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爱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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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爱上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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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他说,缓缓转过身子,伸手示意我坐。“你一直很守时。”
“守时是基本尊重。”我说。
他点头。我对面入座。下午阳光透过半启百叶窗,洒他侧脸上,明暗间硬冷五官显立体,同时也铺了一层柔和光。很是迷人。
这时,美丽大方秘书将一杯茶进来,放我面前茶几上,茶色碧绿清澈,一看就是上好茶叶。
秘书放下茶叶后便回身带上门。
“你说,有私事和我谈?”他开口问。声音不高,很温和,淡淡粤语腔。
我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正色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杨蕴彩关系。”
“我不知道。”他认真说。
闻言,怒火胸腔翻腾,一再和杨蕴彩玩暧昧,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强压住心中怒气,毕竟眼前这个人是杨蕴彩与王雪霖老板,是我糊口客户。我得罪不起。于是我挑明,“我是杨蕴彩表妹。她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
“哦,这有什么关系吗?”他完全不明白样子。“公司员工有权规定时间内请假休息。”
我不想和他兜圈子,直入主题。:“陆总,她是因为你没来上班,你难道不知道她喜欢你吗?我想你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一个女人心思。”语气还是无意间还是有些冲了。
他抬眸直直看着我,“有时候,我真看不出来一个女人心思。”
我心下一凛,转念一想,这是他一贯目光。他话不需要深究。
“那我告诉你,杨蕴彩她喜欢你,你怎么说?”我问他。
我如此呛声,如此态度。他并没有生气,我不得不佩服他涵养。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转而抬头,表情郑重开口:“对不起。我想她误会了一些事情,我两次送她回家,只是因为我加班同时,只有她一个女生还深夜加班,作为上司,我责任保证自己下属人身安全。何况她是个女生。其它,我不认为我向她传达过错误讯息。”
他可以一下子说这么多流畅说辞,出乎我意料,像是打好腹稿念出来一般,我一愣。杨蕴彩真傻。只是两次送她回家,她就为他不吃不喝,黯然神伤。以我对杨蕴彩了解,这两次加班也是她故意拖着不回家。
事情并不陆礼宸身上,他一切是秉公做事,以礼貌以原则处理。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原本陆礼宸行为,顶多出于对员工责任,杨蕴彩看来却带着爱暗示。
此时,我有些心虚。“那以后你怎么处理?”
“我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并不能让杨蕴彩死心。”我脱口而出。
“这样不够吗?”他问我。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我凭什么对他指指点点。事情结果是我无理取闹,他没让保安把我架出去就已礼貌至极了。
可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了,“我希望你可以向她说清楚,并且离她远一点。”
“好。”他答应了。
我怔怔抬头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那……谢谢陆总,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有种想赶紧逃离想法,有此想法同时,我已自沙发上站起身,向陆礼宸微欠身。
他没有说话。
沉默就是默认,我拿起包包向门口走去。
“你脾气果然不好。”他突然开口说。
我驻步,回头望他,刚想为自己莽撞说抱歉。
只见他身子斜靠沙发上,嘴角含笑着说:“来时候气势汹汹,发现自己错了,就这么灰溜溜走了?”
我气势明显弱下来,“你想怎么样?”
“帮我个忙。”他转眸看我。
“什么忙。”
“原本我开会,下午准备去会一位美协长者。因为你而耽搁了。”他看了看腕上表,“请人已经来不及,我不懂中国画。”
“我也不懂。”我答。
“可是学了不少年绘画,这是事实吧。并且这也是你爱好。不是吗?”他淡淡说出口。
我惊讶望着他,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他笑着面对着我说:“是不是有一句话叫,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生意,工作上,你对我不是也这样吗?”
是,如果他是一个穷凶极恶男人,或者是一个好色之徒,我定不会来和他一辩。我料定来找他一次,一定会将事情解决。也依仗着他对我好感。
“好,我试试,只能力而为。”我说。
他笑。

我坐陆礼宸车子后座,车内沉默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高跃呢?”我问。
“十二点到两点是下班时间。”他说。
于是,我们两个又各自安静了。
他伸手按开CD,车内缓缓流淌着舒心音乐。我看着窗外。
山水画——很小很小时候,妈妈就带着我去学绘画,学跳舞。8岁之前模糊记忆里有零碎片段,我喜欢笔墨白纸上晕染开来美丽,可是8岁之后,没再学过跳舞。绘画是我爱,一直到高中,做为艺术生,要比平常多很多额外花费,大学是。
还记得大姨当时说:“哎呀,我都不敢让蕴彩学画画,那都是有钱人学。真不知道你妈妈怎么想,毕了业连工作都不好找,你看饿死画家,哪里都是。女孩子还是上个差不多大学,嫁人生子才比较正经。”
我当时不置可否,后来转为理科生,上了大学,选择市场营销。虽然时常会比较感兴趣一些画展,但都没有去。
我转头看着认真开车陆礼宸,想必,我档案他从头看到尾了。
“其实,我真不怎么懂。”我很没信心。
“力而为。”他说,目光直视前方。
红灯,车子缓缓停长龙后面,“这个画家,属于国家一级画家,为人孤傲,脾气很怪。”
“艺术家脾气都怪。”士为悦已者死,如他们那般已成大家,对于名利意,远远及不上一个知音,我加没信心了。
陆礼宸赞同,“嗯,我几次拜访都没有成功,只是这次商业宣传配合十二名画家,就差他一个了。他名叫苟洞。”
“噗”一声,我笑出声,他转眸看我。我立马噤声,收起笑容,认真听。瞥见他嘴角一丝笑,“他名字是有些引人发笑。”
所以咯,不怪我笑。

