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家有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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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家有恶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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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娘看着一脸凉薄的儿子,痛骂道:“我知道你不愿意翠莲,可也得与她好好说,女人家舍了脸面顾着你你可知道有多难?如今这般做实在是过分了。花家丫头……不乐意罢?你这一头犟牛可死心了?”

陆良看着一脸担忧的娘笑起来,轻声说道:“我为什么要死心?娘,往后你别管翠莲的事,她这样的脾气不说狠了不会罢休。”

陆大娘白了他一眼,叹气道:“你这般说她,你何尝又不是这样的人?阿良,咱们陆家虽说失了以前的体面,却从没做过这等强迫人的事,天下间好女子多了去,你又何必拴死在花家丫头身上?做这种讨人嫌的事有什么好?”

陆良绕过陆大娘,将豆杆挪到另一边空地上用连枷过第二遍,噼噼啪啪地炸裂声传来,他用力握着柄端骨节泛白,青筋暴起,像是将全部的委屈和怒气都积聚在其中,一下一下激起阵阵浮尘。

陆大娘扶着腰回屋里去了,她这两个儿子一个软弱如泥,一个坚硬如铁。她知道这个孩子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所以不愿意说惹他不痛快的话,有些事情他以为瞒得好,却挡不住长舌妇人专门在院子外面说闲话,她又不是糊涂的老婆子,顺着零星半点她便猜到了大概,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她倒不是认同儿子做得那些事,她只是知道有些话说得,有些话说不得,他就像一把张开的弓崩得很直,一小心就可能断弦,她情愿陪儿子一起做恶人也不想失去他。这一辈子她已经与老大生疏了,老二最懂事,她更加不能为了别人口中的过错而丢下他,细细说来,陆良的小心眼大抵是随了她的。

陆良抬眼看着娘苍老的背影进了屋子,这才停下手揉了揉鼻子,不是他不听而是他知道自己放不下。豆杆用连枷打两遍差不多了,他的力气大,每一下都打得实在没有遗漏,他将豆杆分开堆放,一部分留着生火用,一部分存起来给猪当冬天的口粮,这两天还得加紧功夫割猪草,冬天很快就到了,今年他打算早些卖,更加不能让猪掉了膘,不然去了北疆家里的事只能靠娘操心……他突然忍不住笑起来,也不知道那会儿花月这丫头能不能死心踏地的跟着自己。

陆良忙着用木棍敲打晒干的豆角,听到外面有人喊他,抬眼看过去随即低下头,待人走近了才开口:“怎么着?给你姐姐报仇来了?”

来人生得膀大腰圆,一颗圆滚滚的脑袋不见半根头发丝,站在人身边像座会动的山把光全给挡了,听陆良这么说赶紧说好话,腮帮子上的肉一鼓一鼓:“哥说的是什么话,我姐那心思就是自己瞎捉摸,我和你一条心。不是说要成亲了吗?怎么变了味了?我听说要和刘家的书呆子成事了?”

陆良没理他,没一会儿功夫手上的棍子被他抢了去,嬉皮笑脸地说:“我来就是,我听我姐说你要把人给抓回来?把小嫂子给吓了一通?哥,我真服你,哄媳妇可不是你这样的。但凡有点脾气的姑娘,你越逼她越是和你对着干。小嫂子家里人疼得紧,那脾气自是刁钻,你这么折腾下去,讨不了好不说,把人吓坏可就得不偿失了。你得靠哄,拿着姑娘家稀罕的东西哄。”

陆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当初不就是这么过来的?我什么时候没让着她,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她,我娘连见都没见的东西,可她偏生是个没良心……”

大尧摸了一把光头,半点不客气:“你觉得是好东西,人家小嫂子未必能看得上,你得送合人家心思的才成。有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她不要你强塞给他,这事多来几回她就不好给你甩脸子了。”

陆良嘴上不懈心里却是记着了,他也不想和花月闹成仇人一样,将来几十年的日子要过,靠着就是这点情意,生疏了便是在一起了也有这样那样的事,日子过得不顺遂平白无故地成了痴男怨女,白白费掉了当初的情意绵长。其中道理他都明白,可若他放手却是半点都不能,便是她这辈子恨死自己也要缠着她生死在一起。

“哥,去县城里做什么去了?县令怎么抓了你两天就把你放回来了?”

陆良在树下席地而坐,看着一地金黄悠悠地说:“再过两个月我要去趟北疆,接了程家的活,这一来一回也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回来。”

大尧顿时来了精神,走到他身边挨着坐下:“哥,带我一块去罢?我力气大,路上遇上个什么事也好搭把手。”

陆良摇头道:“你姐就你这么个弟弟,我不能把你往性命堪忧的地方带,家里的活忙完了?”

大尧皱着眉头不情愿地说:“忙完了,我姐是个急性子,一刻也不能等,要不然哪有功夫往你这里跑。哥,说句你不乐意听的话,要是你和小嫂子……不成了,你就想想我姐,她人挺好的,一心一意的对你,又是能勤俭持家的……啊,你干嘛打我?”

