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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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窃国-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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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汶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嗫喏道:“你的本事比我强,你来接任正合适。”
在其他三个容貌俊美,伶牙俐齿的兄弟衬托下,他显得平庸而懦弱,丝毫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眼见如此,牧云的心中衍生出一点点同情,觉得他其实蛮可怜的。如果他生在普通人家,也许要比现在这样长期生活在鄙视和嘲讽的目光中要快乐得多。
赵源并不为自己的亲弟弟说话,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眼神也有几分骇人。赵浚虽然不是他的同母弟弟,但是文武双全,性情直爽,和他脾气相投,所以众多弟弟间,他还是最偏向这位三弟的。
周围一阵沉寂,赵汶犹豫良久,终于抬起头,朝赵源试探着问了一声:“大哥,你看……”
赵源突然猛力一拍床沿,不耐烦地呵斥道:“你有完没完了?”话音刚落,他就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牧云赶忙坐在他身边,替他拍抚着后背,劝说道:“大郎君不要动怒,二郎向来嘴笨舌拙,也不是故意的。”
见状,赵汶连忙下了地,给他跪下了,磕头认错道:“是我不好,惹大哥心烦,大哥惩罚我吧。”
他咳嗽了好一阵子,这才渐渐收住了,原本苍白的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却是病态的红晕。牧云瞧在眼里,心中越发为他担忧了。偏偏在外人面前不能表现出来,她只巴望着事情赶紧谈完,免得他继续劳神。
他从牧云手里接过银碗,喝了一点已经半凉的酪浆,神色渐渐平和下来。他对赵汶摆摆手,“起来吧,你没有不对,是我自己不好,乱发脾气。”
赵汶再次叩头,这才小心翼翼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你现在既然已经有尚书令,中书监,京畿大都督的职务了,就不必再继续兼着侍中一职,我把它给你三弟好了。我这次回来呆不了几天又要回去,你和三弟在朝中替我看好天子,还有那群想咱们赵家倒霉的公卿。兄兄一手打下的江山,可别在咱们这些不肖子孙手里给毁了。”
赵浚倒也没有谦辞,直接谢恩了。
牧云正担忧着他的身体,想劝他多留一些时日再去晋阳时,门外有人禀告,说是有紧急军报从河南来。赵源“嗯”了一声,很快,一只上了锁的匣子被呈递进来。
他从旁边小几的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选择出其中一把打开锁头,将漆了火印的信件从匣子中取出,并不回避他们几个,直接拆看了。
看着看着,他的神色越发严峻;到结束时,脸色也铁青起来,显然气得不轻。
赵演连忙接过他手中的信纸,略略浏览一遍,然后垂头丧气道:“居然败了。”
“怎么败的?”
“上个月,大哥派武卫将军元柱等人率领三万大军日夜兼程去袭击侯景。现在战报出来了,他们在颍川北面和侯景碰上,一下子大败。侯景因为南梁的援军没有赶到,所以暂时退守颍川等待援军。”
人人都知道侯景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将,用兵能力没有几个人能及得上。眼下去征讨他的军队吃了败仗,倒也并不是多大的意外。只不过,对于眼下的局势来说,可谓是雪上加霜了。
赵浚想了想,建议道:“韩轨不是已经快到颍川了吗?叫他收拾元柱的败兵,将颍川城包围住,再寻机派遣能人征讨。”
赵源苦笑道:“萧衍老儿派去接应侯景的大军,现在应该到了。侯景又在西魏黑獭处讨了便宜。起初黑獭没有派兵接应,想来是作壁上观等待时机;如今我国兵败,他必然派兵去颍川。河南土地,要不了几个月,就得被他们瓜分干净了。”
他说着这些话时,虽然是笑着的,不过牧云仍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此时的痛心疾首。
赵浚突然一撸袖子,跳下地,忿忿道:“我先去把侯景留在京城的家眷剥皮下油锅,再领兵出征,和他决一死战!”
