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口是心非- 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一边起身一边说:“你点,我出去接个电话。”
“哦好。”鹌鹑又收回手,重新要了几个小菜。
一开始她并没有怎么在意,脑子里一直在考虑间木的事。
这下间木一走,他们就真的说的上是没联系了。虽然有电话,但是又不可能每天和那个孩子煲电话粥或者去他学校看他,怎么说都是经纪人与公司职员的上下属关系,况且她的事还多着呢,这下少了木木这个金子招牌,肯定会对秀色有很大的影响,李秀那个嗜钱如命的女人估计正在想法子怎么差使公司的人替她把间木离开的这个损失给挣回来。
过了会儿菜都上齐了也没见海元回来,鹌鹑好奇地探身往门口看去,远远地能看见门外有个人背对着这边站在楼梯口那里,朝着窗户讲着电话。
鹌鹑是饿了,和海元也不是什么外人,于是自己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先喝了口汤,虽然被烫到了舌头,不过确实不错,各种菇类一起熬煮,味道浓郁鲜美。她用勺子给自己和海元各盛了一碗,然后开始用筷子夹着自己喜欢的菌子放碗里吹了吹,仰着脸往嘴巴里塞。
好吃好吃。蘸了店家配的调料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咬了口南瓜饼,鹌鹑又探头看了看,还在讲,什么电话啊。她皱皱眉,继续吃。
就这么吃着吃着,桌上的小吃每一样都被她吃掉了一半,锅子里的菌子也被扫光了,只剩一大锅的汤。鹌鹑摸了摸快要撑破的肚子,决定还是去看看情况。
她拿了包包放下外套,跟一旁的服务生招呼了一下,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去找我男朋友拿钱,麻烦帮我们看下东西。”
“哦,好的。”
绕过一桌桌闹腾的方桌,走到门边便被门口迎面的一股冷风吹的哆嗦。早知道就穿着外套出来了。
还没走到海元身后,他说话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伴随着低沉的轻笑声。。
“……哪儿有你这样活蹦乱跳的孕妇,你自己无所谓你肚子也有所谓啊。”
“……难怪要打你屁股,是我都要打。”
“……过年吧,最近很忙,没时间。”
“……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也不会。”
“……你自己也多注意,你家陌先生又要上班,我没看着真是不放心。”
“……你精力太旺盛太愁人了,真的。”
后面的鹌鹑就没听了。
她回了座位,想了想,还是把剩下的小菜尽力都往肚子里塞。人就是这样,你不想吃的时候,再大的胃都装不下一口水,你想吃的时候,再撑的肚子都能再往里装好几份甜食。
东西扫荡的差不多后,她摸出钱包,走到柜台结了帐。正叠着发票,海元进来了。
“诶?在付钱?”他转头往刚才坐的地方一看,发现服务员都在收拾桌子了,海元惊讶地看向鹌鹑,“庄小姐,好大的胃口!”
鹌鹑踢了他一脚:“谁让你那么慢,走了,go home!”
海元瞪眼:“我还没吃啊……”
“回家给你煮面。”
“……”
并不是没感觉。
“不吃算了。”
“吃!”
只是装作没感觉而已。像是用厚厚的外套,把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可以欺骗别人的眼睛。
*******
齐麟在酒店把评分结果交给岩廻后就打车赶去了医院,这几天他的生活基本就是两点一线,医院酒店,酒店医院。
刚一推开门就看见安棉正在收拾行李,齐麟奇怪地走过去拉她的手,问她干嘛。
“我要回去了。”安棉抬头看他,“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
“急什么。”齐麟取过她手里的东西,“再等两天,我们一起走。”
安棉摇头:“不了,我现在就要回去。”
“……怎么了?”齐麟察觉出异样,“发生什么事了?”
安棉从他手里拿回东西:“我要回去。” 
很好笑的是,往往就是这样。越是表面看起来坚不可摧的人,越是能够轻易击溃他/她的底线。相反的是,外表弱不禁风一副随你宰割的模样,骨子里却满满都是你挪不走搬不动的执着。
像是安棉。
她斩钉截铁地告诉齐麟:“我要去找他。”
她不要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分开。
2012年11月9日晚22:50
阿在
作者有话要说:
难得回家一次,抓紧时间码了一万多字,下一篇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写完。
先做饭,饿死了L


、photo 37

'37'
那天被父亲一直开车送到租房楼下。
下车前,间木肯定地告诉他:“我会考上的。”
间父鼻子里哼了哼:“都不晓得你哪儿来的自信。”
间木背脊不肯有任何的弯曲,他勾着嘴角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看,我不是说到做到么,没得到第一就不再去公司。而我现在也答应你,考不上M大,我就听你的意思,出国。”
“所以,在这期间,”他说,“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间父眯着眼转过头,冷厉的气息瞬间压了下来,连前座的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了紧。
“干涉?”间父一字一句地说,“好重的词。”
说到这个间木就来气,无视父亲冷凝的表情,忍无可忍道:“我搬出来后没有要你一分钱,自己挣学费挣生活费,用我自己的方式自己的能力,而你现在却阻断我,逼我放弃之前的工作,难道不算是干涉吗?”
