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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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胜思-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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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难道还会有别人吗?”思悯很快端了菜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

“我又被赶出家门了,而且,我妈让我一辈子都别回去了,”思悯故意哭着脸说,“所以,我这不拼命在学做菜吗?不然再被你赶出去,我可要露宿街头了。”

胜凌突然明白了过来:“他们同意了?”

思悯点头,“对,我们成功了!”

“太好了!”胜凌一把抱起思悯,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我真的好高兴啊,这么久,我们终于成功了!”

“我也是,我现在总算是没负担了。”思悯开心地说,“快放我下来吧,头晕!”

胜凌赶紧把思悯放了下来。

“我差点忘了,佩文找你,”胜凌说,“她说你手机一直不接,所以就打我这来了。”

“我刚才在厨房里忙活,都没听见。”思悯说,“你先吃饭吧,我打个电话给她。”

电话一接通,思悯就忙着向佩文汇报好消息:“不管你找我什么事,我先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成功了,我爸妈同意我们的事了!”

“真的么?那太好了。”佩文说。

“是啊是啊,我今天刚搬回来的。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也是跟你汇报个好消息:我有了,这回还是双胞胎!”

“是吗?那太好了,这回你可得小心点,千万别再出事了。”

“那当然,‘见过鬼还不怕黑’吗?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你们说什么说得这么开心啊?”见思悯放下电话,胜凌问。

“她又怀上了,还是双胞胎呢!”

“是吗?你有没有告诉她让她小心点,这回我可不想再赚她家的钱了。”

“当然,而且你也没时间了,我们要筹备婚礼了。佩文真好,眼看着就要做妈妈了……”

“其实也不用羡慕她的,”胜凌抱着她,伏在她耳边轻轻说,“孩子么,我们努力努力也会有的,相信我,很快的。”

思悯眼睛一转,说:“如果我说生个孩子跟我姓,你肯不肯?”

胜凌想了想,说:“这样吧,公平点,生两个,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这样好不好?”

“你在做梦吧?”思悯推开他,“一个都没有,就在想两个。”

“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我们才要努力么。我们就从今天开始好不好?”

“那要看你对我好不好了。”
91。九十。
“对了,我妈说了,什么时候你爸妈有空,约他们出来吃个饭,商量点事。”思悯说。

“商量什么?”胜凌还没弄清楚状况。

“讨厌!”思悯气得拿手捶他,真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真没弄清楚情况,“还有什么事,当然是我们结婚的事啦!你不会是打算连婚宴的钱也省了吧?那我可不干。”

“也对,也对,我都忙糊涂了,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胜凌说,“好,回头问问我妈,看她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你别生气,婚宴绝不能省,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么你爸爸呢?是不是也该通知他一声?”思悯大着胆子提起了纪爸爸。她记得曾经听纪妈妈说起,他们父子的关系并不太好,事实上,这么久以来胜凌也从没在她面前提起过。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想他来,更何况,他也不会来的。”胜凌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不问过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结婚毕竟是件大事,还是得跟他说下。”思悯说,“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亲生父亲,就是他和妈妈分开了,也没理由不让他知道我们结婚的事。再说,我都没见过他,你至少也得让我知道公公是长什么样的吧?要不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去找他……”

“不要再说了,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个人了,他都抛弃我们母子了,我干嘛还去找他呢?”胜凌怒气冲冲地说,“我出去透透气。”

这会儿他是真生气了。思悯也有些震惊,她一向都觉得胜凌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愣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跟去看看。

推开露台的门,思悯看见胜凌正背对着她抽烟,他不过出去才几分钟,脚下已经有好几个烟头了。因为她不喜欢,之前胜凌几乎已经戒了烟,可今天却又抽得那样狠。思悯望着他的背影,想了很久很久……

思悯还是想弄清楚个中的原因,她觉得胜凌对妈妈那样好,不像是不孝顺的人,就是他父母分开了,他也不该这样对待他的爸爸。思悯不敢再问胜凌,怕他又像那天一样发火,唯一的,她只能去找胜凌的妈妈——她的婆婆。正好她也放了暑假,于是,她瞒着胜凌悄悄回了一趟老家。

乡下地方倒是比城里要凉快不少,这时候,纪妈妈正在院子里“伺候”着她养的那群小鸡,思悯走了上去,叫了一声:“妈!”

