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须轻言誓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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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须轻言誓年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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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了摸头发,仔细想了想,如实回答她:“上次剪头发是在大概两年半以前吧,长直发多方便啊,好打理,天气热了刘海别上去,头发扎起来,天气冷的时候披下来,还能保暖,瞧老娘发质多好……”
  我的沾沾自喜被她一句话打断:“网上有帖子说坚定女屌丝的标准之一,就是超过半年不换发型。”她索性用手撑着下巴,注视着我:“半年不换就是女屌丝,那你两年半不换,那不就是女屌丝5。0版本了?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你还在升级中……”
  “咱能不讨论我的头发么,”我颓唐地放弃挣扎:“我现在面对的问题可不是换个发型就可以解决的。”
  她叹了口气,坐正了,低头说:“谣言的事,你忍一忍必然会过去的,学校里面这帮女生啊,总是追着热闹跑,袁晨彬有了新的绯闻啊什么的,就不会再有人关注你了,说的难听点儿,你也就是刚被打入冷宫的时候会被人当成话题,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会忘记的吧,要是你觉得困扰,不妨直接对袁晨彬说出来,他也有一定的责任,让他也想想办法就好了。”
  我摇了摇头:“袁晨彬自己估计还在头疼接下来要怎么唤回自己的前女友呢,我已经不能再给他找麻烦了。”
  慕容笑起来:“你很会为他着想嘛……不过我所知道的袁晨彬,不是那么没有义气的人,他不会嫌你麻烦的。”
  “哎,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摇了摇头感叹:“袁晨彬和我最初认识的很不一样啊,变化很大。”
  “那是你不够了解,一个一直追着前女友不肯放手的男人,你能够指望他有多大的变化呢……”她出神地看着湖面徘徊的蜻蜓,语气中掺入了一些无奈:“呐,嘉绮,你说我还有希望吗?”
  盛夏的空气粘腻而让人不适,我咬了咬手中的奶茶吸管,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  

  ☆、闭关

  ——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可以选择能够让自己不那么辛苦的恋情。
  这是我在看到学长从大洋彼岸发过来的电子邮件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邮件附件里面有一张学长的近照,此刻就在我的电脑屏幕上。学长没有很大的变化,还是那个阳光清爽的大男孩,笑起来会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在加州海滩的阳光下几乎熠熠生辉。
  他身边依偎着的,是他终于对我在信中提到的女朋友,金发碧眼的美国女孩儿,我过于磕碜的英文水平让我怎么也琢磨不准这女孩名字的发音。我看着这张照片,有点儿出神。
  袁晨彬说的很对,我的确很自私。
  我常常忘记了问自己,我是真的喜欢学长吗,还是只是贪恋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在身后支持自己的那种力量呢?哭泣的时候眼泪擦不干净,就希望有人递纸巾过来,总是希望在看多了冷眼的时候,有人能够对自己微笑,这就是我,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只是想努力寻找一种温度,就像是……在体育馆的时候,袁晨彬那一个掌心的温度。
  而我舍不得的,究竟是什么呢?我低下头,把脸埋进掌心,忘却那些嘈杂的声音,我试图找出被自己都忽视了的,真正想要的方向,是的,我很难过,可是不只是难过,不是那种心爱的人要离开自己的难过,我只是觉得很孤独,过了那么久,我居然没能走出那个空教室。
  接下来的几天,我以失恋为由,彻底封闭了自己几天,逃课,拒绝所有社团活动,就像很久以前的自己,我几乎要回到曾经那个自闭症一般的自己了,不合群的,孤僻的自己——直到我翻出钱包意识到自己的生活费只剩下五十元 人民币的时候,我才终于走下楼,远远地看见ATM提款机觉得异常亲切。
  在我亲吻和拥抱ATM机之前,我看清楚了屏幕上我这张用来收生活费的银行卡里面的余额,是两百元。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昨天是打生活费的日子,而我卡里面的数字,是我之前生活费的四分之一,我掏出手机揉揉眼睛看看上面的日期,没有错,于是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我亲爱的继母在那头很利索地接了电话:“嘉绮哦?有事?”
  和家里很久没有通过电话,声音也变得陌生了,我镇定了一下,说:“昨天你们打了两百给我是吗?”
  “哎,你不知道哦,你弟弟高考啊,这下半年也要上大学了呢,我和你爸就寻思着赞点儿钱吧,你想想,两个孩子上大学花费得多大呢!我听说大学生在外面打工不是可以赚钱的吗?你要是钱不够花,也是可以自己出去赚钱的嘛,不少孩子都是这么做的么……”
  “……你说什么?不好意思……信号不好我听不清楚,回头再联系吧。”我挂断了电话,保持着通话中的姿势泄愤一般地对着电话说:“祝你儿子名落孙山!”
  然后我叹了口气,想不起那个曾经疼爱我,忍不得让我受一点委屈的爸爸去了哪里,摸摸衣兜,里面还有二百五,倒是挺合适我。看看头顶在我觉得大难临头时却依然无比亢奋照耀众生的太阳,我想,看来闭关的日子也该打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好的日子

