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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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物-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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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的心思也是细腻的,连续几顿饭下来沫沫多少也感觉到了两个大人的异常。

“爸爸,你为什么不理妈妈?”

沫沫突然说出的话让两人互看了一眼又各自低下头去了,韩煊夹着自己碗里的菜送到沫沫嘴巴里,“没有不理。”

“那你为什么都跟我说话不更妈妈说话?”阿宝不理麦麦了就会和他玩儿不跟麦麦玩儿。

“我和你妈妈没什么好说的。”

这一句话在韩眠听来特别刺耳,总感觉像是藏了一种深意一般,她霍的起身引来了韩煊的侧视,沫沫也像是被惊了一下正疑惑地看着她。

“我吃饱了。”说完便离开了餐桌。

韩煊看着她走近卧室关上门,他的视线从门板上收回落在对面的饭碗里,有些失神。

沫沫借着桌子的支撑站在了椅子上,他趴在桌上看着韩眠没吃完的饭碗,突然皱起了小鼻子,“妈妈不乖,都没吃干净。”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冷战,沫沫成了他们之间的传话筒,只管喊吃饭。他想打破这种冰冷的局面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其实他也有些负气地认为就这样下去挺好,看谁最后先妥协,他是韩家的二少爷,他也有骨气,他从小养成的孤傲让他只有在面对她是才会隐藏,可不知为什么最近隐藏不住了,他想或许是因为她的不投入,她没有看重他们之间的光系。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她一次次的推脱让他感觉自己是一头热,也许到最后也会是一场瞎忙活。

周六的早上,韩煊抱着沫沫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正在刷碗的韩眠,晨光洒进室内,流理台上一片耀眼的光芒。

“我……”他感觉自己的心是颤抖的,“晚餐是六点,你要是想过去的话……”他含蓄地只说了这么多,她应该可以明白他的意思,“今天是我爸生日,我带沫沫一起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闻她轻微的一声“知道了”。

韩哲榕过生日只摆了家宴,一家人一起热闹热闹,今年最值得高兴的是家里多了个小宝贝,说话特讨人欢心嘴巴就跟抹了蜜一般。

郑茗韵趁着忙碌的空当找到了在自己房间的韩煊,她一进去便看见儿子无精打采的坐在窗前看夕阳,“韩眠什么时候能来?”

“不是说了吗?她家里有急事,说不准能不能过来。”韩煊嬉笑着看向郑茗韵,刺眼的余晖下他半眯着眼睛,“她说要是来不了了就让沫沫代替她跟我爸祝寿。”

“这怎么成呢?你爸爸就是想见见儿媳妇,我看他今天笑得嘴巴都没闭上过,难得他高兴你也不能扫他的兴。”郑茗韵走近他推了他一把,“你去把人接过来。”

“她有事儿,没处理完怎么过来?”

“你怎么知道没处理完?”郑茗韵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问问。”

“真要打?”

“真的。”

韩煊接了电话,输入一串号码后等待着回应,最后他笑着把手机递给郑茗韵,“打不通。”

郑茗韵有些不相信他的话,她看了眼没切断的手机,放在耳边听了听,然后失望地挂了电话,“估计在忙吧。”

门被阖上后,他伸直了双腿摆在窗台上,一手探入口袋中掏出一支闪烁着光亮的手机,他揭了后盖拿出一片拇指般大小的卡,轻轻一抛便投进了墙边的垃圾桶内,再次探入口袋中拿出一样大小的东西,动作很慢地放进空缺了的地方后他盖上的后盖,看了眼时间后他就把玩着手机,放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抛掷着……




、Chapter 42 被打

灯火通明的韩家大宅内欢乐融融。

餐桌上,沫沫奶声奶气地对笑得畅快的韩哲榕说道:“爸爸说妈妈让我帮她跟你说生日快乐。”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得很清楚,有条不紊,沫沫在说完后还眨巴着眼睛努力回忆着自己有没有说错。跟爸爸教的一样,他咧开嘴笑了,还配合着拍起了小手像是在为自己鼓掌。一桌子的人见了他这样子都笑了,连一向鲜少笑的韩墨煜也微扬起了唇角。

韩煊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瞿清和郑茗韵都忙着给那个可爱的小宝贝夹菜,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小曾孙,一脸的慈爱,好像每一个人都很高兴,他的视线从餐桌上收了回来落在自己手里的手机上,时间显示七点钟,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

“为女人,我敬你一杯。”韩墨煜端着酒杯凑到他眼前,他抬起头看着他脸上虚挂着的笑意,在他的眼底他可以看出一种阴郁,微微一笑他凑了杯子过去,“还是麻烦的女人。”

放下酒杯后他低着声音问道:“你的女人怎么样了?”