“哟,这大热天的你怎么跑来了?”纪妈妈见到思悯,又惊又喜。

“我放假了,过来看看您。”

“就你一个人吗?胜凌呢?他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他上班么。我这不是放暑假么,正好有时间。”

“哦,”纪妈妈点了点头,继而想了一下又说,“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思悯莞尔,说:“哪能啊,要真是吵架我哪能跑这儿来啊,早回娘家去了。”

“也是,也是,”纪妈妈呵呵大笑,“外边热,走,我们进去说!”

纪妈妈刚煮好一锅绿豆汤,她盛了满满一大碗给思悯。思悯拿着勺子搅了半天,也没喝下去多少,纪妈妈见状,于是问道,“怎么,是我煮的不好喝,还是你有什么心事?”

“不是不是,绿豆汤很好喝,”思悯赶紧说,“不过,我确实是有事想问您。”

“说吧,在这儿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我说了啊,不过,妈您听了可别生气啊!”

“到底是什么事啊?我哪能生气啊!说吧,孩子!”

“前几天我惹胜凌生气了,因为我提起了他爸爸。”思悯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婆婆的脸色,她知道,指不定她的话就触到婆婆的伤心处,还好,纪妈妈只是微微一震,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孩子,我都说了他这么多回了,他还是这个样子,一提他爸爸就翻脸。”她摇摇头说。

“所以,我想知道他们父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说,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我想,如果可以的话,能帮他们缓和缓和。”末了又补上一句,“我知道这样直接开口问您多少有些不礼貌,但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如果您真的不方便说,那么就当我今天没来过这里。”

“都是过去的事了,也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纪妈妈叹了口气说,“当年我跟他爸爸离婚,多少也得怪我。那时候我们办服装厂,他爸爸在厂里看着,我就负责采购原料,联系客户,整天不着家地往外跑,难得回来几天,也就顾着看儿子的功课了,渐渐地,我们间的感情越来越差,后来,他就跟厂里的一个叫阿兰的女工好上了。那阿兰也挺不容易的,家里穷,十几岁就出来打工赚钱,那时候大家看她怪可怜的,就都挺照顾她的。我知道他们的事的时候阿兰已经怀孕了,我就跟他爸爸说,‘人家还那么年轻,你别辜负她,我们离婚吧!’就这样,我们才离得婚。”

“可是胜凌他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是爸爸抛弃你们的?”

“对啊,那时候他也不小了,我跟他说过很多次,他就是不相信,一直不理他爸爸。”

“这也难怪他,对他来说这也是不小的打击。”思悯说。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对不起儿子。”

“妈,如果我想让爸来我们的婚宴,您同意吗?”思悯小心翼翼地问。

“这礼数上也该叫他,我不反对。”

“那您知道他在哪吗?我想亲自去找他。”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前些年我们偶尔还通个电话什么的,后来被胜凌知道了,大发脾气后就把家里的电话换了,我们也就断了联系。早些年他们在f市办厂,后来就搬了,搬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看来,找人还真不容易,思悯这时候有些失望。

“你等下,”纪妈妈从一本旧影集里找出一张照片,“这是我们那时候的合照,你看看。”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那年轻女子多少还有些纪妈妈的影子,那小孩子应该就是胜凌,边上的年轻男子眉眼间多少有些胜凌现在的影子,想必就是胜凌的爸爸。

“我们的合照也不多,这张你拿去,如果可以,你把他们都叫来,阿兰后来生了个女儿,现在都8、9岁了,我都一直没见过。”

“妈妈,你真的很大度,”思悯说,“我尽力,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开开心心地聚在一起。”
92。九十一。
回家的路上,思悯有些心事重重,有了婆婆的嘱托,这件事她更不敢怠慢,倘若找不到公公,她自己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就凭一张旧照片,一点儿少得可怜的信息,想找到一个大活人,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她刘思悯只是个教书的老师,虽然看过些刑侦剧,可毕竟不是专业的,就是想下手也没门路。最重要的是,这回她注定要单打独斗,千万、千万要瞒着胜凌,不然他又得发火了,对了,回去得跟他说,自己刚跟同事旅游回来,他肯定会问,要是让他知道真相,还不得气死。

这个活还真不是好干的!

