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女兵宁死不屈:烈女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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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女兵宁死不屈:烈女玉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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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的准备了吗?而今死亡真的到来的时候,我们要勇敢地面对呀。一个人只要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呢?”静怡说:“陈浩,我不怕死,只是我多想和你一起死呀!即使下地狱,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就舒服,我们绝食死吧?”陈浩摇摇头:“不,那样死,太无声息,我们要壮烈地死英雄地死!这对他们也是心理战,让日寇看看中国人的骨头是硬的中国人是不可战胜的。”静怡点点头。陈浩又说:“敌人对我已经软硬兼施了,他们捞不到什么东西,可能就要对我下毒手了。我先走了,就在天堂等你。不过,静怡,敌人对女人总是想入非非——特别是对漂亮的女人,未必会一下子动杀机,再说,我们的野战部队早已部署反击,说不定你有脱离虎口的希望,你一定要坚强,把小宝宝生下来……”
    突然腹部一阵剧烈地疼痛,她“哎呀”一声醒来。疼痛一阵疼似一阵,脸上滚出汗珠,她咬紧牙关坚持着。她计算着预算期,是腹中的小宝宝快要出世了。妈妈曾经给她详细讲过产前征兆,几天前,她就有了感觉。胎动增加了,上腹部的压迫减轻了,呼吸变得顺畅了,有了落红,出现阵痛,开始流水,有排便的感觉,特别是规律性的腰酸背痛。怎么办啊,这是在敌人的魔窟,她死了不要紧,可这可怜的小宝宝能保住吗?她双手抱着腹部,抱着即将出世的小宝宝,一筹莫展,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
    杨玉珍看在眼里,束手无策。她想过去帮助她,但怕敌人怀疑,又怕静怡不信任自己,不敢贸然。牢房里空荡如洗,又是深更半夜,怎么办呢?万一难产,不要说孩子安全,就是大人性命也难保啊!焦急半天,突然急中生智,装作“疯病”爆发,一边尖叫一边撞击牢房铁门。值班宪兵听到,立刻破门而入。她惊恐地指着拼命挣扎的静怡,语无伦次地乱说:“她要死了,她要死了……”。宪兵看看静怡,明白了什么,把杨玉珍推倒墙角,转身而去。
    山田接到宪兵报告静怡要生孩子的事,十分着急。他刚刚接到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关佃俊六急电,鉴于正面战场敌情危急,要他尽结束扫荡任务。但山田进山扫荡已经多日,却终未找到根据地首脑机关和八路军主力部队的行踪。关佃俊六因此十分不满,他警告山田,完不成任务,将以军法处置。
    山田感到到压力如山,他除了派情报人员继续加强侦察,就是打手中陈浩和静怡的主意。但对陈浩,他招数已经用尽,只想在静怡身上用心。不想静怡要分娩,连审讯也无法进行了。他转念又想,女人天性爱子,不正可以利用吗?他命令韩涧,要他赶快找接生婆设法照顾静怡生产。
    当静怡痛苦地呻吟挣扎,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时,牢门突然打开,她看到韩涧领着一位拎着包袱的白发大娘匆忙走了进来。她明白这大娘是要帮她接生,顿时松了口气。大娘立刻忙碌起来,摊开包袱,拿出药棉、纱布、剪刀,并央求韩涧派人抱柴取暖,找人准备开水,韩涧顺从地应允而去。
    大娘细瞧静怡,不仅惊讶:“这不是住过我家的抗日的八路吗?可怜怎么落到鬼子手里?”立刻心疼地把静怡紧紧抱在怀里,关切地安慰她,并教她忍痛的方法。静怡也感觉大娘似曾相识,象见到久别重逢的母亲,依偎在大娘的怀里,感觉十分的温暖。
    宪兵送来了木柴,提来了开水。杨玉珍不声不响地点着火,牢房很快有了温暖。进入分娩发动,阵痛,破水……天将破晓的时候,胎儿娩出。“是个小子!”大娘惊喜地长吁了一口气。她取出剪刀,在火焰上绕了绕消毒,然后小心地剪断脐带。随着宝宝“哇哇”洪亮的啼哭声,静怡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下了:“啊,宝宝终于安全地降生了!”
