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生物见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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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生物见闻录- 第5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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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圣人。”薇薇安慢慢说着,视线落在克洛德身上,突然变得有些凌厉,“现在最大的麻烦已经解决,我们可以谈谈这个了吧。”
  克洛德从刚才开始就始终站在一旁,和郝仁他们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位猎魔人中的佼佼者,第一圣人的侍从官和传令官,在刚才的整个惊心动魄的过程中都维持着令人称道的镇定,而在事件结束之后他则沉默到现在,就仿佛在等着有谁叫到自己一样。
  郝仁也突然反应过来,貌似在这一团乱糟糟的事件之中,有个很重要的家伙被忽略了。
  猎魔人的第一圣人。
  在“科尔珀斯之乱”之中,十二位圣人举行诡异仪式,随后惨死,长老教团在诡异的狂热状态下卷入战火,随后惨败,有一个“声音”在幕后引导了这一切,并且假冒圣人团的名义在仪祭大厅中指挥了整场战争,而这个声音至今仍笼罩在迷雾之中。
  然而在这一切的混乱漩涡里,一个本应是最重要角色的家伙却仿佛神隐一样被所有人忽略了。
  第一圣人在干什么?
  仪祭大厅,十一堆灰烬,宴会厅,贝多利斯也留下了遗骸,十三名圣人中只有十二人的下落确凿无疑,第一圣人却连个面都没露。之前是各种事务缠身让郝仁他们无暇顾及此事,但现在尘埃落定,薇薇安觉得有必要让那位第一圣人出来溜溜了。
  克洛德听到薇薇安的问话之后仍然保持着沉默,那张永远镇定的脸上似乎看不出任何感情变化,莉莉是个没耐心的汪,所以她难免咋咋呼呼:“对哦对哦,你们那个最高司令官呢?这么大的事儿他在干嘛?”
  白火与图坦因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克洛德,尽管他们俩也是猎魔人中不大不小的干部,却也从未见过那位传说级别的大人,只是平常经常听到第一圣人的传说,或者从像克洛德这样的“传令官”口中听到第一圣人的口谕而已。
  “如果是你们所指的那位‘第一圣人’,我从未见过他。”
  克洛德终于开口了,然而他的答让人震惊。
  “你说啥?!”郝仁瞪着眼睛,“你不是第一圣人的侍从官么?!”
  “历代的侍从官都没见过第一圣人,我们只是站在那扇门外,假装里面有人而已,”克洛德突然长出口气,似乎一个沉重的负担终于可以放下,他看着一片狼藉的仪祭大厅,尤其是大厅角落的那些灰烬堆,“圣人团已经成为历史,我觉得这个秘密也保持不下去了:第一圣人并不存在,已经消失好几千年了,几乎是在猎魔人这个组织刚刚成立的时候消失的。”
  仪祭大厅中落针可闻。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比天大的秘密

  其实当克洛德说出第一圣人并不存在的时候,郝仁心中的惊愕并不像白火和图坦因那么强烈。
  他早有这方面的猜测第一圣人是如此神秘,即便在猎魔人这个群体中也显得太过诡异。一个已经数千年没有露过面的传说人物,一个仅仅依靠传令官和侍从代为传话的领袖,一个压根不离开房间的极端隐居者,有着这些偏离常规的特征,谁真敢拍着胸脯肯定第一圣人是真实存在的?
  谁敢说这不是一个用来安抚人心,或者仅仅用来自我安慰的精神象征?
  表现出最大动摇的是白火和图坦因,与郝仁这些“外人”不同,他们两个是实打实的猎魔人,而且是在北极要塞出生长大的那批铁杆人员,他们从小到大就听着圣人团的故事,第一圣人不朽、强大、通天彻地的印象已经在他们心目中根深蒂固。作为正统猎魔人,白火和图坦因从来就没想过任何一个圣人会有消失的一天,更别提是那传说中比所有上古神灵都要强大、据说已经与这颗星球一样不朽的第一圣人了。
  然而那第一圣人竟然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早在众神战争还未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陨落了。
  但现在已经有十二名圣人在启动“黑暗之剑”的仪式中灰飞烟灭,这种事情的冲击好像给了白火和图坦因一定的缓冲,他们在惊愕过后还是清醒过来,继而以严厉的眼神看着克洛德,异口同声:“你发誓说的是真的?”
  “以任何名义发誓,”克洛德面无表情,“包括我的家族血脉,每一位先祖的名义。第一圣人陨落于六千年前,也就是神话时代最辉煌、猎魔人这个群体刚刚崭露头角的年代,甚至早于第一次猎杀行动。第一圣人或许是唯一一个没有参与过众神战争的猎魔人她在那之前就已经离去了。”
  郝仁和其他人面面相觑,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时间点似乎很关键:“你是说,在猎魔人正式对其他异类宣战前?也就是说在这之前猎魔人就已经存在了。但你们并没有对其他异类宣战?”
