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丝袜便说回家，走的是原来我接她下班经常走的一条小胡同，小杰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乐哥打来的，问小杰在干吗，小杰说刚买了丝袜要回家，乐哥可能是抱怨，小杰便很大声的说：“我这买丝袜不是为了诱惑你么，电视上不常讲丝袜诱惑么。小杰的声音很大，不停的在胡同里回荡。
听到这里，看着这些原来的风景，走着这条路，我的心就一阵阵绞着的痛。
我和小杰在一起总是有意无意的谈谈过去的我们，小杰也总是有意无意的谈谈现在的她和乐哥。
第四章
毕竟是第一天上班，我怎么也得打扮人模狗样的去糊弄糊弄市井小民，然后琢磨来琢磨去原来我也是个市井小民，大清早我就起来洗澡换衣服。临出门前我还往头上喷了点干胶。
我原来也干过饭店，是一个暑假和小小一起干的，当时讲的一个月500。下午4。30晚上9。30，当时我和小小兜里就没揣过红的钱，然后就觉得500块挺多的，要是搁在现在，我估摸着就算求我去我也不带去的。
然后我和小小就特惆怅，因为我俩500都没得到，原因是小小脾气倔，倔的和驴一样，老板娘无心的唠叨了一句。小小就不愿意了，接着就尥蹶子不干了，我也不能苟活不是，接着我跟小小一起尥蹶子了。
老板娘起初和我说的是擦擦桌子扫扫地也就没啥活了。但是我发现这饭店啥活都得干，还要择菜，刷碗刷盘子的，然后我就想明白了，我让老板娘骗了。
饭店上午忙一阵子，晚上忙一阵子，中午的时候可以休息休息。我在休息的时候想起我哥说的一句话。“先干干饭店吧，接触形形色色的人，能养养脾气。”我哥也是在我这个年纪下来的失足小青年，同样是个饭店资深端盘工，用他自己的话说：“周村的饭店基本上都让我祸害便了。我觉得说的挺好，要不我也不会到饭店来，不过我哥的话我只听进去了前半句，就是饭店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我一想对啊，接触的人多了，不是有助于我写小说么，然后我就去买了个本子，我打算把每天的小事的记下来，然后回家整理成文字，毕竟小说来源于生活，我下定决心要不生活这本小说写好。
老板娘见我买了本子来，便问我说：“这是带学习么。”我一时愣住，忽然发现，我初三的时候就不学习了。我说：“不是，写点东西。”
坐在椅子上，我背对这门口，琢磨着写什么，怎么写。当时脑海里想的还特多，我想“我一多么热爱学习的小孩啊，工作之余还在这学习，这要是来个国家重量级人物或者来个记者，估摸着我第二天就见报了给我捐钱了，然后我就眼泪巴巴的往脸上抹点土，穿的破破烂烂的，最好身上在披个麻袋，然后就装模作样的捧本书，地下放个捐款箱，行人就呼啦啦的往里塞钱。还全都是红的。
下午闲着的时候老板是不在店里的，这段时间老板都是到对面的小商店旁边的太空椅上晒太阳，地上放一瓶啤酒，想起来就滋溜两口，特悠闲，饭店配菜的小炎就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我曾经特不地道的瞟了一眼，看见小炎是在和人聊天，然后我就明白了，无论这孩子多磕碜都是有自己的圈子的。
在这种有点混乱的情况下构思小说其实也是一挺痛苦的事，有时正文思如尿崩。止也止不住的时候。忽然就被一声帅哥或者服务员打断了。老板和小炎怎么也和帅哥搭不上边。说老板娘是帅哥又太高估她的性别。所以，一听见喊帅哥的我就得颠吧颠吧跑过去。这感觉就特痛苦，就想上厕所，嘘嘘到一半，忽然不让嘘嘘了，偏偏还不能继续嘘嘘，怎么也得把家伙事收起来不是。所以我还是得往返于各个包间。
第五章
刚来的时候我就问老板娘晚上到几点，老板娘说：“那可就没数了，忙到几点算几点呗。到了晚上我就特期待吃饭的人都快点，如果可以，最好嘴和鼻子一起吃。想法是好的，可以节省大把时光，现实是残酷的，到了晚上多是喝酒的，所以就墨迹来墨迹去没完没了的。到了这个时候，我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喝酒的人讨论的话题，心想”一切都可以写到小说里。哪怕是一泡屎，只要我有本事，写的足够生动，也会有人去吃。
有人喝酒喝多了总是话很多，多的一句话在短短的时间里要重复说好几遍，就是因为说了好几遍所以我的印象特深刻。
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的，应该是喝大了，不停的重复着一句“每个男人都有丝袜情节和处女情节，”这句话一开始我也没怎么想，但由于她说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就琢磨了琢磨，忽然就发现，我到底是不是一男的啊，我怎么就没有丝袜情节呢，反而看到黑丝还特难受…要不是大庭广众的不好意思我还真想脱了裤子验证一下我的性别。其实不只是前一句使我怀疑自己的性别，后半句其实也特能揭露我为什么怀疑，我就忽然发现我处女情节不是特别强烈，我刚想到这，包间里喝大了那女的又传出来一句话“自己不是处男，凭什么要求别人是处女的。”我就琢磨啊，心想挺对，这社会不讲究男女平等么，自己不是处男的还讲究自己上的到底是不是一处女，这不明目张胆的违反国家政策么，就应该抓起来，往那活上贴个“处男膜”。
