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那不是我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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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那不是我的温柔-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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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吧,那我能跟自己的新婚伴侣吃个晚饭吗?”

他的目光盯了我一会,轻轻丢下手上的文件,脸色似有所转缓问:“虞太太此举是要低头认错?”

啧啧,瞧他说的!还打蛇上棍了!我偏不如他意,微微一笑,朝他眨眨眼极无辜地说:“虞先生想太多了!是你岳父叫你回家吃饭呢!”

 改了才可以慢慢戒掉'VIP'

车子一路平缓稳妥的往城东的方向驶去,深冬的傍晚黑得早,冰冻刺骨的寒风刮在路人的脸上,下雪的话还能看见几分浪漫,像今天这样天空黑压压一大片,风冻得人神情冷漠,平常热闹喧哗的步行街此时显得有些萧条,实在不怎么讨喜;偶尔碰上一对情侣过马路缩起脖子肩膀靠着肩膀,远看起来黑糊糊的一块像团凝固的芝麻糊,怎么看都少了几分羡慕。大抵,这也是北京的车道难得一路畅通的原因吧。

车内暖气全开,暖乎乎的,我软着身子靠在门边,目光盯着窗外发呆,看着因不堪天冷而步履匆匆的路人像在看一出无声的哑剧。虞仲之似乎没有随车音乐的习惯,坐过很多次他的车,他总是全神贯注的一心一意开车,也极少交谈。不像许清池那厮,选的车***包,副驾驶座的人还得忍受他摇头晃脑拍节奏开嗓高歌一曲,以至于他经常被抛弃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所以我才说自己的酒量有一半是被他以失恋的理由拽出来拼酒给练出来的。

我扫一眼虞仲之专心的侧脸,想着真正招人觊觎的男人大抵是分两种吧,或温柔细致,或成熟稳重。前者像美丽妖娆的罂粟花,一眼沉沦便万劫不复;想戒,不易;后者如同高纯度的烈酒,一口干会呛死,细致浅尝才能品出其中的甘醇;这样的男人,适合结婚过日子。只是女人大多是会为爱疯狂的感性群体,迷恋一个人的心情,一辈子也难得遇上一次,为此我们敢勇往直前,抛头颅洒热血;只为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它是那么的好听。

就像我迷恋安宸歌一样。

宸歌宸歌

怎么又是安宸歌?漫天游丝的我心底一颤,摇头苦笑。看来这个习惯得改,改了才可以慢慢戒掉,就像男人戒烟那样。

我将注意力放到驾驶座的人身上,看了会他纹丝不动的表情,忍不住笑道:“虞仲之,我爸不刻薄也不会吃人,你干嘛一副苦大仇深准备慷慨就义的样子?”说完看一眼后座上几大盒包得很精致的礼品,心下一阵感激。

虞仲之看起来冷漠归冷漠,倒细心,我都没想到要买东西,他却早早准备妥当。他远比我想象中重视这场婚姻。婚姻,一个对我来说,此刻仍然感到陌生的字眼诔。

他头也没转,淡淡说了一句:“开车要专心。”

言外之意是我自作多情吗?相处越久,越发现这男的看起来不是善类,其实真不是善类,毒舌功比谁都厉害。

“这地方真怀念啊,说起来还是我俩的定情之地呢。虞先生您觉得呢?”我看一眼窗外熟悉的景物,转头对着他笑得灿烂。犹记得就是在这段路撞上了虞仲之的车,还被他找上门索赔,想想好像还是昨日之事,他未婚,我未嫁,那时的自己意气风发,连娇蛮任性都是理所当然;哪想到八辈子打不着边的人会有今日的缘分

想想,还真有几分天注定的感觉。

可恨他连看我一眼都没有,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薄薄的嘴唇轻轻扬起:“谁说不是呢,虞太太不做赛车手真是可惜了。”说着的时候墨黑的眸子带了几分暖色,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含了一抹笑;大抵,也是想起了当日之事。

好吧,论口才我也是说不过他的;不甘心地讪讪假笑几下,干脆蒙头大睡。

陈嫂见到我们的时候,脚跺了几下地板,红着眼眶奔过来像生离死别好多年终于找回儿的激动,上上下下把我给摸过遍确定没损没坏才呜咽出声,说怎么也不早点过来,说婚礼办得匆匆忙忙委屈小姐了之类的心酸***的话,感性的比我亲生的爹还亲生。

亲生的那位拄着拐杖在一旁,脸上一贯的不苟言笑看着我们,最后终于发话:“好了,过来就好,陈嫂准备饭菜吧。”

“哎哎,看我都老糊涂了,还有姑爷站在边上等呢;我这就去,这就去。”她接过东西的时候,看着虞仲之的脸又忍不住落泪了,直抓着他的手不放,一味盯着人家的脸含泪感慨:“小姐找的姑爷长得真好,真好,老爷可以放心了,都放心了。”

我全身一个哆嗦,赶紧推着感性过头的她进去,还边嚷嚷道:“多做点肉,尽管上肉,你家小姐爱吃,你家姑爷也爱吃。”说完,不意外接收到虞仲之嫌弃的目光,我得意回瞪一眼,屁颠着跑进厨房跟陈嫂家长里短。