“你现在又来告诉我,必须怎样必须做什么不做什么,否则是什么样的后果,头头是道掷地有声威逼没利诱,甚至替我决定我的未来,你还想怎样?”
愤怒的气焰烧干了理智后,什么话都能出口。间木的脑子里回放着过去每一个让他无法忍受的屈辱的画面,声音越发不受控制。
“想要控制我的全部?还是想要替我过我的人生?是你以前没有成为这样的人所以现在要在我身上获得改变吗?你就那样的想要成为我?”
他突然笑了,叛逆与反骨在身体里冲撞,于是连同表情也变得扭曲,他有意的露出鄙夷的表情和声音,咬字清晰地说:“你真够失败的。”
最后一把火,烧的片甲不留。
意料之中,“啪”的一声,他挨了一个耳光。
大概是车里的空间无法发挥全力,这一掌他并不觉得疼。笑容仍是维持在脸上,像是为了维持他一向珍重的自尊,他转身,拉开车门踏了下去。
*******
立冬后没几天,学校宣布下个星期将如期展开每年的冬季运动会,为期五天,希望同学们踊跃报名参加。
间木一听这个就头疼。一算时间还有不到四天,也就是说应该是请假的这期间发布的通知,难怪这两天操场上挤满了人跑来跑去跳来跳去,原来是因为运动会。
并不是每个男主角都是十项全能,像间木就不是,他虽然高,却瘦的很,体能相对来说也就弱,体育成绩一直在七八十分左右徘徊,和其他天天打着篮球追着女生掀裙底的男生比起来他差多了,再加上长相的问题,被人说娘也不是一次两次。他倒也习惯了,反正每天在学校的时间是应付,学校外的时间才是真正的生活。
自从现在不用去公司后,他一下子有点找不到生活重心,每天放学后总是在街上徘徊一阵再回家,自己买菜做饭消磨时间,边吃边看电视,然后洗碗,上床窝在被子里用笔记本上网。
这两天愁人的事情又增加了,那就是生活费,其中最大的一块就是房租了。
之前是考虑了上班上学两不误,所以挑了一个位置很好但地价很高的小区,现在不用去公司,经济来源最大的一部分也没了,那个房子再这么住下去他的存款根本不够用,光是半年的房租就能把他吃干抹净。
间木揉了揉后颈,心想,看来得重新找房子。
他拿了张纸开始算着具体的生活费用,从电费水费饮食费到每天的公交车费,从长远来看,他决定去买辆脚踏车以减免公交车费这一部分的支出。
可是写写算算,钱还是不够用,只要房子不换,再过几个月就是负值了。想了想,间木决定这几天开始找房子找兼职。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这三天每天晚自习都是小考,时间比平时放学延长了四十多分钟,考完后他整个人都虚脱了,别说找房子和做饭了,能找间小店火速解决晚饭然后回家埋头大睡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么一耽搁,外加上上个月开始的校内周末补习班,转眼就到了运动会。
也好,间木想,反正他没项目,正好趁这五天的运动会溜出学校去把这几件关乎生死的大事给办了。
第一天开幕式一结束,他借故上厕所直接从学校后门旁边的墙壁翻出了学校。他前脚一走,后脚安棉就来了。
安棉在校门口说了半天警卫也没放她进去,她正愁着呢,有人抱着一箱子矿泉水从她旁边走过,听见“找间木”这几个关键字,停下了脚步。
“你找谁?”
安棉回头,看见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她结巴道:“间、间木,你认……认识吗?”她太紧张了,周围全是不认识的人,能和警卫鸡同鸭讲这么久她都佩服自己的毅力。
男生点头:“嗯,我们班的红人。”
“诶?”
“找他什么事?”
