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岚好似没有听到,继续朝停车位走去。
“夏岚!”她心急气愤地跑上前,抓住她的肩膀。
这一刻,她转过身来,神情是不屑一顾的冷蔑,口气更是轻蔑的可以:“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谁叫我呢。”
“夏岚,我有话要问你。”水汐强压着满腔的怒气,神色凝重道。
夏岚笑的轻渺:“一个个都来质问我,真烦人。”
“还有谁来质问你了?”水汐蹙紧双眉问道。
“我,不,告,诉,你!”她一字一字挤出齿间。
夏岚这副敷衍,轻蔑的模样看的水汐气愤不已,对着她口气也恶劣起来:“跟踪我,将我弄昏迷,挟持我入酒店,跟变态男交易,害我经历了一场惨烈噩梦的人是不是你?”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原来你经历了那档子事啊,怎么样?那个变态男是不是很与众不同?”夏岚笑嘻嘻道,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漂亮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不堪入耳极了。
水汐气的浑身发抖:“夏岚,果然是你在迫害我!”
夏岚一脸无辜:“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可以告你污蔑的。”
“污蔑?哼,本来我还不相信是你做的,从你刚才侮辱我的话里我很确定就是你陷害我,你很恨我,恨不得我死。”
水汐握紧双手,恨视着夏岚,想起自己被那变态男撕咬,想起变态男满嘴是血,两眼翻白的场景,她就无法不恨她。
想到曾经那么欣赏,那么在乎的一个人,竟是如此狠辣地对付自己,又很心痛。
“白水汐,没有证据你就别含血喷人,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告你污蔑。”夏岚坚决矢口否认。
“好啊,你去告啊,去告我污蔑啊,看看法官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水汐咬牙切齿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照片,摔到她面前:“你自己看吧。”
夏岚捡起照片,看到照片里的人有些微愕,却随即不屑地勾唇冷笑:“照片里的人蒙着口罩,你怎么就确定是我?法官可不会像你一样蠢。”
水汐冷笑:“还不肯承认是吧?敢不敢在我面前穿的跟照片里的人同样的装束?”
“哼,就算装着打扮看上去身形什么的极相似好了,世界上相象的人那么多,凭什么断定我就是照片里的人。”夏岚肆无忌惮道,反正没有确凿的证据,铁证如山,她才不会承认。
“那眼睛呢,眼睛相似又怎么说。”水汐眸光锐利地盯视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情绪的波动。
夏岚神色一暗,缓和了下才说道:“那又怎样,眼睛相似的也多的是。”
水汐唇角冷扬:“相信只要将这照片交给警署,指控你就是照片里的人,警察一定会命你穿着跟照片里同样的装束,眼睛身形都一模一样,就算无法凭这一点定你的罪,你却是嫌疑人,到时候拘留你,细细盘问,瓦解你的意志,相信你很快就会承认的。”
见夏岚神色慌张,她逼近她,语气冰寒冷洌,充满了恨意:“我之前差点掐死陈水玲,去警察局待过,他们审问的方法,可是五花八门,几乎能将人逼疯,你也去试试那种精神以及身体都要崩溃的感觉吧。”
“不,不要,我不要去警察局,不要......”
夏岚这才不得不忌惮,不是说她怕进警署,为了报复,她暗中结交了些富豪,就算进了警署也能很快毫发无伤地出来。
她忌惮的是白水汐身后的靠山凌沐泽。
、第127章 我知道错了
以凌沐泽在A城的身份地位几乎无人能及,是A城的霸主。
尽管白水汐只是他的情/妇,但是一个情/妇吹下枕头风也是有威力的,他难保被侍/侯的心情一好,就管起白水汐的事来,她一进警署可 不就全完了。
“你害怕了?没做亏心事你干嘛害怕成这个样子,尽管不承认吧,你就等着警察哪天找上门去。”看清夏岚的畏惧,她冷冷地说完,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照片转身就要走。
夏岚担心自己真进了警署,罪名一旦落实就老死在监狱里,到时候亲者痛仇者快,她被关在四方天地,白水汐却过的滋润快乐,这叫她怎么甘心。
不,她决不能进警署,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只要不进警署就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一天,会报报仇血恨。
“水汐,不要让我进警署,不要。”她朝着水汐的背影哀求,目光却闪着阴狠的冷光。
水汐背过身来,走近她,逼视她:“你承认那次事件是你陷害我的喽?”
夏岚泪光闪烁,咬紧嘴唇,不得不承认:“是,跟踪你,迷晕你,再挟持你进酒店,害你陷入狼窝都是我做的!”
