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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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世- 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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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你的意思是你早就在吃麦片了吗?吃了多久啊?”德志不知道该问什么才好,要知道,他是特别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再说,现在吃麦片已经得到了好处,好处就是瘦了两斤,这是成绩,不知道现代人为什么特别喜欢瘦,不知道瘦能带给人什么好处。
其实,瘦得弱不禁风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要知道,亚洲人种,特别是中国人,都稍微偏胖才正常,人种不同,要是想让中国人都变得像非洲人那样苗条,恐怕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过分追求苗条实际上是错误的,但是,尹懋和德志看上去都不太瘦,这不太符合亚洲人或者说中国人的标准,要说标准,还真难找到,专家说的也不相同,书上报纸上登载的也不见得好。
楼下开始零零星星有人来了,可能是和鲍绍家比较亲近的人,但不是请来帮忙的,还是要给钱上礼,不能以工代礼,也就是说,不能以帮忙等劳务来代替红包。
这红包其实就是礼钱,中国人讲的就是这个,其实,有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戏台上开始上人了,人数不多,大概就是三四个演员,其中有导演,导演可能就是老板,在台上走来走去,找找感觉。
然后又跑到台下来(其实台上台下就是三级台阶),但是,就是这些台阶,就是让人分列在两个世界,其实,人就有不同,位阶不同,人心各异。
鲍娜对这种热闹不感兴趣,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和同学在一起,她的女同学来找她,开始的时候,还去山上看了看,道路不通,又跑了回来,也没啥好玩的,平时楼下就有人,人来人往的,很是惹眼,现在的人更多,认得的,认不得的,都来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鲍娜父母的亲戚。
当然,这些来客中也有一些是鲍绍的新老朋友,大部分是牌友,这种场合,是要来捧捧场的。
这时候,董旭柱和凌会计来了,跟在他们后面的,是鲍绍。
鲍绍今天特别开心,今天是好日子,可以大肆敛财,当然,这种敛财不是巧取豪夺,而是一种正当利益,说到底,都是过去和将来要赶情送礼所必须要用的真金白银。送出去,然后再收回来,钱还是钱,不过,数量会增加,因为钱越来越不值钱。
董旭柱和凌会计坐在柜台里,有人来,就会送礼,一个收红包,一个负责记账。
大红的账本,看起来像是喜帖,成为一个折子,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凌会计的毛笔字还行,董旭柱负责收红包,打开红包,拿出钱来,数一数,唱出多少钱,凌会计就在红折子上写下一笔。来一个,记一个;来两人,记一双。
涉及到钱的工作,就需要多一个人来看,一人为私,二人为公,多一个人监督还是不错的,再说鲍绍在忙,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人,总有些疏漏的,挂一漏万,不是不可能,人在激动的时候,就容易出问题。
鲍绍抽空跑过来说:“二位辛苦了!”
“不辛苦。”董旭柱和凌会计异口同声地说。
鲍绍笑着走开,他说:“二位先忙着,我去那边去了。”
“您就去忙吧,我们在这里守着。”董旭柱说。
其实,他俩现在是收银员,工作岗位十分重要,不拿工资,可鲍绍会请他们吃饭,派烟是另外的,喝酒与吃饭同时进行。另外,村支书和鲍绍的关系不错,沾亲带故的,他们也不敢马虎,多少都会给一些面子,不好驳回他的面子。
当一回出纳会计,也算一种光荣,况且又不是很累人的活儿,坐在收银台的位置,看上去让人羡慕,和钱打交道,更是惬意,哪怕这些钱不是自己的,摸着也舒服,感到踏实。

第四百一十三章 寸有所长

凌会计是轻车熟路,对于记账还算内行,可是苦了那个董旭柱,他对钱很喜欢,可是对保管钱很陌生,在家里,都是妻子做主,在工作单位,也不是自己说了算。
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大家都在遵从着一个习惯,就是大家怎样做,我就怎样做。
跟着大部队走,应该没问题,免得别人背后议论。上礼是必须的,因为以前收了礼,或者将要收礼,总之正应了中国的那句老话,叫“礼尚往来”。
鲍娜很高兴,看到了父母的暂时复合,这是好事,表面上大家都很平静,实则暗底下波涛汹涌,三个人心里都有一本账,鲍绍想打牌,在有可能的情况下,他可以再找一个女人,重新组成家庭,再添个宝宝,结束一段婚姻,开始一段新的征程。旧的东西过去,新的东西就会来到。
鲍娜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她要上大学,将来可以到行政事业单位上班,或者考公务员,不会再回到农村,也不会从事农业劳动,现在的新生代农民工都会在外打工,不会回到这个村庄,至少现在是,将来怎样,还不清楚。
鲍娜的妈在外有了人,她长了大眼睛、身材苗条,还有一些风韵,在外找朋友,不是难事,另外,她很会待人接物,对于小男人,没有了吸引力,可老男人。还是不错的。
一家三口都还不错,都在为了将来在谋算,在做计划,这些时候,就是一种博弈,组合成功,开始敛财,或者收回礼钱,然后各奔东西。这成了一种必然,合不来就分。分久了想合也行。这其实就是一种人生的态度。
梁马湖上楼来。找到德志说:“今天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啊,楼底下到处都是人,不能在这里等人来喊,下去后。还要见到很多人。”
德志很怕见到人。很不想下去。他说:“好吧,我清楚了,这样吧。我们等一会儿就下去吃,你看怎么样?下去后找你。”
“不用,现在就下去,我来安排,你们先吃一场,有的还没动身出发,有的还没到,有的还在路上,有的到了在外面看演出,这时候下去,刚好可以安排一下,不然,就有些麻烦。”梁马湖说。
“行,我知道了,我来喊尹先生。”德志说。
“好的,你去吧,我等着。”梁马湖有些不情愿,可是,他也不得不这样,要知道,请客吃饭不是很容易的,需要一些技巧的,另外和人交道也是这样。
德志走到尹懋面前,问:“又有人请吃饭,你看怎么办?”
