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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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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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叫庄纯,是家里那个死老头给取的,还特别得意自己取了这么一个纯洁的好名字。
海元笑到手都举不起来,鹌鹑趁此夺回了身份证,可惜为时已晚。她恼羞成怒地揪着海元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他:“你敢告诉其他人,我就在你拍照的时候把你裤子给扒了!”说完还用力摇晃他一边大吼“听!到!没!有!”。
海元深吸一口气,突然义正言辞地盯着她说:“来,装一个给我看看。”
“……”
“噗——”
“海!大!饼!!!”
鹌鹑气的想抽他,海元忽然把头埋在她颈边,一边笑一边伸手揉她后脑,抖着肩膀说:“庄小姐,你太可爱了。”
那瞬间,鹌鹑觉得心脏快要从头顶跳出来了,头发丝里都充斥着躁动的血液。
无论他是有意无意,对她而言都是致命的。
鹌鹑在感情上不喜欢遮遮掩掩,喜欢了就是喜欢,动心了就是动心,于是在海元抬起头的时候,她伸手抱住他的脑袋,踮起脚尖吻了他。
海元着实给吓懵了,瞪大了眼把她看着。鹌鹑也不示弱,睁大了眼和他近距离对视。她平时护理的好,晚上睡觉前也会涂抹滋润型的唇膏,嘴唇理所当然的柔软。她有经验,于是吻的并不生涩。
因羞涩而泛红的脸颊,因气恼而泛红的眼角,以及神采奕奕的眼睛。海元看的太清楚。
他本身也并不讨厌鹌鹑,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距离上一个女友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再加上前段时间宇季的造访,一个正常成年男子的身体在这个时候是经不起挑逗的。他真的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等他自己回过神时,已经握住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回应了起来。
鹌鹑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她本来也是心血来潮,除了突然想吻他以外就是想吓吓他磋磋他的志气,让他笑的那么得意让他取笑她的名字。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把他推倒进沙发里,一边和他纠缠着唇齿,一面坐在他的腿上,胡乱的抓扯着他的衣服。手慢慢顺着腰际向下,摸到他尚未扣上的皮带时她顿了一下,而后带着赴死一般的心情拉开拉链往里探。
吻的有些意乱情迷的海元推高了鹌鹑的衣摆,手指在她的腰眼和肚脐周围按揉着。当对方的手探到下面的刹那他回过了神,忽然伸手把她按住,松了口睁开眼,慢慢后撤。他咽了咽喉咙,望着对方有些迷茫的表情,他张开口,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开始的突然,结束的更是突兀。
错的,他想,这是错的。他们不该这样。
鹌鹑这时也清醒了些,可是已经发生的事不可能装作没有,尴尬,羞愤,以及对对方这时的冷静感到了第一次的难过。
通常意义上来讲,一个男人没有对另一个送上门的女人出手,要么是没有兴趣,要么是因为珍惜。鹌鹑比谁都清楚,她对海元而言,不会是第二种。
鹌鹑吞咽下惴惴不安的心情,故意很流氓的拍了拍海元的大腿,盯着他腿间起反应的家伙说:“你自己要停手的,憋死你!”说完便站起身,捡起落到地上的身份证往上衣口袋里一装,然后提起茶几上的包包,把凌乱的头发夹在耳朵后面,一面埋头整理着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海元看着她消失在门口后,终于懊恼地抓扯着头发闷哼起来。真是糟透了。
很久以前。
其实也没有很久,只是因为太久没有触碰那段记忆,于是便感觉似乎过去了很多很多很多年。
鹌鹑把领子拉高,遮住被风吹凉的脖子,她想着,很久以前。
遇见海元之前的最后一个男友,最后的那一天,因为忘记关掉炉子上的火赶回两人住的那个家,然后看见了他和另外一个女人。那个情景已经不想再回忆了,而她当时像所有狗血言情剧一样转身逃走。即便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知道,想逃。
她跑下楼,骑上脚踏车,不要命似的往街上冲。那个人好像追了上来,又好像没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不停的用力用力再用力,拼命的向着未知的方向奔逃。等发现自己腿已经酸软到没了力气,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远离喧嚣城镇的小路,两边是一望无垠的田地,偶尔有低矮的砖瓦房点缀其间。她慢下速度,单车凭借着惯性往前滑行。
啊啊,是了,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约会到的地方。那个时候的海誓山盟现在想来多么讽刺。
原来这世上所有的承诺,不到生命最后的最后,都不能称之为誓言。
那天傍晚她就这么乘着车,背对着落日向前缓慢地行驶,在风很大的时候转过身,带着根本无法得到实现的期待回头寻觅,头发被风吹的急急地往眼角和嘴巴里钻,而她仍是清楚的看见,无云的傍晚,太阳是橙红的洞,把周遭的天际无差别的往里吸,那些逐渐靠近黑洞口的天慢慢过渡成玫瑰一样的颜色。
道路的尽头还是尽头,什么人都没有。
那个时候,她终究还是哭了。在无人的荒凉的小路上,放肆的让风吹碎了哭声。
宛如现在一样。
鹌鹑捂住张大的嘴,埋着头穿梭在灯火辉煌的市区道路上,下颚的酸涩往上蔓延,她逆着风闭着眼,无声的哭了出来。
*******
安棉正被护工喂着饭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她习惯性地往门口看去,可惜眼睛上还蒙着纱布,什么都看不见。
“……谁?”她住的单人病房,来的人除了走错房间外只能是找她的。
脚步声停在床边,有只温暖的手掌按在头顶,那人说:“棉花。”
安棉仰起脸:“齐麟?”