☆、不会咬你

绿灯,车子缓缓驶出,转了几个弯,我向窗外张望,车窗外是高大梧桐树,风中摇动,前方俨然形成了天然树洞。
车子树洞下穿行,干净路面,宁静,绿意舒心,我因此心情很好。
熟悉本市我竟不知有这么一处风景,“这是哪里?”我问。
“环城路。”陆礼宸答。他从后视镜中望了我一眼,“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这一望,我立时想起来现实中事,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问。
“原来你紧张是需要人提醒。”他笑说。
这是他幽默方式吗?一点都不好笑。
应该到了吧,我脑中搜罗所有关于绘画东西,突然发现一片空白。完了,我如果帮个倒忙,会不会竞标这事就黄了?我蹙紧眉头,侧首看他,他倒是一副心情不错样子。
车子很就停了一间酒店前,我抬头仰望一下酒店牌匾,接着随陆礼宸进去。前台女生似乎认识陆礼宸,热情中带着娇羞,引着我们进电梯。
前台女生不时和陆礼宸搭话。陆礼宸一一温和回答。我站两人身后,眼瞅着电梯里面电视广告。
“陆先生,近忙啊?几天都没过来了呢。”前台女生说。
“是,有点忙。”陆礼宸答。
“陆先生这么忙女朋友应该是位体贴温柔女生吧?”前台女生问。
我依然看着电梯里电视广告,事实上却是侧耳倾听。
半响后,他开口道:“我没有女朋友。”
前台女生仿佛也松了口气。
这时,电梯门已开,陆礼宸侧首向我顾望,我自觉先走。前台女生又重跟陆礼宸并排。继续说些有没,前台女生发现陆礼宸并没有想说话意思,他虽然面上微笑,却给人一种漠然距离感觉,女生也就讪讪不吭声了。
就这样穿过几个走廊,又转了一个弯,走廊深处,一个门忽然打开,走出来一位落落大方穿着白色衬衫,蓝色包裙女士,远远地看到陆礼宸,便面露和蔼笑容。
“陆总,你可真是有毅力啊!”女士笑着说。气质娴静。
陆礼宸上前一步,伸手相握。“苟老是个值得人,多跑几次是应该。”
不待女士回话,里面便传来一声冷哼。
我微微探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朴实长者立一张足有半间房子那么大桌子前,注视着桌面。
陆礼宸简单给我互相介绍了一下,原来这位女士是苟洞先生助理。
女士伸手请我们进去。
“先生,陆总又来了。”女士笑着说。
“哼!”苟先生又哼了一声。
陆礼宸笑笑不甚意。
“苟老下午好。”我欠身,足够谦卑,足够礼貌打招呼。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岂知,苟洞先生瞥了我一眼,又是哼了一声。
真是个怪老头。
高高颧骨,深凹眼窝,眼睛很大,胡渣子堆了半张脸,乍一看挺邋遢。看到这样面容,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一开口就会先“哼”一声,虚张声势,颇有些自命不凡意味。越是这样人越是有明显可以攻击点。
他手持一支毛笔,对着一副大气磅礴山水画,左看右看。
“陆总,姚小姐,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杯茶来。”女士见一阵沉默,缓解道。
陆礼宸点头道谢。转而看我一眼。
看什么?这老头儿那么怪,我怎么知道如何对付他。我暗想。
行为上,我却向前走了一步,厚着脸皮,“苟老,久仰大名,亲见您大作,实荣幸之极。”我把钱奇俊常用一招拿出来。
没想到,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转头看陆礼宸,他冲我抬了抬下巴,我收到讯息是,继续厚脸皮。
没想到,苟先生突然开口,“从哪儿仰我名儿?”
我一愣。
“哼,我劝你们省省心吧,赚钱门路那么多,我这门不开!”苟先生边说边伸手加重近山处色彩。
“学校!我学校就听过您大名。”电石火花间我想到一个老师,十分欣赏一名画家,应该就是他。
他转头看,大有点吓人眼睛直视着我,我定了定神才站稳。
旋即,他便低下头,继续打量写意山水画。
感觉到他情绪轻微波动。我回头看一眼陆礼宸,他冲我点了点头,我有了点信心。于是自然地向前进了两步。
忽闻脚下细碎小声间,低头看时,赫然脚下一只肉肉小白鼠抱着一根玉米旁若无人啃着。发出轻微声音。
“啊。”我轻呼了一声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正好撞陆礼宸身上。他紧贴着我身体,淡淡薄荷味,让人心安。
可是,我真怕老鼠,没有尖叫出声已是强大自制力。这么宽敞干净酒店怎么会有老鼠,它还那么明目张胆,看着它脚下小小肉肉身体蠕动着,此时我眼泪都要被吓出来了。
“我怕。”我低声实话对陆礼宸说。
他伸手抓住我手,温暖而有力。我浑身一颤,心脏突如其来激跳,他耳边温柔说:“别怕,它不会咬你。”
这时,苟先生微侧头,瞥了一眼我,笑着哼了一声,不管不闻,安然地看着他画。
我直往陆礼宸身上退,看着地上小蠕动,恐惧闭上眼睛,近乎哭泣声音,“不行,我真好怕。”我一阵害怕,想打退堂鼓。
这时,感觉到握着我手紧了紧,同时另一支手揽着我肩膀。“那好,我们回去。”
我突然睁开眼睛,怎么能就这样回去了。
“我试试。”我没有底气说,其实,我心还颤抖。
“嗯。”他点头。
放开他手,我向前走了走,量不去看脚下小白鼠。
豁出去了!
“苟先生擅长应该是工笔画。”既然他是个怪老头,那我自然就不能论纲论线和他说。
他转头看我,冷哼了一声。
“我还记得,当时我们老师形容苟洞先生先生工笔山水、花鸟,仅用线条制造虚实,空灵、简约、自由、纵情、恣意……颇有顾恺之“白描”韵味。每条线描,肥瘦相宜,明暗成趣,轻重有序。而先生写意似乎就差强人意。”我指着他刚刚着墨部位说:“写意神似,此处本就是缺陷,刚刚一笔,让缺陷引人注目,实败笔。”
苟洞先生大眼直瞪着我,“啪”一声将笔摔到桌子上,几滴墨汁溅湿一片宣纸。

