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齐羽显然也对这趟出来的收获感到非常的满意，他现在对自己能否在9月前凑集到足够的本钱有了非常大的自信，而他接下来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亲自去调配那种颜色的纽扣，毕竟这个可是属于商业机密，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给外人去办，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安全点。
八 父子情深
从辅料市场回到了厂里来，齐羽的手上除了刚刚从张泉那边买来的辅料之外，还带了其他的几样东西，这些东西可是他精心准备好，要用来研究那种纽扣颜色用的。
看到齐羽这样大包小包的，齐建国倒是很奇怪，连忙问道：“阿羽，你怎么买这些东西？要干么的？”
齐羽轻轻的拍了拍那些一瓶瓶的漆料，微笑的说道：“老爸，这些可都是赚钱的东西，如果真的搞出来的话，我们可就等着发财了。对了，爸，我们现在厂里有多少的流动资金？如果我要的话，在保持厂里正常运作的情况下，最多能给我多少？”
齐建国心里算了算，说道：“不是很多，不过如果这批订单出去了之后，给你十万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天机不可泄漏，哦，对了，爸，你跟对面的房东说一下，叫他先别把房子给租出去，说不定我们再过两天要找他出租呢。”齐羽边往楼上走，一边回头跟齐建国说着，然后留下了满脸奇怪的父母，一个人上楼去搞他的研究去了。
这配颜色说简单简单，说难又很难，不知道搞的人肯定忙得一塌糊涂还弄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要是真正熟悉漆料规律的人，很容易一下子便可以把他自己所需要的颜色给调出来，他们只要看一看混合出来的漆料的颜色，便能一下子看出到底是缺哪一种颜色了。
但是要命的是，齐羽恰恰是属于那种有点了解，但是却又不是很清楚的那种类型。他能够知道那么多关于喷漆方面的知识，主要是因为他有一个死党同学叫林源的，他后来就是在搞这种喷漆，并以此大发横财，所以经常在齐羽的面前说起一些关于喷漆方面的知识，没有想到，现在倒是帮了齐羽不少的忙。
但是知道归知道，比如说，齐羽现在是知道哪些颜色跟哪些颜色搭配在一起可以合成咖啡色，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一下子便配出咖啡色来，因为这里面还牵涉到每一种颜色的份量，如果其中一种颜色的份量下重了的话，那么到时候所出来的颜色自然也就不一样，所以齐羽一定要恰好下到那个份量才能成功。
当然，象咖啡色这样的常见颜色，齐羽自然是不需要再多研究的了，刚才在化工店里他就已经把要调配成咖啡色的漆料的份量向店老板询问清楚了，所以现在齐羽要做的就是在黑色漆、咖啡色漆和珠粉之间做一个比例，只要给他尝试出这个比例来，那就证明他所搞的这个是成了。
珠粉在齐羽购买的时候，就已经去请了专门的师傅研磨成了一种更细的粉末，已经达到了喷漆的标准了，而且齐羽也专门询问过化工店的老板，知道珠粉的使用量大概在10％左右，所以他现在也就是在按着这个量在使用。
把足够比例的黑色漆和咖啡色漆倒在一起，然后再加入珠粉，搅拌一番之后，倒入喷枪里面，对着摆放好了的金属纽扣喷洒均匀，等到这些纽扣上面的漆料干掉了之后，他便可以马上分辨出这种颜色到底是不是属于他之前所看到的那种颜色了。
齐羽有点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不禁吐了口大气，调试这种东西还真是辛苦啊，但是却偏偏不能交给别人去做，因为这样关系到机密的知识，如果把配方给别人知道了的话，不就等于是把自己能赚的钱给别人分吗？这样的傻事齐羽可不会去干，所以他现在还是得要自己辛苦一阵才行，只要调试出了配方，他就等着收钱吧。
“叩～”两声房门响，父亲齐建国推门进来，发到了齐羽这房间里面的瓶瓶罐罐的，还有满地的油漆，很奇怪的问道：“阿羽，这么晚了还不睡，在这里搞什么呢？”
齐羽指了指地上的漆料，微笑的把今天在张泉那边所遇到的事情跟齐建国说了一遍，说道：“只要给我调试出这种东西，到时候的利润绝对是惊人的高，一天赚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都绝对没有问题。”
齐建国俯身下去，看了看地上的瓶罐，问道：“是不是真的？喷漆我也听说过，但是他们都好像没有这么赚钱吧，感觉现在喷漆虽然不错，但是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啊。”
“那是因为他们现在都太过于公式化了，缺少自己的特色，但是我们不同，现在我敢保证，只要我们调试出这样的颜色，那么我们就完全有能力通过这种颜色来赚钱，谁要这种颜色的纽扣都必须要来找我们，其他人根本办不到，这样就能为我们制造最大的利益。”齐羽胸有成竹的说着。
说实在的，按照齐羽的想法来看，只要这种颜色一出现，到时候喷一个纽扣的价格就全都由自己来定，你需要就必须要来找我，不然其他人根本办不到。现在喷一粒这种颜色的纽扣的成本价格大约1毛钱，那么如果齐羽把喷一粒的价格放到了2毛，一粒净赚一毛的话，对厂家来说并不算高，但是对齐羽来说，那个几乎就是天价。
