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简洁直白的白话,却比任何浓情蜜意的甜言蜜语要动人心魄。
蒂莲清眸弯成月牙,有点点灯火星芒洒在其中,“这样说来,看来我做的还远远不够,日后你自己能做的事情,也要由我来为你做。”
“真的?”,谢珩煦失笑,轻轻放开她,微垂首低问,精粹如夜空的凤眸柔和掺水,溺人摄魄。
蒂莲轻轻点头,一字一字清晰道,“真的。”
二人对视着,便齐齐笑了,人潮拥挤满街灯火喧哗下,只余这一刻隔绝于世的凝视与笑颜。
谢珩煦眨眨眼,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带入怀中,就这样揽着蒂莲缓缓前行,语气忽然有几分感慨叹息,“啊,你这样一说我总算发觉,近日来对我说的情话实在太多,难道是因着过去从不说,所以在弥补?”
蒂莲闻言心下无语,羞恼的瞪着他,“我何时说。。。说情话了。”
谢珩煦空着的右手挠了挠眉梢,薄唇微扬笑意邪肆,故作思索道,“我想想,那日在车上,最后还哭的梨花带雨。。。;官道旁林子里那池湖里,紧紧攀着我。。。;啊,还有,昨夜里。。。”
这到底是在耍什么流氓!
蒂莲恼羞成怒,伸手去捂他唇,瞪着眼咬牙,“谢珩煦!你。。。你要不要脸了!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你要羞死人啦!”,说着一边伸手去掐他腰间。
谢珩煦凤眸笑眯斜垂着眼看她,明亮的街灯下,她清美的玉容如今羞红娇媚,那双美丽的眸子瞠大,既惊又羞的瞪着他,十分娇俏诱人。
一边扭开身子躲过偷袭,谢珩煦俯首在她耳边,呼吸灼热低喃笑语,“莲儿你喊那么大声,是生怕他们不知道吧?”
“你!”,蒂莲气急,伸手将他推开,挥着粉拳便一阵连打带踢,“我让你使坏!让你使坏。。。”
谢珩煦故作夸张的大叫着,一边躲开她的拳头,一边故意挨了她几脚,顿时抚着小腿凄哀哀的哭丧了脸,“谋杀亲夫啦!”
这一阵折腾引得路人纷纷围观失笑指指点点,每个人面上尽是善意的艳羡,全作是小夫妻在笑闹,并没有人上去劝。(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骆伽失踪
两人闹腾了一会子,待到今夜的花灯会散去已是子时。
待到返回客栈,许是因着今日的灯会,子时大堂内还有许多人。
二人跨过门栏,便见谢谦自楼梯上下来,清秀的面上带着几分急色。
“爷,夫人,骆伽和蛮西还未回来。”
蒂莲月眸微顿,看向身边的谢珩煦,这么晚,两人不会是酒喝多了,醉在哪个酒楼了吧?
谢珩煦抿唇摇了摇头,银质镂花面具都掩不住他面上的无奈,侧头与蒂莲对视,薄唇浅勾柔声道,“你先回房,我和谢谦去寻他们。”
蒂莲抿唇一笑轻轻颌首,低语一声,“小心。”,言罢松开他的手,提裙上楼。
谢珩煦目送她的身影转过二楼的拐角,方带着谢谦转身往外走,却见大堂内许多人还时不时抻着脖子往楼上瞧,不由面色一凛,步下一转踱到柜台前,将一锭金子‘啪’的一声拍在柜台上,看着有些战战兢兢的掌柜,冷声吩咐。
“派人守着我的房门,若是有人胆敢接近我夫人,你知道后果。”
那掌柜的连忙战战兢兢的点头,“客官放心,客官放心。”
直到步出客栈,谢谦还不由唇角抽搐的擦了擦冷汗,他该不该往家里回封信,再派几个人跟过来,自家主子爷这有些过分的独占欲,未免太吓人了。
这厢蒂莲还不知谢珩煦这一番让人哭笑不得的作为,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然而路过骆伽的屋子,耳边却闻及物事落地的声音。
步下一顿,转目看向紧闭的房门,月眸微动,蒂莲上前轻轻拍门,清唤道,“骆伽,你在嘛?”