☆、手劲不小

苟洞先生大眼直瞪着我,“啪”一声将笔摔到桌子上,几滴墨汁溅湿一片宣纸。
“谁让你指手画脚!”苟先生突然向我大声呵斥。“你有本事你来,你来画,你来画好了。”
这突然怒气从何而来,我愣原地。
这时,陆礼宸上前拉住我手,笑着说:“苟老,不要动气,姚婧若是说不对,我这里向您道歉。”
陆礼宸竟会为了我如此,心里一阵感动。
“哼,走走,你们现就走,我看着你们就烦。”苟洞先生摆着手让我们离开。
我一下子觉得心里好难过,难得陆礼宸会请我帮个忙,我竟然真给搅黄了。出了酒店,我垂着头沮丧说:“对不起,我刚刚还不如就跟你走好了。”留下来逞强,却……
陆礼宸笑,“你不觉得你成功了吗?”
我疑惑抬头看向他。
“我来这么几次,他除了哼,就是赶我走。你可把他给气着了。”陆礼宸说。
“然后呢?”我问。怎么听他话不像是好话。
“然后,我们现回去。等消息。”
“会有消息吗?”
“会吧。你如果胡说他肯定会一笑置之,你恰恰说中他心里所想。自然会恼羞成怒。”陆礼宸平静说。
真是这样吗?不过这话从陆礼宸口中说出,听完,心情有所平复,这才发现自已还和他靠那么近,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热度,和淡淡薄荷香,心神一荡,我下意识尴尬挪了挪身子。
这个时候苟先生助理疾步走了过来,远远地便喊道:“陆总,姚小姐。”
我们驻步等待。
“我只不过是泡杯茶功夫,你们怎么就走了呢?”助理有些微喘说。
“我们是被赶出来。”陆礼宸实话实说。
我却觉得丢脸极了,我不是没被客户赶出来过,只是这次带着致远集团当家人被赶出来,真不知是感觉自豪,还是觉得窘迫。
“你们不要介意,先生他就是这个脾气,性子直又好面子。”助理为苟先生说话。接着看向我,好奇说:“姚小姐是陆总女朋友吗?”
“不是!”我立刻否定。脸有些发烫。不敢看陆礼宸,我这样小人物怎么能拉低他身份。与其他说不,不如我先说,这样好歹可以表明,我对他没有别具用心。
助理大方笑问:“那姚小姐为什么愿意如此用心帮助陆总?”
“我愿意帮助陆总。”我看了眼陆礼宸,“只是觉得好东西不应该藏家里孤芳自赏,闭门不出自然不会有知己。如果苟老想传达一种精神一种心境。真不用那么排斥我们。”
助理笑着说:“没想到姚小姐会这么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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