现在罗市的压铸制造厂家每天需要用去锌大约2百多吨，但是制造出来的纽扣大约就只占这个量的6－8％左右，而一个纽扣最多也就2。5克，那也就是说，单单罗市这个服装基地一天所投入流动的纽扣差不多就在5百万粒左右。而金属纽扣大部分都是用在牛仔或者是茄克上面，而这些绝大部分上都是喜欢用喷漆，张泉有过这样的一个估计，那就是如果齐羽真能搞出这种颜色类型的话，那么罗市市面上所流动的纽扣都要来找他喷漆，那也就是说，一天的量大概有近5百万粒的货源。
一天5百万粒，一粒如果只赚一毛钱，一个月就足以净赚1500万，这不得不说是一项天大的利润。更何况一毛钱是后来相互竞争下的价钱，象现在这样罕有的情况下，价格根本都是由自己来定的。齐羽知道，只要自己率先搞出这种颜色类型，不出一年，必定有很多人也跟着研究出来，到那个时候，降价就成为了必然，所以齐羽要趁着这段时间的空挡先赚上一笔，等到其他人研究出来之后，头盘以及被齐羽给摘了，其他的人再去分齐羽所留下来的剩菜吧。
看到儿子这么有自信，齐建国自然没有理由去怀疑他，因为齐羽这段时间以来，已经用事实来让齐建国明白，儿子确实有那种独自作生意的能力，可以说这家厂能够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齐羽是最大的功臣，所以现在看到儿子还打算要再谋求发展，齐建国怎么也没有理由反对。
“爸，今天晚上的事情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及，不然到时候我们赚钱的美梦可就要破灭了。”齐羽微笑的说道。
齐建国不满的望着儿子，问道：“难道在你眼中，老爸就是这样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吗？”
“当然不是啦，在我心目中，老爸永远都是世界上最棒的老爸了，简直是英明神武，器宇轩昂，英雄盖世，雄才伟略……”齐羽赶紧在旁边嘿嘿陪笑的吹捧道。
看到儿子难得跟自己开了一次玩笑，齐建国心里异常的高兴。自从那次受伤之后，齐羽一直都是严摆着一张脸，丝毫看不到之前的一点踪影，如果不是样貌一样，齐建国夫妇恐怕真要怀疑这个是不是他儿子了，而且齐羽也一改以往有点怯弱的学生模样，做起生意来头头是道，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好事，但是看在齐建国夫妇的眼里，却不禁害怕儿子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不然怎么会改变这么大。
幸好，齐羽的这个玩笑，让齐建国感觉到了，原来以前的那齐羽一直都还在，只不过是齐羽变得成熟了，所以大家都看不出来罢了。
“阿羽，我知道你现在很想要帮家里赚钱，但是我和你妈都很担心你，虽然以前的你什么都不懂，除了读书之外什么事情都不会做，但是至少我们看到你过得很开心，可是你知道吗？我们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都很后悔，每天看到你深锁着眉头，我们真的很后悔，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不想要工厂，我们宁愿你回到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中去，你明白吗？”齐建国很是凝重的说道。
齐羽原本挂在嘴角的笑意一下子消逝得无影无踪了，这段时间以来，在他的心里头一直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赚钱，拼命的赚钱，但是却忽略了自己的家人，想起来，这段时间以来，父母肯定对自己的转变感到非常的担心，只不过一直都不便跟齐羽讲明，所以才藏在心里，直到今晚，父子俩在这样的机会下，齐建国才敢说出口来。
含笑的点了点头，齐羽说道：“爸，我明白了，或许是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也想得多了，不过你们放心吧，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我已经长大了，懂得照顾自己，懂得照顾我们这个家了。”说到最后，齐羽已经收敛了笑意，拼命的眨着眼睛，想要让那一滴苦涩的眼泪给忍回去，因为他不想在父亲的面前落泪。
齐建国一样满脸的激动，灯光下，他的眼睛里泛着闪光的晶莹，但是他跟儿子一样，最终都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掉落下来。能够听到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又能有几个父亲不激动的呢？
“老爸，你不会是感动得想要哭吧？”齐羽有点怪笑的说道。
“臭小子，谁哭了？你呀，别忙得太晚了，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早上还要出去办点事情呢。”说完，齐建国转身就准备要离开了房间。