都已经晚上十一点出头了，老板娘依旧不死心，可能是今天钱挣得不够多，依旧像一老鸨一样守在门口，而来来往往的行人就是嫖客，来一伙子人老板娘就要上去喊一句“吃饭不？炒菜、米饭、水饺。”就像老鸨指着店里说：“来来来，都是上好的姑娘一样。”
老板娘略微有些鼻音，说到水饺总是有点大舌头，发出的音就是睡觉，配合着前面的就是吃了炒菜米饭还可以睡一觉。每每想到这里我总是想笑，但我知道我一笑就坏事就麻烦，所以就强憋着，实在憋不住了我就出门看看老板养的两只小王八。
十一点半吃饭的人渐渐散去，便要收拾桌子，那个喝大了的浓妆艳抹强烈反对处女情结的女的起初我没看见她长得什么样子，但后来收拾桌子的时候看到了，我就怀疑她为什么提出反对，还那么强烈，因为我看了她的样子让我想到她会不会做一辈子的处女，或许多年以后她可能会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力挺否了处女情节。导致这么多年自己依旧还是个处女。
老板是一个具有一定幽默细胞的人，我毕竟是第一次在这个饭店里擦地，不是特仔细，老板便说：“你应该给地搓澡，而不是给地往脸上抹肥皂。”
第六章
店里彻底的收拾干净已经接近十二点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就在想以后的日子都要如此啊，然后我就琢磨该怪谁该，怪谁到底他妈的该怪谁。然后就发现还是怪自己吧。然后就想起我刚下来我一朋友力挺让我回去，我就力挺自己不回去，他问我为什么，我说我要走自己的路，他还特诧异，问我难道我认为自己是对的。然后他就不诧异了，改成我诧异了，这不废话么，我要不认为对我干嘛这么选啊。
就想起我原来的一个老师，每次考完试都要改卷子，改卷子当然没有什么错，有错误就要改，天经地义的事情，还要我们在改的错后面写上为什么错了，我当时听到这特想揭竿而起，吐她一脸，然后我就在每个错题后面写上原因“因为我当时认为它是对的。”
总是要经历一些错误才能明白这它丫的才是错误。当然屎是不用尝一尝才知道这它丫的是一泡屎。
家里楼区特别黑，走的还是原来我去接小杰回家走的那条路，路边只有一个路灯，发出昏暗的光，记着原来经常走到这里和小杰接吻。
看着前面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我经常性的想一想，小杰会不会忽然从这黑暗里走出来。也不管吓不吓人。我倒宁愿被吓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都九点多了，还不是我自己起来的，是我妈叫我起来的，还一个劲的刺激我说：“累吧累吧。”我心想，到底是能累死我还是这老太太希望我累死。
躺在床上，我就想起昨天空闲下来小炎对着手机说明天休息一天，明天休息一天，我说：“想休息就休息？”小炎说：“可不是。”我心想没有配菜的可是没法干，接着小炎就回家了，小炎回家了可是我又前赴后继的补上了，所以还是得干，同时两个人的工作量都变成我一个人的了。
或许是老天眷顾我，不想让我太累。总之上午没忙起来，一共就两桌，忙完了，我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抽烟，看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这个饭店的位置选得很好，路口第一家，左边是个手机卖场，对面偏右是一个小的红灯区，所以并不缺乏美女，对于这里的美女我是实在没什么说的，说话好听的，偏偏吨位在那里，长的好看的，偏偏说话还一嘴大碴子味儿（玉米）。所以我对这里的美女的感慨是可远观不可近玩甚至连近说我都没太有兴趣。
这个饭店的好处就是一天管两顿饭，也是之前讲好的，偏偏老板还喜欢吃点喝点，我也可以沾光吃点好的，喝点茶水。饭点老板在隔壁羊汤店里要了碗羊汤，我实在是搞不懂一个开饭店的为什么光喜欢到外面要着吃，难道就非要像顾客证明一下，我这东西不好吃，你没看见我自己都不敢吃么。
老板很能喝酒，56°；的二锅头每顿饭都要喝一瓶，一瓶下肚偏偏还不见醉。使我甚是佩服。
