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养成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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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养成攻略-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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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蒂莲三人已经回了西厢,吩咐青篍姑姑守着门,蒂莲回身看骆伽,清声追问,“发生何事?怎么你这样亲自前来。”

莹粉的薄唇微抿,杏眼黑沉修眉轻蹙,骆伽看向谢珩煦。

蒂莲见状也看向谢珩煦,谢珩煦上前半步,低沉开口,“今日午后威武将军的家眷前往‘元华寺’还愿,却在寺中遇袭,我得到骆伽传去的消息赶到时,冯溪与冯榭已带着冯家亲卫将元华寺翻遍了。”

骆伽颌首,接着他的话道,“寺中人之前皆没有发现那贼子是藏匿在何处,骤然现身便袭击了冯夫人和长媳,冯家人进去时那贼子便夺窗而出,他家亲卫动作极快,不到半盏茶便将整个寺院包围,我担心密道被他们发现,便让憬悟赶快下山去寻子煦,谁知。。。。”

蒂莲紧紧蹙眉,“密道被发现了?他们可进去了?“

骆伽叹了口气,低喃道,“一直通到了护城河对岸。”

元华寺到京城外护城河岸的密道挖建始终共用了三年时间,花费了三十万两银子,这一下却是全部白费了。

月眸微凉,蒂莲冷声道,“不过是到寺中还愿,何以带上那么些亲卫,元华寺占地百亩,岂是半盏茶就能够遍及势力的。好个冯家,果然是条好狗!”

谢珩煦面色暗沉,声线低清淡漠,“冯榭此人骁勇善战,也城府极深,不过是知道我们常去‘元华寺’,竟然便起了疑心,这次或许也没有把握,却没想到真叫他瞎猫碰上死耗子。”

冯榭之余谢珩煦,怕便是此生似敌似友的特殊存在了,二人曾同生共死过,对彼此知之甚详,真的到了需要较量的时候,怕是谁也讨不到好处。

蒂莲不愿多想,只看向骆伽,一字一句低冷道,“不必管他,既便发现了,也不用惊慌。”

☆、第二十六章 骆伽(一)

骆伽神色犹疑,“不销毁的话,万一他派人再探,探出了通往京城内的通道。。。。。”

面色清淡,蒂莲低缓道,“将通往城内的路口想法子堵绝,这条通道,便算是放弃了。”

面上难掩惋惜,骆伽叹了口气,看着蒂莲轻问,“既然元华寺的路抛弃了,下一步我该去哪?”

月眸微眯,沉思片刻,蒂莲轻声呢喃,“收拾一下,去南海吧。”

“南海?”,骆伽一脸微愕,与谢珩煦对视一眼,等着蒂莲给出解释。

踱到榻边落座,蒂莲低声清肃道,“我会想法子让爹给你编造新的户文,你混迹到商队中出海,先到星陨朝探一探,最多两年,我要在那里建立新的商号,你来带领。”

骆伽闻言一脸难以置信,“我?”,修白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骆伽挑眉,“我除了会些浅薄医术,毒术精湛,什么都不会,你让我做生意?”

见他这等表情,蒂莲浅浅一笑,“就做你会的,药铺你总开的起来。”

骆伽眉心揪成了疙瘩,谢珩煦神色也已缓和,听到此处失笑道,“药铺?你真是什么生意都敢做。”

月眸轻抬笑睨着骆伽,蒂莲清缓道,“我可怜你无根漂泊才收留你,如今还要给你安家立业,还不感谢我?”

骆伽气结,瞪着清亮的杏眸看她,“我堂堂绿林‘毒侠骆伽’,素来是以毒杀人,如今却要给你开药铺赚银子,你倒是还要我感谢你?”

斜了他一眼,蒂莲微昂下颚一脸悠然,“既然你还这么思念江湖,你便接着流浪去啊,枉费我费心替你改头换面,还将你送到安全的星陨去,到了那里,谁还认识你?”

