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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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难求-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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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初自问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经过这半个月,他觉得已经不好再阻止自家爹的任何决定了。尽管心里面很别扭,但有一天趁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他小声对景向晚说:
  “爸,你要是……要是有一天跟我干爹在一块儿了,我不会阻止你们的。”
  景向晚很久都没有回答景初。
  后来景初还瞒着所有人偷偷去找黎金,他想毕竟对方是自己亲生的娘,再怎样恼恨这半个月过去了,无论什么气也该消了。
  然而他家门口等了一整天,为了尽可能博取同情,甚至厚着脸皮直跪在外婆家大门口。路过的都是楼上楼下的邻里,大家都是彼此认识的,可这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来劝景初,甚至他们当面对景初指指点点,然后又像躲避瘟疫一样很快地离开。
  后来大舅觉得丢不起这个人,毫无商量余地地把景初赶出小区。曾经亲厚慈善的亲人,转眼间也可以这样薄凉刻毒。
  景初不甘心,便继续在小区外继续等。他一直以为自家娘是那种嘴硬心软的人,即便真的在当时很生他的气,事后也能够选择原谅。至少,他认为黎金不会像他的大舅一样不愿意认他。
  然而他在小区门口的保安亭跟保安们蹭地方一直等到傍晚,就在他准备放弃刚要离开的那一刻,忽然看到小区外稳稳停了一辆银色奔驰。他忽然有了一种预感,黎金就在这辆车上。
  果然,不一会儿,黎金便从车上下来。跟着她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个大约五六十岁西装革履的老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颇为精明强干,仿佛是一个成功的中年男士。
  男人绕过车头来到黎金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盒送给她,然后他们拥抱告别。
  景初刹那间手脚僵硬,就跟一块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他直觉应该躲开,否则彼此见面只能大家尴尬。
  可黎金就像没看到他一样,从另一侧门口走进小区。
  景初胸口闷痛得几近窒息,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太快了,他想,这世事变化得太快,他已经守旧得跟不上变化。
  终究,连最后的希望和恳求也不再说得出口。也是,都已经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能够期盼的呢?
  景初知道他的世界有什么东西变了,内心深处最柔软最易碎的东西,都彻底埋葬在那个傍晚。从今往后,他不会再流任何一滴眼泪。
  最后他一个人慢慢地走了将近四个多小时才走回医院。
  简白在景初消失的一整天里找他找得快疯了,然而当他看到景初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的时候,真是来不及质问怎么回事,就被景初紧紧地抱住了。
  再也,无言以爱。
  半个月后景向晚终于康复出院,这半个月来在潘显的悉心照顾下,景向晚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不过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再让景向晚一个人在家待着,毕竟景向晚的不良记录还在那里。
  于是景初提议景向晚跟他们回别墅住,可一想到简伊那货还是可能随时随地回去的,万一对方跟自家爹碰上就不好了,便只能住嘴。
  想来想去,最终只能让景向晚跟潘显一起住。景向晚不同意,但拗不过景初,最后跟潘显约法三章后才终于同意让潘显搬过去跟他住一块儿。
  潘显如蒙恩赐,欢喜激动地帮景向晚搬行李去了。
  最后送走了景向晚和潘显,景初这才跟简白回了家。


☆、第七章 准备离开芒城

  没想到这一折腾,两个月的暑假已经快要接近尾声。景初这一个半月来一事无成,唯有一件又一件的烦心事,折磨得他快要疯了。
  临近开学,景初不得不给金教授打个电话。上次那个去英国留学的名额是当初自家老板费了不少力气才帮他争取过来的,没想到半途却被他放了鸽子。景初因为这件事一直对金教授感到很愧疚,所以这一个假期以来都没敢给老板打电话。
  没料到景初给金教授打电话,对方根本没提那话茬。
  金教授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说道:“阿初啊,我还以为你快把我这老头给忘了呢,竟然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那个……我……额……”景初想用他很忙来敷衍金教授,可一想到那么久以来金教授都这么照顾自己,便不好意思跟自家老板撒谎。跟一个如此照顾自己的老人家撒谎,这太不厚道了。
  然而金教授仿佛一下子就看穿自己小徒弟吞吐的原因,不再就这个问题再多纠缠。
  金教授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徒弟心很纯净,是非黑白太过分明,而且性子又比较直接,学不会别人的那种曲折婉转,直接出社会工作未必能有很高的成就。好在这个小徒弟在学术方面很有天分,像他这样性格的人其实很适合往高深学问里钻。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家小徒弟却放弃了那么好的机会,选择毕业后直接工作。
