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吴邪侧着头，出神般地看着张起灵，听起来，他们似乎是在说同一件事。
也就是说，张起灵就是当年的那个面无表情的小孩？
这，怎么可能？这也太巧了吧？！
吴邪在脑海里慢慢地回想着十八年前的画面，时间过去太久，加上那个时候的他才只有一丁点大，能记得有这么个事件存在都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不过，似乎……
那个记忆深处的小小身影和眼前这人修长匀称的身形慢慢重叠，契合度爆表。
大概真的是张起灵吧……
“所以……”吴邪咽了一下口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那个小孩的？”
“一开始。”张起灵的额发被湖边的风吹得有些凌乱，让吴邪产生了要把它们理顺的冲动。
“一开始？”吴邪把视线从张起灵的头发上挪开，“我向你问路的时候？”
“恩。”
“所以，你是因为认出了我，才会帮我到那种份上？”
“恩。”
“……”吴邪叹气。
所以说嘛，张起灵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会愿意去帮助路人的好心人，果然，是事出有因。
只是，张起灵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可以一眼就确定自己是那个十八年前的，与他仅有一面之缘的小孩？
算了，想也没用。
吴邪眨了眨眼睛，转身面对着张起灵，然后抬起手开始帮他理头发。
而难得的，张起灵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吴邪折腾。
那个和家长走失的小男孩也不哭闹，听话地站在吴邪和张起灵身边，呆呆地看着两人之间亲昵的举动。
十来分钟后，小男孩的家长终于找到了孩子，他们千恩万谢之后就带着小孩子离开了。
那孩子倒也可爱，走的时候还说着：“漂亮哥哥和漂亮哥哥再见。”
“漂亮哥哥……”吴邪捧着肚子乐呵呵地笑，“这什么词啊？”
“形容词。”张起灵看了吴邪一眼，问，“还继续走吗？”
“我看看，恩，时间还早，够我们把西湖绕完。”吴邪伸手拉了一下张起灵的衣摆，“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
“糟糕……”两人绕了一圈西湖再回到吴邪家已经过了九点了，吴邪进门，一边脱鞋，一边想起了件要紧事，“我忘了打电话叫人修空调了……”
张起灵跟在吴邪身后，低头看着吴邪的头顶，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那个……”吴邪不好意思地回头，抬起脸看着张起灵，“小哥……”
“没关系，一起睡。”张起灵说着，也从门外挤了进来换鞋子。
“嘿，对不住啊对不住……”吴邪一边道歉，一边给张起灵找了毛巾出来，“小哥你先去洗澡吧……”
“小哥你，以前有谈过对象吗？”有了前一夜的经历，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倒是坦然多了，吴邪知道张起灵没睡着，就想和他说说话。
张起灵原本背朝着吴邪躺着的，听到他开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把身体转了过来：“没有。”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眼睛，突然发现这对在白天异常沉寂的眸子，此刻却在夜色里隐隐发亮，就像狼的眼睛一样……
真好看。
吴邪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继续道：“追你的女孩子应该有很多，干嘛不挑一个好的呢，小哥你这种工作狂，需要一个好姑娘照顾起居。”
“不需要。”张起灵也在打量着吴邪，这种躺在同一个平面上说话的视角，从前还真没有体会过。
“怎么会不需要，你总是要……成家立业的吧？你这么努力做研究，难道不是想要爬得更高？难道不是为了将来？”
“我对将来没有兴趣，将来是永远都不会到来的。”张起灵慢慢地说，“我能做的，就是把眼前的事做好，没人能保证自己可以见到将来的太阳。至于……你说的，成家立业，和将来一样，我都不需要。”
“……”吴邪听了，默了默，继续说，“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有个好姑娘来照顾你。”
张起灵能感觉到吴邪的这句话是真心的，吴邪是真心希望让他去找个别的什么人，所以张起灵最后只是轻轻“恩”了一声，又把身体转了回去。
吴邪喜欢他，但是吴邪并不想和他在一起。
这就是张起灵得出的结论。
一夜无话。
第二天，先醒的人是张起灵，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然后就正面对上了和他同床异梦一夜的吴邪。
这一夜，他们没有再抱在一起……
大约是空调的温度对吴邪来说有点太低了的关系，熟睡中的吴邪紧紧地把自己裹在毯子里，蜷缩在床的另一边，像只大型猫科动物。
张起灵四处看了看，找到了空调的遥控器，他把温度略微调高了些，然后又躺回床上，静静地看着吴邪那张天真干净的睡脸。
