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锁上。
他上了床，慢慢挪到她那边，头靠在她怀里。晚烟仍然专注地看着电影，一手摸着他毛茸茸的头发。
他带着一些哀怨的语气说道：“不打算理我么？”
“就剩下一点儿了，等会儿……”
在某些事上，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他把她前面两颗扣子解开，手轻轻扯着，露出那一团软雪。就那一团。他轻轻咬上去。
再一口，加深。
“别闹嘛，等等。最后一点点了。”
这事哪里能等的了？
这女人居然为了看电影，把他晾在一边。
惩罚。
他钻到被窝里，把上衣的扣子全部解开，嘴上玩着，手往下玩着。玩的不亦乐乎。
她哪里是如此淡定的人？
急急关掉了平板放到一边去。
“老公。”她双手捧着他的脸，盈盈双目看着他。
她向下躺平，他吻住她的双唇。
湿湿热热的吻，细细绵绵的吻。
“卿辰在隔壁……”
“门已经锁了……”
“会听到声音……”
他轻笑一声：“你小声一点就听不到了。”
又取笑她。
“你不要那么激动，我就会小声一点了。”
“做不……”他把她的内内剥掉，“到……”最后一个字加重语气
……
“唔……”她用手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来。感觉像是在偷情，怕被人知道，她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
他看她这个样子，更想戏谑她了。越发卖力。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只能恨恨地挠他的背。心里总是担心在隔壁的卿辰还没睡，听到声音；或者已经睡着了，被这声音吵醒。
缠绵过后，他食饱餍足，仰面喘着大气。
终于结束了！
卿辰摘下耳机，舒了一口气。
大表哥……真久啊……
真厉害啊！
在此期间，她曾摘下耳机想知道结束了没有，在她以为已经结束时，那可疑的声音又传来。虽然她在民风开放的美国念书，但是这是自家表哥和表嫂啊！她能不脸红么。
都怪她自己，晚上喝了太多水，临睡了想上厕所。厕所就在主卧旁边，抽水马桶的声音那么大，一定会惊动房内的两个人。
她可不想破坏了表哥和表嫂的好兴致。
卿辰觉得自己憋尿这个牺牲很伟大！
这个夜晚，有两个人满足的睡了；有一个人放心的呼呼大睡。
、第三十二章青色血管
和别人不常来医院而显得事事焦促不安相比，晚烟走进医院倒显得气定神闲。每次到妇产科看到等候区人满为患，她都会感慨道年年月月生病的人总是这样的多。
晚烟走到窗子边远离人群的嘈杂，接了一个电话。等挂了电话，她看到自己刚才坐的位置已经被人坐了。再看周围，没有位子了。
她继续在窗边站着，拿着手机玩游戏。她今天没带平板来，只有靠玩手机来打发时间。没玩几下就把程序关了，玩游戏太耗电了，还是看糗百比较好玩。万一没电了，前面还有十几个号，干巴巴的等待，那就难熬了。
御衡北提着食盒到了一号诊室门口，护士认得他，开门和里面的主任医生打了个招呼，御衡北就提着食盒走进去了。
大医院人多，医生的诊室原本只允许病患和一位家属进诊室。但是许多患者和家属常常会在别人还在就诊时进到诊室旁听，或者见缝插针多问医生几句。
一个科通常有四个诊室。人多了，常常弄得诊室秩序混乱，医生频频被打扰没办法好好看病。医院方面为了规范秩序，要求护士们守住诊室，在咨询处拉一个条子。问清楚每个患者要去的诊室再放进去。
御衡北进去放好食盒就出来了。他看到晚烟正站在窗子边上对着手机笑，走过去打招呼。
“诶，好久不见哦！”
晚烟点点头，对他微微一笑：“这么巧。”
“我妈在这里上班。张景秋医生。”
“哦，她是我的主治医生。”
她说的倒是坦然。
御衡北看了看周围那么多人，走近一步，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要不要我给你走走后门？”
晚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只是觉得好笑，“我倒还真的没有在医院走过后门呢，因为没有认识的人哪。哈哈。”
“不过说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吧？”御衡北问的很含蓄，他母亲就是当医生的，涉及到别人隐私的问题他不会问，只这么一句便够了。
她摇摇头：“常规检查而已。真有事了，找你走后门呀。”
“快点呸两声，不要说这个不吉利的话。”
她很配合的呸了两声。
“嗯，这样才对。”他看了看手表，“饭吃了么？一起吧？”
“我怕错过叫号。电子显示屏不会及时更新，要每隔一段时间去问护士呢。”
“我去问下还有几个。你的号是多少？”
“43。”
晚烟见他走到咨询处，护士见到这位张主任的儿子笑开了花。御衡北问完了走过来，头一歪，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
“还有十八个，现在去吃饭肯定来得及。不要饿坏肚子了。”
“好吧！”
先前和御衡北碰到过几次，不过有其他朋友在，不会觉得怎么样。现在还要两个人一起吃饭，倒让她有些拘束。
