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式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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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产式爱情-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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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出了她设想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他也再三地强调了融资对于企业的重要性。

想到融资,沈蕴秋忽然想到余竞冬白天一再提及的工行g市分行新上任的信贷科长许世辉。对于这个人,她有着深深的厌恶,从认识开始便是如此,然而偏偏在哪都躲不开他。

许世辉是g市孙副市长的小舅子,沈蕴秋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x城一名基层信贷员。当时,物资公司有笔贷款在他手里捏着迟迟不放下来,原来的老经理带着沈蕴秋请他吃饭。席间,许世辉硬是要沈蕴秋当场喝下整整一瓶五粮液才肯答应第二天放款给他们。酒量尚浅的她,看着老经理一脸的愁苦,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结果当场不醒人事,第二天睡了整整一天才缓过来。钱是拿到了,可许世辉仿佛从此盯上沈蕴秋,他的饭局,常常要叫上沈蕴秋一同参加,喝得面红耳赤时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小小的x城,满世界是关于他们的谣言,沈蕴秋甚至被母亲一再的质问,仿佛她真的就是言之凿凿的小三。

等沈蕴秋独立承包经营分公司时,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不必碍于工作去与许世辉结交了,但事实是,对于已经踏入商海的她来说,虚与委蛇是必不可少的功课。在承包的第二年,因为正好遇上建材销售低迷,仓库里压了好多货销不出去,偏偏就缺谭红梅的城投集团要向她订的铝合金型材没货。手上没有多少流动资金的她,只好一家家找银行想以货抵押贷款,可这些平时客客气气的财神爷仿佛都说好了,除了许世辉主动打电话要贷给她,其他的银行一律要求由进货方城投集团担保他们才借,而此时的谭红梅却在国外考察。无奈之下,沈蕴秋只好接受了许世辉的帮助。从此,她又成了他饭局的坐上宾,守着身体这个底线,不时地被他以各种借口揩着油。

离开x城时,沈蕴秋想的是,这辈子都不要让她再碰到许世辉。许世辉却打电话给她:“你等着,蕴秋,我们一定会再聚首的!”

其实,对于沈蕴秋来说,离开了杨隐,爱情于她就不复存在了,跟谁在一起都没有区别,但她不想伤害同在x城的雷庆华,自己即使不选择他,也不能给他这样的难堪。同时,内心深处,她也终究不能接受自己去跟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所以,当余竞冬提到许世辉时,她总是想避开这个话题,仿佛这样就能让她绕开这个人。

沈蕴秋忽然觉得,从重新遇到杨隐开始,那些在她以前的生活里出现过的,好的、坏的,又一下子都拥到了她面前,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推着她一步步地向前跑去,不管她接不接受,命运都已经替她作了安排。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因为想进一步拓展自己的事业,答应加盟竞豪。再遇许世辉,对她来说,很可能就是离开狼窝又入虎穴,g市等待她将会是怎样的未来?

也许是因为感冒药的关系,也许是因为真的困了,沈蕴秋想着想着终于模糊着睡去,只是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头疼得有点厉害。

第014章 股东会起风波

g市是一座省辖市,人杰地灵。城内河网密布,一座座年代久远的石拱桥架在如练的河道上,诉说着城市的历史,也展露着安静又不乏骚动的城市生活。

在过去的几千年里,这座城市始终安静地卧在长江之畔,就像在它内里生活的人们,不温不火,以平等的视角同情地注视贫困,以无所谓的姿态傲视一切富有,仿佛所有的世间生活唯有这一方天空下是遗立世外,你看不出它是淡然,还是冷漠。

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一番南巡讲话,给g市的最大刺激,也仅仅是从市到县一些企业安安静静的改制,没有北方城市那般惊天动地的阵痛,人们便坦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接受了一些原本被称为厂长、经理的人从此变成了过去人人痛批的资本家。

而这个城市,在世纪之交的时候,那些曾经包围着城市的农村,一夜间都被划为开发区,大片的农田突然之间被闲置下来。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老人们变得无所适从,早就向往城市的年轻人则蠢蠢欲动。当改革来临,只要你在其中,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对错,只在人心。

一大早就等在竞豪地产会议室的,是谭红梅的母亲柳梦云——竞豪地产未来的股东之一。余竞东看中g市东城开发区的土地后,谭红梅就有参股的想法。碍于自己是国家干部、国企董事长的身份,不便参与,就想到了早已改嫁的母亲柳梦云。

事实上,谭红梅很讨厌母亲。文革中,父亲被打成右派下放劳动,母亲为了不受牵累,提出了离婚,与当时的市革委会主任李中华结了婚。谭红梅痛恨母亲抛弃父亲,硬是不愿跟母亲走,独自留在祖母身边生活。父亲平反后,谭红梅一直跟着父亲生活,直到公派出国留学。5年前因为沈蕴秋被劫砍伤一事,庭审时与母亲重逢,才知被抓的歹徒中有个叫李耀祖的,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

