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年松开她坐端正了开口：“知道警察蜀黎去那儿扫黄吗？浴池酒店小旅馆。这浴池可是排在第一位的，那些个牵线搭桥拉皮条的哪个不是给客人派个xx经理的名片，你这哪是介绍对象，你是把你亲姑娘往火坑里推。”
于慧芳被她气笑了，戳着她脑门子道：“人家爸爸是老板，他是子承父业。再说了，警察扫的都是有问题的，人家开的是正正经经洗澡的地方，叫洗浴会馆。”
纪小年撇着嘴，唧唧歪歪的说：“澡堂子就澡堂子，叫什么都改变不了它是澡堂子的本质。”
“你这孩子，说你什么好！”于慧芳瞪着她，警告道：“你把自己收拾精神的老实去相亲，你再找不到合适对象真就成剩菜残羹了。就像那次那个煤老板的儿子。”
“妈，咱能不提那个什么拴了吗？”
“你想提也没你份了，没等我说不见，介绍人就来了电话，说人自己找到对象了，现在都同居在一块了。你知道这说明什么问题吗？”
“说明还是我有先见之明，那货一听背景就不是好人。”纪小年一副我早就料到的样子，却被于慧芳狠狠“呸”一口。
“说明现在的男人就像是你们大学食堂的菜，虽说味道不怎么样，可你去晚了照样吃不上。”
“敢情他们都是抢手货，我成挥泪大甩卖了。”
“你以为呢！”于慧芳“哼”她一声，扬着胜利的微笑回屋斗地主去了。
纪小年气的脸发青，扶着胸口自我安慰：“输一次就当尽孝了。”听的客厅看报纸的老纪笑的肩膀发颤。
冯橙打电话来的时候，纪小年正趴在床上郁闷呢。冯橙声音压的很低，“小年，你周一来上班吗？”
“看心情。”
“别看心情了，出事了。”
“老板娘抓着你跟老板偷情了？”纪小年说完自己都捂着嘴乐，冯橙却是没心情跟她开玩笑，声音又沉了两分的说：“我今早被紧急call回公司，你之前帮我做的嘉兴集团策划案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纪小年翻身坐起来。
冯橙一五一十的把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全部的详细的跟她说了一遍。
嘉兴集团本就是公司的老客户，每年的周年庆都是由他们公司来做。纪小年做的策划案本身是没有问题的，老板跟嘉兴集团公关部的向经理看见策划案的时候还大赞其创意别具一格。坏就坏在向经理昨天去参加某知名酒店的周年庆，庆典酒会上的流程居然跟嘉兴集团的周年庆如出一辙。而嘉兴集团的周年庆在下周日，要不是被向经理看见，下周真跟人家弄个双胞胎的庆典，集团的面子可真是没处放了。
“我现在被内部审查，可我……”冯橙顿住，没说下去。
纪小年心里清楚，策划案根本不是她写的，再审查也审不出什么。“你跟公司说策划案是我写的，这事我来处理。”
冯橙闷了好半天才开口，“对不住了小年。”这事她也是真扛不住了。
纪小年呵呵一笑，“多大点事啊，又不是偷我家鸡蛋。”
冯橙见她还有心开玩笑，心也稳了稳。
放了电话，纪小年却是敛了笑。这策划案是两个多月前就交了上去的，现在出了问题，肯定是内部人员泄露。两个多月啊经手了多少人，想查，难。
纪小年起身穿衣服，“爸、妈，公司着急要点资料，笔记本在那边家里，我得回去。”
老纪见她慌张的样子，摘了花镜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暂时还没事，不过谁知道会不会真出事”这事处理不好便真就是个大事，她得提前给老纪打个预防针，关键时刻还是让他冲上去。
老纪一听就知道这是碰上棘手的事了，他也不多问，直接说：“处理不好就说一声，老爸是你坚强的后盾。”
“知道。”纪小年一笑，特别灿烂。
于慧芳从屋里走出来，眼睛里都透着哀怨，“我都帮你约好晚上跟那个洗浴经理见面了。”
纪小年突然觉得这事来的也挺是时候的。
☆、第14章 都是智商惹的祸（四）
第三章都是智商惹的祸04
纪小年出了家门，老纪对于慧芳说：“小年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相亲的心思，你别瞎忙乎了。”
于慧芳一哼，“那她什么时候能有相亲的心思？等那人回来的时候吗？”
老纪把报纸“啪”一声拍在桌上，于慧芳吓了好大一跳。
***
纪小年开门进屋的时候，小三只围着一条浴巾光着膀子正从浴室走出来，一抬头看见她站在门口，“嗷”一声捂着胸躲回浴室，在里面嘶声裂肺的大叫：“安心……”活脱脱好似被非礼一样。
安心从纪小年的房间跑出来，“怎么回事……你怎么回来了？”看见纪小年，他也是一怔。
纪小年边换鞋边说：“单位有点事要用笔记本，我就回来了。你怎么在我房间？”
