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之动力帝国- 第32部分

　　　　王启年不解地问道：“有人承包了怎么还能彻底完蛋呢？”

　　　　“你懂啥，这还没看出来，明显段长是想把他兄弟弄进段里，怕舆论不好直接曲线救国了，老王你也知道就算厂子黄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只是当任厂长身上怕是要有个大大的污点，这辈子前途肯定彻底完蛋，可这事放梁海平身上就不一样了。”

　　　　“有啥不一样的？”

　　　　“先把段长从厂长那个烫手的位置解放出来了吧，以后厂子好坏和段长就没有关系了，其次用厂子当跳板先从临时工变成在籍的大集体，将来厂子黄了段长还能看着自己兄弟失业不成，随便塞哪个三产公司里边混几年，等事情消停了在变个全民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跟你说，知道这次为啥实名投票不，假如这次投票不过，承包失败，段里就会把厂子破产的屎盆子彻底扣在大修厂的脑袋上，一点改革的阵痛都不想承受，混吃等死活该破产，到时候厂子被打成现行反派，段长搞好了还能混成有魄力的改开急先锋呢，啧啧，一石数鸟啊，难怪人家梁江平年纪轻轻的能从铁路公安提上来当段长”金正光一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啧啧有声的感叹着。

　　　　王启年听着金正光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心想，当官的和劳模的脑子果然差别巨大，原本在自己眼里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听金正光这么一解释到是彻底的迷糊了。王启年晃晃脑袋收回了注意力，看着一位高大的汉子不慌不忙的向主席台走去。

　　　　梁海平在礼堂嗡嗡的议论声中走上了主席台，接过麦克风后梁海平没有就坐，而是直接站在了主席台的前边，把后脑勺扔给了段里的一干领导。

　　　　望着下边不停议论的人群，梁海平忽然想起梁远对自己说的：“不用紧张，小叔把那些家伙看成苍蝇就好了，我估计你上台时下边肯定嗡嗡嗡的说个不停。”

　　　　梁海平深吸了一口气，拿着麦克风对着主席台边上轻喝了一声：“拿上来。”

　　　　一个段里的职工拎着一只鼓鼓囊囊蛇皮袋，走到梁海平跟前，梁海平接过袋子直接扔在了脚下，袋子落地的声音被麦克风放大了好几倍，整个礼堂都出呯的一声。

　　　　下边嗡嗡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梁海平看着下边黑压压的人头心中波澜不惊，镇定的目光从礼堂左边一直看到右边，然后缓缓的说道：“我原来是做什么的，和段里有什么关系，相信经过刚才那段时间的交流大家可能都知道了。”

　　　　“现在我重新介绍下自己，我，叫梁海平，也只是梁海平。我知道在坐的各位对我承包厂子的目的心存各种疑问，这些疑问我都不打算回答，我先问下大修厂财务科的人有几个过来开会了？”

　　　　下边响起了悉悉嗦嗦的声音，不一会一男四女站了起来，疑惑的看着梁海平，梁海平对着五人招了招手说道：“麻烦你们上来一下。”

　　　　五人上来后，梁海平打开蛇皮袋，拽着袋底一抖，上百捆五元面值的钞票从袋子中噼里啪啦地落在主席台上，堆了大大的一堆。梁海平对着五个人说了句：“麻烦你们清点下。”然后抬起头对着下边已经看呆了的大修厂职工继续说道：“这里有五万块，是我压上全部身家和未来从朋友那里借贷来的。假如我承包厂子之后，在一年内不能使厂子扭亏为盈，不能让在坐的各位月月拿足额的工资，我梁海平二话不说，主动辞职滚蛋，脚下这五万块就当给全厂老少爷们的赔偿好了。”

　　　　说完梁海平转头对围着那堆钞票愣的五个人说道：“这钱你们点清后直接拿回厂子好了，三天后投票，若是我侥幸得到大修厂各位职工的厚爱承包成功，你们就直接把钱入账，看看能不能给全厂职工补上一个月的工资。”

　　　　看着台下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梁海平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各位，随着新的职工管理条例下的还有新的职工福利改革计划，我希望大修厂的每一位职工，都能用自己的本心，去投这决定我们所有人命运的一票。我的话完了，谢谢大家。”

　　　　梁海平鞠了个躬，转身把麦克风递给了梁江平，然后回到后台直接从后门出了礼堂。

　　　　梁江平接过麦克风看着还是一片寂静的台下说道：“今天的会就到这里，散会。”