李耀祖的父亲李中华是以武斗起家的,文革结束后过了一段灰溜溜的日子,但因善于钻营,竟得以回原企业做了销售科长,八十年代初就下海开了一家五金商店。李耀祖从小见惯父亲打打杀杀,投机钻营,也不肯读书,跟着一帮混混到处打架闹事,13岁时打群架被砍伤左腿截肢,后装了个假肢,仍经常以假肢伤人,被称作李铁脚。

谭红梅虽讨厌母亲,但对这个从小打架斗殴的弟弟却极维护。在她看来,李耀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其父母教育失当所致。以其对自己这个姐姐的态度来看,本性是纯良的,他只是缺一个人来引导。就如当初,沈蕴秋被砍时,也是因为李耀祖认出她是自己的幼年邻居,而偷偷跑去拦公路巡警,才避免了沈蕴秋失血而死,也因此为他自己争取到了缓刑。所以,当时,谭红梅想给沈蕴秋一万元钱,替弟弟道歉也是原因之一,当然,她不会把这个原因告诉沈蕴秋。谭红梅一直相信,自己能将李耀祖引上康庄大道,更能让母亲认识她是一个多没有资格的母亲。

正因为和李耀祖的特殊关系,谭红梅在s市见到弟弟的代理律师袁沁蓝的时候,就开始琢磨这个年轻女人。尽管,谭红梅是通过孙副市长找到袁沁蓝的父亲袁天民帮忙,但当得知袁沁蓝在看了李耀祖的案卷及以往所有的档案后,不但同意为其辩护,还提出不收律师费。这让谭红梅觉得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只打经济官司的律师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才不相信袁沁蓝是为了给自己积累刑事案辩护的经验。但目前,谭红梅最需要考虑的,是竞豪的股份。在李耀祖出来以前,股东是柳梦云,其后则会变更为李耀祖,因为这三年来,谭红梅发现,弟弟是继承了李中华的经商天份的,不好好开发就实在可惜了。

柳梦云正拿着茶杯在会议室里来回踱着,门被推开了。一个五短身材、方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到柳梦云便热情地招呼:“柳阿姨,你好,你好!”

柳梦云也笑着赶上去握着对方的手,同样热情地招呼:“秦老板,你好!”

两个人正寒暄着,余竞冬和余飞、沈蕴秋、杨隐、小石一行人也走了进来,偌大的会议室一下子热闹起来。有工作人员忙不迭地进来给刚到的各人泡茶,在各参会人员的面前放上了纸笔,然后退了出去。

大家闲聊了几句,才由杨隐宣布会议开始。助理小石拿出准备好的资料递给杨隐,杨隐略微看了看才正式宣读g市竞豪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设立章程,详细说明了公司设立的各项章程内容,重点明确了各股东的出资比例、缴纳方式和缴纳时间,以及股东的权利、义务等内容。

被柳梦云称为秦老板的中年人名为秦海华,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本地商人,什么有钱赚就做什么,三教九流都很混得很熟捻,人称秦泥鳅。在杨隐介绍完章程内容后,他第一个提出意见:“我好像记得原先是说余董叔侄俩各15%,怎么现在出来一个s市物资贸易经营部,余董却不占股了?”

“是这样,我解释下。”余竞冬不等杨隐开口,直接接过话头,“这个物资贸易经营部是竞豪集团、我,还有这位沈蕴秋小姐共同投资的。我原本是有个人参股g市项目的打算,但考虑到企业的未来发展,所以才作了更改调整,海华兄不会因为这样介意吧?”

秦海华半眯着眼看看余竞冬,又看看沈蕴秋,说:“那么,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位沈小姐未来会在竞豪任职啰?”

“呵,不愧是秦老板,好判断呐!听说沈小姐将来会出任常务副总,你没意见吧?”柳梦云巧笑嫣然,单凤眼顾盼有神地盯着秦海华,使得秦海华不得不咽下了想说的话,心里却很有些不舒服,一双肉眼直瞪沈蕴秋。

余飞也忙打圆场:“秦叔,您和蕴秋虽没合作过,好歹大家都在g市这个生意场上走,蕴秋也早听说您的大名,极想认识您,现在有这样的合作机会,对她来说可说是千载难逢,她都絮叨好些日子了。是吧,蕴秋?”