  尽管有些可惜,不过金教授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而景初又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个弟子,于是不得不为自家小徒弟好好打算。
  金教授问:“阿初,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还……还没找到……”说到最后一个字,景初的声音弱得只能蚊子才能听到了。他在学校的时候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找不到工作,因为他一直坚信自己是优秀的,但出来以后才发现,原来想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原来这么难。
  然而金教授却毫不在意,似乎因为景初没有定下工作反而松了口气,然后说:“要不这几天你先回学校,我比较希望你留在学校里继续跟着我把博士给念完,将来直接留学校从讲师开始做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要是不想留学校也没关系,前几天一个跟我比较熟的公司老总还跟我要人来着,我看那工作待遇都不错,你要是愿意,过几天你和你几个师兄就直接去人家公司报到就行……”
  “金教授……”景初的喉咙有些哽。
  这一个半月来遇到的事情太多,尤其是景向晚和黎金离婚这件事,令景初感到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一般。简白的确对他很好,可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发生了质变,不再是当初那种单纯透明的好感,而是更为深沉的某种东西。
  唯独金教授,即使时过境迁,沧海桑田,这个老人对他的好却仍是单纯毫无目的的,似乎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积压在体内的委屈,甚至在简白面前都从未表现出的软弱,这一刻如洪水决堤。
  景初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的喉咙哽咽得发慌。这时候一开口大概就变成了哭腔,所以景初死死地咬着牙根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不正常的声音。
  “阿初?”金教授为自家徒弟陡然的沉默感到微微惊讶。
  景初倒吸了一口凉气,沉默了一会儿,闭上眼睛慢慢地等心情平复下来。然后景初诧异地发现这一瞬间的难受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可他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反而很快就控制住差点崩溃的自己。
  然后陪笑道:“对不起金教授,这个假期我家里出了点事情,我爸前几天才刚刚出院,我想这几天多陪陪他。”
  “……”金教授错愕,愣了半秒钟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样啊,那你多陪陪你爸,迟点回来也没关系。另外代我跟你爸问声好,祝他早日康复。”
  “……嗯,”景初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也代我爸先谢谢您,他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我会按时回学校的……教授,真的非常感谢您!”
  “呵呵,不用谢,好歹我们也师徒一场,你还跟我客气这些干什么?”
  “……”
  再之后景初又跟金教授聊了别的话题,然后扯到开题报告的选题,景初的思路渐渐转到开题的内容上,两个人便在电话里聊了好几个小时,这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景初挂了电话,恰好简白从外面回来。
  自从景向晚的事情告一段落,简白似乎又开始忙些什么。不过简白没有主动跟景初说,景初便也不多问。景初知道即使是亲密伴侣之间也该留点空白给彼此,没必要彼此什么事情对方都得知道,人与人之间总要留点距离才美。
  然而简白从外面回来,景初却发现这个老男人眉眼间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他向来不支持简白还继续为简家的事情劳累的,不过对这个老男人反对根本是无效的,简白要真想做什么事情景初根本没法阻止,因为对方从来没有意识到可以找他商量。
  景初只能站起身,向简白走过去,然后把这个老男人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他掰过简白的脑袋,轻轻地给对方揉揉太阳穴。
  自从钱开走后这个家忽然变得很冷清,加上这几天简白又忙什么事情,景初在家里快闷出病来了。唯一感到庆幸的就是简白的藏书很丰富,景初是个能在书堆里连续泡几个月都不会感到枯燥的人,于是书房成了景初唯一可以打发时间的地方。
  但景初闷了一整天都没有人跟他聊天,这时候他迫切希望有个人跟他说说话。
  何况关于他们未来的问题,也是该跟简白好好商量一下了。
  景初一边揉简白的太阳穴,一边郑重其事地开口:“简大教授,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商量。”
  简白被景初按摩得很舒服,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于是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轻声问:“什么事情?”
