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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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盛唐-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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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州城外,送客亭。

桌子上一壶好酒,两碟小菜。

杨钊笑意盈盈的给王维倒了一杯酒道:“老王,现今你是二品大员了,要回长安就职,老弟我跟子美,送你一杯酒,你是不是考虑破一下戒?”

王维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杨钊一脸皮相,道:“子午,这么做,可不厚道啊!”

杨钊强词夺理的道:“玄奘法师西游取经的时候,都喝了杯带有家乡泥土的酒。我就是因为厚道,所以拿的是连泥土都没有加的上好玉壶春,老王你这么说,可就太伤我心了。”

杜甫笑着道:“王学士莫介意,子午的心大,多伤伤才好。”

王维抚掌而笑:“子美一语中的,此评端是犀利。不错不错。”

“老王你不要转移话题。”杨钊端着酒杯道:“酒可还是温着的,我等也算是战友了,再说老王你是信佛,又不是出家当和尚,怕甚子来着。”

王维摇了摇头道:“不是怕,而是……”

“而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杨钊补充道:“来,喝一杯?”

说着杨钊便将酒给塞到了王维的手里,道:“要不?就让子美兄赋诗一首,给你佐酒怎么样?”

杜甫笑骂的道:“子午忒奸猾了,又不是我劝酒,为何要我作诗佐之?”

“老杜可看好了,你眼前的王摩诘可是二品大员吏部尚书,等将来,自有你在人家手底下混的时候。这时巴结一下上官,好处可是大大滴有。”

王维稀奇的问道:“那子午,将来要是在我手底下混呢?你是不是也得作诗一首,以表诚意?”

作诗?杨钊不行,人家都说写诗写的是灵气,杨钊的灵气早就在上辈子混公务员那会儿耗光了。不过偷一首,倒是可以。

“一杯酒想换两首诗!”杨钊撇着嘴道:“老王你不应该当官的,你要是当商人肯定更有前途。”

杜甫连忙拉了拉杨钊的衣袖,提醒一下,当商人这话说出来,特别是说一个高官,那跟骂人没有什么区别。

杨钊呵呵一笑道:“老杜你甭担心,没事。老王的心,也大着呢。”

王维笑了:“此举却是子美见外了,我等文人贵在交心,莫要在意那些官阶虚礼。如此,恩,就罚子美作诗一首,如何?”

杨钊惟恐天下不乱:“好,子美来一首。也算给老王送别了。”

杜甫端起酒杯,略一沉吟,道:“就依王学士所言,今日但见知己,不见官阶,我就作一首贫交行以送王摩诘。”

“翻手作云覆手雨,蒲州相知何须数。世传管鲍贫时交,此道今人何不如?”

“好诗。”王维赞道:“好一个世传管鲍贫时交,此道今人何不如,王某自入官以来,难得知己。今日当子美以贫轮交,我多一知己矣。干!”

说完王维仰头就是一杯,可见杜甫吧他当做一个普通人一样引为知己,是一件让他多么高兴的事儿。

“成了。”杨钊笑道:“酒也喝了,诗也有了,老王你也该踏上征程了……”

第092章:发榜

王维走了,回长安城继续着他的高官生涯。

杨钊和杜甫两人留在了昌平客栈。继续着他们的等待。时日如同流水,缓缓而逝……

而这天正是发榜的日子。

杨钊起了一个大早,兴致勃勃的拉着杜甫,说是要手谈天下。实际上不过是耐不住性子去等那最后一点的时间罢了。

本来要紧张的也是杜甫紧张,可惜杨钊因为第一次参加科举,想要看看人家所谓的飞马贺喜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中不中的问题,杨钊根本没有想过,有王摩诘作为主持,没有那个不怕死的敢在阅卷的时候胡来。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中不了,杨钊就枉为应试教育之下的好青年了。所虑者不过是到底中多少名而已。

于是一张棋盘,两杯泡好的茶,便成了两人等候的道具。

杨钊抓着一把黑子,让杜甫猜单双,结果杜甫持黑棋先行一步。

杜甫在星位点了一子道:“子午,你什么时候喜欢手谈的?”

杨钊也点了星位一子,笑着道:“不喜欢。这不是没事儿干闲的吗?”

古人下棋力求搏杀,没有布局一说,杜甫占据了两个星位之后,便立刻围了上来,道:“子午是想看笑话吧?放榜之日,天下学子几人会笑?蒲州齐集进千名学子,所中者无非百多人而已。”

杨钊以二连星开始布局,道:“还真让子美兄说着了。不过科举虽是小小世界,却有众生百态,这样的热闹看看,能长见识。”

杜甫硬起小飞挂,道:“子午就不怕看笑话不成,反被人家给当成笑话看了?”

杨钊在自己的右下角落幕以后,任由杜甫构成双fei燕之局,道:“连中个乡试的底气都没有,我辈还如何治国平天下?老杜你这一点可不好,怎么能那么不自信呢?”