赵演赶忙将他拉住了,“三哥,别冲动,大哥自有办法解决侯景的。”
赵源眉宇间的忧愁只不过是片刻之间,就消散掉了。他很快有恢复了平日里的自信,笑道:“行了行了,你们也别耽搁,该去衙署里办公了。我今天有点累,先在家里歇一歇。有什么人来找我,替我挡掉。”
“嗯,明白了。”
“我离京这么久,实在想念小侄儿,你顺便叫人把他带来玩耍。”
赵演满口答应下来,拉着赵浚离开了这里。
没多久,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小跑声。紧接着,孝瓘出现在门口,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显然是跑出来的。
“大伯,大伯回来啦!”他并不按照规矩行礼,直接跑到床前。一路蹦蹦跳跳的,活像只在枝头上雀跃的小鸟。
赵源坐直身子,朝他张开双臂,爽朗大笑道:“来来来,让大伯抱抱你!”
孝瓘还是个孩子,看不出赵源身体虚弱,飞快地爬上床,一头扎进赵源的怀里。这一下冲劲儿太大,撞得他身子一晃,直接仰天翻倒过去。
牧云一急,赶忙起身去拉孝瓘,“你这么沉,小心把你大伯给压坏了,赶紧起来!”
赵源咳嗽了几声,喘息稍定,这才抱着孝瓘笑道:“怎么会,这么丁点大的孩子,轻得很呢。还记得前几年大伯给你当马骑的事情吗?”一面问着,一面仰躺着将侄儿举起,逗得孝瓘咯咯直笑。
“哈哈哈……记得记得,兄兄不让我骑您,我还哭鼻子了呢。”孝瓘一个翻身,从他手中滚了下来,侧躺在他身边,拉着他的发带说道,“不过,我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再也不‘欺负’大伯了。”
由于极大的欢喜,他那双蓝盈盈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亮亮的光芒,加上甜美秀气的长相,笑起来时露出可爱的小豁牙,着实是天真烂漫,惹人怜爱。
赵源先前颇为阴郁的情绪被孩子逗得烟消云散了,他翻过身来,一把搂住孝瓘,故意用鼻子磨蹭侄儿的额头和脸颊。大概是太痒了,弄得孝瓘笑个不停,连连告饶:“不行了不行了,哈哈哈哈……大伯饶了侄儿吧,痒死了痒死了!”
牧云的心情起初很好,可是看着儿子的长相越来越像赵源了,眼睛、鼻子、嘴唇,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形似神似。再过上若干年,只怕是第二个他。现在孩子年纪小还没有知觉,将来长大了,该如何面对外人那狐疑的目光,心里能没有一点数吗?
不过,想到也许等孩子长大时,她已经名正言顺地跟赵源在一起了。但是赵汶,他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侧脸朝赵汶望了望。后者默默地坐在那里,目光虽没有回避赵源和孝瓘,却是茫然而空洞的,好像在走神。
赵源和侄儿嬉戏得差不多了,这才坐起身,神态霁和地对赵汶说道:“你和段夫人生的女儿,现在有两个月大了吧?满月酒的时候我不在,实在可惜了。等过几天我有空了,给她补办一场,风风光光的。”
赵汶先是道谢推辞,然后试探着问道:“大哥要不要看看小侄女?我这就叫人抱来。”
“没事,不着急。孩子太小不能见风,我歇息好了自己去瞧就是了。我从晋阳回来也带了些礼物给她们母女,你帮我捎给段夫人吧。”
“好。”
赵汶并不继续留在这里,起身告辞了。临走前,牧云深觉尴尬,想要和他一起走,却被他拒绝了:“瓘儿好几个月没见到大哥了,你陪他在这里多玩一会儿,别累着大哥就行。”
再三犹豫之后,她还是目送着丈夫消失在了门口。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孝瓘的乳母找上门,接走了孝瓘。眼看着儿子恋恋不舍的目光,她跟着起身了,袖子却被拉住,紧接着手腕上被他轻轻一握。显然,他要她留下。
室内只剩下两个人单独相对时,赵源仰躺着拉过她的手,凑到唇前,在她的指尖上逐一亲吻。而他凝望着她的眼睛里,也盈满了明媚的笑意,好似仲夏午后,阳光洒落在一池碧水之上,伴着波纹荡漾出片片金光,令人心醉神迷。
牧云被他盯得不免羞涩了,本来想抽手出来,可是她指端的肌肤好像格外眷恋于他柔软温润的双唇一样,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一时间,她微微愣住,痴迷了。
可惜他所制造出来的旖旎风情和美好气氛,被他接下来的话打破了,着实是大煞风景:“唉,足足憋了五个月,难受死了。你怎么一点也不体谅我,还不赶紧脱衣裳?”