    大娘将小生命揩拭干净,抱给躺在床上满头大汗的静怡。静怡看着那红红的可爱的小肉团,母爱天性,使她瞬间忘记了一切痛苦和绝望,心里充满了初为人母的幸福感。紧紧怀抱着心爱的小宝宝,静怡悲喜交集。这鲜活的小生命,那额头,那眉目,那小鼻子小嘴,好象自己的面容,又酷似他爸爸的神情。这是自己和爱人相爱的结晶,也是大自然的造化,是上天的恩赐,多么令人喜悦激动。
    陈浩早已给他起好了名字叫“抗抗”。还是在她怀孕初期,陈浩就说:“将来宝宝出世就叫抗抗,不管是儿子是女儿,因为是在抗战中出生的,叫孩子永远忘不了中国这段耻辱的历史。”可是如今她想,我心爱的宝宝,我可怜的抗抗,竟诞生在这虎狼魔窟,他能躲过劫难,他能脱离虎口吗!爸爸妈妈的理想希望,期盼寄托,他还能去实现吗?
    大娘给静怡盖好被子,戴好帽子,又千叮咛万嘱咐她坐月子要注意的事项,叫她不要着凉,不要吃硬东西,不要用冷水洗脸等等。之后从包袱拿出一包红塘,取出一把放到碗里,冲上开水,关切地捧给她,看着她慢慢喝下。
    一如母亲般的关怀,叫静怡感激万分。静怡说:“大娘,我永远忘不了您,今生我虽已到尽头,但孩子若能活着,叫他一定报答您。”大娘说:“傻闺女,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呀!”忍不住撩起衣襟擦擦泪水。
    这时,韩剑在牢房外催促,大娘起身告辞。静怡突然央求大娘道:“大娘,我想借您一样东西用用。”大娘说:“闺女,说,只要大娘有的。”静怡说:“我想用用您的剪刀,等给孩子剪个五星……”
    “中,中!”大娘一边爽快地答应,一边拿出那把剪刀递给静怡。静怡如获至宝地接过剪刀,把它小心翼翼地藏到枕下。
    2生的希望
    当抗抗“呱呱”坠地的时候,遭受酷刑昏迷中的陈浩做了一个梦。依稀见一个妇女抱着孩子不顾宪兵的阻拦突然闯进了牢房,细看原来是静怡。静怡大声喊道:“陈浩,告诉你喜讯,宝宝出生了,是儿子,你当爸爸了!”“静怡,静怡!”陈浩惊喜异常,欲迎上去看孩子,可是浑身疼痛,怎么也挣扎不动,一下子急醒了。
    陈浩醒来,感觉四周一片黑暗,摸摸身边,是躺在一堆烂草上,庆幸到自己还活着。这个梦,使他兴奋了一阵子,但痛苦的是一下子想起静怡的预产期果真到了,不禁为静怡担起心来,久久心情不能平静,可是身在魔窟,有什么办法,心里不禁凄然。
    原来山田感觉陈浩是共产党的死硬分子,是忠诚的爱国主义者,正象狼杨靖宇、赵尚志、赵一曼一样,敲碎他的筋骨他也不会屈服。他不打算浪费精力,决定把他交给汉奸处置。韩兴正受命,把受刑后的陈浩关押在他营区的牢房里。
    陈浩半天平静了心情,吃力地睁开火辣辣的双眼。无情的辣椒水,痛苦地折磨着他,口鼻眼耳,火燎钻心,疼痛刺骨,特别是心如火烧。他想喝水,可是空荡荡的囚室一无所有,死一般的沉寂,他半天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
    突然,死寂的黑夜中,传来门外看守时断时续的微弱的谈话声,他侧耳细听:“这个共产党的大官真硬,任死不倒辙……”
    “狗日的韩兴正,治共产党有本事,在日本人跟前是孙子。”
    “这韩兴正不是个东西,我看咱不能再跟他干了。”
    “混碗饭吃吧,有什么办法。”