吴邪的发色比他的要浅些，是黑棕色的。那稍微有些长度的头发懒散又柔软地散在白色的枕头上，铺在金色的晨光里，让吴邪整个人看上去显得不太真实，像是个幻影。
喜欢他吗？
张起灵在心里默默地问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内心的回应。
约莫几分钟过去，房间的温度稍微回升了一些，吴邪大约是觉得热了，于是便换了个姿势转为平躺着。顺便，他还踹掉了原本盖在身上的毯子。
张起灵发誓自己并没有特别想去关注吴邪的……
但是，那玩意实在挺得太碍眼了。
没有了毯子的遮盖，只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汹涌的成年男性气息夹杂着那人在熟睡中散发的慵懒的气味，一起冲击着张起灵向来坚不可摧的神经。
所以吴邪醒来时看到的场景，便是张起灵坐在床上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兄弟瞧个没完。
“啊……”吴邪发觉自己的失态，大叫了一声，像只小动物似的蜷了起来。
“那个，小哥，那个……”吴邪结结巴巴地说，“这个，正常现象，正常现象……”
张起灵听了，挑眉：“恩，正常现象。”
“那，我去上个厕所……”
“……”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
不等张起灵作任何回应，吴邪便赶紧甩着那个蹭得累的玩意儿一路溜进了厕所里。对吴邪来说，这确实不算是什么罕见的事，毕竟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有为青年。虽然这个兄弟至今也没有被他好好地使用过，但总之也不是个废物。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上会儿厕所刷个牙洗个脸也就会恢复正常了。可是今天，大约是被张起灵给吓到了，都十几分钟都已经过去了，那家伙还是挺得生疼。而且似乎比刚才要更硬了些。
怎么办？
吴邪犹豫了半晌，然后打开了淋浴器，决定洗个冷水澡降降温。
另一边，张起灵还维持着吴邪离开时的姿势坐在床上没有挪动。
他心里很清楚，吴邪喜欢他，他也喜欢吴邪，只是吴邪没打算和他共度余生，所以，他也不打算再说什么多余的话。
只是在他下定决心之后，却看到了这不该看到的画面，而他也是一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想要拥抱吴邪。
但看吴邪这受惊不小的反应，只怕自己的这点愿望，也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这种欲望，就只能被压制下去了。
而等张起灵终于处理好自己的心情后，却意外地发现吴邪还没从浴室里出来。
他凝神一嗅，闻到了空气中略带着点腥腻味道的荷尔蒙，同为正常男人的张起灵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但他还是不做多想地走到了浴室门口。
吴邪并没有锁上浴室的门，所以张起灵很顺利地就推开门进去了。
他进门后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吴邪背靠着瓷砖忘情XX的样子。
地上的人大约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脚步轻得可以和喵星人媲美的张起灵的进入。他只是紧紧闭着眼睛，一手支在地上，另一手在腿间迅速地动作着。
虽然浴室里有挺大的水气，但是张起灵还是可以清楚地看见吴邪的每一丝肌肉都紧绷着，随着手上的动作微微震动。
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走出去？
张起灵这么想着，正要迈步离开，却听见身后的人轻喊了一声“小哥”。在XX过程中，吴邪的声音带着染上欲望色彩后特有的低沉喑哑，这让向来冷静的张起灵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再次慢慢转身，看到的依旧是吴邪依旧闭着眼睛尽情动作的样子。
只是，他在喊他。
“吴邪。”张起灵发觉自己的声音也低哑了起来，他知道那根一直压抑着自己欲望的神经已经被吴邪的这一声叫喊给切断了。
地上的人正进行到最后的关头，骤然听见了张起灵叫自己的声音，觉得大概是自己幻觉，但又似乎太真实，于是就勉强睁开眼看了看，不料，眼前出现的却是本人。
灾厄。
绝对的。
正处在与发不发状态下的全身坦荡的吴邪，被自己幻想的对象撞见自己XX的场面。
还能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么？
“那个……那个，小哥……”惨了，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正常现象？”张起灵说着，迈开腿，往吴邪所在的位置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啊，不……”吴邪想起身，但兄弟正在兴头上的他腿上没有什么力气，所以一站起来，脚就发软，而前面那个东西却硬得像要鼓破了似的，涨的生疼。