“啪!”她话音刚落,一道响亮的耳光凌空响起。
她捂着被扇的火辣辣灼痛的脸颊,满脸是泪地看向水汐,一副好似她才是受害的一方。
水汐双目充血,情绪激动地身子颤搐不已,手痛愤的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虽然心里早已确定是她害的自己经历了场惨烈可怕的噩梦,可是得到她亲口证实,她还是震惊心痛愤恨的无与伦比。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对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狠毒。
那天可怕的情景铺天盖地地席向脑海,她头痛欲裂,而害她的人就在眼前,她怎么能不恨,她恨不得也让她尝尝被人嘶咬**的滋味。
掏出藏在衣袋里的录音器,她痛恨地瞪着夏岚:“夏岚,你刚才所说的话可都记录在这里面了,你就等着坐一辈子的牢吧。”
夏岚惊恐地睁大眼眸,眼泪潸然而下,凄然哀求:“水汐,不要这么残忍地对我,不要......”
水汐笑了:“我这就残忍了?难道你将我挟持,将我推入地狱的时候,你就不残忍了?跟你比起来,我可是小巫见大巫,已经仁慈了。”
夏岚开始痛哭:“水汐,我不想那么对你的,不想的,那是我头脑一热下犯的错,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着了魔似的,对你做出那么可怕的事,可是等我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事后,我很懊悔,有返回酒店想救你出来,可是酒店门前都被警察给包围了......”
“住口,别再给我编了,你以为你害的我那么惨后,我还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吗?夏岚,你就等着坐牢吧,我绝不会心慈手软地放过你的。”
白水汐厉声呵止她的辩解,事到如今,她要是再不懂得冷硬还击,跟以前傻呼呼任由别人伤害欺负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夏岚痛哭地抓住水汐的手:“水汐,不要让我做牢,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要是判了刑,我这一辈子算是毁了,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她狠狠地甩开她的手:“现在知道求我饶恕你了?当初你陷害我的时候,有想过遭受那变态男的变态**,我会怎么样?那时候,你有心软的放我一马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很后悔,除了告我,你怎么样我都行,一个女人做了牢就一辈子都毁了,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后悔?呵,事已至此才知道后悔有用吗?伤害已经造成了,后悔有个屁用。”她气的忍不住爆粗口。
夏岚眸光一亮,凄哀激励道:“是啊,伤害已经造成了,后悔有什么用,可你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我要对你下那么狠的手?你知道吗?知道吗?”
经夏岚这么一反问,水汐一下子哑口无言。
夏岚见水汐被自己问懵了,用力地擦掉眼泪,声音激颤道:“白水汐,如果换成是你,腹中怀了一个男人的孩子,那个男人却因为心爱的女人害死了你的孩子,而且还冷酷无情地拿出钱来补偿,从此一刀两断,你会怎么样?你会不会也会心有怨恨?会不会也会崩溃?会不会?”
“你怀了凌玉丞的孩子?”水汐惊愕地睁大眼睛。
夏岚惨笑:“不过现在已胎死腹中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你,因为爱你,所以才视我和孩子为无物。”
她含着悲痛的泪水,一步步朝水汐逼近:“你知道孩子从腹中滑落,下身全是血红的感受吗?你知道清醒过来,还没从失去孩子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就被他不屑一顾地拿出钱来打发的感受吗?”
水汐被她控诉的话震的脑袋瓜空懵一片,神色一片怅然。
“而我会落得这副痛不欲生,完全崩溃的田地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早就对凌玉丞心死,就不会被他一次次的践踏,一次次地心碎绝望,一次次的以泪洗面,还要苦苦地忍受丧子之痛。”
她睁大泪眼,痛恨道:“我会活着,没有崩溃的死去,完全是被恨支撑的,我恨凌玉丞,但是更恨你,是你占据着他的爱却假惺惺的唆使我去追他,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活的那么生不如死,你觉得你有资格埋怨我那么残忍地对你吗?你有资格吗?”
