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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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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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土壤的芳香在四处飘荡,雨季还远吗?
那年,是她人生重新的开始。父母为她包办了婚姻。她不知道父母为何急切的要把她嫁出去,后来才知道只有她嫁出去了,得到男方的俜金,那他的弟弟才有钱上学,最后她答应了,家里穷,她必须为家里做点什么,而自己能做的就是顺从父母的意思。她只和男方见过一面,那男人高高的,体格健壮,黑色肤色下包裹着强壮的肌肉,第一眼给人的是一种依靠,一种安全感,听父母说,自己所嫁的男人很勤劳,能吃苦,脾气又好,这也另她有所欣慰。
她不曾渴望自己有多么美好的生活,但求能找个能让自己停靠的港湾,虽然只和这个男人有一面之缘,但她深信了,自己有了个好的归宿。
雨季还是伴随着土壤的芳香到了。她们这雨一般都要下个半个月才肯罢休。在出嫁的那天晚上,父母已经简单为她装备好嫁装,她们这有个礼节,那就是男方必须到女方家亲自将其迎娶回家,这是历来的习俗。那一晚,她没有睡,而是静静地坐在床头,看着红色的嫁妆发呆,一切都那么突然,又有些仓促,过了今夜,她知道自己将离开这个家,去组建自己的家庭,心中既忐忑又向往。雨水打落在庭院的木桶上打出‘叮咚’的节奏,那一夜她哭了,哭的有些凄凉。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雾气笼罩着村落,混杂在袅袅炊烟中,一切似乎都在沉睡中,零星的雨丝在微风里稀稀掩掩。她在床头度过了难以入睡的夜晚,虽然虽些迷糊,但在父母的催促下,她明白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泪水任其在红色的婚纱上滴落。
幸福,她曾经追随的东西,她并不奢求能过上富裕的日子,但求与君携手到老,不离不弃的生活。也许就是这样太平庸的追求,她在男方家任劳任怨,只求能与丈夫度过余生。但这似乎过于天真了。
刚嫁入男方家的日子还算平坦,但这份宁静显得过于苍白,她不曾想过,宁静的背后灾难总是伴随着,只是时机未到。
一年过去了,田野在风雨中被无数次洗礼,还是那个雨季的前夕,土壤的芳香冲破空气的薄膜暴露出来,雨季不远了。和男方生活了一年了,可是婆婆总是催促要快点给添个孙子,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可是已经一年了,她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难道…?她被丈夫带到了附近小医院检查,那天她心里总是胡思乱想,最后她还是知道了答案--她不能生孩子,一份检查报告单紧握在手心,被她握了近五分钟,就差被厮成碎片了。她哭了,哭得不成样。但现实终归是现实,没有人去可怜她,安慰她,毕竟在农村家庭里,如果没有了传宗接代的根,那一切都免谈,就连她丈夫也如此,回去的路上,并没有安慰,也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地走在前头,而她紧紧地跟在身后。
她不能生孩子的事,已经了然了,没有人去安慰可怜她,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只觉得自己像个残疾人一样,但残疾人还能得到社会的照顾,而她呢?一个被人丢弃的小媳妇。不到一星期,男方的父母就对其办理了离婚手续,这样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但是她还是不敢支声,任由男方家将她赶出家门,看着那个与自己度过一年的男人,不曾看着她,对其冷漠,对其舍弃显得一切理所当然。
雨季来了,是伴随着土壤的香气来的,零星的雨点打落,她离开了男方的家,一切都充满着泪水,雨水中夹杂着是她的眼泪。记得前年的这个雨季是她人生的大日子,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任人丢弃,任人辱骂,她还是不懂自己错在哪了,在男方家任劳任怨,换来的只是这样的结局?
回到了父母身边,她找回了曾经失去的爱,只有在这里才没有半点污垢,可是这种爱还是弥补不了这些创伤。她的心里萌生了个罪恶的想法,是她从未想过的。她想自杀。一次次精神的冲击,令她对现实感到迷茫。一次次试图自杀,却一次次被拦下。难道想死都有错吗?夜,总那么悲凉,在细雨伴随下,宛如一个妇女在孤独中哭泣。而她正是那个妇女,只有眼泪能够了解她,没有了安慰,只有一个人静静地躺着,默默的流泪,雨点的声音,打破她那层脆弱的内心,那只会让她更伤心,她与夜晚的雨缠绕在一起,被包得很紧。
在孤独中徘徊,在死亡中等待,在路途中迷茫,未来何去何从?
未来?多么可笑的词语,她已经不奢求了,就算是她原来是那种平淡的生活,她也不敢奢求,她就是个残废,有什么资格追求幸福,展望未来呢?
日子还是在平淡中走过,她不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往事,不知是什么信念让她作出了个令自己都不曾想过的想法,到城里去。是的,她选择离开,这似乎是在逃避,但又有谁能怪她呢?她有她选择的权力。
那年,她在雨季中离开了家,在无怨无悔中,她逃避了,没有给家人留下任何信件,一个人孤独的去了某个城市…
第一章
 