杜甫落子,完成双fei燕的定式后,道:“有吗?我哪有不自信好不好?呐,你看看一楼靠窗的,那才是不自信。”

杨钊努力巩固着右下角的一块小阵地道:“哪儿呢?恩,果然是不自信。一脸老家死了人的表情,这科举考的跟上刑似的。”

杜甫开始攻击杨钊的右下角,将之围了起来,努力控制着杨钊所能占领的位置,道:“子午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天下能人无数,可是每年科举仅有三百进士。天下学子何止三十万?”

棋局到这里,才刚开始便有了些许火yao味。

杨钊还是压长,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惜太多的人都不知道,做官其实是一种很大的责任,远非想象的那般美好。”

杜甫落下一子,道:“说的子午跟做过官似的,不过可惜呀,有些理想却不得不用做官来实现。”

杨钊保住了角落,开始和杜甫争中盘:“理想?是齐家治国平天下吧?大学的一句话,不知道忽悠了多少人为之前扑后续。”

杜甫一子将杨钊的突势割断,道:“子午慎言,我等文人的至高信条岂能拿来寻乐子。”

杨钊不紧不慢的开始围着中盘的棋子找碴,道:“我经过八年苦心研究,发现了一个问题。子美兄想知道不?”

这时,铜锣的一声响,一个头戴四方帽的小吏窜进了客栈,放声大喊道:“那位是吕泰吕顺开老爷?恭喜您乡试乙等六十三名高中……”

坐在窗子旁边的那家伙一跃而起,兴奋不已的抓着报喜的人一阵猛摇,喃喃的只会道:“我中了?我竟然中了……”

小吏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挣开,道:“是,恭喜吕老爷高中……”随后小手伸的耙干一样准备讨赏。

结果吕泰一摸腰间,傻了,要不是刘昌平仁义,早就把他给赶出去了,那里还有钱赏给小吏。

好不容跑过来道贺,一见没有赏钱,小吏的脸都绿了,这算怎么回事?

杨钊摆了摆手,让王庆拿了一贯钱下去替那人打赏了,小吏欢天喜地,以为宰了个冤大头,乐呵呵的走了,才算完事。

随后两人都没有了下棋的心思,一局棋越来越烂,将旁边伺候的王庆看得眉头邹成了一小把。这棋要是让任何懂行的人看了,丢人丢到爪哇国都不够。可惜的是杨钊不让他去看榜,王庆也只好在这里陪着。

随后一声声的锣响,都代表着一个人得中,乡试比不得会试,能跨马游街风光无两,可是过不了乡试,就一辈子都别指望能跨马游街。

“恭喜,韩伟韩长忠老爷高中乡试乙等第一名……”

听到这一句,杨钊傻傻的问杜甫:“怎么着?这就完了?咱们的名还没报呢。”

^杜甫也很紧张,紧张到,懒得理会杨钊那傻的冒泡的问题,乙等过完了,不还有甲等嘛?但是甲等只有前三名,能不能中前三,杜甫的心里还真没有底儿……

^但,很快传来的一声铜锣响,打消了杜甫是疑虑:“恭喜杜甫杜子美老爷,得中乡试甲等第二名……”

^一个小吏跟兔子似的,嗖的一声飞了进来,高声常诺之间,仿佛与有荣焉的大声道:“恭喜杜老爷……”

^杨钊倒是从心眼里为杜甫高兴,看到偶像得中,杨钊乐的道:“守义,打赏……”

^小吏接过王庆打赏的三贯钱,乐呵呵的倒了两句恭喜,便赖着不走了,等着混一顿庆功宴。

^喜悦过头的杜甫端起茶碗一阵猛灌,却没有想到王庆刚刚换过茶,被烫的嘴巴一咧,哈哈大笑了起来……

^“未想到,未想到,如此还要多谢子午兄,那论文写作方法果然管用。”说着杜甫对着杨钊就是一礼。却被杨钊侧身让过了。

杨钊笑着道:“没那回事,子美兄过谦了……”

一边跟杜甫打着哈哈,杨钊一边在竖着耳朵仔细听,怎么就听不到跟自己报喜的呢?

果然没过多久,又是一声锣响,给杨钊报喜的人终于还是来了……

那天晚上杜甫喝醉了,杨钊也喝醉了,整个昌平客栈的人都喝醉了,有的是因为高兴,有的却是借酒消愁。乡试也在这样的氛围中画上了句号……

第093章:一路见闻

官道之上两辆马车并前后相随,徐徐前进之间扬起了一路尘土。

杨钊和杜甫二人坐在车厢之内,向长安而去。

乡试结束以后本来是有刺史设宴款待众位得中秀才学子,可是的是陈光世已经被押解进京,虽然有学政代为宴请,但终究在规格上低了些。

杨钊最终获得了乡试第一,成为永乐神童的另一项荣誉。

远在杨府庄园的张氏,在接到刘昌平派人的贺喜之后,高兴异常,愣是在没有杨钊的情况下,大宴了众位乡亲一次。财大气粗的张氏摆了二十桌酒席,结果依然没够,来来往往贺喜的人,让张氏做梦都有笑醒的感觉。

