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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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与共-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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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换洗衣服去浴室。 
梁司担心地问梁易生,“哥哥他生病了吗?” 
梁易生只摇了摇头,前去敲浴室的门——居然也被他敲开了。 
不过还没等梁易生一只脚跨进去,一堆衣服裤子全连着梁易生一起丢出来。还听得砰地一声,浴室门狠狠关上。 
梁司赶紧跑过去把梁睿丢出来的衣服捡起来放进洗衣机。不过还差了一件——正顶在梁易生头上的白衬衫。 
梁易生拿下衬衫,低下头对梁司说,“没事,他就那个脾气。” 
梁司接过白衬衫放进洗衣机,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平时梁睿脾气也很好的,偶尔生气也只冲着梁家那个大家长。 
梁易生也不知道刚还好好的梁睿怎么就脸色一变发起火来。在办公室做里虽然出格了些,但也是梁睿半主动促成的,回来的路上只不过开玩笑地讲了一句办公室果然有情趣,难怪那么高管和小秘有一腿。 
梁易生思来想去只觉得问题出在这句话上。就算他是高管,他底下也没有小秘。 
梁司跑到梁易生旁边坐着,也不说话,就张着眼睛望着梁易生。半晌梁易生从心事里回神就看见小孩儿安静的望着自己。 
“肚子饿了?” 
梁司摇了摇头,凑到梁易生耳边说,“我刚才听见哥哥在浴室叫你名字了。” 
梁易生朝浴室方向看了一眼,梁睿擦着头发出来了。 
“明天我们去游乐园吧。” 
突然梁司就听见这么一句,他也拿不准这是梁易生对谁说的。 
梁睿看了看一老一小坐在沙发上看本市新落成的游乐园报道,哼地一声就进房了。 
“爸爸,我觉得哥哥真生气了。” 
梁易生笑着摸了摸梁司的脑袋,“没事,他气他的,明天我们去玩。” 
梁司看着电视新闻里的报道,充满期待用力点头。他希望有人多陪陪他,但这个家只有保姆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梁易生平时也不见多忙,反而总外出。梁睿平日上班也照顾不了他。 
不过梁司听保姆说原先梁先生照顾梁睿的时间更少,现在有时间就想多多陪他。 

游乐园新落成,不设门票,游玩设施价格一律八折。这条新闻在晚间九点档播出后吸引了很多人,又因为开园那天是周六,一早上通往游乐园方向的道路上挤满了私家车和公交车。在游乐园落成的前一段时间早就有人送了梁易生人情票,包含了所有园中项目。 
梁易生当即就收下来,打算和梁睿一起去。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无奈的。此刻和他通往游乐园路上的人不是梁睿,而是梁司。 
梁司扒着车窗看外面车水马龙,整张脸都红彤彤的。虽然能出去玩是件高兴的事,但只有他和梁易生也太奇怪了。 
“哥哥真的不来吗?” 
梁易生注视着前方说,“他起不来也没办法。” 
“喔。”梁司又问,“哥哥去过游乐场玩吗?” 
“他小时候没这么大的游乐园,”梁易生想了想,“我也没时间陪他。” 
“所以要是哥哥也来就好了。” 
梁易生空出一只手摸了摸梁司。 
当初是因为和梁睿小时候有几分相像,而梁睿又不可能再变成小时候的模样了。出于愧疚和补偿,就决定领养梁司。不过梁司和梁睿小时候只有面貌上的相似,性格就大大不同。梁易生也读过“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那句诗。现在想起来梁睿小时候的一些无理取闹也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能陪他的时间太少了。 