“好啊,吃一顿吧,没事的。”尹懋说。
他说完,德志快步走出他的房间,问:“行,没问题,不过,下次就不行了。”
“你们也太认真了,不就是吃一顿饭吗?不必要这样吧,再说,鲍娜不是年年都要考大学吧?”梁马湖说。
“你说得对。我觉得这也不可能,但是有时候,人心总是不知足的。”尹懋走过来说。
看到这个情况,梁马湖马上弄明白了,原来是要走了,这个时候,就是要让他们明白,在适当的时候出马,总比到了现场去要饭要强得多。
下了楼,德志看到凌会计和董旭柱正襟危坐,在那记账收钱,忙得不亦乐乎,这个钱比向村民收取提留要快得多,上门收农业税,要困难得多,弄得大家都不愿意在家生活,外出打工。山里的土地本来就少,种地还没什么收成,还要操一片心。
人还是那些人,可是,收钱和收费是两个概念,收红包,属于人情往来,收费就是官民之间的往来了。完不成任务,还要在大会小会上挨批,弄得很没有面子。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发动亲戚的力量,利用亲情来打动农民,将政府下达的任务给轻松完成,其实,村民从最想做的,是从村干那里得到一些照顾,能让村民都从中受益,关系好的,可以多得,关系不好的,可以少得或者不得。
关系在哪里都起作用,这不是说着好玩的,在中国目前是这样的。
下了楼,梁马湖安排德志和尹懋坐在一起,在桌子上,杯盘已经排列开来,这些杯盘,都是瓷的,另外,一次性的杯子是塑料的,喝酒还有喝茶,都是塑料杯。
酒席是流水的,人和菜都是流动的,吃了一桌,又上一桌,但是,人也是这样,来了一桌,又走了一桌,这些人大概都在想着一件事,就是要把送出去的钱给吃回来,那是不可能的,怎样办到呢?的确是个麻烦事。
德志吃饭很快,又不喝酒,很快就吃完了,尹懋相对吃得慢一些,还要应付一下别人的问话,一些好奇的目光集中到他俩身上,这两个家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还要在这个时候来混饭吃,还是这是从省里来的大员吗?在村里搞项目,没地方去,就在这里蹭饭吃,是有钱人呢还是有权人,总之,他们都一点都不客气,吃起来,也是心安理得。
只要村干不计较,他们再计较也没有用,村干和村民缺少沟通,村干很忙,村民也不闲着,在这种场合下,大概都在想着怎样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送礼是不会赚到钱的,吃的也很有限,走的时候,好一点的主人会安排一些红包,比如说每人发一个红包,里面装入五元钱或者十元钱,显得主人大气,或者有人缘,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让人心里得到平衡,原因很简单,送出去二百元,收回来五元或者十元,显得主人是比较讲人情,这个是正常的,无可非议。
尹懋吃完,德志说:“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免得人家有疑问。”
尹懋点点头,满桌子的菜,竟然被人吃了个干干净净的,看来,在赴宴之前,有人已经饿了几天吧,到了这个地方,就是要把送出去的钱给吃回来,有了这想法,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再复杂的思想,人的胃口却有限,这是真的,要是胃口没有限制,主人连哭都没有眼泪。
凌会计和董旭柱很显然有些疲惫,这是关键的一天,主要是中午前后,这时候,送礼的钱,达到了高峰,这些钱集中到他俩手里,只有到了下午三点,差不多可以收工了,还有一拨,就是晚上来送礼。因为,他们住的比较远,或者翻过几座山,等到了这里,人已经累得不行,赶中午饭已经迟了,只好吃晚上的。
中午在吃饭前,大家都等着看一出好戏,看完戏,才上菜,才能吃到嘴里,大家都期待着主角出场,可惜没有办法,大家都忍,这点涵养还是有的,忍了大半天或者忍了几天,终于在这个时候爆发,按说也说得过去,吃就吃了吧,还等什么呢?