　　　　梁江平说完，台下没有以往听见散会后呯呯的拉动椅子的声音，而是先零落的响起了鼓掌声，慢慢的掌声越来越大到了后来恍若暴雨般密集，经久不息。

　　　　段里的其他领导听着台下如此热烈的掌声，都不约而同看着梁江平，梁江平知道这掌声是给梁海平的，可惜这个兄弟干脆利落的走了。只好又拿起麦克风站到台前伸出双手压了压，掌声慢慢的小了下去，梁江平环视了一周说道：“段里也希望大修厂的每一位职工，都能用自己的本心，去投这决定大修厂命运的一票。同时也期望大修厂能借这次机会浴火重生，段里一直坚信困难只是暂时的，在不远的未来大修厂必定会重见东北机车厂当年的辉煌。”说完梁江平和段里的头头在掌声中出了礼堂。

　　　　晚上梁远听老梁同志说起梁海平走后，大修厂职工经久不息的掌声时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让小叔把五万块都换成5元纸币的心血总算没白花，不过大修厂职工的眼皮子也够窄的了，想当初自己花了五千万才把小叔砸趴下，这好几百人居然被五万块砸住了，梁远却忽略了，空口白牙你说一千万和一百万给人的感觉基本没什么分别，可一堆实打实的现金堆在眼前那冲击力可不是盖的。

　　　　六月一日梁远费尽了花言巧语，终于把两只萝莉一起忽悠到大修厂过儿童节，一路上宁婉菲都撅着嘴巴，看来是明显想不通，大修厂里边有什么能和儿童节联系到一起的。宁婉嘉看着大修厂前边排着三条长长的投票队伍迷惑的对梁远说道：“小远，他们在做什么啊？”

　　　　“他们在选择命运，他们今天的这种行动，将对遥远的未来产生无比深刻的影响”梁远以一种神棍的语气深沉的说道。

　　　　这三条队伍纯属梁远的恶作剧，按说厂子把票下去直接填完收上来就可以了，无聊的梁远为了追求即视感，特意让梁海平弄了三个大箱子，仿照国外选举时投票的样子让职工排成了三队依次投票。梁远和梁海平扯了一大堆有关社会心理现象的名词，忽悠说这种投票方式有助于承包厂子和承包后的日常管理。

　　　　看着段里那个拿着相机拍摄投票过程的工作人员，梁远盘算着过几天把底片要来，保留2o年，以后上网用这些老相片忽悠那些没见过选票的小白，就说土鳖87年已经开始执行选举了，骗人那是妥妥地。

　　　　宁婉菲看着梁远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皱了皱娇俏的鼻子，看着一脸崇拜的宁婉嘉说道：“嘉嘉，你看小远的眼睛在来回乱转，明显是在胡说八道，就你好糊弄，这个家伙说什么你都相信。”

　　　　梁远嘿嘿笑着说：“走，让你俩长长见识，看看火车是怎么造出来的，将来这片地方就是我们的地盘了。”然后拉着两只萝莉走进了工厂。

　　　　历史有时候真让人啼笑皆非，梁远自己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类似于恶作剧的举动，经过了报纸大幅报道之后，为困境中的国有企业改制提供了一个相当正面的参考案例，企业高层在做涉及企业命运的决策时，普通职工的意见不在是可有可无，而是变得十分重要。梁远这次无心之举，也使得今后某些有门路的人，在侵吞国有资产时吃相被迫变得优雅了许多。

　　　　几个小时之后，现场的投票结果统计了出来，91。8％的职工投了赞成票，以大修厂目前1296名在籍职工来算，有1o6名职工投了反对票。

　　　　王启年看着统计出结果之后，投了反对票的职工和段里的来人站在一起，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到底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是眼前和段里站在一块的那1o6名职工被抛弃了，还是这边的119o名职工被抛弃了，不管怎么样大修厂的历史都将翻开新的一页，看着拿着大喇叭慷慨激昂致感谢词的梁海平，王启年曾经动摇的信念又坚定了起来，只要自己踏实肯干厂子就绝不会倒，自己的选择也绝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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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盛京之行

　　　　梁远哪舍得领着两只萝莉在大修厂混一天，知道了投票结果之后，梁远也没去找忙的昏天黑地梁海平，直接跑到梁海平的岳父家把梁盼接了出来，张怡前几天去了绥芬河，连儿童节都没来得及给梁盼过，梁远这个幕后黑手只好代劳。

　　　　带着两只漂亮的成年萝莉和一只可爱的幼生萝莉，拉风无比的梁远被三个小丫头指挥了一个下午，从儿童乐园逛到百货大楼，晚上把三只萝莉送回家之后，像狗一样伸着舌头的梁远艰难的爬回了家。

　　　　看着梁江平和李远玲坐在沙上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梁远心里有些毛，低头盘算了半天，没想起最近自己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抬起头，梁远笑嘻嘻问道：“妈，都看着我干啥？”

　　　　“某位要报考少年班的天才，今天一天玩得很开心么？”