“是啊,秦叔。晚辈以后还望您多多指点!”沈蕴秋说着站起来朝秦海华恭敬地鞠了一躬。

“别,沈小姐,非亲非故,这声秦叔我可不敢当。”秦海华丝毫不理会沈蕴秋的恭敬态度,一个钉子钉回去,一下子令众人都很尴尬,会议室静得仿佛能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杨隐抬了抬眉毛,轻咳了一下开口:“大家举手表决一下吧,超过半数,这个章程就通过。”

大家刚刚想举手,秦海华冷不丁地又说了一句:“我不参股了。”一下把在场的人又全怔住了。余竞冬抓了抓头,以极无奈的口气说:“海华兄,股东调整这事没早点和你商量是我不对,还望你大量。我想,再不管怎么调整,我和你,还有红梅,合作的心思是不会变的。”

秦海华半边脸不屑地抽了抽,拿起桌上的烟拨了根出来,顾自点上。抽了两三口后,他才缓缓开口:“我要求将原来9%的股份调整为15%,否则,你们另外找人合作。”

柳梦云听了皱皱眉,尖酸地道:“小秦啊,别怪我以老卖老,9%的钱你都不一定凑得足,还有那6%你准备怎么凑啊?你可别再吃撑了!”

“这就不劳阿姨你担心了,我自有我的办法。”秦海华抖动着一脸肥肉,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说:“估计你们也需要再商量,我看今天就先这样吧,商量好了再联系我。”说完狠狠地摁灭手中的烟,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先走了。

“竞冬啊,红梅当初就跟你说过不要跟这人合作,难搞得很。”柳梦云不满地抱怨。

“这事怨我考虑不周,真不好意思,阿姨!”余竞冬对柳梦云一脸谦意地说。

“你道什么谦呀。唉,算了,算了,我先走了,你们自己再商量商量吧,反正我无所谓,有什么变化你跟红梅说吧。”柳梦云说完起身,和众人告辞先走了。

第015章 股权变更

柳梦云一出门,余飞就猛地一拍桌子,吼道:“秦泥鳅,什么东西!小叔,他爱投不投,我就不信没他我们还动不了了!”

余竞冬皱了皱眉,拍拍余飞的肩膀道:“这人目前得罪不起。这块地所在的云桥乡乡党委书记是他姐夫,拆迁正指望他呢。我也恨不得不让他掺和进来,可你自己也算过了,要想把拆迁费用控制在总造价的10%以内不是那么容易的。与其到时候拖着动不了,还不如让他也参股,按国内的说法是提高积极性呐。”

余竞冬说得颇为无奈,杨隐听了却很不以为然,便说:“余董,我觉得你这想法恐怕不妥。”

“哦,怎么说?”余竞冬问。

“如果我没弄错,秦海华本人也是云桥乡的吧?”

“不错。”

“在准备股东文件的时候,我查过秦海华的背景。呵,不好意思,职业习惯,因为他和柳梦云我都不认识,所以我都查了一下。希望你们不要介意。”余竞冬听杨隐查两位股东的背景,虽然有点吃惊,但还是对他的解释予以接受地挥了挥手,算是认可并示意他说下去。

“秦海华在乡里也算是一霸,这些年仗着姐夫是乡党委书记更是为所欲为,乡里一帮游手好闲的混混整天跟在他后面吃东家占西家。拆迁公告贴出以后,这帮混混就已经挨家软硬兼施,要求拆迁户听他们指挥行动,不得擅自签订协议。”

“有这样的事?”余竞冬吃惊地问。

“真的!我上周特意来g市摸底的。”杨隐的助理小石接口道。

“前些年,东林房产在林海乡拆迁的时候,秦海华在那里有个厂房,后来也是给了他股份。结果,他不但拿着股份,还采取高额申报低价补偿的方式吃拆迁补偿差价,东林与他打了三年的官司至今还在省高院挂着。”杨隐进一步补充。

“既然你查到这些情况,为什么来之前你没告诉我?”余竞冬抬眼逼视着杨隐。

“恕我直言,你突然更改股东人选而未事先通知他,本身就是想再掂量一下他是不是值得你合作吧?”杨隐嘴角轻挑,笑看余竞冬,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毫不在意对方的逼问。

“呵,那么杨律师有没有什么建议呢?”余竞冬双指击桌,嘴里是问着杨隐,眼睛却扫向余飞和沈蕴秋。

“建议该由余飞他们来提吧。我提供案例给你的选择作参考,针对你的决策提供法律可行的依据,仅此而已。”杨隐公事公办地回答让余飞听了有些气结,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闷闷地抽起烟来。

沈蕴秋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开口:“余董,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余竞冬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示意她说。

“任何事情不能有不良的开头,尤其是合作。前车之鉴,今日之师,我个人认为像秦海华这样的人,不合作也罢。我如果判断没错,他根本不会以现金入股,如果同意他的要求,后面恐怕又会有新的要求等着我们。”沈蕴秋停了停,继续道:“项目启动所需的资金,何不采用集团公司中层员工认购干股的办法?我想这批知根知底的人不但能让我们得到一部分的现金流,还会让他们因为未来的获利期许而更努力的工作,这才更符合未来发展的需要。”

余竞冬佳许地朝沈蕴秋笑笑,嘴上却问:“那么拆迁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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