  回到宿舍,打开了电脑开始浏览那些兼职招聘信息,我盘腿坐在椅子上,心中没有太大的起伏,有一种带着麻木的困倦在全身蔓延,不安在那底下躁动着,我想把它放出来,但是怎么也没勇气。
  ——这下子,我真成了没人管的孩子了。
  顾小西凑过来,一脸惊诧:“嘉绮?你什么时候这么上进了,居然开始看兼职?”
  “老娘天生上进,ok?”我白了她一眼。
  她笑了笑:“也好,总比你成天宅在宿舍里面强,加油哦。”
  我鼻头有点儿泛酸,忍着点点头,接下来用了一周的时间,找到了一个在车站活动现场做协助的工作,说白了就是打杂,毕竟也是人生中第一份工作,于是我态度俨然严肃起来,周末上班的时候起得比上课都早,一个早晨跑下来也不觉得累,宣铭送了午饭过来,陪我吃饭的时候一脸的忧心忡忡:“嘉绮,觉得累不累?”
  我摇了摇头,非常精神:“还好啊。”
  “累的话就说出来,缺钱的话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别一个人撑着,行吗?”他突然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头对他笑:“我能照顾好自己的,真的,不用担心。”
  他眼中的关切像是摇曳着黯淡了的烛光一样,话语带着叹息的口吻:“别太勉强自己呀。”
  我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抓紧往嘴里塞了一个我最爱的小土豆,含糊不清地点了点头,说实话本来没觉得辛苦,但是当有宣铭,或者是顾小西这样的人在我身边嘘寒问暖,我就真发觉自己辛苦起来。
  也因为兼职的原因,在约莫一个月以后,天气开始变得不那么热到让人烦躁的时候,我惊觉我已经错过了粉丝团的三四次聚会了,手机里面袁晨彬群发过来的信息还在,以后怕是要长久缺席了,一点点淡薄的不舍在工资拿到手的那天让我想要仰天长啸——老娘的工资居然被扣了快一半!
  这份工作本来工资就不算高,也谈不上轻松,领队管理我们这堆兼职的是一个年龄稍长的女人,聒噪得不得了,每次车展她总是会以一种让人惊讶的良好精神面貌出现,虽然她看起来真的是肚里能撑船了,但她还是会拼命地把自己塞进黑色的,短而小的礼服里面,然后拽低了衣襟。侧面看过去,小腹与胸齐高。
  就是这么个肚里能撑船的女人,居然也会在背后拿着账本打着算盘扣工资?我沮丧地看着卡里的数目,感受到的是铺天盖地一般袭来的头痛,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客死异乡。
  虽然我恨不得使用画符,画小圈圈,做小人……等任何一种可能的方式来诅咒那个胖子领班,但是一到周六早,我还是拖着早起困乏的身子奔赴车展现场。
  这一天还是来了,我终于提前过上了每天花钱开始记账,在脑子里盘算怎么吃饭买东西更划算的日子。
  上班的途中总是会坐在公交车上,啃着手中的饼,迷迷糊糊地想,据说二十一岁到二十四岁是每个姑娘最好的日子,那么我呢?我岂不是正生活在自己最好的日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捣乱分子