水汐被她的话击的往后一退,脸色灰败。
是啊,她会变的这么残忍,都是自己害的,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有什么资格埋怨,她的确是没资格埋怨。
她能够想象得到一个女人丧子的锥心之痛,能够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恨自己。
一切都明白了,却是再也恨不起来,反而被愧疚狠狠啃噬着心脏。
“白水汐,如果你狠心告的下手的话就去告吧,反正你已经害我害的那么惨了,也不差多多害一回。”看清水汐后悔莫及,夏岚开始肆无忌惮。
水汐神色怅然,明白事到如今,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呐呐道:“我不会告你的,夏岚,我害你失去了孩子,你害我经历了噩梦,我们所有的恩怨都两消吧,从今往后再无任何瓜葛。”
两消?呵。夏岚心里嘲冷地笑着,嘴上说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好,从今往后,我们所有的恩怨都一笔勾销。”
打消水汐的顾虑,她才有机会在暗处尽情报复。
气氛沉静下来,连着空气都压抑起来。
既已形同陌路,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水汐转身颓然地就要离开,被她冷声叫住:“把照片和录音器给我。”
水汐没有犹豫地将照片和录音器扔给她。
听了夏岚的经历,她是再也恨不起,更无法去告她。
脚步踉跄地走到路口,拦了辆出租车跳上去。
车子在一幢四周夜景迤俪的别墅前停下。
水汐付完钱,跳下出租车,站在别墅前,望着有着幸福回忆的花园别墅,她的眼眶不自觉地弥上一层泪光。
推开雕花铁门,踏着绿草,沿着月光朝散发着朦胧灯光的别墅走去。
站在大气的门前,她犹豫了下,敲了敲门。
见没人开门,她转动门把,门应声而开。
屋里昏黄的灯光淡淡洒照着,所有的装饰摆设都跟以前丝毫不差,怀念的忍不住掉下泪来。
呐呐地站在大厅里,望着沙发,望着宽大的四人餐桌,心中一片怅然。
曾经,她被他呵护宠爱的似掌心里的宝贝,给了她温暖的家,温馨的守侯。
那样简单美好的相处,她以为会延续一辈子,却是命运弄人,物是人非,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胸口闷痛的很难受,她捂着闷痛的胸口,走向欧式柜台前,泪眼朦胧地抚上插在花瓶里却早已干枯的波斯菊。
波斯菊的花语是永远快乐。
那是他生日的时候,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寓意是希望他一生都要幸福快乐,永远都没有烦恼。
而他极其重视的就算枯萎了也不舍得扔掉,一直留到现在。
手颤抖地抚摸着枯萎的花瓣,如同他们凋谢的情谊,不会再重新绽放了。
“水汐......”正当她感慨万千地凝视着枯萎的波斯菊的时候,响起一道欣喜的叫声。
她抬眼望去,只见凌玉丞穿着浴炮,发丝湿漉,显然刚沐浴光,而原本擦拭头发的毛巾在不知不觉中掉落地上。
他眼中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人是朝思暮想的人儿,以为又是思念过度产生的幻影。
“水汐......”他低喃着她的名字,试探着朝她走近,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脸颊,生怕所见的只是场幻想,一不小心,就会轻易消失。
温热的触感,是真真切切的,他神情怮动地碰着她的脸蛋,欣喜万分地漾开俊美的笑容,反复地抚摸着她的肌肤,感受着真实的触感。
“是你,水汐,真的是你,我没有在做梦,我真的没有在做梦。”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地喃喃自语。
、第128章 你真狠心
望着他欣喜的样子,有些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声:“对,是我,我来了。”
“水汐,太好了,你终于重新回到我身边了,真是好极了。”他兴奋至极地一把拥她入怀,那表情仿佛拥有了全世界般满足。
投入熟悉的怀抱,眼泪却不自觉地潸然而下,她闭着眼睛,任由他抱着,就享受这短暂的温暖吧,这样如哥哥般亲切的温暖,只怕今后再也享受不到了。
正当她惆怅万千的时候,肩膀被一把推开,他拉开她的衣领神色惊慌地查看,在看到她脖子处触目惊心的嫣红疤的那一刻,目光充满了怜惜、悔恨。
“我就应该掐死那个狠毒的女人,竟敢如此伤害你。”他手指疼惜万分地触碰着那凹凸不平的疤痕,目光狠厉道。
所有的温情在他狠厉的目光下消失殚尽,她甩开他碰触的手,质问道:“你以为我会变成这样,真正的幕后凶手是谁?”
“水汐......”他被水汐冰冷的神色愣住。
“凌玉丞,真正害我受那变态男**的是你不是她,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有地狱般的噩梦经历你明白吗?”
她睁着大大的泪眼指责,心痛的阵阵冷缩。
事实上,她不可能真正地去怪他,归根结底,一切都是她的不是,她的错,只是为了将所有的恩怨消解,她不得不将所有的罪都自己担负,不得不逼迫他去弥补对夏岚的亏欠。
凌玉丞扬唇冷笑,神色一片怅然:“原来你今晚来找我的目的不是回到我身边,而是问罪来的,亏我还傻呼呼地欣喜了老半天。”
她强忍着满心的揪痛,逼迫自己对视他那双难掩失落心酸的眼眸:“你害我差点被那变态男折腾死,我恨你都来不及,你还妄想我回到你身边?”
他仰头大笑:“妄想?对,我的确是在妄想,你有凌沐泽那棵大树可以傍,怎么可能会回到我身边,是我痴心妄想,你都如此的狠心绝情了,我却依然痴痴地无法忘记。”
望着他这副自嘲狂笑的凄然模样,她深吸了口气,拼命地克制着心痛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白水汐,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狠的女人。”他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冰寒道。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淡然道:“我不是心狠,我只是恰好不爱你而已。”明显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