梁易生停车进园都非常顺利,园长还特意赶过去。梁易生和园长闲聊几句,就带着梁司进去了。 
里面人山人海都不为过,梁司垫着脚才能紧紧抓住梁易生的手不至于走散,梁易生一把抱起他,一个七岁的男孩,也太轻了些。又嘱咐如果不小心走丢了就记得给他打电话,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梁司乖巧地点点头,伏在梁易生的肩上向后望,很多家长都抱着自己的孩子,有的孩子们咯咯地笑,有的就在哭闹。 
因为梁司年纪比较小,很多新奇刺激的项目不适合。只能寻常的玩了木马和摩天轮这样相对平稳的项目。 
等从队伍里挤出来,已经是中午了。梁易生带着梁司找了个快餐店,要了一份儿童套餐。店里人多,两人就在草坪边的凳子上休息,梁司吃饱喝足就买了一袋玉米粒喂鸽子,还去玩了会儿堆沙子。 
坐在梁易生旁的是一对儿夫妻,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追着鸽子到处跑,女儿就乖乖地休息。夫妻倆热情,主动和梁易生这个看似单身父亲聊天起来。 
夫妻两以为梁易生是老来得子,又是单身挺不容易,说起很多育儿经。梁易生面带笑听着,就当是上免费教育课。 
梁司比夫妻两的儿子乖巧听话多了,玩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得了几朵小野花,跑到梁易生身边高举着要送给他。 
夫妻两一看,一个劲夸梁司可爱懂事,夸得身边的小女儿不高兴了,不服气跑去地找哥哥。 
梁司分了一半给梁易生,留着另一半用纸巾包好,说“哥哥没来,这一半就给哥哥。” 
夫妻两大吃一惊,“您还有个孩子,怎么没一起来?” 
梁司说“哥哥赖床起不来。” 

“谁说我赖床啊?” 

梁司蓦地被抱起来,被人捏了捏脸。 
“哥哥!”梁司又是兴奋又是高兴的叫。 
夫妻两怎么也没想到,旁边这位先生的大儿子,居然这么大了。 

梁易生反倒一点都不惊讶,一家三口依次做下来,把梁司之前送给他的小野花转送到梁睿手上。 
梁睿倒是想一把捏碎,但梁司巴巴地望着他,不得不小心地放进荷包。梁司兴高采烈地跑去玩,梁睿才龇牙咧齿道,“你这招借花献佛很高明嘛。” 


梁家三口05 




梁易生不免有些受伤。他并不懂得如何追求人,但在讨人欢心上面,送花总归是没有大错。也许是这些花太过玩笑性质,梁易生暗暗思忖,该什么时候找个什么由头送上一大把红玫瑰。梁先生也是标准的电视剧受害者。 

梁司快活地和刚认识的同龄人探险,玩得满身脏兮兮。和别的孩子不同,他十分在意,因此边走就边酸了鼻子。身上这套衣服是梁易生不久前买的,现在他满柜子都是还没来得及穿旧的新衣服。 

梁睿眼尖地看梁司在不远处踟蹰,走过去近看,连眼眶都红了。 

梁司看梁睿皱着眉毛走过来,心中更怕,两眼一闭大有随你整治的意味。可梁睿只是把他抱起来,也不管梁司身上的泥土蹭脏了他的新衣服,他也有很多来不及穿旧的新衣服。梁易生不知得了什么病症,很喜欢给两人买衣服,运动装,休闲装,正装。连梁司都有一套儿童西装,穿起来神气无比。 

梁睿的西装就更多。梁睿如今和梁易生差不多高,乐于运动,每次公司组织活动都有他的头一份。虽然有专门一衣柜西装,但总找不到穿的时候。但每次穿,总能让人眼前一亮。 

梁睿抱着视死如归的梁司,上下看了看也没见伤口之类,就笑,“高高兴兴来玩,怎么要哭了?” 

梁司半睁开眼,带着哭音说“我把新衣服弄脏了。” 

男孩子嘛,难免的。梁睿想起他小时候和人打架,衣服上又是泥巴又是血渍,最后梁易生一眼不发,保姆倒是把他叨唠了个遍。 

“脏就脏了,放洗衣机一洗就干净了。”梁睿把梁司放下来,梁司抬头问,“爸爸会说我吗?” 