骆伽只觉得气急无力,看向谢珩煦使了个眼色,谢珩煦眉峰一挑一脸爱莫能助。

看蒂莲神色淡静,骆伽便知没有回环余地,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便与谢珩煦相携离去。

出了左相府,二人翻身上马,如今已经入夜,城门要到明日辰时才会开,骆伽只能到荣国公府去借住一晚。

谢珩煦带着他自后门而入避开眼目,安置到自己居住的‘凌登居’。

“明日城门一开我就送你出城,返回元华寺后静待佳音吧,文书一旦办妥我便给你送去,介时你立刻改换行装前往南海。”

清隽的和尚一脸无奈叹了口气,抬手抚了抚光溜溜的头顶,“我便是注定的逃亡命,为了躲开江湖那些人,我可是连头发都剃了,现在倒好,不过三年,又要背井离乡。”

谢珩煦失笑,锤了他一拳道,“早知今日当初何必做那么多孽,能好好活着,你就感谢莲儿吧。”

骆伽淡淡一笑,看着谢珩煦转身离去,浅浅叹了口气,目光凝视桌上摇曳的灯烛,清润的杏眸氤氲起薄雾。

康顺十五年夏末时,夏兰与星陨起了烽火,那时的骆伽还是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四大邪物’之一‘毒侠’,之所以被江湖中人封以这样的称号,是因为他少年有为毒术了得,心肠冷硬手段毒辣,不止如此,还为所欲为瑕疵必报,利用自己一身才华到处杀人,因此也欠下了不少命债。

那年他一路逃避仇家追杀,误入北关大营,灵机一动便混迹在军队中躲避,待到搜查他的江湖人不再来来去去,已是两年后,借着这个机会他便跟着凯旋的大军进入了京城。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一般那些不喜束缚的人是不爱往政治中心掺合的,京城是天子门庭官爵临澧,骆伽本以为此处算得安全,却还是在一日夜里溜到勾栏逛窑子时偶遇仇家之一,当即便被追的跑了大半个京城。

他虽然毒术精湛并会些以毒攻毒的医术,但武艺上除了轻功还算入眼,拳脚刀剑上的功夫简直可以‘惨不忍睹’来形容。

那夜他被杀的遍体鳞伤之际,追杀的人才中了他的剧毒丧命,拖着一身伤难以再使轻功,骆伽一路穿街过巷寻着偏僻处走,最后体力不济神智模糊跌在大街上时,只来得及看到一抹浅灰的袍角。

再次醒来时,入目便是一清美如画纤姿卓绝的碧裙少女,瞧着不过十岁上下,她斜倚在软榻上捧着一杯金漆茶盏,神情闲适的翻看着小几上的书,骆伽扫视一眼,才发现自己被扔在地上,好在伤口已包扎过,地毯也够柔软。

听到他的动静,少女侧头看过来,柔美清澈的月眸低垂着睨视地上的他,唇角边笑意清浅,“还活着?”

骆伽闻言啼笑皆非,换了正常弱女子,怕是不惊慌失措也该担忧不已吧,毕竟他自认容貌还算得上倜傥清俊。

支着手臂缓缓坐起,骆伽低头扫了自己被包扎的活像蚕茧的身子一眼,再抬眼看向睨着他的少女,有气无力的笑道,“美人,既然肯替我请大夫,何不好人做到底?”,言罢扫视这装饰华贵的屋子,“看你出身非富即贵,既然舍不得一张床,好歹我也是伤残之人。”

素容毫无波动,少女依旧一脸清淡,黛眉挑了挑,不以为意的道,“替你请大夫的可不是我,换了是我,根本不会捡你回来。”

骆伽只觉得喉间一噎,瞪着眼无言以对。

紧接着又听她开口,美丽月眸斜斜睨着他,“延医问药的钱统共十五两,这间屋子是不招待客人的,既然你在这里躺了一夜,算你便宜一些,五百两,银子交给楼下的掌柜,你可以走了。”