    “非跟着他不能吃饭吗?我看这小鬼子长不了,国民党打,共产党也打,他能撑多久?他毕竟是个小国,连中国一个省大都没有,兔子尾巴长不了。要是小鬼子完了,咱们当汉奸的能有好果子?老百姓非把我们吃了不行。我看不如趁早……”
    “你的意思……”
    “我看干脆,跟这共产党干。等他伤势好转,咱们和他一块……”
    “对,孤注一掷……”
    突然,远处传来查岗的脚步声,谈话声嘎然而止。
    两个看守一高一矮,高个叫李大仓,矮个叫孙满屯,都来自当地贫困山村。他们的家乡和亲人,都遭到日寇的血洗和屠杀。高大仓父亲被日寇抓去当了华工,母亲和姐姐遭日寇凌辱后跳井身亡。孙满屯父母父母被日寇投进了火堆,妹妹被抓作了慰安妇。生活无着,他们被韩兴正的人欺骗干了土匪。明白后想跑,可韩兴正威胁说,跑到天边,抓回来也要剜眼扒心。跟韩兴正干了汉奸后,他们更感到窝囊,想不干又没有出路。以前对共产党不了解,只听韩兴正说共产党就是“共匪”,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政府在到处“围剿”,因此对共产党没有好感。可这次从陈浩身上真正认识了共产党,知道了共产党是坚决抗日的,特别是目睹了陈浩的宁死不屈,叫他们深深感动。想到韩兴正当鬼子的狗腿子,卑躬屈节,苟且偷生,真是耻辱。他们决心要救这位共产党。
    听到两位看守的谈话,陈浩为之感动,并忽然产生了一丝生存的希望。他呻吟着呼唤:“水—”
    一会李大仓从外边端着一碗清水送了过来。陈浩接过水,感激地望着李大仓悄声道:“小兄弟,刚才你们的谈话我全听到了,谢谢你们的好意,只是,太危险了……”李大仓警惕地环顾一下四周,然后俯身悄声对陈浩叙说了行动的打算。
    几天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李大仓身穿雨衣,提着一桶清水送给陈浩,悄声说:“那东西在水中。院前都是岗,墙后无岗,是小巷。向西是树林,可隐蔽。午夜行动,暗号连咳三声。”然后速速退出,回到岗上。
    自从陈浩受刑后,两位看守对他十分同情和关心。暗暗给他提来清水,帮他擦洗辣椒面刺激的伤痛。千方百计向卫生队要药水和药棉,帮他擦洗包扎烙伤的伤口。每天设法向伙夫多要饭菜,让他吃饱喝足。
    自从有了生的希望,陈浩精神也为之振奋。他努力配合两位看守的帮助,以坚强的毅力战胜伤口的疼痛,咬紧牙关,多进饭食,健康渐渐恢复。
    他渴望着光明,期盼着自由。一想到要飞出这黑暗的牢笼,他的心无比激动。但更多的是忧虑,毕竟是虎口逃生,成败难定,万一不成,生怕连累两个看守。可事既已商定,只好孤注一掷了。他还是抱着必胜的信心,做着充分的准备。他早早吹灭煤油灯火,和衣而卧。
    接近午夜时分,他掏出怀表贴近眼睛看了看,又警惕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没什么情况后,迅速开始行动。
    黑暗中,他将手伸进水通中,摸出一根尺多长的铁钎。囚室是山区的石头民房,墙壁用石头干垒而成,只要把铁钎插进石缝用力一撬,石头就能松动撬出。他贴近后墙,摸索石缝,找准后伸进铁钎,使劲一撬,一块石头开始松动。他又用力一撬,石头滚落了出来。打开了缺口,接着他又撬了第二块、第三块,感觉洞口不小了,他试着钻了钻,绰绰有余,他欣喜而激动。