“对了，老爸。”齐羽把父亲给叫住了，“你明天要不要用车？”在工厂赚到钱之后，齐建国感觉到有些事情出门有车方便点，于是便买了一辆踏板车代步，但是一直都是齐建国专用，其他人都碰不到。
齐建国转过身来，问道：“我随便，如果你要用的话，我可以留给你的。”
“我明天打算去接齐蔚放学，顺便去探探我那些同学。”虽然老爸没有问，但是齐羽还是主动把自己的行程说了出来。
“那就留给你用吧。”说完，齐建国已经关门出去了。
呆呆的看着已经被父亲关上了的房门，齐羽的心里真的很有感触。在他的心里，他一直都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他高中毕业之后，出来工作的第一年的除夕，吃团圆饭的那天晚上，他用自己的工资给父母一人买了一件礼物，虽然里面的东西并不贵重，但是父母亲眼角的那一滴眼泪，却让齐羽永远都记得这件事情，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齐羽发誓，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的工作，让饱受劳累的父母过上好日子。
刚才，父亲的那一滴被强忍回去的泪水，勾起了齐羽的回忆，也给了他更强大的动力，他一定要让父母过上最幸福快乐的生活。
想通透了之后，齐羽以更大的热情投入了新一轮的调试当中。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缘故，齐羽怎么就感觉现在在调试漆料的时候，进展特别的顺利，按照比例融合在一起的漆料似乎也不打算要再跟齐羽作对了，重新开始的第一次便让齐羽给调试成功了。
把自己喷漆的纽扣和从张泉那边拿来的纽扣稍稍比照了一下，齐羽的这种纽扣显得很平滑，颜色恰到好处的介于黑色和咖啡色之间，而且最为重要的一个特地就是，喷出来的纽扣在灯光下切换角度的时候，不同的角度可以有不同颜色的视觉，有的是黑咖色，有的则是黑咖中又微微的透露着那么一点红菲色。
齐羽明白这个并不是因为喷洒不均匀，而是因为珠粉本身就具备有这样的特性。不过对于这一点，齐羽并不担心，因为这样整个纽扣看起来更加美观，一定会让客户更加满意的。
不过具体的事情，还需要等明天齐羽拿着配料亲自到喷漆厂的烤箱里面去试试才知道效果，因为只有经历了那里的考验，齐羽的这个研究才能算是真正的成功。
九 意外收获
次日，齐羽快到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昨天晚上齐羽一直都处于兴奋状态，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所以起来晚了。
心中想起了自己除了打算要去学校里面看望同学之外，还要去接齐蔚放学，然后还要去喷漆厂里借烤箱尝试一下自己的实验，算算今天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呢。跟母亲打了一个招呼之后，齐羽开上父亲留下的机车出门去了。
98年的罗市车辆并不多，而那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净找小老百姓麻烦的交警还没有巡逻的习惯，更没有以后那么多折腾人的花招，所以虽然齐羽现在只有16岁，但是开着机车上路，他可一点都不担心会被抓去。
“哥？”刚刚放学走出学校大门的齐蔚看到立在旁边，正苦等着他的齐羽，露出了一个奇惊无比的样子，问道：“哥，你今天怎么会想到要来接我呢？你应该很忙才对，我自己可以自己回去的。”
操控着机车方向的齐羽微笑的转到身后去，说道：“我今天有点事情要来市区，所以便顺便来接你，然后再去探探我同学，对了，你们也应该快要期末考了吧，怎么样？最近成绩还行吗？”
齐蔚点头笑道：“还行，保持以往的水准，老师说我应该可以考上五中高中，到时候我们就同校了，你可得好好的照顾照顾我才行。”
齐羽微笑不语，驾着机车来到了五中大门斜对面的一家饭馆里，对着齐蔚说道：“我们中午就在这里吃吧，下午陪我去办点事情再回去，我那些同学可能全都在这里呢。”说完，齐羽便带头走了进去。
这间饭馆不大，但是比较干净，所以有很多学生来这边光顾，可是能引起齐羽注意的就只有其中一张四角方桌上的两个人。两个都穿着校服，其中一个比较高，看起来清瘦清瘦的，斜七分的发型很追潮流，另外一个则要比那高个小很多，不过整个人很精神，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看脑袋吃饭的人了。
“林源，程晟，你们两个老家伙，吃饭都不等我的。”伴随着说话的声音，齐羽的人已经大咧咧的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然后示意齐蔚坐到自己的对面，含笑的看向身旁的两个人，似乎在等着他们给自己一个反应。
“齐羽？”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喊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不是已经请假回家去了吗？”林源奇怪的问道。
齐羽微笑的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