然而屋内却静寂无声,蒂莲微微眯眼,伸手把住房门,扬声道,“骆伽,你在吧?不回话,我可开门了?”
语声落,屋内便传来一声‘咣当’,蒂莲眸色一厉用力推门,然而房门却自内插着。
蒂莲退后一步,转身步下加快原路返回,拐过廊道便撞上匆匆上来的店小二,蒂莲月眸微眯,“你过来。”
那店小二本是受了掌柜的叮嘱上楼来替蒂莲守门,此时突然撞上蒂莲,还被这清绝出尘的大美人厉声命令,不由仓皇的退后一步垂下头,“夫人。。。”
蒂莲落下话便转身往回走,店小二便紧跟着她拐过廊道,驻足在一扇房门前。
蒂莲面色淡漠望着房门,侧首冷声低语,“给我把房门撞开。”
“啊?”,店小二一愣,局促的搓着手,“这。。。”
淡淡扫他一眼,蒂莲冷声道,“别磨蹭,损失由我承担,不会让你们客栈吃亏的,快!”
被她冷厉的语气震慑住,店小二哆哆嗦嗦的点头,结结巴巴道,“夫人,夫人请退。。。退后。”
蒂莲错后两步,那店小二便开始撞门,撞了两下,便听屋内一阵‘咚咣’的碰撞声,房门应声而开,蒂莲一把推开店小二,便见两道黑影先后自敞开的窗口跃了出去。
匆匆扑到窗边,蒂莲冷着脸眯眼,回身打量,屋内已经被人翻得乱七八糟,颇像是招了贼。
门外的店小二也被这架势惊着,慌忙转身扑下楼去寻掌柜的。
待到掌柜的上来,蒂莲已经自屋内出来,她看了二人一眼,便转身往自己的房门去,一把推开门便冲床边走去,伸手提起卷在被褥上睡得香甜的貂儿。
“雪域,去寻子煦回来。”
雪域方才偷吃了厨房的肉,眼下正睡得香,被吵醒不由呲牙咧嘴的伸了伸爪子,然而蒂莲下了吩咐,它也只得委屈的‘吱唔’一声,一跃下地便自窗口窜了出去。
蒂莲侧坐在床榻边,只觉得心下一阵不安,骆伽的房内既然会有人潜入,可见他是出了事。
不一刻谢珩煦便回返,他身后的谢谦还搀扶着醉的一脸迷茫路都走不稳的蛮西。
蒂莲起身迎上去,见状不由黛眉轻蹙,“怎么喝成这副模样,可还知事?”
谢谦一脸无奈的扶着时不时挥舞胳膊的蛮西,谢珩煦则揉了揉眉心,“多少是知道些的,寻到她时她跌坐在街边,还嚷嚷着骆伽被人追跑了,要快去救他。”
“果然。”,蒂莲叹了口气,看向谢谦,“你扶她回房,先照顾她一会子。”
谢谦应声,搀着蛮西转身出了房门。
谢珩煦伸手拉住蒂莲,剑眉微蹙,“雪域来寻我,可是出了什么事?”
“骆伽的屋子被人翻过了,我上楼时屋内有动静,便唤了店小二来砸门,门开时有人自窗口跃了出去。”
谢珩煦面色微沉,上下细细打量蒂莲。
蒂莲无奈回握他的手,安抚道,“我没事,那些人见房门被撞开便逃走了,我们还是去看看骆伽都丢了什么东西。”
谢珩煦微不可见的舒了口气,紧紧握着蒂莲的手,二人并肩出了房门,往骆伽的屋子去。
跨进门,步到床边挑了挑零散开的衣物,谢珩煦眉宇微斜摇摇头,“这家伙身上除了那些瓶瓶罐罐,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可那些药瓶却都没有了,还有他的针线囊袋。”,蒂莲点头接话,黛眉轻蹙看向谢珩煦,“你说,追杀骆伽的人,和来这里翻东西,会不会是一伙人?”