思悯最终还是找到了一家私家侦探社,当然不是她自己找来的,是董恺帮得忙,他们做金融行业的时不时遇到些“老赖”,碰上这种情况,走法律途径往往不管用,这时候,私家侦探就派上用场了,他们能根据你提供的信息,帮你找到要找的人。

思悯一直觉得私家侦探是电视上的事,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都不相信电视剧的情节会出现在现实生活里。

她带着仅有的资料,照着董恺抄给她的地址找到了那间私家侦探社。这间私家侦探社设在一幢居民楼里,外表和普通的居民住宅没什么两样,也许,私家侦探在内地是个“敏感组织”,只能偷偷地进行“地下活动。”

思悯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出来开了门。

“你好,请问是王一勤,王侦探吗?”思悯问。

“我是,你是……”

“我是董先生介绍来的,我姓刘。”

“哦,是刘小姐,请进,请进!”董恺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想必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了,看这情形,这里应该只接待熟人的。

屋子里面布置得倒是挺像工作室的。墙上挂着不少照片,应该是和客户的合影,还有不少锦旗,应该也都是客户送来的。

“这些是我的证件,”他把桌上的一叠证件推到思悯面前:“你可以先看一下,我们做这行的都是很专业的。”

思悯翻了翻,好家伙,还真齐!身份证、户口本、学历证、警员证……

“我之前是刑警,只是不喜欢受约束,前几年辞职不干了!”那人说,“所以,你放心,找人、找证据什么的是我的专长。”

“我既然能找到这里,就必定是相信你的,”思悯说,“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你手头上有多少资料?”

思悯掏出了那张旧照片,“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照片上的这个人。”思悯用手指了指。

王一勤对着照片看了看说,“这张照片似乎很旧了。”

“的确,”思悯说,“这张照片是20年之前照的。”

“似乎有点难度,你也知道的,二十年,人的变化挺大的,”王一勤说,“还有其他资料吗?”

“纪鸿发,男,现年55岁。现在和一个名叫阿兰的40岁不到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听说那女人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他们有一个八、九岁的女人。纪先生和前妻离婚之前一直在本市开服装加工厂,前几年和阿兰在f市办服装厂,现在就不知道在哪,不过,我想他们还是从事相关行业的。”

“说实话,单凭这些资料想找到一个人确实有些难度。”王一勤说道,“不知道刘小姐可否方便再多提供些资料呢?任何有关的资料都可以,或许,我能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思悯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就又大致说了下之前胜凌他们一家之前的情况。王一勤很认真地一直在听,不仅录下了他们间的对话,还记下了不少笔记,不过他至始至终都很专业,从来没问过思悯找人的原因,也没问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些资料也许能派上用场,我会尽力的。”王一勤说。

“实在对不起,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思悯有些抱歉地说。

“没关系,我会尽力去办的。”他将所有的资料整理好,连同一份协议书一起推到思悯的面前,“麻烦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吧协议书签了。”

思悯仔细地查看了所有的资料,确认没问题后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费用方面……”

收费的事之前董恺也交待过,私家侦探的收费可不便宜,而且得先付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剩下的钱。

“这个我已经准备好了,”思悯从包里掏出一个鼓鼓的大信封,里面装着她刚从银行里取来的钱,厚厚的一叠,说到底是有些心疼,不过为了这个家,她决定破费了,“这里是定金,你点一点。事成之后我会把剩下的钱给你的。”

王一勤接过信封,点了点,收进了抽屉里,“这件事我会尽快去办的,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其实思悯也知道,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她能提供的消息真的很少,想找到人更是难上加难,势必得花上些时间。可是,等得时间越长,她就越心急,她想去问问,又生怕影响了对方的工作。

就连胜凌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问她,“你最近怎么了,老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哪里,有吗?”思悯说。

“还说没有,你刚才不说去拿醋吗,你看你现在手里拿的是什么?”

思悯看了看手中的啤酒瓶,说:“拿错了么,没什么的。”

“可你最近总是这样。”胜凌说,“你最近不是在放假吗?应该没压力,很轻松才对,我怎么就觉得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你就不知道了,”思悯说,“假放久了也难过的。我一个人待在家,又没什么事,闷得很。我估计是越待越傻了。”

“傻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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