  “社团活动没有你这个捣乱分子,进行得比以前都顺利,我家茶具更新换代的步调都慢了。”
  ——这是周六上班的时候收到的来自袁晨彬的信息,我当时忙着,匆匆瞥了一眼,意识到自己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和他抬杠的,于是利索地把手机扔进了衣兜,跟上了胖子领班的步伐。
  在这条信息被我跑到脑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周天,我站在会场门口检票的时候,非常邪门地,我看见了袁晨彬和几个社团成员,而且更加让我郁闷的是,他们手中拿着车展的门票径直就向我走了过来。
  我在几个人惊诧的眼光中努力摆出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问:“哟,这么巧?”
  袁晨彬和后面几个人说了句“你们先进去吧”然后站在我面前直视着我,拷问一般严肃:“你昨天怎么不回我的信息?”
  我看着进去的几个人着急了:“喂,你们等等啊——”
  “等什么等,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别转移话题。”他索性打断了我的话,伸手拦了我一下。
  我急了,抬腿想要跟上那几个团员的步伐,伸出的手被袁晨彬毫不留情地抓住了,他直接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我:“林嘉绮,有点儿礼貌意识,我在和你说话呢。”
  我看着几个人进入会场的背影万分无奈:“大哥,你看看我的工作证,”我举起胸前的工作证扬了扬,说:“我在工作,我是检票员,刚才他们几个的票都没有检……你还真是能添乱。”
  他一副在回过神来的表情,然后出乎我意料地,他居然微微吐了一下舌头,然后目光移向别处,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看得有点呆了,这就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校草袁晨彬?他没有理会我的目光,坚持纠结着那个问题:“那……你昨天我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
  “你还真觉得全天下所有人都得拿你当宝贝,一看到是你的信息都迫不及待恨不得要在手机上打出一篇论文给你发过去啊。”我白了他一眼,说:“老娘昨天也在工作,太忙了没顾上,袁少爷。”
  他张开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被一个声音突兀地打断了——“林嘉绮,你又在偷懒,你知不知道有的人进了门手中还拿着没有检的票?!”
  我硬着头皮看向走路步步生风,朝我这里走过来的胖子领班,她的声音有点儿大了:“工作的时候不要和无关的人聊天,这点你都做不到吗?”
  我意识有点儿空白,觉得无比窘迫,袁晨彬看向胖子领班,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说:“我想和林嘉绮说话,不可以吗?”
  气氛从领班的单向数落一下子就变了,我惊诧地抬头,看见袁晨彬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他直视着领班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浑身散发出一种杀气,然后居然连胖子领班也后退了一步,她也看着袁晨彬,一言不发,蹙在一起的眉头展现的是难得的不知所措。
  我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袁晨彬,虽然以前他和我抬杠,生气过那么多次,但是没有一次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这样让人觉得害怕的气场。
作者有话要说:  

  ☆、悍女

  虽然也觉得有些害怕,我还是及时恢复常态,轻轻拉了拉袁晨彬的衣角,说:“她是我领班,你走吧。”然后我看向领班,微微低头道歉:“不好意思,这是我校友,他很快就会离开的。”
  “忍气吞声,这可不是你。”袁晨彬看向我说。
  “别闹了。”我的脸开始发烫,再这样下去,我的工作都要泡汤了,我努力避开了他那几乎要杀人的视线,低声说:“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觉得我处在一个异常尴尬的境遇中,对着两个人我都显得低声下气畏首畏尾,我只希望这一刻能够快一点结束,袁晨彬给我个面子顺从地走开,我再听领班数落几句,这件事也就这么完了吧。
  这件事的确很快就完了,袁晨彬凑近了我,没有预兆地,迅速取下了我戴着的工作证扔在地上,然后对着领班简单地说了句:“林嘉绮不干了。”
  我睁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他用手捂住了我的嘴,说:“走吧,把身上的工服换下来,我带你回去。”然后拉着短路的我,在领班惊讶的目光中离开了我的工作岗位。
  他拉着我的手,穿过会场,寻找员工试衣间,我的步伐略显缓慢,于是一直处在一个跟在他身后的位置,我看着他的背影,思绪游离,心情不是单纯的生气或者震惊,事实上,那个随意克扣工资又说话难听的领班我也早就受不了,我只是被束缚着没有找到机会暴发自己的情绪而已,于是我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问我:“怎么了?”
  “那句话不应该是你来说。”
  “啊?”他迷惑了
  “我说老娘不干了那句话,应该由老娘自己来说。”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眼睛眯起来,笑得像个小孩子,他说:“悍女林嘉绮,这才是你啊。”
  “我说你还要抓着这个悍女林嘉绮的手多久,”我也笑起来:“员工试衣间的路,我可比你熟。”
  “呃,”他像被烫到一般,迅速地放开了我的手,说:“我也不知道你会一脸小媳妇样儿装多久啊。”
  “拜你所赐,悍女林嘉绮失业了。”我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向员工更衣室的方向。
  我想大多时候我还是习惯循规蹈矩,虽然心中有那么多不满的声音,但是最多,只能说给自己听,每次在要爆发的时候都会找个没有别人的地方,哭也好骂人也好闹也好,以为这样才是最安全的。我没有盟友没有伙伴,习惯着逆来顺受。
  换好衣服走出来,袁晨彬等在门口,并肩走出去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不想说话,我想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路途显得有些漫长,我和他站在会场的门外,沉默良久,他开了口:“走吧,我带你回去。”
  “袁晨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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