韩墨煜仰着头,轻叹一声道:“麻烦。”

他就觉得他们兄弟两是同病怜。

“如果一个女人逼着你和她结婚,你会同意吗?”

闻言韩煊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双手抓着椅子的边缘坐正了身子,刚才堂哥的话差点儿让他滑到地上去,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那个无所不能阴险狡诈的堂哥在被女人逼婚吗?刚才还觉得两人都很苦命呢现在他倒是有点儿羡慕他了。

“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话同意,这个总比你整天逼着她来得好,收了爪子像个孙子似地跟在后面还不一定能受到青睐。”

“呵。”韩墨煜轻笑一声,他摇了摇头,“可逼着你结婚的女人不喜欢你呢?”

韩煊一下子噎住了,他突然觉得韩墨煜挺可怜的,这是招惹了什么女人啊。

犹豫了很久他还是打了电话过去,微醺着倚在栏杆上,阳台上的风吹散了他的醉意。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在他准备要放弃的时候那一端通了,并没有急着说话,似乎是想等那一边先说。

“她在医院。”

“你是谁?”反射性地问出这句话,他听得出不是韩眠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沈易扬。”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竟然发不出一丝声响,干哑着声音他问道:“她怎么了?”

“要是你看了今天的新闻你会知道的。”

C市发生了一起重大抢劫案,公安干警全方位出动,歹徒逃进了百货大楼内,妄想混进人群中避开追击然后借机逃走,大楼内一片混乱,歹徒在在发现自己无路可走时随手抓了旁边的路人,可再多的挣扎开始无谓的,歹徒最后被击中手臂随后便被押解回了警局。

韩煊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像个没头的苍蝇一般乱窜,他抓了一名医生的白大褂血红着双眼问道:“人呢?下午抢劫案被送进来的女人呢?”

医生像是见多了这种场面一般,对于过于激动的病人家属他们尽量安抚着,“病人刚刚做完手术,现在在加护病房。”

“手术?”沈易扬没有说她做了手术,突然之间他的心紧紧的勒住,呼吸变得困难,“伤得很重吗?”

医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他焦急的样子应该就是病人的丈夫了,“病人因为摔倒腹部撞击到了硬物导致流产。”医生一声看着一脸震惊和懊恼的韩煊又宽慰道:“你们还年轻,修养好了还是会有孩子的。”

他的耳边嗡嗡作响,只留下两个字在回绕,流产……

韩煊有一刻的恍惚,他突然有想哭的感觉,其实不该跟她赌气的,就算她不想去厚着脸皮也要把她带过去,她只是嘴巴硬了一点儿而已,现在呢?因为他该死的尊严和骨气,他没有照顾好她。下一秒钟他重新拽起医生的白大褂,颤抖着声音问道:“加护病房在哪里?”

得到答案后他一下子把医生推了出去,一路跑到病房门口后他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他背靠在墙壁上,竭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可双手还是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伸手触及门把的时候他隐隐听见了里面压抑的哭声,那哭声像是针一样刺在他的心头,密密麻麻的疼。

“别难过了,孩子还会有的,现在先把身子养好,人没事儿就好。”病房里面传来了男子的声音,“我们还年轻。”

韩煊不知道听到这样的话该如何反应,可他的第一感觉告诉他里面的两个人很亲密,亲密到可以生孩子!胸口突然燃起了一股无名火,他想到韩眠是要去见朋友的,是去会情人的吗?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重重撞击在墙壁上,他浑身冷冽地走了进去,已经酝酿好的情绪在见到病房内奇怪地看向他的两个人时变得错愕了,这是什么情况,韩眠不是在这个病房?

“请问你找谁?”坐在床边的男子站起了身子,面带不善地看着门边的韩煊,原本抽噎着的女人也止住了声音,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韩煊在微愣过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歉意地朝里面点了点头,“对不起,走错了。”

关上门后他倚在门板上长长叹息一声,抬手抹了一把脸他振作了精神,还好不是她,垂下手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从对面病房走出来的沈易扬。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沈易扬也看见韩煊了,他看着他腥红的双眼有片刻的怔忪,“没事儿了,刚睡着。”

迈着艰难的步子,他一步步朝他走近,毫无预兆地他一下子抓紧了他的领口,韩煊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般扑向他,送上去就是一拳,“你他妈的干什么吃的?你不是警察吗?逮我进去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你就那么点儿能耐吗?嗯?” 

