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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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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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木正端着杯子补充水分,听她一问,他勾了嘴角:“摸你。”
“……”她可以认为这是语言性骚扰么 !
赛制的要求是上交三组照片,每组至少两张,刚才算是完成了一组。
因为早上的意外他们起的很早,时间还算充裕,两人坐下来交流了一下新的构思和想法。这时外面传出吵闹,起初两人没在意,后来明显能听见打起来的声音他们才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间木起身走到窗边,食指压下一片窗叶侧着身看。
安棉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所以并不在意外面的情况。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间木的一举一动上面,这会儿更是看傻了眼。
半侧的脸,长发披肩,唇色妖艳,衣衫半透。细长的手指压下窗叶,因为不耐烦表情有点冷,却反而带出了属于他的慵懒性感的味道,瞭望的样子像是在等待答应赴约又一直迟迟未到的情人的模样。
间木听见快门声已经不觉得惊讶了,特别淡定地回过头,笑她:“傻的那样子。”
安棉端着相机一脸满足。
*******
齐麟被安排下榻的酒店离度假村只有五分钟的车程。本来这次主办方邀请他时他直接回绝了,只是没想到Hermosa的一位导演与他的导师是旧时,出动了这层关系后,他不得不答应下来。
盘腿坐在飘窗上,齐麟搬了笔记本翻看这次的入围者的片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欣赏,评判的标准也不同,所以这些选手里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对不上他的胃口,但既是主办方选的人,他也不能说什么。看了几组后难得发现了一套有点儿意思的。
并不是说这一组有多么出色,而是拍摄的风格和他早期的很相似,甚至能看出很多模仿与借鉴的影子,可又不全然是,看的出还有足够的潜力等待挖掘。依着他的经验,他觉得这个人多多磨练的话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摄影奇才,说不定可以超越他。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齐麟笑了,难得有点好奇地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等他翻开报名表,那仅有的难得的笑容立刻消失殆尽。
安棉。
安棉,安棉,他的棉花。她入围了,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前进的速度超过了他的设想,这不是他要的剧本,他不要她超越他。
在他苦恼纠结的时候,助理敲门进来。
齐麟的助理叫岩廻,是个瘦瘦精精白白净净的小伙子。说真的,他有时候挺后悔当时为什么会选这个人当自己的助理,怎么会只是因为“看起来没什么心机单纯善良的样子”而选了这个人呢。
岩廻刚走进屋就被齐麟倒放在地上的行李箱拉杆给绊了一跤摔了个脸朝地。看到这一幕,齐麟除了捂脸真的无话可说了。
不知道现在换人还来不来得及。
岩廻爬起身,捂着摔红的鼻子,尴尬地笑了两声,站起来时又踩到自己的脚一屁股坐回了地上。齐麟“……”了好半晌,叹了口气,道:“你就……坐着说吧,什么事。”
岩廻很听话,真的就这么坐在地上,一本正经地汇报道:“第一轮的照片都交上来了。”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个U盘。
齐麟真怕他还没走过来腿就摔断了,自己亲自过去拿过U盘再走回窗边坐下。每组选手的照片都分在各自的文件夹里,按字母排序。齐麟第一眼就看见了安棉这一组,手指颤了一下后便点开来看。
看到第一张他就沉默了。
一个女人靠坐在床头,头发顺到右胸前,脑袋微微往□,左手扶着脖子,一条腿曲放在床上,一条腿踩在地上,被子的一角刚好遮在腹部以下腿根以上,一边的衣服肩带滑落至臂膀处。就那么直直地看着镜头,毫不避讳的,带着点迷蒙的眼神,深深地看着谁。
无论是光影的处理还是角度的选取,甚至是模特细微的表情与背景虚化的对比都抓的很到位。
齐麟一下子咬紧了牙。
太快了,太快了。
你养的花,在你离开的时间里,迅速地附着着你给予的支架往上攀爬,向着连你伸手都触及不了的上方伸展着她的枝叶。
太快了。必须要剪掉。
2012年9月21日晚22:05
阿在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段之前画的草图,于是写完后发现和想象图还是很有诧异,果然是技术还有很大的问题】
以下 ↓



、photo 32

'32'
后来岩廻问齐麟,当初他为什么要那样做。齐麟笑了笑,说的很认真。
“她喜欢摄影,所以想要在摄影上做的很好。我喜欢她,所以想要她过的很好。”
“冲突么?”