安心眼神一闪，浴室里的小三又嗷嗷开叫：“安心，快把衣服给我送进来。”
“你快去吧，我回房了。”纪小年把羽绒服丢在沙发上就进了屋。
安心收了她羽绒服才把小三衣服丢进去，小三换好衣服走出来，那叫一委屈，“纪小年你说你看见什么了？”
纪小年从房间探出头，清清嗓子，“小三，考完研练练身体，跟鸡骨架似的，没看头。”
小三瞪圆了眼，“纪小年，你是女人嘛？”
纪小年笑眯了眼，“我要不是女人，你何必摆出一副我被女人看光的样子质问我？”
“你……”小三被逼疯了，踢一脚偷笑的安心，穿上大衣边给梦雅打电话边走人。
“心情不好？”安心靠在门上。
“你怎么知道？”纪小年拿起书桌上的书。“你的？”
安心接过书，把夹在书里的笔抽出来，习惯性的拿在手里把玩。“若是平时你一定闹得小三红着脸哀嚎，一句话把他噎的气走，可见心情极差，直接把他当相亲奇葩ko了。”
纪小年瞪着他，眼睛酸了才败退的趴在桌上，“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
安心脸颊一热，好在纪小年趴在桌上并没有发现，他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问：“工作出问题了？”
纪小年猝不及防的“啊”一声，又坐起来瞪着安心，乖乖隆咚，这家伙是钻她心眼里去了，猜的这么准。
“说说吧，虽然我还没工作，可帮你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纪小年自己憋着也是郁闷，就把今天的事说了遍。
“照你说的这事是内部人做的要查也不难。”
“两个月前交的策划案，会场都布置好了，工人、采买、指挥，杂七杂八经手的人手指头加脚趾头都数不过来，怎么查？”纪小年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他，不过隔行如隔山，她就不该指望一个研究遥控飞机的能给她出什么主意。
安心走进屋直接坐在她床上，床上的小碎花床单还是他刚铺好的。他冷笑声，“这种事经手的人再多也是能摆出个数的，你说两个策划是双胞胎，相似度接近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也就是说泄露出去的人必然是能看到全部策划案的。会场布置人员只能知道场景却不知内容，采买人员只知道购物清单却不知道具体布置，就算是指挥人员也是知道流程大纲却不知道具体细节。这么排除一下，你用手指头就能数出嫌疑人了。”
纪小年猛地站起来，一步窜到他面前。
安心吓了一跳，心想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毕竟那个领域不是他所了解的。“你、你别激动，我要是说的不对……”
纪小年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眼睛里迸发出兴奋的光芒，“安心，你这研究遥控飞机的脑袋还真好用哟！”
安心一头黑线，恼羞的拨开她的手，站起来，“男人的头是随便能碰的吗？”
“哎呦呦，碰了还得负责怎么的？没事，你要是七老八十还娶不到媳妇，我还没死就嫁给你。”
安心给她一个大白眼，抱着书出了她房间，头都不回的说：“别睡我床单，折好了收起来，不许乱丢。”
“你床单？不是小三睡吗？”
安心冷笑，“小三说他不能睡除了梦雅之外的女人的床，尤其是你这种女人。”
纪小年咬牙切齿：“什么叫我这种女人？”
“我怎么知道。”安心一副无辜样子。
纪小年一跺脚，狠狠的说：“等我见他非好好问问，答不好就别怪姐姐我心狠手辣。”
安心决定近期绝对不让这俩人碰面。
***
用安心的排除法，这次泄露策划案的事件直接可以将嫌疑人减少到六人。
纪小年、冯橙、广告策划部经理刘政凯，以及嘉兴集团宣传部的经理邹思涵和她的两名下属，策划案的全部内容只有这六个人看过。
六人坐在会议室，看着对方就像是看内奸一样。
邹思涵一声冷笑，“策划案被泄露损失最大的是我们嘉兴集团，所以我方人员根本没有泄露的理由。”
刘政凯一听，立马不愿意了，“邹经理这话说的不对，我们也没有理由。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抄袭，圈子就这么大，名声臭了，什么生意都不用做了。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损失的是集团利益，我们做这种事损失的可是个人利益。这些小姑娘一旦沾这个污名，这行的饭就算吃到头了，是砸自己的饭碗。”
纪小年跟冯橙都满脸委屈的狂点头，配合度高的刘政凯都想给这俩丫头点个赞了。