客厅里两个同样不多言的男人相对而坐。一个年轻俊朗,一个不惑之年,有着同样的严肃谨慎;偌大的客厅只听得到偶尔从厨房传出来的调笑声,跟两人相对无言的沉默形成对比。

良久,白贤终于重重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他极之赞赏的男人,威严的脸庞逐渐软下,添了一丝感慨,他单手驻拐,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语气不无凝重:“仲之,谢谢你。阿欢,你要照顾好她。”

“是。”他轻轻点头,冷峻的面容看似面无表情,却足以够白贤安下一颗心。他欣赏虞仲之,除了生意上英雄相惜,更多是看重他的为人,他知道这个男人肯点头,就一定会承诺到底。

“他怎么样了?”虞仲之目光微闪,抬头对上白贤双目。

“不好。”

简单两个字从白贤口出说出,大抵也知道所谓不好的程度,虞仲之当下便不再追问,只说:“我可以做什么?”这一句便是真正的允诺了。

“照顾好阿欢。”白贤单手搭上他手背,难得红了眼眶,语气终泄露出沧桑“我也只剩她这么一个女儿了。”

虞仲之心神一凛,抿紧唇,只觉被他握住的手热得发烫。他微微颔首,缓缓垂下眼睑,掩起满怀的心事。白贤也不再说话,脸上恢复了往日的严谨,双手拄着拐杖目视厨房,听着渐行渐近的嬉笑声。

 算了,当我没问'VIP'

回到公寓已是晚上十点,在车上睡到一半的我没有心思再看狗血连续剧,早早准备上床。从浴室出来经过客厅透过玻璃推门见到虞仲之还靠在阳台吹风。我好奇地踮起脚过去偷看,发现他竟然是在抽烟。白色的衬衣被风吹得呼呼响,贴在他身上勾勒出精壮结实的线条。

我眯起眼欣赏了一会,才敲两下玻璃提醒他:“干嘛不呆屋子里?都不冷么?对面楼就是有美女让你偷窥这么远也看不到吧?!”

似被人打断思绪般,他拿烟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转头点点头:“是有点冷。”然后将烟头熄灭丢进垃圾桶,双手插口袋往屋里走。

我追在他屁股后面跑,在沙发旁拦住他“虞仲之,说吧,我爸跟你说什么让你为难了?”说着我有意无意扫着阳台地板上一地的烟头,他刚刚分明就是在抽闷烟嘛!

他眯起眼嗤笑:“你又知道?”

“那是!这世上我最了解的两个男人,其一就是我爸!他脸上不待见我,暗地里还不知道会怎么肉疼呢!”我很想得意地睥睨他,告诉他我白流欢人缘也不是那么差的;可惜没人家高,只好改为藐视“饭桌上就感觉到你俩眉来眼去的,如果不是说我坏话有事瞒我,就是你看上我爸了或我爸看上你了!”

“胡说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终于轻笑出来,打开笔记本抱在膝上敲敲打打。

“那你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

“不信!”我瞪他一眼,蹲在他面前猛地将笔记本抢过来恐吓:“不说,我就不还你了,一个月都不还。”

有人这样光明正大抢劫的吗?!虞仲之忍不住失笑,接着又似想起什么,敛起笑意,神色渐渐恢复冷清,正眼看我一会,忽然道:“你爸让我好好照顾你。”

我想了想,看了他一会才点头:“还真像我爸会说的话,好吧,还给你。”然后摆摆手打着哈欠往自己房间走。刚刚其实差点就想问,那你会好好照顾我吗。后来想了想,还是不问了,承诺这东西我已经不信任了;还是好好睡觉比较实际诔。

“你不好奇我的回答?”他诧异地挑起眉,估计没想到我这么好打发。

“有什么好好奇的?”我回头白他一眼“看你们一副子亲父爱的模样,你肯定是屈服了呗。”

“白流欢!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虞仲之语带恼怒,微微红起脸,蹙起的眉头好一会才松开“那你的意思呢?”

“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呢,你倒反问我起来了?!”我瞪着他,眼里是赤/裸/裸的鄙视。

“.....。”

“看什么看,你黑脸我也不怕!”

“算了,当我没问。”他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连一丝冷气都找不到,越过我直接往浴室走,边走边解衬衣扣子。我不敢置信地想着,难得虞仲之也有口才输给我的时候,虽然我一时半会没明白他刚问了啥,但不重要,重点是他也有落败于我的时候,这个认知实在让人得意忘形。

我正打算心情愉快地跟他道晚安,抬眼就看到浴室门口的他光裸着上身背对我,小麦色的肌肤,完美扎实的线条...我张大嘴巴傻在原地,目光忘了移开,直到他进了浴室关上门,我才喉咙咕噜一下,眨眨眼,连连点头称赞自己:嗯,我的眼光第二天一大早,等虞仲之洗漱完毕,我趁机跟着溜进他房间,迅速打量一遍室内,想看看这男人如此宝贝禁止参观的卧室有多特别。