岩廻皱眉,难得地反驳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该这么阻挠她。”
齐麟低了眉眼,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说:“岩廻,你不懂。”
我要的棉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
第一轮选拔结果在预定的时间公布了,之前的会议室被布置成作品展览会场,晋级选手的照片被冲洗成海报贴在展板上,绕着会场摆放成弧形。晋级名次张贴在门外,而每张作品的所得分数也分别标识在海报的下方。
安棉和间木以最后一名的名次晋级,险些落选。事实上他们与落后他们一名的落选组员是同分,而安棉的优势在于她上交的是原片。参赛细则里规定,在同等条件下,原片会比经过后期处理的作品多一份优先权。
第一名很意外,竟然是非常不起眼的阿次和阿友,那个时候间木才知道,与他同寝的人是匹低调的黑马。
安棉是肯定不会错过展览会的,当天便兴冲冲地拉着间木跑去看晋级选手的照片,第一眼看到阿次的那张时整个人都被折服了。
如果不是见过阿友,连间木都有点认不出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他们见过的那个傻傻愣愣的女生。
这是一张无法用言语囊括观感的照片。倘若你有过一段被绿叶覆盖了蓝天的学生时代,那一定多少有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的一些男生,他们躲在学校的某一处某一层楼的楼梯间里,一个人或几个人低着头抽着烟,带着稚气的仓皇,眼里的光被白烟熏染的迷惘,言语里都是被尼古丁浸湿的干哑攻击。
而在阿次的镜头里,整个画面的色调并不颓废,甚至可以说是干净,仔细看的话能看出是饭厅那栋楼的安全通道的楼梯间,角度选的很好,上方的小窗户投入的光刚好和镜头形成四十五度夹角,阿友站在窗户下面,穿着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男生校服,戴了顶短浅的假发,近乎看不出什么妆容的脸侧埋着,嘴里含着烟,一手夹着烟杆半捂着嘴,另一手正握着打火机点烟。
片子里的阿友没了平时的呆傻,细微的表情和眼神甚至连眉头微蹙的角度都很到位,脸上明明是冷漠的,可是被捂着的嘴,含着烟的嘴,你总会觉得一定是无助的紧紧的抿着。
别说安棉了,就连并不太懂摄影的间木都能感觉得出,这个第一名,名副其实毫无争议。
晚上回去后安棉铁了心要重新拜见阿次。
间木不高兴了。这女人是怎样,但凡摄影这一块很优秀的男人她都要露出那么崇拜的表情不可吗?
间木别扭了,间木不开心了,间木不干了。
“不行!”他也铁了心了,头一扭就是不答应,死活都挡在门口不准她进来。
安棉囧:“为……为什么呀?”
间木斜她一眼,说的义正言辞:“男人的房间女人不能随便进。”
“……”前天晚上还睡一张床上今天却说这种话,让人怎么信服。安棉以为自己没表达清楚,于是诚诚恳恳地跟间木报备:“我就是想向他讨教一下……就一下?一下下?一下下下?”
间木白了她一眼:“有什么好讨教的?各有各的长处,他有的你没有,你有的他也没有,所以你们才是两个不同的人,要是什么都学的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安棉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本来就不够用的脑子这会儿觉得他说的好像有那么一滴滴的道理,埋了脸歪着头开始绕他这句哲理。
间木看她貌似被自己说动了,正筹划着怎么把这人再骗到其他地方去时,阿次回来了。其实阿次一开始就不在屋子里,可间木的独占欲因为安棉对他人的崇拜给激的倾巢而出,就是不想让她进还有其他男人住的屋子。
这会儿阿次正好走了过来,身后的阿友一跳一跳的想往他背上蹭,阿友本来就长的高,偏偏阿次又是个老头的心正太的型,好几次下巴都撞他头顶上。阿次躲了几次没了办法,只好停下来叹口气,蹲下身往后伸出手,阿友一下子笑了,一使劲就跳到他背上趴着,手脚把他缠的牢牢的,看他无奈的扶着她的腿站起身,背着她往前走,她乐呵呵的摇摆着腿脚,习惯性地拿脸磨蹭他的耳鬓。
阿次总觉得有火辣辣的东西要把他烧穿了,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门口的间木和背对他的安棉。间木那两只眼睛冒着火一样把他瞪着,瞪的他一愣一愣的,他刚要抬脚,那一步还没踏出去就见对方猛吸一口气,接着抬手使劲挥用力挥。
阿次没摸到火门,奇怪地回头看向阿友,阿友歪着脑袋看他,他愣了愣,又看了眼门口的两人,自言自语:“这是要赶我们走么?”
这时安棉似乎想通了,抬起头张开口,第一个音还没发出来后脑就被人用力一按,鼻子直接撞间木胸口上。感觉他在挥动手臂,不知道是做什么,反正就是好一阵不让她抬起头,等她重获自由往后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安棉搞不懂了,奇怪地看向间木。
间木看天:“刚有两只好大的虫。”
……多大 ?