谢珩煦摇摇头,凤眸沉静,“不好说,若是一伙的,那么对方必然是认出了骆伽,并且有人得了重病需要骆伽医治;若不是一伙的,可就麻烦了。”,言至此面色一顿,欲言又止的看着蒂莲。
心下了悟,蒂莲轻轻颌首,“你去吧,我和蛮西呆在一起,就在房里不出门。”
轻轻扶住她的肩,谢珩煦垂目肃声道,“他们找的若是骆伽,必然不会再返回客栈,但为防万一,你一定要和蛮西呆在一起,千万莫要独自走动,必要时,记得放她那条墨麟出来。”
蒂莲浅笑点头,“你也要小心,若是没有胜算,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有雪域在,我们不怕跟丢骆伽的。”
雪域遁着骆伽的气息在前引路,谢珩煦便带着谢谦紧随其后,蒂莲倚栏而立目送二人出了客栈的堂门,才返回蛮西的屋子。
蛮西似是引了不少的酒,此时醉的正沉,睡梦里还是不是扑腾着手脚。
蒂莲便搬了张凳子放在床榻边,静静坐着等她清醒。(。)
☆、第二百五十章 貂毒
似是坐了不过几刻钟的功夫,窗外忽然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蒂莲不由蹙了蹙眉,侧头看着窗户怔怔出神。
那厢雪域已经带着谢珩煦与谢谦出了城,倾盆大雨忽然来袭,模糊了视线不说,亦干扰了雪域的嗅觉。
看着小家伙抓耳挠腮的‘吱吱’直叫,谢珩煦不由剑眉轻蹙。
谢谦扫视一眼这四周,却是锦州城外的山林,不由抹了把面上的雨水,声线提高透过‘哗啦啦’的雨雾还有些模糊。
“这处当都是林子,咱们怎么找?”
静默半晌,谢珩煦侧头扬声道,“分三路,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必然躲不远,你往东,雪域往西方,我向北去,一旦看到可疑之处就返回这里等着。”,言罢看向扑到肩头的雪域,叮嘱道,“你的速度最快,若是提前找到了骆伽,就沿着方向去寻我。”
谢谦点点头,转身运起轻功往东方林子去。
雪域亦伸着爪子‘吱吱’了两声,身子一跃便没了踪影。
谢珩煦则依言一路往北。
骤雨来的快去的亦快,约莫半个时辰后,雪域便追上了谢珩煦,绕着他脚边叫唤了几声,转身便往回返,谢珩煦登时紧跟其后。
一人一貂一路往西北方去,片刻后谢谦也回返跟了上来。
到得一处溪流便,雪域忽然停住,小爪子指着溪流对面‘吱吱’叫。
谢珩煦与谢谦驻足远望,可见一条幽径连绵入树林深处,隐约可见一个伞状屋顶露出。
“看来是有个庄子。”,谢谦低语,面色微肃,“爷,咱们怎么办?还过去吗?”
若是人士众多,可是会打草惊蛇。
谢珩煦抿唇垂目,片刻低沉道,“我们散开自两个方向探入,先靠近观察一番,尽量不要惊动他们。”,言至此看向蹲在自己肩头的貂儿,“你可以突入宅子里,先寻骆伽。”
貂儿挥着爪子‘吱吱’叫唤了两声,后腿一蹬便窜了出去,瞬间越过水面没入了林子。
谢珩煦与谢谦二人齐齐跃过两人宽的溪流,分开前谢珩煦又叮嘱一声,“若是惊动了里面的人,便可先行撤退返回客栈,若不然便在林子外等。”
谢谦颌首点头,二人才两方分开。
。。。。。。
林子里有四散着守卫放哨的人,谢珩煦一一避开,靠近宅子后四下打量一眼,脚下一蹬翻墙而入。
这处宅子并不大,不过是三进三出,绕过两处长廊,掩身于大堂东北角的槐树上,谢珩煦便可听到内里有人说话,细细分辨,还能听得出竟是骆伽的声音。
“你不用装痴卖傻想要蒙混过关,我既然请你来,当然确定你就是‘毒侠骆伽’。”
“你这厮年纪轻轻是不是耳朵不好使?说了多少遍,大爷我姓罗名简,罗简,听不清楚吗?劳什子‘毒侠骆伽’,本大爷不认识!赶快给本大爷松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谢珩煦掩面无语,被人家绑了的可是他,他怎么就没有一丁点身为阶下囚的自知呢?这么嚣张的瞎嚷嚷,这是要作死吗?
