,我趁势脱了身。
任樾言眼睛里放出银色的光芒,嘴唇却微微有些发白:“那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
我见他一副快晕倒的样子,二话没说,伸手揽下一辆出租,扶着他上了车。
却不知,莫非辰黑色的衣服上早就浸透了大片血,更不知,在我们走后不到五分钟,他竟倒在大雨里,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任樾言的情况却也不容乐观。
他的右手臂上有一条约7厘米长、1。5厘米深的割伤,部分结痂已经重新破裂,再加上淋了雨,伤口红肿得厉害,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溃烂。
医生说,如果再晚一个小时,他这条胳膊算是保不住了。
可他是个机长,没有右臂怎么行呢?
我在手术室外直等了两个小时,才在观察室见到了他,眼泪不由地流了下来。
如果他没有去可可西里,没有遇到KK,也不会遭这罪,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对不起……”
任樾言用左手摸摸我垂下的头,他的笑容很苍白,却依旧那么温暖:“傻丫头,现在不是没事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为可可西里,为今天的爽约,为所有的事。
“那你就补偿我吧。”
“嗯?”
“医生说,我还要留院观察三天,这三天的伙食你包了。”
我破涕而笑:“好,我包了。”
他的愿望,竟如此简单。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先走吧。”任樾言说的很艰难,看得出来,他并不想让我走。
“上班?”我苦笑,又叹了口气,“我自由了。”
“嗯?”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要真想听,先等我跟小姨打个电话,就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听故事。”
“……一整晚?你是说,你今天晚上不走了?”
“所以,任大机长,容许您的旅客先给家里报声平安吧?”
说着,我起身往外走,开门时,任樾言突然道:“解语,我跟桐遇说的是我们去西藏旅游了,所以……”
我侧头一笑:“我明白。”
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也只是徒增一个担心的人而已,所以我跟任樾言一样,对小姨选择了保留,只说我去小晨家住一晚,让她不要担心,随后又跟小晨通了气。
这种把戏我们从小玩到大,生命中总有那么一个人,只要你说跟她在一起,你的家人就会放一百二十个心,小晨就是这样的乖宝宝。
挂掉电话,我突然想起是不是该去买些水果,对了,晚饭不是也没吃?任樾言刚动了手术,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想当初我胃病住院,不也是人家忙前忙后地给我煮饭,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现在就是机会。
我怕任樾言等太久,所以不敢跑远,又嫌医院食堂的清汤寡水没有营养,忽然想到这附近好像有一家黄焖鸡米饭还不错,上学的时候没少叫外卖,手机里应该还有电话吧。
一翻通讯录,还真有,随即给老板打了过去,又嘱咐不要辣椒、蒜,还有姜块,味道尽量清淡,但还得有味。弄得老板一愣一愣,半天才回我一句话:“小姐,这咋整啊?”
我却不以为然:“就照平常的整,把我的要求加进去就行了。”这老板也太死板了,做生意一点变通都没有,“我还要到附近买些水果,20分钟后把饭送到医科大附院门口就行了,我在那等你。”
“20分钟?小姐……”
“滴——”地一声,我的手机自动挂机了。
怎么回事?算了……反正该交待的事都交待清楚了,收起手机,我匆忙下了楼。
来到水果店,我却犯了愁,其实,我并不知道任樾言喜欢吃什么水果,只能让店老板推荐几样适合刚做完手术病人吃的,然后又挑了两样我爱吃的火龙果跟提子。
算下来,居然花了一百七十多块,这年头,钱真是越来越不顶花了。
等我再返回医院大厅,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远远看见,一个穿着黄色工作服的外卖员,提着一个保温箱立在门口。
我不由地加快了两步:“您好,是我定的单。”
外卖员偷偷瞄了我一眼(之所以用“偷偷”是因为他的眼神实在小心,就像上学时老师抽查学生背课文,教室顷刻就安静下来,所有同学都害怕地低着头,却又好奇老师将目光锁向谁,于是又偷偷地抬眼打量),递给我一张外卖单和一支笔。
我熟练地签过名,交钱,然后接过外卖员从保温箱里拿出来的打包食盒,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难道……他是个哑巴?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笑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吧?”
外卖员一惊,慌忙移开目光:“没、没什么。”
原来不是哑巴啊:“你慌什么?”
“没、没有。”那外卖员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现在因为紧张等着一双大圆眼,更显可爱,我忍不住想去逗他。
“没、没有?你这么怕我,是不是你老板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你在饭里下了毒?”
这么一吓,那小孩结巴得更厉害了:“没、没、没有!”模样甚是可爱。
软硬兼施,方为上策,我笑道:“小兄弟,我看你面生,应该是刚来不久吧?怪不得你不认识我,我是这家店的常客,跟你们老板很熟的。你老板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那小男孩果真神色一松:“没、没有。”
我赶紧趁热打铁:“那你为什么这么怕我呀?”
小男孩又偷瞄了我一眼,很快低下头:“老板说,今天订单的是一个不讲理的母……母老虎,让我小心点,不要乱说话……碰钉子。”
母、老、虎?是说我吗?!举报他……必须举报他!
“可是……我看姐姐……不是这样。”
“嗯?”
小男孩抬起头,眨着星星大的眼睛,憋红着一张脸,似是鼓了很大的勇气:“姐姐,等我长大了……我要娶你!”
“……啊?”
不等我反应过来,小男孩已经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中。
一个骂我是母老虎,一个说要娶我,我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啊?嗯,这个事情,待会可以请教一下任叔叔。
“任叔叔,看我给你带的什么?”推开门,却发现任樾言并不在里面。
难道上厕所去了?也好,那我先削个苹果。
不得不说,削苹果也是门艺术,关键是把皮削薄,又不让它断掉。别看蔓蔓那么聪明,她的手艺可不如我,两下不到就断了。
我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翻出里面的折叠水果刀(这还是我住院的时候发现的,别看这家医院贵,贵自有贵的道理),拆开密封袋,又放在热水里烫了烫,才算放心。
正削着,突然听谁叫了我一声。那声音实在是刺耳,我冷不防,手一颤,把苹果皮削断了。
真是可惜,马上就完工了。
我转过头,不耐烦地瞪向始作俑者。
那女护士还是一副吃惊的样子:“花小姐真的是你!我……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有,我只是下楼买点水果。”说着,我晃晃手上的苹果,“分你一个?”
那护士忙一挥手:“花小姐,真是对不起,刚才我以为你走了,跟任先生一说,他就追了出去。”
“什么?”他不是刚动完手术吗,“你怎么不拦着他?”
“我拦……我拦不住啊!”
我见她急得一副快哭的样子,看来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任樾言的外套、手机、钱包都在,应该没走远。
我抓起他的外套,边走边道:“我去找他,他要是回来,你可一定帮我留住。”
女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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