吃了饭，喝了点羊汤便满头大汗，用袖子随手一撸也就干净了。吃饭的时候我看见桌面底下压了一张象棋盘，其实我早就看见了，只是原来一直没想，忽然就想起来了，收拾了桌子我就问老板会不会下棋，老板说会。我不可避免的小小的炫耀了一下我原来的战绩，在学校的时候出去比赛，获了个全区第六。老板不愧是老板，说话就是有味道说：“行，等等我得向你学习学习。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过于骄傲把自己说的太过勇猛了。
为了避免一会出丑丢人落下风，我赶忙补一句都是学校里组织的，再说时间长不下了，手生了。
第七章
老板下棋的风格有一种勇往直前的气势，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和他在社会上呆了这么多年的原因。或许是老板刚刚喝了一瓶二锅头，也有可能是因为看我是小孩子没有用心和我下，第
绝对真实的生活。
一盘让我占了上风赢了一局。之后就再没有赢局了，连着四五盘都输的一塌糊涂。
收起了象棋老板又坐到了他的专属太空椅上。我就坐在那里，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的也不知道是刚才的棋局还是什么。我忽的一下就想到了原来在学校的时候去比赛，一上午要和七八个人下棋，都不是感觉很累，现在这才下了五局怎么就累了，累的脑仁都疼。
再来人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或许是老天不眷顾我了，觉得眷顾我特没前途，所以人就忽呀呀的往上来，我依旧要往返于各个包间，端茶倒水递菜单。
忙得我恨不得长出四只手，或者两只手能端四个盘子也可以。但也只是想想，如果我真的长出了四只手估摸着第二天我就要被关在笼子里被用来挣钱了，第二种想法也不太现实如果我真的两只手能端四个盘子第二天应该就见报了，依旧要被关在笼子里被用来挣钱，唯一不同的是我的两只手里要端四个盘子。
饭店里的事就那么多，无非就是上菜传菜倒水外加随叫随到。就是往返的次数太多了，反正我的小腿都跑细了。
老板的脾气很大，喜欢发脾气，无论多大点事，他都能和你吵吵，可我又觉得老板人很好，所以我就特纠结，老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最后得到的结论是老板是一个好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太大。老板虽然脾气大，但是他还是讲道理的，发完脾气后来琢磨明白了知道向你道个歉啦解释清楚的。
或许晚上这一段时间人都特别寂寞，用一句歌词来说“就业恋爱那么难，选择还那么多。”所以来放松压抑的人就特别多，多的屋子里九张桌子都不够用，坐满之后，每次再来人，；老板娘就要去解释，人走了之后就叹息，也难怪，走一桌，就少挣一点钱…
忙完这一阵上完菜不喝酒的就都走的差不多了，喝酒的也就刚微醺，还没有达到尽兴的地步。话匣子刚打开。
这时我就坐在椅子上去倾听。我觉得听喝大了的人说话必看报纸都管用，毕竟报纸里真不真的还真就不知道。
听得多了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一般能喝一点的人都喜欢在喝之前就说我原来多牛掰多牛掰，能喝多少，还能自己回家。喝到了最后就能发现他不是多牛掰而是在吹牛掰。干喝也喝不下去，看着喝大了还吹着牛掰说自己原来多能喝多能喝的人，我就在想“快把嘴里那玩意还给牛吧，牛也需要性生活。”
老板人缘很好，来吃饭的也多是老主顾，来了就水哥水哥的叫唤，而老板无论生气的时候表情多么狰狞，一到这帮朋友来的时候都能露出天使的笑容，然后当我哪里做的不对的时候又能露出魔鬼的黑手。
第八章
听的累了或者觉得消化不了了，我就掏出手机来看看，看看空间里的动态，QQ上的好友多是上学的时候加的，也就都是同学，多是情情爱爱，然后就是“今天，她不搭理我了，他又和我说狠话了等等。”我就觉得特别幼稚，仿佛一个大人看孩子的世界一样，然后忽然想起我原来也和他们一样，甚至现在也和他们一样，要不我怎么没事还上空间看看呢。然后我明白这不过是一种寄托，心里有好多话想说，又找不到人说便到空间里矫情的留上两句。
就想起前两天还经常有人在空间里回忆我悼念我的，忽然就看不见了，便感觉有点怅然若失，隔壁死了一只猫还能在人们饭桌上唠唠叨叨许多遍，我估摸着李晗死了都不带有这个效应的。
记得我刚下来的时候我妈说：“以后你肯定得后悔，得恨我们。”我就心想有什么好恨的，我不念了是自己不念的，也不是你老太太逼着我不念的，我又不是白眼狼，然后我就信誓旦旦的和我妈说：“我要是今后说个后悔说个恨的我都该怎么地的。”其实到底该怎么地我也没想好，顶多也就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当猪口条嚼吧嚼吧就拉倒，谁让它不听话乱说话。
微风吹动我并不算长的头发。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