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两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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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两千年-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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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歌舞,很希望可以把月宫的情景在他的帝国中重现。于是他就一直在回想,就连白天上朝的时候,他怀里还揣着一支玉笛,一边听大臣读奏本,一边在下面偷偷按玉笛的孔,谱着曲子,最终在贵妃的帮助下,重现了这一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仙家舞乐。

然而“李龟年”却知道,这种说法纯粹是瞎扯淡,无非是几个闲来没事的无聊文人在意吟。

实际上这支舞乐是玄宗陛下在洛阳三乡译向着远远的女儿山眺望,但见山峦起伏,烟云缭绕的时候,遐思万千,幻想纷飞,从而得到了灵感,最终谱出了《霓裳羽衣曲》。

不过这支舞乐的确很有仙家风韵倒是真的,因为这是玄宗陛下为道教所作之曲,用于在太清宫祭献老子时演奏看,当然仙气缭绕。

不过这支曲子在安史之乱后失传,端木赐不忍,又把它重新献给了朝廷,结果又失传。而后南唐李后主凭借其超卓的音乐天赋和小周后又重现了这支歌舞,随后又失传。到了南宋年间,姜夔发现商调霓裳曲的乐谱十八段,并且把这些保存在了他的《白石道人歌曲》里。

今日的《霓裳羽衣曲》,是根据敦煌藏经洞留存的唐代敦煌曲谱残卷,以及收录有唐代筝曲的日本筝谱集《仁智要录》解译的筝曲,与宋代词人姜夔发现的著名唐代法曲《霓裳羽衣曲》“中序”部分第一段乐曲组合再编而成的。

拆东补西,面目全非。端木赐之所以没有在出手复现这支曲子,是因为他觉得,除了盛唐,其余的朝代不配演绎这支歌舞。

不过现在应该没问题了……毕竟封建时代已经过去了啊。

只是谁来当领舞之人呢?当年的领舞是贵妃,现在……

或许苏舞雩不错?端木赐忽然想。

第一百二十八章选妃

世间万物都是相配的,相辅相成才能成就完美。皇帝麾下即便有虎贲百万,也总要有一位韩信来率领不是?就算没有韩信给个周勃也能勉强凑活,实在不行给个樊哙也成啊!千万不敢派个蒋干过来,否则一将无能,可是会累死三军的啊。

古人所谓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大概就是如此了。

如今端木赐祭出了一个超大的法宝,跨越时空,霓裳羽衣舞啊!多大的名头?白居易都写过,有中学文凭的人谁不知道?与之相比几乎同时代的《秦王破阵乐》就弱爆了,虽说在那个时代《秦王破阵乐》已经足够称得上是惊心动魄,威武雄壮,可在21世纪的端木赐眼里,那其实就是一个穿着盔甲,附带歌词的大型广播体操而已。

只是级别比较高而已……

不过其与霓裳羽衣舞比起来,《秦王破阵乐》就是一个贵族和暴发户的区别,毕竟如果要单比气象,盛唐的确是要胜过初唐的,而民风士气也从开国时的朴实雄壮,演变成了华丽奢靡,画风根本不同。

尤其是这支歌舞他还曾经付出过极大的心血,亲手催促了它的诞生。更何况这支歌舞当年的演绎者,还是那个姿色不让牡丹,一举一动莫不倾国倾城的贵妃娘娘。于是在不知不觉间,现在在端木赐的心中,对于演绎者的要求也莫名的高了起来。

前面说过,霓裳羽衣舞其实是一个故事,带有一点剧情的。有点像如今的现代舞,不过在形式上则是天差地别。霓裳羽衣曲虽说是中古时代的歌舞。距今已经有一千多年了;但端木赐却觉得它一点都不过时,而且要胜过现代的任何一支舞蹈。

艺术这种东西是不会过时的。尤其是经典的艺术。唐宋时代的诗词让人如痴如醉,文艺复兴时代的雕塑和壁画让人目眩神迷。像这种美妙的古代艺术,哪怕是再过上一千年,一万年,也绝对不会过时!只要人类还存在传承的文明和基本的审美。

所以端木赐相信,他的霓裳羽衣舞也会有同样的效果,时隔一千年,他又重现了这支美丽的歌舞。当年这朵花在盛唐的大明宫中初绽,让满座的公卿大臣如在云端;如今他把这朵花带进了校园。想让它绽放在这里,效果也必定不会差!端木赐很笃定,哪怕今日的师生们审美比不得当年的公卿士族,但也不会感受不到霓裳羽衣舞的曼妙与出尘。

所以,选人就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端木赐绝对不会允许,代表着盛唐气象的霓裳羽衣曲,毁在现代的几个小姑娘的手上。谁来跳这支舞,谁来领舞,他都要慎重考虑。不允许出现任何一星半点的瑕疵。