邹思涵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手下这俩个员工都是她手把手带出来，绝对不是那种贪图小利出卖公司的人。她揉揉眉心，“你相信你的下属不会砸自己的饭碗，我也一样相信我下属的人品和职业操守。不过此时最紧要的不是揪出内奸，而是解决问题。解决了问题，再去找内奸不也迟。”
“邹经理说得对。”刘政凯顺坡下驴，直接把纪小年给推了出来，“之前的策划案就是她写的，来之前我就安排好了，停下她手边所有的案子，三天内出一个比之前那个更完美的策划案。”
邹思涵表情总算是柔和一些，“因为会场已经布置好，所以新的策划案一定要考虑到会场布置问题，不能用以前的，也不能大改动。”
这个问题，纪小年昨天晚上就想过了，她把简单的设计大纲递给邹思涵，介绍道：“之前的策划主题是围绕圣诞童话，会场最大的造景就是圣诞树和树上的礼物，礼物这块就要你们自己解决退货，因为我想把圣诞树改成摇钱树，用财神到作为主题。西装旗袍，一棵会掉钱的摇钱树，跟几个不定时出来散红包的财神爷，对于嘉兴集团的外国客人来说一定这比他们所熟悉的圣诞童话更加有新意。”
“不错。”邹思涵总算是有了丝笑意。
离开嘉兴集团，刘政凯狠狠松口气，虽说事情还没查清楚，不过总算是圆满解决了。“小年这几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专心在家把这个策划案写好，最迟三天，当然能提前完成是最好的。嘉兴集团是咱们的大客户，能不能保住，就看你了。”
纪小年“嗯”一声，策划案倒是不愁，只是这个泄露的人不揪出来她就不安心。要是嘉兴集团的人还好，大不了下次合作各自都小心防范，怕就怕是自己人，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刘哥，这个策划案冯橙交给你之后你确定没给任何人看过吗？”
刘政凯眼睛一瞪，“你怀疑我？”
纪小年急忙解释，“不是怀疑你，是怀疑你粗心大意被别人看了也不知道。”
冯橙使劲扯扯纪小年衣服，脸都黑了。敢这么跟领导说话的全公司也就纪小年这一份了。
刘政凯气不轻，不敢敲纪小年的脑袋，便使劲拍着桌，“冯橙交了策划，我看完之后，连复印都是我亲自去的。装订好的策划我直接送到嘉兴集团，全程都没过手。我看这事就是有人故意整嘉兴的，说实话你这策划案写的又不是多出彩，还不如刚才你现编的那个财神到听着有噱头！换我偷也不偷你这份。”
纪小年脸一黑，倒不是因为被说写的不好不高兴，而是刘政凯真说到点上了。要偷也不偷这么个平凡无奇的，就算真出事，也就是坏了纪小年跟冯橙的名声，对公司来说皮毛都伤不到。对于嘉兴集团来说也就是丢几分面子，推及责任还是要找广告公司，最后追究的还是纪小年跟冯橙。
这事竟真是冲着她跟冯橙来的。
不过，到底是冲着她，还是冯橙呢？
纪小年决定找个脑袋好使的帮她分析分析。
☆、第15章 都是智商惹的祸（五）
第三章都是智商惹的祸05
安心回家发现纪小年居然“做”饭了，不是快餐面，是真的饭。香喷喷的米饭，四道精致的小菜，虽说一看就是外卖，可大小姐从住进来就没主动拿过盘子碗儿，今儿摆出这么一桌着实让人惊喜。
不过这惊喜，怎么看怎么像无事献殷情。
介于“非奸即盗”的后果，安心没敢主动碰，拿眼睛睨着纪小年问：“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打哪出来现在都落下去了。”纪小年一副“我脸皮厚听不出你讽刺”的笑脸招呼安心吃饭。
安心端起饭碗，俩人对坐吃饭，难得的食不言。
吃完饭，安心一抹嘴，纪小年立即收拾碗碟，洗刷干净，动作之麻利，看的安心越发觉得等待他的必然是大奸大盗。
果不其然，纪小年一脸憨笑的开了口，“借你脑袋用用呗。”
安心一口水直接喷了出去，“你家脑袋是能随便借用的？”
纪小年且是摆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再借你那聪明的脑袋用用……不是用用，是帮我分析分析。”
安心放下心，“吃人嘴短，得，说吧。”
纪小年立马把自己琢磨的，还有和刘政凯的对话说了一遍，安心听完，撂下水杯，问：“你们单位的复印机什么型号的？”
怎么扯到复印机了？纪小年挠挠头，“年前刚换的新机，我还真没注意什么型号。”
“年前换的应该不会太差。既然你们经理说复印都是他亲自印的，也就是说偷策划的人要不就是动过冯橙、你或者你们经理的电脑，看过你们的工作邮件，再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