而此时,前往长安的杨钊却遇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麻烦事儿。

杨钊一脸牙疼的坐在车厢之内,满脸痛苦。

“守义,你的意思是……”杨钊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老师。”王庆的脸上也满是痛苦:“按照原本说的,出了蒲州东行八十里就会有一处私驿,我等也应该在那里下榻,可是我等已经行了至少八十里,这里却什么都没有。”

杜甫淡定的补充道:“也就是说,我们迷路了。”

一帮子没有出过远门的人,在荒郊野外迷路了,还是在没有指南针和地图的基础上迷路的。这让杨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蒲州一去长安近千里,要是按照这样的程度迷路,杨钊哭死的心都有了。

“悔不该当初找一个向导的,如今却是麻烦了……”杨钊感慨的说道。

但是随即他便发现杜甫一脸淡定的样子,仿佛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

这一发现让杨钊欣喜异常:“子美兄,看你淡定异常,似乎胸有成竹,你一定知道该往哪儿走,对不对?”

“不知道。”杜甫回答的很干脆:“我又没来过这里,怎么可能知道?”

杨钊没好气的道:“处变不惊淡定自然,不知道你还一脸武侯算尽天下的样子,耍帅呢?”

“没那意思。”杜甫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不是以前也迷过几次路,习惯了,就没什么好惊讶了嘛。”

“忽悠,你接着忽悠吧!”杨钊愤愤的道:“有本事你想个办法出来,别整那些没用的。”

杜甫悠然一笑,道:“子午你还别说,我倒是真有一个办法。虽然笨了点,但很实用。”

“哦?”杨钊惊奇的道:“子美兄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杜甫端起了架子,道:“拿壶好酒,润润喉咙先……”

杨钊立马拿出一壶酒,捧着送到杜甫的手里道:“这总该说了吧?”

“长安是不是在蒲州的东南方?”杜甫一脸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样子说道。

杨钊点头。

“咱们虽然不知道身处何地,但总是离蒲州不远,这对吧?”

杨钊再点头。

“那不就结了,又不是不知道方向,朝着东南方走就是了。什么时候碰上人再问就是。”

杨钊郁闷了,这么简单有效的方法,他竟然没想到,反而让杜甫给趁机臭了一把。又陪进去一壶酒,多少有些冤了。

“守义,就按照刚才子美兄说的办……”

一路上山山水水,杨钊杜甫二人坐在马车里,挑开布帘,看着外面的风景。原生态的风景自然是很有看头的。四月是一个很美的季节,自然中应经有了浓浓的绿意,加上清风和煦,春日浓浓,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日夜晚,杨钊一行人磕磕绊绊的总算是找到了一处看起来像是村庄的地方。跟蒲州府热闹繁华所不同的是,这里很安静,也很贫瘠。

杨钊等一行两辆马车驶进村庄的时候,自然引起了很多小孩子的围观。结果被王庆一人一块腊肉干粮,全部打发了。最后到处找人家借宿的杨钊等人,被请到了村子里最好的房子,也就是村正的家里。

一行人安顿下来之后,杜甫和杨钊双双以给长者请安的名义,跟村正闲聊了起来。

能得到文人的尊重,年近古稀的村正笑的满脸褶子,没口子的夸两个后生懂礼节,是人才等等。也是这个时候,杨钊才知道他们依然是在蒲州的境内。

“老人家,你说这里也属蒲州府?”杨钊很稀奇的问道。

老头很实诚的回答道:“没错,这儿还是蒲州府的地界,从这儿往北,走上二十多里,然后上了官道再往东南拐,就出蒲州地界了。”

“那老丈,您知道去长安具体的路不?”杜甫问道。

“这个,俺年轻那会儿,也确实出去过。”老头儿想了想道:“蒲州倒长安,大致还要经过蒲津关和同州。这是俺知道的最近的路了。不过最近听说这路不好走。”

杨钊来事儿了:“不好走?难道这太平盛世的,还有强人拦路剪径不成?”

“后生,你还真说着了。”老头严肃的道:“蒲津关和蒲州之间有个两不管的地带,听最近的路过的商客们说,好像还真有剪径的强人。”

杜甫白眼一翻到:“子午就是个乌鸦嘴,一说就中。”

杨钊也跟着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会杜甫:“老人家您继续讲。”

“据那些商客们说啊。”老头一副摆开龙门阵的架势道:“这些个强人,都是狡诈凶残之辈。向来都是杀人越货。官府剿了几次,他们都逃之夭夭,等官军一走,又呼啸而聚。惹得过往的商客要么绕路走,要么就请镖局护送……”

“呀呵?这么狠?”杨钊摸着下巴道:“看来都是职业强盗,而且人数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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