很男人的设计,很男人的色调,跟他本人一样无聊。在心里评价完毕我一身居家服装加围裙,左手烫斗右手一本《居家大全》以非常贤惠的站姿笑眯眯地看着他。

虞仲之自然错愕不已,扫遍我全身行头:“你要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那一定是我没表现的缘故。”我推他到梳妆镜前,把梳子塞到他手里叮嘱:“你先弄头发,衣服待会再穿。”

“白流欢,别告诉我你要糟蹋我的衬衫!”他微微眯起眼,总算猜出我的意图。

啧啧,看看这男的怎么说话的?!言语间那个蔑视那个瞧不起,足够构成对我的人格侮辱!但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等我用实际行动以及优良成果表示以及展示出来,看他还不闭上他扫兴的乌鸦嘴!

我哼着歌,心情嗨皮地将他衣橱全打开来,入眼的是以黑白色为主,以我没退步的审美眼光,这些衣服除了价格不菲,款式或做工都很精致,还按分类做了摆放,咋看之下倒挺整齐的。但到底是男人,粗略的摆放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缺少女人打理的衣橱。

使命感顿生的我按自己眼光挑了一件出来,插上电烫斗,这边打开《居家大全》第245页,照着步骤有模有样的做起家务来,顺势扫一眼虞仲之,见到他瞪大眼,用一副小菜一碟的目光给回过去:没听说过女人生来就有会做家务的天赋吗,更别说只是小小的烫衣服,简直是轻而易举。

架势是挺好的,就是成果不怎么样,好好一件尼龙衬衫看起来远比没烫之前更狼狈,知道阻止已晚,虞仲之远远看着目光有些凄凉。大抵男人爱衬衫跟女人爱高跟鞋感受是一样的。

“虞仲之,你什么意思?!你该穿我手上烫的这件!”我不爽地瞪着不知何时已经找了件新的穿上的男人,看得出他丝毫没把我的辛苦放在眼里,更别期待他能感激。好心情就这样不翼而飞,我将烫斗一丢,目光凛凛非要他给我个交代。

要是许宁宁看见,必定笑我的样子像抓住老公出轨证据的泼妇。

他心底叹息一记,带了些无可奈何的意味,脸上却是一贯的冷清,薄薄的唇形悄然抿一下,这是他说话的前奏“我不想迟到,以后烫衣服最好控制在五分钟之内。”

不刻薄不挑三拣四他会死啊!我忍着比不爽更多一点的沮丧,重新燃起斗志,甜甜一笑:“好,我多练习。”说着翻出条藏青色领带走到他面前朝他挑挑眉。

 习惯真是件恐怖的事情'VIP'

“你会?”怀疑的口气毋庸置疑。

“让您贱笑了。”我点头又摇头,将《居家大全》翻到第294页,塞到他手上示意他拿着以方便我看清操作流程;只是他个子太高,他弯下脖子配合,我还得踮起脚尖才够得着他。

平日看见的简单又好看的活结,真正动手起来才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不是系成死结,就是形状扭曲毫无美感,丑得连自个都看不入眼,只好拆了重新再来。于是堂堂北大高材生就这样被难住了,三五次下来我累得满头大汗,脚踮得发软,只靠用领带勒住虞仲之的脖子才勉强站稳。

男人的领带跟女人的丝袜一样,大多时候是神秘而暧昧的。此刻两人紧密相依,气息相交,一个低头靠拢,一个踮脚上前,远远看就像在热吻的男女。几乎要贴到脸上的近距离,从上往下透过薄薄的居家服领口很清楚看得到胸口肌肤的颜色,连内衣是黑色蕾丝都被他偷看光了。他微微闪了神,鼻头有细细的汗,呼吸也多了些谨慎。

“大功告成!”我终于松了口气,软下身子按摩酸痛的手臂。看来贤妻良母也不是谁都能当的。所幸这次虞仲之没嫌我浪费他时间,对着镜子拉扯几下,看了看,也没见他出言打击埋没。

我立即成就感顿生,推他到餐桌,指着桌上丰盛的早餐,忍不住卖弄说:“我做的,看着是不是很有胃口?虽然我做菜不怎么样,煎荷包蛋却是一绝。”可不是吗,多年来厨艺白痴的人也曾一度下决心练苦功的,只是天赋有限,心存侥幸,跟在温柔耐心的老师旁学艺,最后只学会煎个荷包蛋。那时看着他的笑容,自己就想,这辈子还用得着自己下厨么。未想还是要的,幸好还年轻,幸好还来得及,总有一天,我会成长为不依靠任何人都可以独立生存。

虞仲之盯着我的脸研究一会,终于开口问:“说吧,有事求我?”一大早无事献殷勤,任谁都觉得诡异。

“虞仲之,你找骂是吧?!”太侮辱人了!在他眼中我就是那样两面三刀的人么!

“那你今早所做一切为何?”

看来有人是贱骨头啊!我难得对他好居然还被怀疑居心不良!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漫不经心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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