    十二时整,他警惕地听听外边动静,然后连咳三声,发出暗号。片刻,室外看守悄悄进入室内,紧张地开始行动。先帮他越出洞口,接着,两位看守先后越出。护卫着他,冒着风雨,三人在黑暗中顺着小巷向西悄悄行走。
    巷头隔一条小路就是树林。只要走到巷头,进入树林就安全了。他们朝着希望的目标摸索前进。眼看就要接近巷头了,他们紧张而兴奋。突然,什么地方传来隐隐的脚步声,为了以防万一,两位看守让陈浩在前,他们在后掩护。陈浩快速向树林前进。可就在快接近树林的时候,意外的危险发生了……
    3“疯子”是自己人
    夜晚,在静怡牢房,孩子不住啼哭,静怡心疼地地怀抱着孩子哄着:“抗抗不哭,抗抗乖……”孩子慢慢不哭了,静怡也昏昏睡去。
    杨玉珍听到静怡叫孩子抗抗,激动异常。真是人心“思抗”,她的女儿也叫同一个名字。看看静怡入睡,她悄悄爬到静怡身边亲吻小抗抗。她摸摸抗抗的小手小脚,又亲亲抗抗的小嘴小腮,不禁泪水涌流。
    她是多么想念自己的小抗抗啊。她的小抗抗也才出世不久,寄养在一位老乡家。她如今怎么样了,是胖了还是瘦了?老乡都吃糠咽菜,喂她什么呢?说不定骨瘦如柴……她忍不住抽泣道:“我可怜的女儿,妈妈不能哺育你,妈妈对不起你呀。如今妈妈又身陷囹圄,好歹难说,妈妈真舍不得你呀。”
    静怡朦胧中听到抽泣一下子醒来,察觉疯子俯在孩子身上吓了一跳,她小声斥责杨玉珍道:“深更半夜你不睡觉,想干什么?”杨玉珍立即停止了哭泣,但她并没有走开。静怡又一次呵斥她走开,她还是不动。
    黑暗中,杨玉珍警惕地看看牢房门,然后压低声音,以正常人的语气道:“文姐,我不是疯子。”静怡惊讶而又保持着警惕,问道:“那你是什么人?”杨玉珍道:“我叫杨玉珍,我是组织部机关干部。”
    静怡感到名字陌生,没有印象,半信半疑。为了证实她说的是否事实,静怡又问她丈夫的姓名,在哪个部门工作,领导的姓名,机关其他多个同志的姓名,以及办公地点、生活安排等,杨玉珍都毫不含糊地一一回答,并且说到的人静怡都认识,办公地点、生活等,静怡也都熟悉。
    静怡又问:“那你是怎么被俘的!”杨玉珍说:“那是组织派我到根据地抗大一分校学习,日寇扫荡,我和11名女学员编为一个组,由两名男同志任组长,带领往老牛腰山峪转移。我抱着2岁的女儿十分不便,就委托给当地的一个老乡代养。为避开沿途汉奸的岗哨,我们爬山越岭,绕道而行,十分疲劳。一天傍晚,路过一个鬼子据点,鬼子封锁很严,我们不得已停下来,组长带我们到附近村庄一个亲戚家吃饭休息。正在吃着饭,汉奸村长闯了进来,当着组长亲戚和大家的面,假惺惺说了一番热情招待的话。那村长走后,警惕性极高的组长,决定连夜转移。我们向西北一个叫毛家堰的山村奔去。至深夜12点,当我们刚刚走进毛家堰西北的山沟时,100多汉奸和鬼子包围了我们。两位组长掩护,命我带领11位女同志突围。战斗到天亮,两位组长牺牲,10位女同志脱离危险,而我由于在后掩护,被汉奸俘虏。”
    静怡又问:“那你是怎么装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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