  克洛德只是点头。
  “第一圣人陨落之后你们才开始猎杀行动?”郝仁紧跟着追问,“这两件事是不是有联系?”
  “时间上看,确实是这样,”克洛德并没有正面回答。“然而猎杀是注定要开始的。”
  郝仁一下子觉得自己有很多问题要问,但却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开始,他紧皱眉头:“六千年前……我以为众神战争的历史应该更早点。毕竟异类在这颗星球上已经呆了一万年了。”
  薇薇安从旁解释着这个误区:“一万年这个时间点是从第一批异类抵达地球开始算起的,但我们并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就在打仗。最早的几千年里大家都在想办法适应这个世界,或者想办法摆脱穿越现实之墙产生的后遗症。再加上各个种族抵达地球时的‘落点’都很分散,所以最初的日子是在混沌与和平中度过的。猎魔人最早活跃在六千年前,而且他们刚露面的时候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只是小打小闹,活动范围很窄,那个年代所有的异类种族都多少会有摩擦,所以猎魔人的活动并未引起重视。等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上古异类们发现猎魔人的目标是消灭所有超自然种族的时候已经晚了,猎魔人隐忍而狡猾地慢慢削弱各个‘神系’的力量,等他们暴起发难的时候。全世界都遭遇了诸神黄昏。”
  薇薇安说话的时候,克洛德就在旁边默默看着,也不知在转些什么念头。等薇薇安说完,克洛德才随口补充一句:“猎魔人在猎杀开始之前都隐居在北地,整整四千年,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我们这个种族。”
  “然后你们一露面就是跟人开片,”郝仁摆摆手,“这些古代战争还是稍后再说吧,咱们把话题扯回到第一圣人身上。既然他在众神战争开始之前就已经死了,为什么你们要瞒到现在?”
  由于翻译插件自动把克洛德的话翻译成了中文。郝仁到现在都没意识到对方提起第一圣人的时候用的是女性的“她”字。
  “第一圣人是猎魔人一族最伟大的族长,她带领我们找到了科尔珀斯,让当时在冻土上流浪的猎魔人们有了个家,她几乎是那一代人全部的希望和精神支撑。”克洛德解释着,“在很多年前,她被人重伤,生死垂危之际强撑着身体回到了灵界钟塔,在她临终前的数年里,为了稳定人心。我们就一直在对外宣称族长的身体正在康复这是个决不能拆穿的谎言,因为众神战争爆发了,因为猎杀开始了,因为我们当年的根基并不像现在这样稳固,所以我们必须有个英明强大的、永生不朽的领袖来领导这一切。而为了让这个谎言更加完美,另外十二名族中长老才纷纷戴上面具,减少与外界的直接沟通,让自己的身体被魔法扭曲侵蚀,以此来形成第二幕伪装,让族长的‘隐居’显得更加合理可信。”
  白火失声惊呼:“所以圣人们被禁忌知识扭曲身心、无法和外界交流的说法其实是假的?!”
  “不全是假的,”克洛德摇摇头,“禁忌知识确实会扭曲身心,普通猎魔人与圣人过多交流确实会被魔法侵蚀,但情况远不像传说中的那么严重。只是为了掩盖第一圣人陨落的事实,他们才不得不这么做:当十三位首领都因为同一个原因而深居简出之后,大家的关注就会被分散了。”
  郝仁听完之后只感觉哭笑不得:“这个弥天大谎……其实并不用做到这个程度吧,尤其是这个谎言还持续到了今天。”
  “确实不必持续这么久,”克洛德竟然部分同意郝仁的说法,“在神话时代结束,猎魔人地位稳固之后就不必持续了。但揭开真相也是有代价的,在最初的一千年里我们依靠‘族长仍然健在’的信念撑过了最艰难的岁月,一个谎言持续了一千年,那么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把这个谎言当成真的。一千年时间,猎魔人已经适应了领袖们深居简出、族长从不露面的状态,而且十二位圣人也确实受到禁忌知识的侵蚀,所以不如干脆让这一切就这么持续下去。”
  “一持续,就持续到了今天,”伊扎克斯粗声粗气地咕哝着,“这种事不罕见。”
  历史是由无数巧合构成的,也是由无数必然构成的,不管最终它呈现出多么光怪陆离的结果,不管有些事情最后变得多么匪夷所思,你都要明确一点,那就是这件事在发展的各个阶段都起码有着一个看上去很正当的理由,而一系列的正当理由组成了一个荒诞的局面。
  用来评价猎魔人上层的这个秘密再合适不过。
  薇薇安皱着眉盯着克洛德:“你说的这些故事本身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是第一圣人的侍从,”克洛德回答的很自然,“而第一圣人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就是接触猎魔人最高秘密的人。历代侍从都经历重重考验才能获知这些秘密,我虽然年轻,但我知道这些东西并不奇怪。”