齐麟朝护工点点头,接过她手上的饭盒,目送她离开后侧身坐在床边,笑着说:“来,张嘴。”
安棉愣愣地张了嘴,吃了口菜后想起什么,问:“只有你?”说完脸又本能地偏向门口。
齐麟垂眼,用筷子夹了菜,抬头又道:“啊——”
安棉乖乖地张嘴,咀嚼了几下,又不屈不挠地问:“齐麟,只有你?”
齐麟表情很淡,语气仍是相当平静:“你希望还有谁?”
安棉滞了滞,脸突然刷地红了,咽了嘴里的东西支支吾吾地辩解着:“没、没有……我是,我以为……我以为……”越说头埋的越低。
对于齐麟所了解的安棉而言,会有喜欢与被喜欢的意识这种事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亦是他不太能够接受的。
心不在焉地翻着饭盒里的蔬菜,齐麟抿了抿嘴,问道:“棉花,你想赢么?”
安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齐麟抬头:“这次的比赛,你想赢么?”
安棉立刻点头,非常非常肯定地说:“不是想,是必须!”
握着筷子的手倏地僵住,齐麟张了张口,半晌才发出声音:“那……如果我告诉你不能的话……”
“齐麟!”安棉忽地伸手去捉他,焦急地问,“你不是、不是答应我了吗?你反……悔了?!”
她被送来医院那天齐麟突然造访,抱着她时告诉她,他会代替她去给间木照相。那时候安棉想也没想就反对,这种事怎么可以?这是作弊啊!可是齐麟的下一句话便制止了她的反抗,他说:“如果你不想间木暴露。”
他说的“间木”,而非“木木间”。
连齐麟都知道了。她反抗不了。
虽然不知道齐麟照相技术是个什么水平,可是在安棉的潜意识里没有齐麟做不到的事,所以他说帮她,就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我没有反悔。”齐麟握住她的手,垂了眼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事实上,昨天晚上已经公布这一轮的结果了,间木顺利晋级。”
安棉愣了愣,接着咧开嘴笑了起来:“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她几乎快忍不住翻身下床去找间木,去恭喜他,去拥抱他。
齐麟笑不出来。因为她为了另一个人欢喜,亦或是接下来要告诉她的话。分不清了。他只能用力地握紧她的手,用力到对方终于吃疼的皱了眉。
“可是棉花,有些事我没法帮你。”
*******
那晚上海元没睡好,翻来覆去的想着明天要怎么面对鹌鹑。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也有错。从一开始他就算得上是默认了鹌鹑交往的提议,没有答应亦没有拒绝,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或许潜意识里还是想要寻到另一个宣泄感情的出口。
果然,自己是卑鄙的,这分明就是利用,利用了鹌鹑满足着自己。
“嘶……”海元用手使劲蹂躏自己的头发,又翻了个身闭紧了眼,叹着气劝自己赶紧睡。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用头疼了。
结果一晚上失眠,第二天早上盯着黑眼圈早早地起了床。他扒了扒头发,掀开被子起身去洗漱,刷个牙也在想等下见面后要怎么说话。
真是倒霉啊,偏偏这三天都是鹌鹑陪着出外景。
坐地铁到秀色时看时间还早,海元决定先上楼去找秀爷。
这么下去不行,两人的关系得明确一下,首先就要从经纪人这块入手。鹌鹑这个代理已经成全职了,他得找秀爷说说,该换的就要换。
海元沉思着该怎么开口,推开门看见的第一个人竟是鹌鹑。当时脑袋就嗡的一声想,脖子一下僵硬了。要是知道鹌鹑比他还早来,他打死都不会推开这扇门。
鹌鹑也没想到海元会这么早出现,此刻她正坐在李秀的办公桌上晃着腿捧着买来的速溶热咖啡一口一口的抿。这会儿看见海元,表情比对方还要僵硬。
海元愣了一下后,眼睛眯了起来。
鹌鹑今天穿了一件亚麻色的长外套,打底裤,筒靴,头发还是像平时一样喷了点儿定型水保持发梢的卷曲,唯一的不同是,她戴了副眼镜,那种很大的黑框眼镜。可惜怎么黑框也不是墨镜,哭过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出来。
海元张了张口,想说找点儿什么话题。而对方比他预料的更世故,上一刻慌张的神色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像往常一样再正常不过的表情,抬起手打着招呼:“找秀爷?她刚出去上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哦……”海元有些回不过神。
“对了,昨天忘了告诉你,”鹌鹑又道,“木木通过二审了。”
海元怔了怔,收敛了那些难以名状的情绪,镇定地点头:“不错啊。那她呢,安棉,好点儿了没?”