陆良沉声训斥:“我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挂羊头卖狗肉,临了还是当说客了,滚回去,不然我还打。”

大尧与他可是不打不相识,自己这么大的块头还是栽在他手里,被揍得鼻青脸肿,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还是受了挫,听他还要打,赶忙跳起来跑远:“哥,你好好想想,我姐待你心诚,你受不了委屈的。”生怕陆良追过来打他,匆匆忙忙跑远了。

陆良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攒着眉回屋里去,陆大娘嘴上不同意他与花月来往,手上的活却没停,照旧忙着给他缝衣裳,听到他进来,沉声道:“你去将王媒婆请来,我让她帮你相看合适的人家。阿良,我旁的事能依你,唯独你的亲事不成,我不想你因为去搅和花家的好事而让人戳脊梁骨。娘也不想做那硬气人了,不求儿媳样貌家世,只愿她能一心一意地照顾你就成,你年纪也不小心了,娘也盼着能早点抱上孙子。听话,花月比你小太多岁,你们说不到一块。”

陆良从一块砖后面将那五十两银票拿出来,叹了口气说:“娘,你是不是看轻自己,觉得我们配不上花家?我陆良除了脾气暴躁哪点比不过别人?既然娘已经知晓我在外面做的事,我今儿便说开了,村里人因为我带人打断姚大山的腿骂我,我不在乎,拿人钱财与人办成事本就是天经地义,便是里正也没由头指责我半句。我一没偷二没抢,赚的都是凭本事的钱,他们有什么资格戳我的脊梁骨?也不过是在暗地里偷偷编排我两句,谁敢到我跟前来说?十五岁那年我打把刘大锤打的去了半条命,也没见他们敢上咱家来讨个公道,挡我的路,别想我能轻饶了他们。”

陆大娘指着眼前这个陌生无比的儿子气得呼吸不稳:“你这混账东西,当初受了委屈怎么不和我说?娘不能替你出这个头?要是真闹出了人命可怎么好?我原以为你最让我省心,不想竟是瞧错了你。”

陆良将陆大娘揽在怀里,笑着说:“这村里人谁不是因为咱们孤儿寡母就想踹上两脚的?您待爹的心意从未变过,村里人却能胡乱编排您,这口气我压在心头许久,想着早晚要报了这个仇。那会儿你去镇上送绣帕,刘大锤在路上撞了我还出言不逊,旁边围着一堆人看热闹,谁先挑的事他们一清二楚,后来动起了手,您也知道我不是能吃亏的,便下了狠手,我没傻到让别人拿捏我,挑着里正来的时候才还手的。娘,我不怕任何人,我也放不开花月,为了我这一辈子也不行。”

陆良站起身,方才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阴霾全数散开,温声说道:“儿子去趟镇上,今儿天气好,豆子晒过这一天便也差不多能收了。”

第十章

一大早起来天气阴沉,半点光丝都不见,想来早晚要下雨。秋雨缠绵,一下起来很难停歇。

昨儿才将晒干的豆子装了麻袋,爹和大哥换下来的脏衣服还没来得及洗,花月装进木盆里抱着就要往河边走,蔡氏拦着说:“先放着吧,等天晴了我去洗,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收拾你的东西去,看看还有什么短缺,让你哥下次去镇上给你带回来。”

花月不依,鼓着腮帮子说:“爹和大哥也没几身能穿的衣裳,我趁着还没有下雨赶紧洗了,就是叠好放在灶头上也能给烘干。我的那些事又不急在一时,我先走了。”

甫南村的女人们经常在村口不远处的小河边洗衣服,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些闲话,花月和她们不熟,总躲在远处洗完就回家,今儿许是因为怕下雨的缘故没见人。如此也好,她喜欢清净,衣服抛进水里一抖带起一阵哗啦啦的响声。那几天下地又打豆杆,尘土全都在衣服上安了家,放在平石板敲打一阵,可见的污浊在水中散开,又很快被流淌的河水冲走。

花月平日里很少做重活,洗了两三件便觉得腰酸得很,咬着牙直起身捶了捶,转眼见身后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个俊朗瘦削的男人,可不是那陆良,她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却不小心将洗好的衣服带进了水里,眼看着就要随水飘远了,惊叫一声:“我哥最喜欢的衫子……”说着提着裙摆快步跑过去,伸长胳膊去够,只是她哪能跑得过水,狼狈地乱了头发,漂亮脸上因为焦急染了红霞,牙齿咬得下唇发白,楚楚可怜的样子。

陆良身高腿长跑得快,轻而易举地将衣服捞起来,浑身散发出慵懒气息,步伐悠悠地由远及近,若不是见识过他发脾气的样子,花月真当他是个温和的人,他将滴水的衣服递过来,她伸手去拿却被他用力拽到怀里,他的胸膛如硬石一般撞得她鼻子发疼。

“今儿要是没我在,你这衣服还要吗?”沉稳低沉地声音里带着蛊惑人的笑。

花月挣了挣,敌不过他蛮牛般的力气,反被他紧压在胸口听着如鼓擂动的心跳声,她气急败坏地用空着的手捶打他,愤愤道:“还不是你害的?你快些放开我,我还有一堆衣服没洗。”

陆良没再难为她,放开她的手,看她蹲下身子继续敲打衣服,露出雪白的颈,发丝顺着滑下去,女儿家的风情不经意间显露出来。他在一旁坐下,抿着唇看她,俊脸上飞上几抹红霞,轻声道:“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瞧着好看便买了来,你看看这首饰可合心思?”