毕竟不是很熟嘛！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游子老鸭粉丝馆。
走出面馆，她说：“吃完面整个人暖和不少。这家店我来过好几次了。”
御衡北想到她可能经常来医院才会这么说。“我和我妈妈也来过几次。”
跟御衡北道过别后，她独自回到妇产科等待。好在过了两三个就到她了。
晚烟坐下来仔细看了看张主任，发觉她和御衡北在眉眼处很像。张景秋医生翻开她的病历本到最后一页，再往回翻几页看。开口说道：“怀上没？”
“还没，这是这次量的体温表。”晚烟把体温表摊开给她看。
“鉴于你的身体不适合用克罗米芬这个药，所以还是采取尿促性素治疗好吧，再给你开三天的量。”
“那以后对胎儿没有影响吧？”
“当然不会有影响，而且你的身体素质很好，身强力壮，不会有问题的。放宽心哈！”张医生很和蔼，晚烟听她这么说放心不少。
到注射室外面排队等候，还好打针的人不多，很快就到她。她把厚外套脱掉，把衣服用力地推到手肘以上，白皙的手臂露出来，有点冷。
护士给她涂上酒精，感觉冰冰凉凉的。那针头刺进去，她疼的哆嗦了一下。
走出医院，外面的日头很好，可是冬天的阳光虽然明亮但是却没有温度。依旧让人感觉很冷。她拉紧了衣服，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
第二天是周四，她请了上午的假到医院排队打针。她的血管不容易显出来，在护士还在准备的时候，她左手拍右手，啪啪啪拍了几下，那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
今天比昨天打的还疼，已经两个针眼了，有些肿。护士告诉她明天可以换一个手臂打。
晚上回到家，程池已经在做饭了。她进门把大衣脱了，换上家居服，到厨房一起做饭。程池凑过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今天有没有特别想我？”
她对他笑了笑，低头继续切青椒：“为什么要‘特别’想你？”
他把切好的牛肉倒到锅里，“因为后天晚上就是圣诞夜了。”
她把切好的青椒递给他：“那就后天晚上再‘特别’想你。”
“从今天早上开始上海就下雪了，会持续下好几天。我看天气预报了，可能咱这边也会下雪。”
“我们这边的气候最低也很难到零度以下。”
“今年比往年都冷，会下雪的。”
她一边洗着青菜一边看他认真炒菜的样子，还围着围裙。
她做的，都是值得的。她想起重要的事，说道：“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啊？”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这阵子忙，给忘了。明天我们一起出去买？”
“原来你没准备啊……”她双手摁着青菜重重往下压，盆子里的水溢了出来。
“尝尝。”他用筷子夹了一块牛肉给她尝。
“没味道，好难吃。”
“不会吧？我调味料放很足啊。”他自己也尝了一块，“很美味啊。可以起锅了。”他把牛肉端到饭桌上，回头看她失落的背影，“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我没准备礼物你生气了？”
被说中了心事她当然不承认。
“没有生气，只是小小的郁闷而已。”
“小小的郁闷啊？那就好，不是生气就好了。”他走到她旁边，哼着歌，继续炒下一道菜。“今天不用炒苦瓜了吧？”
“今天买苦瓜了？”
“没买啊，眼前不就有现成的一根苦瓜……”
晚烟听他语气怪怪的，恍然大悟，一边打他一边嚷嚷道：“你是故意的！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
“哇……打人越来越重了！”
“快点说，把礼物藏哪里了？”
“到时候就知道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没准备礼物呢，傻瓜！”
“那你说，是什么？”
他摇摇头，眼神坚定：“现在不能让你知道。”
“可是心里痒痒。”
“忍着。”
“手表？”
“不是。”
“项链？”
“俗气。”
“我想不出来了，你就告诉我吧！”
“真的不能说，说出来就没惊喜了。”
真是让她好奇的牙痒痒！
、第三十三章 晚烟生日
医院的注射室有午休时间，要一点半才开放。晚烟掐准了时间，准备在一点的时候开车去医院。在等电梯时，卫岚从电梯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份外卖。
“你这是要出去？”
“嗯，是啊。”
“今天这么忙，下午的假不准再请咯。”
晚烟看了看手表：“大概两点就回来了。”医院离公司不远，开车过去只要十分钟就到了。
“这个月没有全勤奖咯！”
她摁住电梯的按钮：“知道啦！资本家的德行。走了！”
她来医院来的早，排在了第十个，很快就轮到她。昨天和前天打的是右边手臂，今天换成左边手臂。
中学时，学校组织学生到医院做体检，她看着一个女生在抽血的时候晕血了，半天没缓过来。当时她还庆幸自己不会晕血，只是怕打针而已。家里人都知道她从小怕疼。