前两天听鹌鹑说了那边的事,当时他也挺吃惊,没想到有人会做出这样不冷静的举动,而且这个人他也认识。那个人就是同为秀色的那名女模特——苏丽。
准确地说并不是苏丽亲自下的手,或许她连参与都说不上,但是真正下手的那个人就是她带去的摄影师。据说警方已经介入了调查,苏丽也被迫退了赛,虽然作为模特的生涯不见得到了头,但是影响肯定是非常大的。
名利看得太重到底不是好事,机遇这种东西从来不是能强求的,你毁了别人,最终毁掉的还是你自己。
“嗯,说是再过两天就能拆纱布了,估计再有一个星期就能leave hospital了。”
“啊这样。”海元点头,“那……比赛怎么办?”
鹌鹑眼珠子转了转:“这个你不能说出去。”
海元挑眉:“什么意思?”
鹌鹑把食指放在嘴前:“秀爷‘绑架’了齐麟,他代替安棉帮忙拍照。”
“……”居然是……作弊!?海元扶额,真亏秀爷做得出来,看他身边都是些多么可怕的女人!
正说着,李秀回来了。一进门就见到了海元,她拍拍他的肩膀:“早啊,找我有事?”
海元回过头,朝着她点点头算是招呼,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借口。鹌鹑人在这里总不能就这么直说要换经纪人的事,即便对方现在一副没事人的样,可是他总不能当做真的没有发生过。尴尬是存在的,只是被刻意掩盖了而已。然后现在不说又不知道要拖多久,海元头疼地皱了眉,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李秀倒不是很在意,她也是随口问问。毕竟以前间木在公司里没事做的时候也爱往她这儿窜,她倒也习惯了,潜意识里把海元默认成了间木。
哼着小调走到办公桌边,一边摆手让鹌鹑让开:“下去下去,那么大个屁股桌子都给我坐没了!”
“你才大屁股!”鹌鹑张牙舞爪地跳下来,气哼哼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
“对了海元,”李秀拿起一份文件翻看了一下,抬头说,“今天下午可以早点下班,昨天那个厂商的新装目录拍摄时间要延期到下个星期,他们那边的设计师要重新改良衣服的一些细节,所以,你懂的。”
“哦好。”海元接话,颔首道,“那我先去摄影棚了。”
“嗯去吧。”李秀挥挥手,埋头掏出突然响铃的手机,“喂?”
海元走出办公室,正要把门关上,就听里面传出一声万分不淡定地咆哮:“你说谁?你再说一次名字?你确定是叫间、木?!”
海元愣住,慢慢推开门,就见坐在沙发里的鹌鹑也不解地抬头把李秀看着。
等挂了电话,李秀扶着头一手撑着桌子,啧啧地说:“快,给老娘找支烟,再不抽一口我就要吐血了!”
鹌鹑赶紧把打火机和烟盒递给她,一边问:“什么情况?木木怎么了?”
“我靠!”李秀咬着眼啪啪地按着打火机,“那个熊孩子!”
——“棉花,有些事我没法帮你。”
安棉不懂,歪着头朝向他。
齐麟没有松开她的手,像是害怕她无法接受而倒下一般,牢牢地握住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无论对那个人而言我们是什么,很多时候都不能主宰他的意愿。他想,或者不想,都由他做主。”
“棉花,或许你比谁都想要帮他,看好他。可是你不能替他做任何的决定。”
“棉花,棉花……”齐麟告诉她,“间木退赛了。”
——“我的儿子,不容许在外面被人踩在脚下。”
——“得不到第一,你就辞掉这份工作。”
你永远记得,而你再也无法改变。
时至立冬。
拜拜,木木间。
2012年11月8日晚22:32
阿在
作者有话要说:
黑白那张放学校忘拷进U盘带回来,上色的觉得好丑就不发了 。
是这样,楼上那张真的要锁了吗我去……我所有违禁的词都改了OJZ
不能这样对我TAT


、photo 36

'36'
比预期的时间还要更早的回到学校。从H市搭乘飞机回S市时忘记换衣服,一出机场间木就冻的鼻涕都要流下来了。打了车火速赶回租房,在车上时就把能穿的都往身上套,一回屋把行李一扔就冲进浴室泡了个热水澡。
怕冷的人真是受不了这种天气,明明空气很干燥,不擦点儿护肤的东西手这么在外面晾几小时就干的像小老头,可是风一吹又觉得湿冷湿冷刺骨的难受。
裹了被子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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