然后他就想到了苏舞雩。

他想让苏舞雩来领舞。

霓裳羽衣曲是一个故事,是玄宗陛下夜游月宫与仙子相会的故事,广寒仙子啊,光是听这个名头。便晓得那是一个何等孤高清冽的女子,其气质尤其是一般女子可以表现出来的?千万不要出现画虎不成、反类其犬的悲剧……

说实话,就连当年这支歌舞最初的演绎者贵妃娘娘也没有这样的气质。玉环的气质太贵气了,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牡丹。富贵逼人,并不符合广寒仙子的形象。其实当时的端木赐倒觉得。梅妃的形象气质要比贵妃娘娘更加吻合,毕竟梅花的凌冽之气是要胜过牡丹的。奈何当时梅妃已失宠,自然不得圣心,当不得领舞。

更何况贵妃的姿色实在是太美了,美到足以掩盖一切的缺陷。当年玄宗陛下召宫廷画师为贵妃娘娘绘像,画师也是历经两朝的宫廷供奉了,名气传遍天下,公卿巨宦莫不以得到其一副绘像为荣。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功力深厚的画师,在面对贵妃娘娘的时候竟然下不得笔,在花萼相辉楼下足足沉思了两个时辰,最终搁笔一叹。

“娘娘姿色天成,臣虽略具薄名,亦难为也。”

这句话让玄宗陛下大悦,再不提绘像之事,于是后人也无从知道贵妃娘娘到底是如何的羞花之色了,只能通过诗人和史官的笔触,在千百年之后遥遥地幻想。

所以端木赐在之后的朝代中,每看到那些所谓的画道大家画的那些所谓贵妃图时,总有一种想要掐死画图人的冲动!一群落魄穷酸的文人,又岂知娘娘的姿色?一个个的就知道埋首桌案之间,意吟娘娘的美貌,想当然耳!

想起来就气……端木赐喝了口水,勉强平复了下心绪。

不过苏舞雩倒是不错啊。

身为社交障碍症患者的苏老师,天生自带着冰山属性,隔绝一切。更何况苏老师的容貌亦是不错,如果没有过硬的脸蛋镇场面,又怎么对得起学生们的一片吹捧?

而且端木赐还听楚心宿提起过,说苏舞雩最开始到学校的时候,就是在舞蹈系教舞蹈的,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才转到了文学院教书。如此看来,那可真就是太合适了!

简直是天造地设啊!

不过这件事还需要和苏舞雩商量一下,否则再合适也是白搭。不过苏舞雩那个脾气……端木赐有些为难,感觉事情好像有些棘手,蛮难办的。不过他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你是辅导员,你不出力,谁出力?

把领舞者想好了,端木赐也轻松下来,停止了思考,准备出去吃个午饭之后,再来想想其他的人选。

吃过饭后,端木赐把舞蹈部部长找来,准备和她商量一下人选,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气质超级棒,叫云韵,很有趣的名字。

云韵得知了端木老师的意思之后,首先毛遂自荐说道,“我就可以啊。”

“你的确可以。”端木赐微笑说道,“不过只有你一个可不行,还要再挑些人才好,我这边是群舞。”

云韵想了一下,然后一个群发短信“收到请回复”就把舞蹈部的所有人马都给叫了过来,约莫有好几百人。也亏得端木馆的地方够大,不过还真装不下。

“真是大手笔啊!”端木赐对着云韵开玩笑说。

云韵很美地笑了,“我其实只是对他们说有空的过来一下就好,可没成想,他们一听是端木老师要找人跳舞,就一个个地全都来了,有不少人还逃课了呢!这都要怪老师你的魅力太大啊~~”

“咳咳。”师道尊严的端木老师故作威严的轻咳了两声,表示对某女同学竟敢调细自己的不满……

不过……这么多人,他要挑到什么时候啊……端木赐看着面前的这些莺莺燕燕,有些头晕。

忽然他又想到,这次的艺术节可是分了组的!他不可能带着一队外院的人来参加文学院的艺术节吧?最多也只能挑几个骨干撑一下架子,否则就不像话了。

换句话说,面前的这几百人里,端木赐真正挑得到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而且这还是在不算云韵这个内定选手的情况下。

有点像选妃啊……久历宫廷的端木赐,忽然有些胡思乱想……

的确像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玫瑰园

端木赐也算是有见识、见过大场面的了,可却依旧感觉有些眼花缭乱。

当年隋炀帝乘龙舟沿大运河南下,欲往扬州观琼花,大河两岸,以彩衣美妇为纤夫,半果上身拉舟而行。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缜密挑选的,不乏大家闺秀、名门闺淑,其场面不亚于宫内省主持的选秀选妃。

而现在的这个场面……端木赐觉得似乎也差不多。

舞蹈部部长云韵同学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花名册,上面有在场所有人的名字。她一个一个地点,点到名的就上前来,即兴跳一段,给端木老师看看成色。跳完之后旋即退下,端木赐也不会即时地宣布结果,只是说一句“不错”罢了。

他拿着一支笔,时不时地在花名册上勾画一笔,像是个在生死簿上裁决的判官。几百个千娇百媚的女孩轮着番地在他面前跳舞,只是为了取悦他一个人而已,偶尔遇到几个大胆的,还趁着跳舞的间隙偷偷地用眼神挑豆一下端木老师,看得云韵一阵牙疼,横眉冷对之下,在她们的名字背后大大地画了个叉!