打完针她心里反而踏实了一点，只觉得多了许多希望。从医院回到公司，有一堆事没做。大家到了周五下午，想到马上是周末了，都有一些心猿意马。不过她只想快点把事情做完，这样时间也过得快一些。最好一眨眼就到五点了。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晚烟去卫岚办公室叫上她一起走。电梯走的很慢，迟迟不上来，也不知道楼下出了什么事。
两人像平常那样开始聊天。
卫岚说：“明天周六，是你生日。梁静说在家做一桌子菜请我们中午的时候过去吃。”
“她还怀着孕，就不要这么大费周章了。”
“孙敬笑平时不让她出门，在家安心养胎。叫我们一定要大发慈悲过去陪陪她。”
晚烟笑了，说：“也怪我们没有经常去看她。”
卫岚挽住她的手臂，用平时聊天的口气说道：“你有没有怪过程池啊？”
有没有怪过？晚烟认真地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点点头：“怪过。不过是我自己当初要分手的，站在他的角度上想，他忍受了我很多，现在肯放下那些不愉快，我当然开心。你知道么，我很谢谢他还这么爱我。”
走进电梯，两人抓紧时间多说了一些话。
“我以前想不通为什么你执意要分手。那时你告诉我，分开会让感受更清晰：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对方。可是，晚烟，对于程池，你从来没有迷惘过，对么？”
“没有迷惘过么？我确实没有迷惘过，但是我害怕过。还好，我醒悟过来，那时处理问题的方法拙劣。所以我现在几乎很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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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烟睡的迷迷糊糊，她一直坚持着最后几分清醒等他洗完出来。程池上了床，往她这边靠，轻声问了句：“烟，睡了没？”他靠的很近，她伸手就可以摸到他的脸庞，“嗯，好困了。我想抱着你睡。”
他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昵的亲了一下，无限温柔地说道：“宝贝，生日快乐。我爱你。”
“谢谢你爱我，我也爱你……”
我们都是平凡的人，拥有平凡的爱情。有许多话要说，但是此刻人就在怀抱里，一切都是多余的。
这便是爱情的模样。多么的平凡。
第二天中午她开车到梁静家。来开门的就是梁静，她穿着宽松的毛衣，看不出来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卫岚从厨房里走出来，说道：“你来啦。过来看看我们给你准备的。”引她到餐厅坐下。
桌上放着一个蛋糕，六七道菜，还有显眼的三份礼物。
“谢谢你们。”
梁静问道：“程池怎么没过来？”
“他公司临时有点事要去处理。”
在梁静家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三个人在一楼的榻榻米里打扑克牌，边上放着蛋糕和热奶茶。女人凑在一起无非是聊八卦或者聊彼此的感情生活。
一直到华灯初上，晚烟和卫岚才准备。今天的圣诞夜，也许每人都有自己的安排。梁静也就不留她们吃晚饭了。
晚烟回到家，先是打开防盗门，一下子就看到满屋子的玫瑰花瓣和点点烛光了，嘴角立马上扬。她心想：“居然来这招。”
走进屋，她四处看没有人，清清嗓子：“程池？”
没人应。
“人呢？我回来啦。”
他施施然从卧室里走出来，扬眉一笑：“喜欢么？”
“嗯，喜欢。”
电视剧里老有这个情节：鲜花、烛光晚餐。她以前觉得这些浪漫归浪漫，但是俗气。现在看来，一点也不俗，而且真的很浪漫。
他穿一身纯黑西装，白色干净的衬衣，没有打领带，和自己相比，他已经很正式了。
“我去洗个脸，你等我五分钟，马上就来。”
她洗完脸到衣柜里挑了一条露肩的裙摆及地的长裙。即使没有穿高跟鞋，以她的身高穿长裙完全没有问题。
她走到客厅，对程池说：“咳……最近没买新裙子，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没关系，在家里没那么多规矩。请。”
看着桌子上的菜肴和各式的餐具，旁边还立着一支红酒，一支香槟，她噗哧一声笑了：“准备了一下午吧？”
在狗窝前，他们家的河童分到了一块猪排，还有若干配菜。
程池最拿手的是法国菜。今天做的便是她最爱吃的法国菜。桌上这一整套的餐具是他们很早之前买的。法国菜料理起来很费精力，而且还要做到味道好。
她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厨艺又精进了。不过要我学，我可学不来。我以后真要离不开你了。”
“哈哈，那你专门做中国菜，我做法国菜。这样不就好了。”
“看来你早就串通了她们。不过不用这么郑重其事的。”
“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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