这句话听完,骆伽何止是无言以对,简直恨不得直接死在街头算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世上居然有这样只认银子还心肠凉薄毫无人情味的女子,枉费了那张出尘绝色的容颜。

正自心里咒骂,便听门扉一响,进来一个三旬上下灰袍清瘦的男子,骆伽当即想到失去神智前那一抹灰色袍角。

但见那男子看了他一眼,神情间与少女一样淡漠,随即便无视他,绕过骆伽步到软榻边,恭敬道,“姑娘,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骆伽顿觉诧异,这男子瞧着都能当这少女的爹了,居然对个十岁的女孩子这样恭敬有加,实在太过怪异了。

只见那少女轻轻颌首,侧头打量骆伽,黛眉轻挑追问道,“如何?”

骆伽磨了磨牙,眼睛一扫自己浑身纱布难以移动的身体,狠狠道,“我这样,能有银子吗?!”,不要说没有,就是他现在的状态,想走也走不了啊。

眉梢挑了挑,少女一脸意料之中,转头吩咐那灰袍男子,“刘先生,写下五百一十五两的字据给他画押,人是你救的,你带下去自己处理吧。”

灰袍男子闻言笑了笑,恭敬一礼应道,“是。”,言罢走过来,俯身扶起半卧在地上的骆伽,搀扶着他摇摇晃晃出了门。

临出门前,骆伽也不忘回头瞪了榻上的少女一眼。

出了门,骆伽扫视一眼,才知道自己如今所处的地方,原是京城第一楼‘食客欢’的顶楼,不由一怔,听闻这三楼乃是‘食客欢’东家的专属包厢,方才那十岁的少女,莫非是这酒楼的主人?

刚想到这里,骆伽便暗自摇了摇头,定是自己想多了,‘食客欢’分楼遍布周围城镇,这样大的产业,怎么会是一个十岁的少女在操纵,定然是东家的女儿。

被唤作刘先生的人扶着他自酒楼的后门而出,门外赫然停着一顶灰幔朴素的马车,刘先生将他扶上车,自己也坐进来,才吩咐车夫启程。

骆伽心下一动,想起方才刘先生与那少女的对话,‘车已备好了’,这‘车’难道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

想到这里,骆伽艰难的侧头看向坐在左边的刘先生,询问道,“你家姑娘,这是要送我去何处?”

闻他这样问,刘君尘笑了笑,安抚道,“公子不必慌张,你如今有伤在身,姑娘吩咐刘某,为公子寻个清静之处修养。”

骆伽心下一松,随即瞪着眼嗤了一声,“她会那么好心?是怕我不还她银子吧。”,定然是怕自己跑了,才要派人亲自护送。

刘君尘笑意无奈摇摇头,“区区几百两银子,我家姑娘还不放在眼里。”

骆伽一怔,暗道也是,‘食客欢’日进万两,不过是五百多两银子,她应当不会在意,那又是为何要收留自己,方才明明一脸不管他死活的样子。

看出他的疑惑,刘君尘暗笑,笑声道,“我家姑娘素来面冷心善,她若是真的不顾公子伤势要撵你走,昨夜又岂会吩咐刘某救你?早在昨夜姑娘便吩咐过,待到公子醒了,便安排你到别处去养伤。之所以跟公子计较银两,是不希望公子因为欠下了恩情而心存感激,姑娘若是不肯相助,便不会相助,若是助了,也从不想让别人回报什么。”

骆伽闻言怔愣住,喃喃道,“我以为,是刘先生救了我。。。。”

刘君尘失笑,看着他道,“若是主人不吩咐,我又岂敢多管闲事?”