 
她叫白媛,正是当年那个被舍弃的村姑。自从离开村子后,她去了一个大城市。我们的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白媛从村里走到镇里,又从镇里坐车到了县里,最后从县里坐火车,踏上了去异地的道路。在火车站,她徘徊着,不知道该去哪,看着售票处上的字,她根本就看不懂,她有些后悔了,又有些伤感,她忘记了自己是个连小学都没毕业的村姑,一个被遗弃的女人,泪水在她的眼眶再次灌满。 
“这次去深圳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在那别要好好工作…”说这话的是一个站在白媛身旁的年轻女人,身上带着一个小孩,说完这句话,便哭了出来,然后不舍的送走丈夫。 
这些白媛都看在眼里,对于这样离别场面,白媛也忍不住掉了眼泪,一个女人的泪水就这么不值钱?她有些嫉妒那对夫妻了,可是这怪谁?泪水已经重重的打在白媛的衣服上,她很想失声痛哭,可是意志告诉她,她不能。 
“深圳?”白媛心里突然想到。这是一个多么陌生的名字。从来没有离开家的她又怎么知道这是哪呢?看着那个离自己渐远的男子,他也跟了上去,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她坚定了,她要去深圳。 
提着仅有的行李带,和身上自己存下的一千块,那是离婚时,她得到的三万块钱,而她只给自己留了一千,其他的给了父母,那些是给弟弟上大学的钱。她快速穿过人群,跟着那个男子找到了前往深圳的售票处。 
她跟着那些人,还是买了一张票,有些舍不得,因为那张票用了她三百多块钱,但最后她还是买了票。 
车站的旅客来来往往,推着挤着,很是热闹。白媛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候火车的到来。这种漫长的等待,总是勾勒出她内心那些伤感的旧事,她极力想忘记,因为她想过新的生活,可是为什么那些不该出现的记忆总不间断的出现呢?这种等待对她来说是煎熬,有些坐不住的她极力去控制自己的心情,可这些谈何容易呢? 
痛苦的熬过了半个小时,在车站工作人员的催促下,她跟着大队伍,缓慢地移动着步伐,感觉自己像个走进地狱的人。不知为何,明明知道没有人来送她,她却不由得自己控制的转过头去,看着后面的队伍,她看得很远,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家,父母,弟弟,还有那个狠毒的丈夫。随着脚步的迈进,一切纯属幻想的回忆,渐渐消失了。她双脚踏上了这条去异地的路。“自己还会回来吗?”白媛反问着自己。她不敢回答,只能一步步踩在车厢的走廊上,她此时竟有种莫名的冲动,她想冲出车厢,因为她认为自己的家人就站在火车外面,可是不断向车厢靠拢的行人堵住了她的去路,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一切从头开始。 





第二章


正文第二章
从白媛所在的县城到深圳需要两天半时间,由于还没到放假期间,所以学生并不多,车上大多是农民工,他们为了生计,丢下亲人去了异地,成为一个个城市崛起的建设者,然而他们在社会的地位并不高。其他的还有一些是旅游的,或者是探亲的,所以列车上还是拥挤起来了,可是像白媛她应该属于哪一类呢?她觉得自己更像个流浪者,将一路漂泊,漂泊到异地。
白媛找了找,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坐位,是个卧铺,这个时候卧铺还算多,如果到了农民工返乡或者学生放假回家,那就没有卧铺了,所以白媛还算幸运吧!可惜花了她三百来块,这对她来说是一笔很大的花销了。
把行李放到头顶上方的架子上后,坐在靠铺上,不断有旅客向车上挤来。火车在车站停留了二十分钟后,缓缓启动,坐在车厢内的白媛并没有注意坐在自己对面的乘客,到是刚上车时看清了对方是一男一女,男的头发盖住了耳朵,下巴留着一处黑白相见的胡子,一脸沉默的表情,看上去年纪在四十出头。而坐在他身旁是一个中年妇女,年纪与男人相仿,不过也许经过岁月的磨炼,女人的额头上,划过三条皱纹,脸上也是平静如水,一上车只跟男人说了一句话,刚哥“,我要坐在靠窗户里头。”男人也点了点头,让开让女人先进去。由于白媛坐的位置是单人铺,所以没有人与她公用床位。
火车的汽笛声回荡在月台,月台上仍来来回回不时有人走过,还有不时向车上招手示别的亲人,汽笛声充满了压抑,打乱了白媛的心眩,本是渐渐平稳的内心,在看到那些站在月台上招手与亲人道别的人时,她心酸酸的,一股浓浓地愁绪包裹着她,一时又喷涌而出,她不顾一切的哭了出来,并没有出声,只是眼泪不停的划过脸颊,不断描出一道道痕迹,酸酸的,又夹带着苦闷,她心很痛。
火车的汽笛声没有掩盖白媛的哭声,这令坐在对面的那对夫妇感到有些吃惊又莫名其妙,他们不知道女孩为什么哭,哭得那么令人痛心,“姑娘,你怎么了?”女人问道。
见到对面的妇女没有回应,男人看了看一旁的妻子,“姑娘,你这是…”。
也许听到了对面两人的话,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白媛打断了男人的话,“我…我没事。”说着擦拭着两道泪痕,低下头去。
“哦!你一个人吗?没人陪你?这一个人要去哪?”女人认真看了下白媛,觉得这女孩有点姿色。白媛顿了顿,自己一个人独走他乡,难道要将家事同别人说?“恩,我要去深圳投靠亲戚。”她停止了哭泣。
男人从女人包里拿出面巾纸递过去,却遭到了女人的白眼。女人沉了口气,“哦”又开始大量起白媛。
“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女人和气的问道。男人看着车上的旅客,不时望了望四周。
“我叫白媛。”白媛见两人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害处,便回答了对方。
“白媛,恩,多好听的名字,老公,你说是吗?”女人拍打了男人的肩膀问道。
男人有些惊奇地看着女人道“什么?”女人给了她一个眼色后,他又急忙回答“哦,哦,是,是的”。
‘真是有些让人搞不懂的夫妻’白媛心里想到。夫妻?又是一个令自己悲痛的名词,感觉自己的心被刺痛感后,她便转头看向窗外,希望能够用风景来掩盖自己此时的伤感。
 