  “你不只是‘知道’这些东西,”薇薇安眉毛一挑,“我活了一万多年,什么没见识过。背诵书本上看来的东西是一回事,回忆脑海中的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你在说这些事情时的眼神语气还有一些小习惯瞒不过我,你不是在照本宣科,而是在回忆自己。克洛德是个年轻的新生代猎魔人,但刚才给我们讲故事的……是个古老者。”
  薇薇安的说法有点隐晦,郝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而克洛德在若有所思地看了薇薇安一会之后似乎做出某种判断,他点点头:“没错,克洛德是个年轻的新生代猎魔人,但给你们讲故事的是个古老者。安塞斯塔阁下,现在尘埃落定,请容许我带你……和你的朋友去一个地方。”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守护者的脑袋

  面对克洛德的邀请,薇薇安第一反应是多了几分警惕。
  她有着一万余年的资历,见识过发生在这颗星球上的所有大风大浪,并且最近几年还见识了发生在其他星球上的大风大浪,她并不是个胆小的人,她只是感觉这个克洛德很古怪,古怪到可疑的地步。
  一个年轻的、跟白火一届的猎魔人,即便他在魔法和战技方面再天赋惊人,他也缺乏必要的资历和人生智慧,至少理论上一个这样的年轻人是必然缺乏这两样的。但眼前这个克洛德很明显不符合这些特征,而且他也坦然承认了自己的灵魂中有着“别的东西”。面对这种情况,薇薇安就不得不多问一句了:“跟你走之前先问一声,你到底是谁?是克洛德?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如果是某个老家伙的话大可以开诚布公咱俩谈谈,我觉得这颗星球上应该没有比我更古老的生物了,或许我们是老相识。”
  “我确实是克洛德,”年轻猎魔人微笑着,“如假包换。但我还接受了一份额外的传承,这份传承与克洛德的灵魂共存着,让我知晓远古的秘辛,并且让我在此时此刻此地对您发出邀请。请跟我来,我就是要带你们去见见那份传承的主人。”
  “我们一块跟着过去?”郝仁指了指自己,还有旁边的莉莉,“这边可不都是靠谱的。”
  “所有人,”年轻猎魔人只是点头,视线也在白火与图坦因身上扫过,“此时此刻此地出现在我眼前的,都是应当邀请的,这是六千年前传下来的谕令。”
  又是这种跨越时空的玩意儿!
  郝仁禁不住感觉一阵发寒,像这种成千上万年前就已经挂掉的家伙却还留下预言说xx年xx月要发生啥啥事儿的情况是他最敬谢不敏的,因为命运与预言是他心目中最邪门难搞的东西,而当自己成为这种预言的一分子的时候他就更虚了。但克洛德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必然不能放过这次机会。所以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点头:“那好,跟你走一趟。”
  于是这个已经笼罩了一层神秘色彩的“年轻”猎魔人便带着众人离开仪祭大厅,沿着一条密道前往大厅背后的更深处。在路上,郝仁忍不住凑到白火旁边:“讲真的。克洛德以前是个啥样的人?”
  “说过了,接触不多,”白火皱着眉,“他在加入长老教团之前是个沉默寡言的内向家伙,加入教团之后则遵循清规戒律。基本上过着和圣人们一样深居简出的生活。按照规矩,圣人的侍从官不得婚配,不得置产,不得离开北地,甚至没有必要都不得离开灵界钟塔,像这种完全把自己包裹起来的家伙,我怎么知道他前后有什么变化。”
  白火和郝仁并没怎么压低声音,所以克洛德听得一清二楚,但年轻侍从官对此毫无芥蒂,他还耐心地解释了一句:“圣人的每一个侍从官都是通过仪式就任的。旧的侍从官在仪式上退任,新的侍从官在仪式上接受祝福,而一些古老的记忆则会通过这个仪式传递给继任者。猎魔人的历史太悠久了,我们是这颗星球上传承最久的种族,某些秘密必须通过稳妥的方式传递下去。”
  郝仁随口敷衍着,最终,在克洛德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密室前。
  克洛德在密室门口站定,激活了那扇沉重古老的实质大门,大门无声无息地向着上方漂浮打开:“请进去吧,一个古老者有话要对你们说。”
  郝仁与薇薇安对视一眼。二人肩并肩地走入房间。
  随后就被里面的景象吓着了。
  正圆形的房间中没有任何家具摆设,只有中央安置着一个硕大的、像是祭坛般的东西,而在这个祭坛上则静静地放着一颗足有两米高的巨大头颅。这颗头颅苍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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