　　　　“那当然，你们两个一起弄那个破玩意都要走火入魔了，居然把自己儿子最重要的节日都忘掉了”梁远无耻的倒打一耙。

　　　　梁江平笑着说道：“我可没听说哪个少年班的天才还过儿童节的。”

　　　　“我可不是天才，你们两个给我扣个这么大的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无事献殷勤，嗯，嗯”

　　　　李远玲走过来揪住梁远的耳朵说道：“老娘哪里给你献殷勤了。”梁远夸张的大叫着：“你们说啥就是啥，你儿子是智商高达25o的天才。”

　　　　李远玲拍了拍梁远的脖子说道：“混帐家伙，瞎说什么，你得和妈妈去趟盛京，那个东西你动动嘴就丢下不管了，我和你爸累死累活的忙了十多天才弄了个大概出来。”

　　　　“去盛京干什么？”梁远疑惑的问道

　　　　“出风口的最佳宽度和出风度的设计，需要动用的计算量太大，妈妈这边暂时算不出来，得到盛京去借助设备才能优化出来，妈妈的老师吴老也一直想见见你，你不是要报考少年班么，现在给东大少年班上课的很多教授都是吴老当年的学生呢。你要是把你吴爷爷的马屁拍好了或许就不用考试，能直接入学呢。”

　　　　梁远撇了撇嘴心想这种后门走的真没什么价值啊。

　　　　梁江平拿起茶几上的一摞信纸说道：“小远你是那个电风扇的明者，应该有给电扇命名的权利，我和你妈妈各写了一个你挑选下吧。”老梁同志直接就把梁远的命名权篡改成了选择权。

　　　　梁远接过梁江平递过来的信纸，看到纸上写着圆环形空心电风扇和无叶片空气流量倍增器两个名字，梁远指着第一个名字哈哈大笑着说道：“一看就知道是第一个爸爸起的，简直太质朴了，妈妈写的这个才叫专业呢，普通人一看就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无叶片空气流量倍增器，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智商二三百的那种牛人研究出来的高科技设备。”鉴于老梁同志在家里地位不高，梁远毫无顾忌的拍着李远玲的马屁。

　　　　看着老梁同志有恼羞成怒的迹象，梁远哈哈笑着跑回了房间，关上门还听见李远玲得意洋洋的对着梁江平说道：“没听见小远刚才说的智商么，儿子在我这里至少遗传了2oo智商过去，老梁你可真不争气。”

　　　　最终还是老梁同志的户主光环生了作用，新型电风扇被命名为无叶电风扇

　　　　第二天，梁远跟着李远玲乘坐67次直快列车前往盛京。67次抵达盛京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这还是梁远重生以来，第一次踏上这座在前世已经混得无比熟悉的城市。

　　　　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盛京南站出站口，那座在前世早已消失的苏军阵亡将士纪念碑映入眼帘，梁远感触的看着纪念碑顶端那辆炮口指向东方的t34坦克，现在没有人能想到，北边的那个庞大的帝国已经摇摇欲坠，朝夕不保。在前世苏联解体之后，因城市建设的快展，盛京市政府准备把这座纪念碑迁移到郊外，一个俄罗斯老兵在得知这个决定之后，穿着当年苏联红军的军装跪在碑前泣不成声，是在祭奠自己的战友，还是在祭奠那个曾经如钢铁般坚硬的帝国，无数民族精英用鲜血铸就的荣光，在帝国解体后不到二十年就烟消云散，迁移当日俄罗斯官方只派出了2名军人，见证着昔日的帝国印记被悄然抹去。

　　　　那时的梁远还是一位著名的hkc，在见证了纪念碑迁移后，满怀感触的写了一篇叫做‘帝国余晖’的帖子，结果在网上被普世党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种铁幕帝国有毛值得怀念的，早该扔进历史的垃圾堆，当年建立这种帝国的都是屠夫、暴君，人类的渣滓……幸好，伟大的俄罗斯人民终于又回到了正确的道路上，重新融入了地球的大家庭……。

　　　　李远玲拉了拉站在原地呆的梁远，看着梁远呆呆的看着天空关切地问：“怎么了，小远？”

　　　　“没什么，妈妈，我在想那个坦克是不是真的”梁远抬手指了指纪念碑顶端的t34。

　　　　“那个可不是真的，妈妈以前也问过呢，那个是鞍山一家铸造厂铸造的模型。”李远玲一边给梁远说着塔顶坦克的来历，一边拉着梁远向环路车站走去。

　　　　由于斯贝改的项目在9o9所，因此吴老也是经常北平、盛京两边跑。盛京航空学院为了吴老能给院里当客座教授，特意在9o9所家属小区里边为吴老准备了一套三居室的住宅，作为吴老在盛京的落脚点。

　　　　李远玲下车后指了指周边的环境对着梁远说道“妈妈调动工作之后就在这附近上班，你要记得路哦，以后妈妈在盛京时就在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