  “我还有半个月开学,到时候我就搬回学校住了。”景初其实是想问他回学校后简白是打算他们谈异地恋呢还是跟他一起走,不过这个问题他没法直接问出口。
  “嗯?”简白最近要烦忧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不是景初开口,他倒真的忘了这茬儿。他稍稍惊讶地跳了一下眉,却没有就这个话题往下说。
  “……”景初不相信简教授没领会他的潜台词,不过简教授不肯表明态度,他不甘心,只好继续拐弯抹角,“刚刚我给金教授打电话了,他希望我继续跟着他把博士念完,以后直接留校当老师。”
  简白忍不住微微一笑,眉宇间的浓愁在刹那间舒展,他的笑容如三月明媚而不刺眼的阳光,这个老男人笑起来的样子一向很好看。
  简白笑着说道:“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出路,虽然大学老师的收入不高,好在能为自己所支配的时间很多,而且社会地位很高。”
  这个老男人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甚至都没想到一旦景初继续读博直接留校,他们就得分隔两地——尼玛这个混蛋难道不知道谈异地恋很辛苦吗?!
  景初甩手不干了,有些愤愤:“我现在给金教授打电话告诉他我同意他的提议了,过几天马上收拾东西回学校,哼!”
  简白低声笑了起来,睁开眼一把身旁某只浑身都竖起毛的小猫咪捞进怀里顺毛。
  景初于是更为气愤难当地挣扎出老男人怀抱。
  简白的笑意更深了,紧紧地把景初禁锢在怀里,不顾怀中的小人儿激烈反抗,坚决地把下巴抵在景初颈侧旁的肩膀上,一口含‘住景初精巧的耳‘垂。
  他咬耳朵说:“乖,听话,等我把芒城的事务交接清楚后跟你一块儿搬过去,到时候我们在你们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就我们俩。”
  “……”景初不挣扎了,感到万分惊喜。简白说的是他俩,这个词的意思是指只有他和简白两个人,不包括李叔简伊等等一系列不相干的人。
  事实上,他早就希望他们俩能抛开所有不必要的人和事,就两个人简简单单的生活在一起。没想到原来这个愿望不是虚妄。
  简白趁景初不挣扎的空挡趁机得寸进尺,一只手穿过景初T恤的下摆钻进衣服里面,温柔地轻抚小人儿衣料掩盖之下细致紧实的皮肤。而吻则不请自来地落在了景初脖子上的一小片皮肤上,简白轻‘咬吮‘吸,辗转tian‘舐景初的脖子。唇‘舌细腻的触感销‘魂蚀骨,勾引得简白下面很快就硬了。
  因为景向晚出事,他们忙于各种琐碎的事情这半个月来都没有好好亲密一番。这半个月完全禁欲的生活实在把简白憋得难受,眼下两人的气氛很好欲‘望又来得汹涌,简白完全不介意在晚饭前先来点饭前甜点。
  “你这个死流氓……啊……你混蛋!”景初恼羞成怒,然而简教授却趁他说话的瞬间直接把他推到在沙发上,他被简白挑‘逗得最后只剩下一阵急促的喘‘息。不过景初最后的底线还在,家里还有人,他可不想在大厅的沙发上给下人们上演一出活春‘宫,他咬牙切齿,“简教授……恩啊……你……你回房间做……会……会死啊?!”


☆、第八章 无声的惩罚

  第二天简白直接上公司顶层的办公室找简伊。
  其实当李叔告诉他那件事是简伊捅给黎家人的时候,他就应该找简伊好好谈谈。不过那半个月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分身乏术,如今也该好好处理家事了。
  不过很不巧,简白走到简伊办公室外的时候,秘书小姐却毕恭毕敬地告诉他简伊开晨会去了,可能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出来。秘书对简白的到来诚惶诚恐,或许那些级别比较低或者新进公司的人不认识简白,但她却知道眼前这个人虽然不管事,但对方手中却掌握了真正的生杀大权,这家公司真真正正决定重要发展战略的人是简白。
  简白就好像没觉察出秘书的态度一样,跟秘书挥挥手示意对方不要来打扰他,然后径直走进简伊的办公室里。
  简伊大概受简白的影响极深,办公室不像别人设计得极其奢华,只是极致的简约和干净。整个办公室以黑白为主色调,虽然能让办公室看起来简洁利落,但这样的色调也容易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简白情不自禁地轻声叹了口气,其实简伊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也有他的责任。当年他心灰意冷之下抛弃了所有,一个人远走他国多年。简家没有适合的接班人接替他的位置,只能让简伊赶鸭子上架。
  但简伊不是一个完美的上位者,这孩子性子太过偏激,而且从小到大肆意妄为。结果这孩子一上来就实行了铁血的改革政策,一刀切地把很多元老和公司不少冗余部门都革掉。
  简伊这种精简机构和人员,把权力收拢回来加强高层的控制能力的做法,在情理上没有错,谁都希望公司能精简机构和人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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