花月的手顿住,攒着眉头回头,额上垂落下来的一缕发遮住了她璀璨的眸子。陆良手里捏着一支镶着珠子的簪子,若是在太阳底下折射出莹莹光亮更显好看,她淡淡地看着他布满茧子的手,摇头道:“我不缺首饰,更没道理随便收你的东西。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实在想不起和你有什么来往,咱们心思不一样,我想也是难有什么话好说。你这般相貌又勤快,何愁娶不到好媳妇,你这般缠着我又能得什么好?”

陆良憋着一口气将脸上的笑撑住,遥望着河那边的青山:“以前我常带你去山上摘果子,你皮的像只猴子,总是不听劝往深处跑,遇着了虫子又吓得跑回来,一晃眼的功夫,你就把什么都抹了,不做数了。月儿,你总想着推开我,可有想过我多难?我一门心思只是想待你好,便是不再认得我,你也得给自己时间想想不是?你这般匆匆地与别人定了亲,我就活该孤苦一人?”

花月垂着头,一下一下敲打着手下得衣裳,心里却如麻线乱成一团,她不是愚钝的人,陆良声音里的落寞与凄苦让她觉得愧疚万分。她想若是与刘洪涛情意浓厚些也就不会这般动摇了,未经多想便脱口而出:“我只想过清净安稳的日子,刘洪涛是个儒雅温和的老实人,这与我来说就够了。”说着往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才舒了口气:“你快些走吧,我就是这么个心思,给旁人瞧见了该说三道四了。”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和你老实安稳过日子的?你听得进别人的话却不愿意与我多说两句,我不会瞒你半点。”他的手压在她圆润的肩头:“不要这么早做决定,你且看看我可成?”

他深邃如海的眸子此时一片清明,含着让她无法忽视的痛楚与委屈,花月喃喃道:“这又不怪别人说,你除了凶我就是吓我,让我怎么把你当好人?”

陆良双眼发出亮光,嘴角扯出一个好看弧度,稍稍靠近她些,与她的目光持平,欣喜地说:“我那是被你气的,往后我不凶你也不吓你,你可愿意继续和我好?好月儿,我的时间不多,你别让我等太久。”

花月错愕地看着他,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快,她也没应他什么啊。手下的衣裳已经洗得差不多,她拧干水重新放进盆里,正要开口哪知豆大的雨点当头砸下来,下得又急又重,眼瞅着再过半个月就初冬了,还下这么大的雨便是十二分的不讨喜了。花月顾不上他,一手抱着木盆抵在腰间一手抬起宽袖挡在头顶就想往回跑。河边离家虽说有些远,她跑的快些该是不会淋得太厉害。

花月正准备跑,陆良温热厚实的大掌牢牢地抓住她往另一个方向带,她能感觉到他手上的粗茧,头顶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声音:“照这般下法,等你回到家非得淋病了不可,先找个地方避一避,等下得小些了再说。”

小河不远处有座不显眼的木桥是通往另一处山里的,花月总觉得架势不对挣扎着非要往回跑,两人拉拉扯扯许久终是被他拖进一处干燥的山洞,他往深处走了几步抱出一堆干柴,拿出火折子点亮,冲她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愣着做什么,快过来烤火,当心感染风寒。”

这座山名唤白蟒山,自从有人在上面被野物给吃了后便再也没人敢上去了,方才那座桥常年无人走也没人修缮走在上面咯吱咯吱响得人心里发寒。看陆良这样子该是时常来这里的,他怎么在这里备着东西?心里这般想嘴上便也问了出来。其实她心里是有些愧疚的,她以为他想借着这种机会对她不规矩,到底是她太过小心眼了,他不过是怕她着凉遭罪罢了。这年头能吃饱饭已经不易,生病是人家富贵人才能行的,他们这些人时时刻刻顾着自己的身子,一家子等着养活,要是倒下来家里的天都塌了。

花月抬眼看了他一眼,火光照亮了整个山洞,外面的雨声噼噼啪啪地下得很热闹。陆良听到她问,本有几分犹豫,还是抓着头发开口:“这山离村子远些,我娘身子骨不好不能劳累,我想多赚点钱,活少,实在不成就带几个兄弟来这山上猎野猪,蛇,野鸡野鸭,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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