梁睿想都不想就回答,“肯定不会。” 

梁易生还从来没有因为弄脏衣服责怪过谁。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还不免男人的粗心——换做任何一个妈妈看见孩子弄脏了衣服,总要说两句的。 

梁易生看见一大一小走过来,又看了看时间,饭点到了,“去吃饭吧。” 

梁司不太敢说话,他还分辨不出梁易生平稳表情背后到底是怒是喜。梁睿牵着梁司问,“去吃火锅吧。”梁司当然地点头。 

游乐园里梁司能玩的差不过都玩过,所以梁易生就没有选择在园内的饭馆吃火锅。车子开出游乐园大门时,梁睿一直回头望。到了中午人不见减少反而更多。人气项目前排起一条长队。一家人或者情侣三五成群的或站或坐,边吃零食边谈笑。 

就这么寻常的一个情景,梁睿搜刮了脑中所有的角落,都没有找出任何一副相似的记忆。 

梁易生看后视镜,梁司坐在后座因为疲累已经睡着了。他的一只手由握紧方向盘改为握紧梁睿的手,五指覆在梁睿手背上,插入梁睿的五指间十指相扣。 

梁睿突然红了脸——梁易生的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掌心。 

梁易生面视前方说,“下次我们来。” 

中午吃顿火锅吃了一下午,傍晚才回去。沿途经过新修起的大桥,视野豁然开阔,落日的余晖洒满了整整半个天空,云霞就像迤逦的裙带随风而动。 

梁司新奇地看着这一切,梁睿带了相机,教他怎么把美景拍下来。 

梁睿以教学之名将镜头悄悄滑过梁易生侧脸,仅仅停留的几秒就留下一张侧脸的剪影。 

晚上回去后梁睿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入电脑,特意把唯一一张侧脸加密存起来——梁易生在后面都看见了。他虽然轻度近视,有时也需要眼镜,但自己的侧脸他还是认得出来。 

梁易生从后面抱住梁睿,低头亲了亲他耳朵脖子。梁睿吓得鼠标连连点了几下,“吓我一跳!” 

“做什么这么专心?” 

“看申请啦。”梁睿凶巴巴的说,“你怎么没敲门啊?” 

“我敲了你没听见。”梁睿听着就耳熟,这哪里面的台词? 

梁易生果然在桌面看到申请这个文件。他对梁睿的工作插手很少,几乎不管,但为了转移话题就随口问了一句,“什么申请?” 

梁睿顿了顿,咽了咽口水,“调职申请。” 

梁易生拖住鼠标将文件扫了扫,“你要调职?” 

梁睿视线游移,“我进公司都快两年了,每天在行政处帮人跑腿,这样下去三年四年都一样。” 

梁易生不说话,却开始盘算这件事。 

梁睿说,“我想调去业务部,跑跑业务也不错。我那个大学同学,周立涛,现在已经当上项目经理了,每天跑工地。我虽然比他轻松,但……” 

周立涛发展算是同期毕业生里屈指可数的。他的简历很丰富,奖状也多,这些都不重要。别人看重的是他踏实肯干的态度,加上能力出众,选对了公司,毕业起来节节高升。周立涛后来跟梁睿说,再等三年,存够了房前,就准备向女朋友求婚。 

那时候梁睿就意识到他不能这么浑沌的得过且过,他在梁易生管辖的范围内确实不会吃大亏,但是一旦没有了这层庇护,他什么都不行。 

梁易生关掉了报告。“要是你上头不批就直接给我签字。” 

“我不是那个意思!”梁睿急了,梁易生很少干预他的事,归根到底是他不愿意。 

“梁睿,”梁易生声音很低,“你想做什么我就会帮你,你要怎么做就是你的事,懂吗?” 

梁睿想了想,点点头。 

夜间自然欢爱一场。 

梁睿满身热汗趴在梁易生身上,两人下身还镶嵌在一起。梁易生搂着梁睿的腰,下身慢又重得顶入,每次顶进去抽出来都伴着梁睿的嗯嗯声。这周实在太超过了,梁睿迷迷糊糊地想,怎么就又被梁易生吻上了床。 

事毕。梁睿还趴在男人的胸口上,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梁易生亲了亲他冒汗的额头鼻尖,把他向上搂了楼。 

“我在公司做了快20年,是时候该让位了。现在不帮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帮你。有些事你就让我来做,好不好?” 

这像哄小孩一样,梁睿竟也觉得受用,就嗯了一声。 

梁易生又亲了亲他,心里却想的是,他如今已不年轻,再过几年必定不成样,还拿什么留住身上这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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