“骆公子,你不必紧张,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仇恨,请你来是有事相求,只要你能医好我的病,我也不会将你出现在此处的消息传出去,这桩交易可合适?”
将骆伽在此处的消息传出去,意思是会招来各路江湖人,那结果就实在不妙了。
谢珩煦不由蹙了蹙眉,伸直腿斜坐在树上,他在这里隐藏这样久,下头的护卫否没有发现,可见这些人都不算是武艺高强,那么就应该不是江湖人,他若带着骆伽逃出去亦不是什么难事,那就姑且听不听这帮人的目的再说。
屋内的骆伽十分之郁闷,他实在想不通,自己都退隐江湖这么些年了,昨日不过是喝个酒而已,怎么就能被人认出来呢?而且还不是那些曾经四处追杀他的江湖人,眼前这人明显是个出身非富即贵的大少爷。
再次不死心的挣了挣捆在手上的绳子,骆伽一脸丧气的耷拉下肩头,烦躁不耐的咬牙道,“你认错了,认错人了,还要我说多少遍才能听懂。”
这些人能知道他的身份,必然有些来头,那么他更不能承认了。
见他依旧不为所动,端坐在正位的青年男子淡淡一笑,也不坚持,回身示意一旁的侍从。
侍从将捧着的托盘放在骆伽手边的小几上,掀开上头的绒布,入目便是满满一托盘瓶瓶罐罐十分眼熟。
骆伽瞳孔微缩,扭头看向那男子,眉目倒竖冷着脸厉声道,“竟敢派人去搜我的住所!”,若非被绑在椅子上,他早已怒的站起身来,“该死的!你有没有伤人!”
若是伤着了蒂莲,骆伽真要将眼前这货毒个穿肠烂肚!
青年男子似是没想到他会这般激动,病白的面色微微怔了怔,随即浅浅勾唇和熙道,“骆公子不必动怒,我的人并没有伤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姑娘。。。”
“劳什子姑娘!”,骆伽怒斥一声,“给大爷松开!”
见他真的动了怒,青年男子微微抿唇,病白消瘦的面容带上几分冷意,“骆公子保证不害人,不逃跑,子瑜便让人替你松绑。”
骆伽冷笑一声,杏眸一眯阴声道,“雪域,咬他。”
青年男子与那侍从闻言纷纷一怔,未等二人反应过来,只觉窗口处一道白影急速而来,未及细看,那白影便窜到了青年男子身上。
“啊!”,臂间传来剧烈尖锐的刺痛,青年男子低叫一声猛的将手臂上的东西甩开,眼睫低垂,便见右臂上两个殷红的血洞,是被东西咬了。
雪域被甩开,在空中一个翻身便扑到了骆伽身上,窜到他肩头蹲好,倨傲的昂着小脑袋呲了呲牙,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直直盯着那青年男子,一脸的挑衅。
骆伽心情顿好,呲牙一笑,悠然道,“这千年雪貂的牙齿和利爪可是剧毒无比,便是鹤顶红都要礼让三分,你不是有病吗?那就以毒攻毒,说不定一会儿子就好了。”
那侍从闻言面色大变,眸色狠戾的看了那志得意满的一人一貂一眼,扑上去捧住青年男子的手臂,‘撕拉’一声将衣袖撕开,只见青黑之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蔓上肩头,不由大骇。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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