 
火车的轮轴不时打出跳跃般的节奏,加快,缓慢,又加快,不知穿过多少个黑洞,又驶过多少个月台。窗外的风景,点点滴滴的消散,后在风中展现新的风景。抬头望着天空,若隐若现的云层里隐藏着多少个岁月的年轮,就这样伴随着火车前进的加速度一路走远。 
在路上的三天时间里,白媛大部分时间是和车上的两个夫妇度过,简单不过的言语,却给她带来一阵阵温馨,感觉爱就在身边,这是浓浓的亲情,暖暖的友情。 
在闲聊中,他得知女人的名字叫许丽琴,而男人只知道外号叫刚子。一路就这样走走停停。到了深圳的那天晚上,天下着零星小雨,天空就像蒙了一张蓝灰色的布,十分静谧。 
“咚咚咚,嘟嘟嘟”火车缓缓进站,现在才八点半,火车站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稀稀散散可以看到几个值班人员拿着指挥帮在打手势。 
“白媛,我们要走了,你有手机吗?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你不是说要找份工作?如果有困难可以找我,姐姐我帮你。”许丽琴笑着说道。两人经过一段时间来往,便互相叫起了姐妹亲。 
白媛有些尴尬地看着许丽琴,“许姐,我没有手机…” 
“嘟嘟嘟…!”窗外再次想起汽笛声,应该到站了。“恩,那我给你我的手机号码,有事可以联系我,在深圳你也好有个照应”。许丽琴在纸上写下电话号码递给对方。 
白媛满怀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你许姐”。 
刚子取下行李箱,“你的行李是哪个?我帮你拿。”说着头转向白媛。“那个黑色包裹。”白媛手指向货物架上一个黑色包裹。 





第三章


正文第三章
雨点穿过云层落在地上,滋润着整个城市,清风习习,浮动着一种异地的气息,没有了泥土的芳香,没有了花儿的淡气。只感觉空气中存在着一种盛情难却,又迷糊的味道,只能感觉到,却无法想象。这种味道,至鼻腔,慢慢倒到肺里,又浮到心脏,只感觉这种微弱的气息渐渐逼近。白媛感觉鼻子又一次感觉到酸楚,眼泪又不争气的在眼眶打滚,她克制自己‘忍住,忍住,我应该坚强。’白媛轻轻的抚摸着鼻子,使自己强忍着这种痛楚。她终于明白了这种陌生的气息--那是一种深处异地,心在家的感觉。
孤独?是的,她依稀的感觉到孤独了。
和许丽琴一起走出火车站,他老公则在身后做起苦力,手上提着行囊。许丽琴个白媛并排走着,不时给白媛介绍着这座一夜崛起的城市。
“呼!”白媛大口地吸着雨后雨水的湿润和不时送来的新鲜空气,刚才在火车站内只感觉胸口闷热,呼吸都不大流畅,而现在,则感觉所有动脉全部打开了。…
“白媛,那姐姐先走了,你说要去找亲戚,那你去吧!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姐姐一定帮你的。”许丽琴牵着白媛的手温柔的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关心。
雨已经停了,但整座城市还遗留一丝凉意,和许丽琴分开了,白媛一个走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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