一般来说,来早了的,都要等戏班子的人先唱完戏再说,唱戏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消遣方式,无论是唱的,还是看的,大概都在体会这些,因为有时候,人心是险恶的,根本不清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德志看那个小小的舞台上,就是那么几个人,一桌子还坐不满,梁马湖在安排,演员们来自婚庆公司,说起来是家公司,实际上就那么几个人,他们不喝酒,只吃饭,当大家都在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忙碌,在舞台上又是跳,又是唱的,看起来非常热闹,非常有意思。
演员和春运的车一样,大家都在闲的时候,他们最忙,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忙碌。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三百六行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坚持做一件事,只要坚持下去,一定有成绩。他们吃饭快、简单,不喝酒,然后做事就特别快,节目也比较精彩。
演员们是喜欢这一行的,因为有市场,就有钱赚,有需求,就有人来满足,在山区,大多数年轻人外出打工,留下来的,大部分是老弱病残,但是,在这个地方,在外打长工的少,打短工的多,因为这里出茶,有采茶的时间的限制,就没办法离家太远,当然,也有跑远一点的,大概在非洲或者其他比较落后但是好挣钱的地方,活跃着一支木匠的队伍,大多数不是在外做桌椅板凳,像非洲,他们大概没有用家具的习惯,所以,只有亚洲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演员的组合,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玩也玩了,钱也挣了,反正音响特别震撼,声音不好的,被音响一扩大,还不错,把人震晕了,也就分不清谁谁谁了,这时候,就会拍巴掌,鼓掌,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唱得不错,他们自己也受到了鼓励,下次就会唱得更好了。
自从信了上帝,德志觉得他们唱的不好听了,歌词比较难以接受,大概的意思就是爱我的我不爱,我爱的不爱我,一些情歌,一些思念,一些对父母的孝敬,还有一些师生、朋友的友情,再就是一些草原或者高原上的少数民族的歌曲。经过改编就成了一首新歌,当然,这些脍炙人口的歌曲,传唱多年,演绎很久了,就成了人们的最爱,一边吃饭,一边欣赏,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演员也要吃饭,一个小孩子看到演员们在吃饭。就好奇地问:“哎呀。叔叔阿姨你们也要吃饭啊,我还以为你们不吃饭呢。”
大家一听,哄堂大笑,甚至盖过了外面的音响发出的声音。这时候。有人说:“好吧。我算是佩服你了,你想怎么样,这是谁的孩子。怎么没人管呢?”
大家一看,说这话的是团长,这个所谓的剧团,其实就几个人,团长是男的,比较年轻,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其他的,更年轻,只有二十出头,这帮年轻人组合了一个剧团,生意比较好,到处都有请,因为乡村里已经有了风俗,就是说,在这个地方,迎来送往的事多得很。
“团长,这是隔壁的小孩,今年才四岁,不会说话。多多原谅。”梁马江说。
梁马江其实和邻居的关系相处得不错,特别是这个孩子的母亲,非常合得来。
说起来是母亲,其实也才二十出头,可是孩子已经四岁了,看来,十几岁就当了妈妈。
她是外地人,没有本村的户口,这个和梁马江一样,基于这样的相同的身份,两个人走得很近,特别是她长得不差,哪怕是生了孩子,条子还挺顺的,这么一个女人,竟然还不是心甘情愿嫁给现在的丈夫的。说起来是丈夫,实际上在一丈之外,说起来是自愿的,实际上是被迫的。
总之,她嫁过来,男的在这里盖了房子,要说,这个男人也不简单,不是本村的人,竟然有了宅基地,这就是说,有了宅基地,就有了房子,有了房子,就有了妻子,有了妻子就有了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了家。
在这个时候,就是要让他做到家中的红旗不倒,外面的彩旗飘飘,这样才够男人味儿。他做到了,比梁马江做得更好。梁马江这是小角色,他才是狠角色。
这个女人可就是被迫的,她是被贩卖的,本来在家里上学,还没毕业,就听信了她现在老公的话,跟着她去南方打工,实际上她上了车,才发现有不少女孩子,他们去了南方,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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