可怜正在勤勤恳恳跳舞的漂亮小姑娘此刻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她们那个美丽而可恶的部长给“公报私仇”了……

几百个人啊,就算每人只跳一分钟也是几百分钟,也是好几个小时,而且还是不带中场休息的那种。虽说这些小姑娘们跳的都很有看头,衣服也穿的少。可架不住实在是看的太久了,任谁也难免会有一些审美疲劳,端木赐很隐蔽地打换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准备慢慢……熬。

只不过端木老师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当“舞蹈部的女生都在端木馆给端木老师献舞,听说有好几百个呢”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整个学院几乎都沸腾了。端木馆外不知何时聚集起了一堆又一堆、一群又一群的围观群众,其中以男性居多……

“端木老师这是人生赢家啊。”一个男生忽然有些感慨,忽而以一种极其艳羡的口气说道,“就算是皇帝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论语。译注》云:天子八佾。诸侯六佾,卿大夫四佾,士二佾。所谓‘天子八佾’。意思就是说天子可以观看八列之舞,八八六十四,也只不过是有区区六十四人而已。”一个文学院的男生很冷静地用典籍反驳了同行者的无知,然后很热烈地说。“端木老师一下子聚拢了几百号人。可比天子威风多了!皇帝当然是不过如此!”

“这已经不是什么身在花丛中了,这是身在玫瑰园啊!”文学院的学生很感慨。

“前面的同学王莉挤挤,我们后边的看不到!”围观者越来越多,难免就有前后,后面的只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音乐,却什么也看不到,有些性急的学生就开始昂着头地高声叫喊。

“我们前面的也看不到,后面的兄弟别挤了!”

这倒是实话。毕竟端木馆的容量再大,也不可能在装下几百名舞蹈部社员之后。又在装下一些“来路不明”的围观者,虽说装是可以装,但那还怎么腾地方跳舞?秩序还要不要了?再者说,作为在场之中的唯一男性,就算端木老师再怎么心境如古井,也还是有些么一些小窃喜的……

他可不想和人分享!

所以端木赐早在围观者聚集之初,就让人把正门给反锁了,端木馆内想离开的人可以从后面的小门走,正门禁止通行。门都被关上了,外面的人当然也就进不来。虽说他们很像敲门,但这样明显会很失礼,会打断里面的音乐声,作为一个名牌大学的学生,他们这点基本素质还是有的。

不过他们依旧没有打算放弃,依旧聚集在端木馆的门口,静默地哀求着,希望端木老师可以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他们的诉求,放开大门,也可以让他们一饱眼福。古人不是说了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听说端木老师是教古文的,想必一定能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们依旧在外面坚守着,听着从里面飘来的音乐,心猿意马……

端木馆内。

端木赐在低头又打了个勾之后,问道,“外面的人还没散吗?”

“没呢!”云韵很是不屑地说道,“都是些想入非非的恶心家伙,端木老师可别搭理他们,看见了就烦。”

端木赐微笑说道,“年轻人爱慕美丽,情窦初开是自然的事情,倒也用不着这么反感吧?”

云韵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说道,“端木老师是不知道啊!那些男生和你在一起只有一个恶心目的,烦死了!长得丑不说,一个个还一副自以为很有风度的样子,真是无语。如果要是他们都像端木老师这样,那就好了!”

莫名躺枪的端木赐失声一笑,他何尝没有这样的烦恼?家里的不说,历史上的不说,单说学校里就不是没有这样的麻烦,总有些桃花想要飘在他的衣上。每天下午下班的时候他总会例行收拾很多五颜六色的情书信封,让楚心宿艳羡无比,恨不能以身代之,为端木赐解决掉这些麻烦和烦恼。

楚心宿常说这都是脸带来的烦恼,但端木赐却觉得是风度,因为前者太主观了,完全是天生地长,而后者起码还有一点自己的而味道,就在两个人为前者和后者辩驳不休时,苏舞雩恰好路过,轻飘飘地丢了句“无耻”,就走开了。

端木赐大惭,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是有一点“无耻”……

天色渐渐黑了,舞蹈部的社员们的舞也都跳的差不多了,端木赐拿起花名册翻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勾取了三十几个人的名字,这不行,太多了。

他站起来,大声说,“很感谢大家的捧场和表演,我很感谢!我将为大家准备一些小礼物,不贵重,但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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