沈易扬被他一拳挥在了下颚上,牙齿磕碰出血来了,他毫不示弱地也揪住了他的领口,“我是警察没错,可事情的发生是我能预见的吗?韩先生,请你不要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咬的就是你,你一直接近她干什么?得不到就想破坏吗?”他真的如沈易扬所说的像个疯狗一般在狂吠,“我告诉你,没门儿!这辈子我跟她耗上了!”话落他就推着他往雪白的墙壁上压去。一时之间两人扭成了一团,可沈易扬是警校出来的,韩煊的身手不及他,渐渐处于下风了。

“最后这一拳是我帮韩眠打的。”打斗中的沈易扬又是一拳挥向韩煊,他恶狠狠道:“为你们的过去。”随后他便松了手,把韩煊推了出去。

两人粗喘着气各据一边的墙壁也不说话,只有眼神在交流,韩煊的眼底涌动的不屈,他的脸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几乎所有的拳头都打在了他的身上,不得不说沈易扬打架的手法很高明。

听闻动静赶来的护士看了两人的样子,然蹙眉瞪着韩煊,“这里是医院,请注意。”沈易扬脸上有些伤,护士本能地以为他是被打了,“先生伤口需要清理吗?”

沈易扬看向韩煊,眼底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光亮,如果要放手的话他也要出口气才行,凭什么好事儿都轮上他了呢?他含笑着朝护士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那跟我来吧。”

“混蛋。”韩煊低咒一声,他敲了敲自己的腰,拖着步子一脸郁卒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雪白的病床上韩眠静静地躺着,他轻轻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有些贪恋地看着她的睡颜,她醒着的时候总是和他针锋相对,从没给过好脸色他看过,现在的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只安心地睡着。

“你怎么来了?”当韩眠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手被人握在手里,她直觉地想要抽开,可在看见韩煊有些憔悴的面容时她愣住了,然后呐呐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还有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要给你叫医生。”

“不用。”韩眠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了电话,姓沈的说的。”提起沈易扬韩煊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他皱了皱鼻子问道:“你今天要见的朋友就是他?”

“嗯。”

“哼,扫把星,见了他就进医院了。”

“你不能那样说他,韩煊,不是他的话我就是劫匪手中的人质。”想到那惊险的一幕她仍然后怕,她亲眼看见劫匪用刀抵着那名孕妇的脖子,有血丝渗出,也看见子弹穿过劫匪的手臂,在孕妇倒下的那一刻她看见了满地的鲜血。

韩眠说完便偏过头去,她闭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韩煊她这样不由担忧起来,他有些慌乱地起身摸摸她的双腿双脚,“你伤哪儿了?”

“没事儿。”韩眠拨开他在她肩头的手,言简意赅道:“就是被撞倒了。”

在和沈易扬吃完饭后她想去给韩煊的父亲买份儿礼物,沈易扬也跟着去了,不料就这么倒霉给撞上警察围堵坏人了,在慌乱的那一刻,沈易扬把她从劫匪身旁拉了过来,两人齐齐撞到了中央摆着的青铜鼎上,若不是他的话她真的会是劫匪就近原则下抓到的人质。劫匪被制服后沈易扬坚持要送她来医院,他说她不能和一个玩儿枪的人比,她的承受能力有限,今天她可能被吓坏了。

韩煊脱了鞋躺倒她身旁去,一手横过她的胸前搂着她,这一晚他经历了各种复杂的情感,搂她在怀他才能感觉到生命的真切。

“我们和解吧,不要冷战了。”他用下颚蹭了蹭她的脸颊,“我不想是你摒弃信息的人,是不是我们没有冷战的话你就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我呢?”

韩眠感受着他身上的热度,她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屋顶,良久后才说道:“今天是你父亲的生日,你应该陪在他身边。”韩眠认为自己没有去他们家已经很不好了,如果再惊动了韩煊的话,本该高高兴兴的一场生日宴一定会少了乐趣,尤其是沫沫,那孩子从没见她生过病,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哭的。

“我愿意理解你,你不想跟我回去就不用回去,我们就这样,等你哪天想过去了我们家的大门为你开着。”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原谅我,好吗?”

泪水顺着眼角滚落下来,她的心头热热的,默默地在心底她应了一声:“好。”可说出来的却是截然相反的,“你觉得我们适合吗?”

“我们一直是很登对的。”他隐约感觉到她要表达的意思,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他闷在她肩头沙哑着声音道:“我累了,今晚喝多了,头晕,我先睡一觉。”

韩煊逐渐睡去,她仍旧睁眼望着屋顶,病房的门被轻轻打开的时候她侧首过去看见沈易扬站在那儿朝她挥着手,他张着嘴巴没有发出声音,一字一字地变换着唇形——我先回去了。

她突然不懂她认为一向坦率的学长了,故意让韩煊过来然后自己离开了。

韩煊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他动了动自己麻木的双腿,瞥见韩眠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他微微一笑,她是他的了,再也不会有人来跟他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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