高门大户素来规矩森严,骆伽此刻了悟,再想起方才那素美如画一脸淡漠的少女,顿觉倔强的可爱。随即意外的意识到,即便方才被她气的半死,以自己的秉性竟然没有想过下毒给她点厉害尝尝。

第二日刘君尘拿着白纸黑字的欠据来找他画押时,骆伽便忍不住磨了磨牙,这字据上竟然连马车的费用和车夫的工钱都算在内,自己真是疯了,才会觉得那锱铢必较的女子可爱。

☆、第二十七章 骆伽(二)

蒂莲将骆伽安排在‘元华寺’一间小禅院内,并指派一个年幼的小厮照顾他起居,刘君尘每日午后带着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大夫来给他换药,不过也只过了五日,骆伽便开始自己开方子疗伤。

刘君尘见他似是懂些医术,便也随他去,只是每隔三日会派人上山去送他需要的药材和日常所需。

骆伽医术了得,他自己照顾伤势,不过十日左右便能下床走动,半个月后身上所有伤口都已结痂,行动便与正常人无异。

正在琢磨着刘君尘下次来便与他辞别,那银子就等自己回头手头宽裕了再还,但又一想起那清尘漂亮却视财如命的少女,便觉得此举必然不可行,不由暗觉麻烦。

骆伽陷入纠结时,第二日蒂莲便像未卜先知般来了,与她同来的人,一袭清碧箭袖锦袍身形高大精健,他负手跟在蒂莲后面神态闲适笑如清日生辉。

二人一前一后跨进门,骆伽一眼便认出那男子是谁,毕竟他还是隐藏在大军中有差不多两年的时间的,谢家嫡孙,如今的骁骑将军谢珩煦。

他识得谢珩煦,谢珩煦可不识得他,过来之前蒂莲不肯说,眼下见到屋内这白衣素袍面貌俊朗的男子,不由眉心一厉,看着骆伽的眼神便带了些煞气。

骆伽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连忙收回视线看向坐到桌边的蒂莲,这谢珩煦出入沙场杀人不眨眼,这一瞪眼还真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不会是认出自己了吧?

仿若未看到二人的眼神交锋,蒂莲神态悠然的自怀里取出几张纸铺在桌面上,月眸一弯看着骆伽道,“这些是你这段日子来请医抓药和日常所需的花销,都记在上面了,你看看吧。”

谢珩煦闻言神色一动,收回凌厉的视线,跟着坐到蒂莲身边,睨着骆伽。

没了那逼人的眼神,骆伽咽了口口水,伸手拿起那几张纸,这一看,便觉得自己险些被口水噎死,抬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蒂莲,薄唇哆嗦,“你。。。你。。。,你这么差银子?”

蒂莲笑的月眸弯弯,一字一句道,“天生爱财,瞧不得别人欠我。”

杏眸瞪圆,骆伽皮笑肉不笑的磨着后槽牙道,“那些药材都是药铺常见,怎么会贵到千两!”

月眸清润,蒂莲一脸无辜看着他,“我的人来来去去也是花费劳力的,真算起来,还是便宜你了。这么说吧,你的命难道不值千两?”

骆伽被噎的心口直疼,握着拳头捶了几下,翻着白眼直言,“我没银子!”

蒂莲便笑了,探身自他手中抽回那几张欠据,随意扬了扬,一脸‘意料之中’笑盈盈道,“没银子不要紧,可以改签卖身契。”,说着,真的自腰间取出一张叠的整齐的纸扔给他。

骆伽顿觉自己被这狡诈的丫头哄了,怒极拍桌而起,叉着腰跳脚,“卖身契?!亏你这丫头片子敢说!你可知道爷我是谁?堂堂‘毒侠骆伽’,会跟你这丫头签卖身契?!最多给我半日,你放我离开,银子我双倍送到‘食客欢’!”

他这话说完,蒂莲笑面不改不为所动,一旁的谢珩煦却扶案起身,拧着眉头盯着他,犹如猎豹盯着食物一般骇人,骆伽当即闭了嘴,面色尴尬的抿了抿唇。

蒂莲笑着歪了歪头,声线轻柔,“你居然能被人伤的只剩一口气,现在又对救命恩人出言不逊,可见品行也不足以让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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