“啊……”安棉用手指刮刮脸颊,露出人畜无害的浅笑,“工、工作上的……事。”
这世上是存在一见钟情这种东西的,安棉那一笑就跟一把箭一样朝着这个男生的胸口狠狠地射去。于是在他眼中的那一瞬间,安棉歪着头,马尾在脑后随之轻轻晃动了一下,她笑眯了眼,酒窝露了出来,声音和她本人一样软软绵绵的感觉,周围开满了粉红色的花。
噗(吐血)——他死了……
男生别开头红着脸咳了一下,然后同警卫说:“我带她进去找人。”
估计是和警卫认识,两人又说了两句警卫便放了人。安棉唯唯诺诺地跟在这人后面,高大壮实的身体像一堵墙,遮了很大一部分的光。
终于还是没忍住,男生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安棉抬头,正好和对方转过来的眼睛对上视线:“啊,我叫安棉,安静的安,棉花的棉。”
“安棉。”男生在嘴里念了一遍,接着说,“我叫高壮,高大的高,健壮的壮。很好笑是不是,他们都说我名字就是我本人的写照。”
安棉愣了愣,跟着笑了出来:“是,真的是。”
她这一笑又不得了了,高壮同学只觉得心脏砰砰砰的撞着胸膛,一股血往脑门上冲。
虽然操场在教学楼的后面,扩音喇叭还是让主持运动会的的同学声音传遍了整个校区,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尖叫和高呼。
看着爬满藤蔓的楼房和穿插在梧桐树林间的石板路,被阳光照的细碎的阴影,安棉突然觉得好怀念。
再过没多久她就算是毕业两年的人了,那些抓扯着头发伏案考试那些拿书遮着脸趴桌子上睡觉那些午休时悄悄从后门走出去晒太阳的时候,全都变成了回忆。可是你那么真切的觉得,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铅笔的动作,分明就是昨天的午后。
还有抽屉里被你揉成团的纸条,被人用原子笔戳后背的轻疼,前排长的好看的那个人转身传卷子给你时用力多看的那两眼,放学后终于在走出校门后大胆牵手的年少情侣,以及一个人背着书包从自行车棚推着脚踏车走出来却发现下了雨的无奈。
满满的满满的,像攀爬在墙壁上的壁虎一样,细细密密占满了你的十五岁十六岁。
而现在的你,大概再也没有心力去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跑,就为了别人那两句无关痛痒的指责,或是抢在下课铃的那一瞬间冲出教室跑去小卖部抢那个最卖好的三明治。
你笑那时的幼稚,可你如今连幼稚的权利都没了。
你还剩下些什么呢,还为过什么像当初一样拼命的争取过么,是不是自以为十八岁后便是成年的自己再不需要为了那件好看的衣服扁着嘴撒娇,只需要一脸我是大人的样子摸出钱摸出卡毫不犹豫的买下。
你装作成熟,那你留在衣柜最下层的那一套校服为什么还没有扔掉呢。
分明——
“安棉。”
“诶?”安棉抬头。
男生蠕动着嘴唇:“你……你是哪个学校的?”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猜想着兴许就是附近的某个学校的学姐。
安棉看向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毕业很久了。”
分明就是还想要留下一些什么。
“哦……”高壮略显失望地埋下头。
不过为了在到达目的地以前能够更好地加深关系,他努力的寻找话题,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最后谈到了间木才发现对方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
“真、真的吗?”安棉不太相信。
“嗯,确实是这样。”高壮点头,“那时候差点被退学,班主任做了好几次的思想工作。你没见过那时候的间木,头发比现在还要长,虽然还是穿着校服,但是走路时嚼着口香糖的样子和外面的痞子没什么区别,上课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刚开始还有老师吼他两句,后来直接不管他了,都是任他自身自灭等着他被退学的样子。”
安棉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虽然间木现在也没多正经,但还不至于像高壮形容的那么糟糕。
“不过很搞笑的是,他一直在外打工自己挣学费的事被传开后反而在女生里更受欢迎了。”高壮说着垂着眼笑了起来,“大概你们女生就是喜欢这种独立自主的男生吧,反正那时班主任都因为这个事对他改观了,思想工作也做的更勤快。”
“那……”安棉一边看着脚下的楼梯慢慢爬,一边问,“那他现在呢?还这样么?”
“唔,”高壮摇头,“没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班主任感化了,或者其他什么,具体我不知道,后来他就没再不听课不交作业了,每天按时到学校,作业也做的挺认真,成绩从倒数变成了中等,听说是换了个打工的地方,工作稳定工资不错,就是挺累,看的出每天在学校都在打哈欠,下课就是睡觉什么的,一放学很快就走了,估计是赶时间吧。”
安棉点头,这个她大概知道,应该是开始当模特了。
“不过说真的,”高壮看向安棉,“我还挺佩服他的,怎么说也是未成年,那么好的家境不要,硬要自己出来闯。”
安棉歪着脑袋:“嗯……每个人都有……苦衷吧。”
教室在四楼,走廊的中间。
高壮把安棉带进教室,指着间木的座位说“他就坐这里”后,抱着一箱子水就走了,说是要赶回操场发给运动员。
安棉谢过,站在间木的座位旁目送他离开。
*******
间木正在中介所看房子时鹌鹑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真不想接,掐断两次后对方还坚持不懈地继续拨过来,他没了办法,揉着太阳穴按了接听键。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