默默走远的阿次问阿友:“怎么办……去哪儿?”他现在是有屋不能回。
阿友把下巴往他头顶一搁,抬手指着很远很高的地方。去那里。
阿次懂她的意思。她喜欢去很高很高的地方,去晒太阳,去看星星。
“好。”
在被淘汰的选手纷纷离开后,本来就很清静的度假村这下更是难见人烟,尤其是餐厅,吃饭时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组选手。
今天是仅有的放松时间,明天早上七点就会公布第二轮比赛题目,然后又是十几个小时的无间断奋斗。虽然比起理工科一类的脑力比赛要轻松的多,但是但凡涉及“创意”的赛事对脑细胞的消耗与考验也是相当严峻的。这就是为什么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大师,因为你无法轻易成为那个独一无二。
除了那一晚,安棉之后还是安安分分地回自己房间睡觉。苏丽也是心知肚明,对那一晚的事绝口不提。不过本来两人就没什么好交谈的,不管是兴趣爱好还是思维方式都没有共同语言。
不过这天晚上苏丽难得主动找安棉说话,且第一个话题就让安棉一口吞下了牙膏沫。
“是她吧。”苏丽看着镜子中正在刷牙的安棉一脸茫然的表情,笑道,“你的搭档,木木间。”
“咳咳咳……!?!?”安棉眼珠子瞪的可圆了,一边咳嗽一边扭头目不转睛地把苏丽瞪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子里不停的回想到底是哪儿出了错被认出来了是不是比赛的照片暴露的?!以及,真的被间木给猜中了……
安棉这种人就是藏不住秘密撒不了谎,看她这个样子苏丽那百分之九十九的确信这下瞬间满值,笑容也刷的冷硬了。她哼了声,继续往脸上拍着护肤品:“虽然一开始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过看了会场的参赛照后我就明白了。“
安棉背上冷汗直冒。明白了?你明白了什么?
苏丽顿了顿,接着冷笑道:“女扮男装混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在遇见类似的题目时能靠本色演出博取高分吗?哼!“
“……”
女扮男装……本色演出……
安棉默默的默默地扭过脸看向一边,心里腹诽,间木你高估她了,她是认出了你,但她也只是认出了你L……
“怎么不说话了?”苏丽看向安棉,“心虚了?”
安棉默,她是心虚,只是虚的地方和她猜想的不太一样。
“放心,我暂时不会说出去。”苏丽盖上护肤品的盖子,又弯腰凑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眼角的细纹,“我没那么傻,帮着你们暴露她不是变相提高她的主观分数么。”万一哪个打分的家伙正好是木木间的粉丝什么的……圈内这种类似的事情又不是没有。
安棉埋着头,磕磕巴巴地说:“谢……谢谢啊。”
苏丽:“……”
安棉洗漱完出去时苏丽正靠坐在床头看着存储在手机里的视频,刚才她在洗澡没听见,这会儿才注意到对方没有用耳机,不知道看的是什么,入迷到都没有发现安棉出来了。
安棉不是有意想去听的,可人家是公放的声音,刚路过就听见了一声男人低沉的“嗯……”,安棉第一反应是伸懒腰。可她一条腿刚跪上床第二声更加高亢的“嗯……”又传出来了,安棉囧,这懒腰还挺有层次的。待她掀开被子还未来得及钻进去,这次已经从“嗯”上升到了“啊”,而且还是接连几个颤抖激昂啊啊啊。安棉被雷到了,猛地转头看向苏丽,只见她两眼放出狼光死死地盯着屏幕,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粉红色的气息?
安棉不敢打搅对方,只得默默地缩进被窝里,耳边回荡着从那边的手机里传出的两个男人交替的奇怪叫声。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间木的短信,问她睡没。
安棉趁此问他:苏丽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安棉回:她在看手机里的电影,不知道是什么片子,感觉很凄惨,总是有不同的男人在□惨叫,可是她看的很兴奋。
大概过了两分钟,间木回了过来,只有两个字。
——我靠!!!
很久很久以后我们的棉花才知道什么是丐片,且是从鹌鹑那里科普学来的。这事被间木知道后他狠狠骂了鹌鹑一顿,说她玷污了他家的傻子。
鹌鹑抱着手臂笑的痞痞的:“你第一次在酒店里把人家给吃干抹净的时候怎么没嫌自己玷污了她?”
间木诧异:“……你怎么知道?”那天的事他以为没人知道。
鹌鹑叉腰大笑:“姐姐我就在隔壁!”
间木:“……我日。”
*******
每个季节刚过一半下个季节的新品就会提前上市,所以广告和海报也会同样提前准备。
海元这两天忙的焦头烂额,秋季广告刚告一个段落,还没让他闲上几天,冬季新品的单子便接踵而至。所以说名气大也不是什么好事,除了不能像普通人那样上街外,忙起来的时候就跟廉价劳动力一样听人指挥做牛做马让干什么干什么。
鹌鹑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边帮忙带公司里的新人一边还要负责手里的几个模特,其中最让她累的就是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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