眼看着吴邪要摔倒，张起灵又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花洒喷出铺天盖地的水珠，只短短几秒，张起灵的薄短袖就已经被打湿了。
吴邪离张起灵的距离很近，他的下头紧紧抵着张起灵的，而那里的敏感，让他一下子了解到了对方现在的状态和自己并无二致，半斤八两。
张起灵此刻根本不怕吴邪发现自己的欲望，他又往前跨了一步，把修长的腿卡入了吴邪的双腿间，两个人的家伙紧紧地抵在了彼此的大腿上。
在温度正好的水气里，张起灵开始亲吻吴邪。
那是一个缱绻绵长的亲吻，带着点欲望，但更多的却又是珍惜。吴邪虽然这会儿神智不清，但他却能从这个吻里，感觉到很明显的试探的味道。
如果自己此刻回应他，那他们就会走上一条远远偏离单纯的、师兄弟关系的道路。
可是如果自己不回应，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怎么可能不回应？！
想到此，吴邪大方地打开了牙关，舌头慢慢和张起灵的纠缠到了一起……
接下来的升温、纠缠、开拓、深入……
两个人明明都是第一次，但却又像是演练了无数次一般，无比默契地完成着那些伴侣之间必须进行的神圣的仪式。
随着仪式慢慢的执行，吴邪和张起灵的身体和灵魂完全契合到了一起：摩挲、摆动、突破、冲刺……
最后的高潮来临之前，吴邪早就泄了多次。他都不知道张起灵哪里来的这么多体力，莫不是他这辈子到现在都没有帮自己解决过问题，就等着和自己来这一发？
吴邪迷迷糊糊想着，然后在张起灵释放后的几秒里，昏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一
当张起灵怀里抱着毫无知觉的吴邪时，他品尝到了慌乱的感觉，人生第一次。
害怕吴邪出事，恨自己的鲁莽，欢愉后全身的松快……
多种平常根本不会有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张起灵在几分钟里都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直到他自己的和吴邪的身体在水帘的冲刷下变得冰冷，张起灵才终于回过了神。
他反手打开了热水的开关，慢慢把吴邪的身体翻了过来，然后开始仔细地为他清理身体的后部，还好，虽然那里有些肿胀，但终归没有出血。
张起灵对于帮人家清理身体这种事情，是绝对的新手，但是他最终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冷静，用最温和的方法弄干了吴邪，又替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最后，张起灵把吴邪抱回了床上。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张起灵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睡得并不安慰的人。
如果他继续在这里和吴邪一起生活下去，这样的事就一定会继续发生。
不可以再有这样的事了。
自己的人生变得怎么样都不要紧，但是不能毁了吴邪。
吴邪和自己不一样。
吴邪必须要有光明的将来，吴邪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他不能毁了吴邪。
……
吴邪醒了，从小养成的习惯，在睡醒的瞬间，他并不会把眼睛睁开来。
吴邪躺在床上，安静地感受了一下周身的情况：衣服裤子都在，全身酸痛。
看来早上的一切都不是梦了……
看来，一睁开眼，就要接受一个可怕的现实。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张起灵解释自己早上的行为，更对张起灵会怎么解释这场情事心里没底。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就是这样的事。
闭着眼躺了很久很久，吴邪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而正当他下定决心要起身面对未知的现实时，他突然意识到张起灵并不在这个房间里，不然他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不发出一点声响。
“小哥！”想到这里，吴邪猛地睁开了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是身体上传来的刺痛，让他在起来之后的一瞬间里，又迅速地摔回了床垫里。
“靠！”吴邪骂出了一句脏话，但这并不是因为身体上传来的锥心的疼痛，而是因为，他看见了放在床头的热粥和一张写着告别语句的纸条。
而这个房间里，张起灵曾经停留过的痕迹，已经一点不剩了。
“有种……”吴邪仰面躺着，嘴角慢慢弯起了一弧冷笑，“张起灵你有种……”
也好，不用解释了。
吴邪脸上的表情慢慢褪去，他撑着身子坐到的床边，打开张起灵留下的粥，埋着头，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就像在蚕食这份本就不该产生的愚蠢的感情。
……
咽下最后一口粥，吴邪就发现自己刚才对张起灵产生的愤怒已经渐渐消散了。
虽然和张起灵相处不久，也不太了解张起灵，但是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