161
161、崩塌 。。。
牧云正沉迷于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中,心中柔情万种之时,被他这么一句话,顿时弄得兴致全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拉下脸来,在他亵衣领口间露出的肌肤上狠狠一拧,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装,装!鬼才信你这四五个月没碰过女人,没沾过荤腥。要真是那样,你怎么就没憋死,还在这里嬉皮笑脸讨便宜?”
赵源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一副清白无辜的神态,一手按着心口,一手指着上空:“我对天发誓,我这五个月没有碰过一个女人,要是说谎,就让我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跌死……”
牧云本来不打算轻饶他,不过看到他一连说了这么多个“死”字,不免有些心虚,惴惴然了。她一把拉住他的手,阻止道:“行了行了,我就暂且信你一次吧,别没事儿老把那个字挂在嘴上,怪吓人的。”
见她这么快心软了,赵源故意装作老实巴交的模样,点点头,“嗯,我记住了。”实际上,嘴角隐隐藏着极促狭的笑意,弯出一点点可爱的笑纹来,明明是在偷笑。
牧云见他并不主动出手,和以前的习惯大相径庭,就知道他这次的确是累了。于是,她并没有当真脱衣服,而是不轻不重地骑在他的双腿上,拉过他的手,在阳光下饶有兴致地摆弄着。这双手虽然有好几处疤痕,却瑕不掩瑜,依旧白皙秀美,手指修长。仔细摸摸掌心,隐隐有点粗糙了,显然是这几个月来经常骑马握缰,给磨出茧子了。
“你既然没碰过别的女人,这几个月是怎么忍的,莫非是,自力更生?”她强忍着笑意,慢悠悠地摆弄着他的手指,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他当然立即领悟了,顺坡下驴:“云儿真是聪明,否则怎么一猜就猜中了?唉,你要知道,自己用手是很辛苦的,每次都得折腾半天……要是你在我怀里,为我分忧解难,不就好了?”说话间,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了,逐渐攀上她的胸脯,动作越来越轻薄。
她拉过他的手,一把打落,嗔道:“脏死了脏死了,不知道乱摸过什么东西,也不洗,就过来摸我,脸皮倒是厚!”
赵源索性撑身坐起,将她搂在怀里,然后一个翻转,压在她的身上,“啊,你说对了,我是摸过‘那什么东西’,不过脏不脏的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就够了……”说罢,不再啰嗦,直接凑到近前,封住了她的嘴唇,好一番细致亲吻。
同时,他的手上也不闲着,动作娴熟地剥落了她的衣裙,片刻功夫,她的身体就不着寸缕地展现在他的身下了。
她被他那火辣辣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了,于是掩住前胸,侧过身来躺着。虽然蜷缩在他的怀里,却羞涩地闭上眼睛,小声道:“不要看了,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好看得很呢。就算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他一面用色迷迷的目光盯着她,嘴角边噙着一缕荡 笑,一面伸手从她的脖颈掠过,经过光滑细腻的后背,优美起伏的腰身,一路向下,动作轻柔细微,好似羽毛撩拨而过,惹得她浑身一个激灵,架不住这奇痒,咯咯地笑出声来。
“好了好了,不要摸了。”她忍不住告饶道。
他故意装傻,问道:“为什么不要摸?”
她闭着眼睛不肯瞧他,脸颊羞得发烫,回答的声音微弱蚊鸣,“痒……”
“什么痒,我看是舒服吧。咱们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赵源边往下拉着自己的亵裤,边凑到她耳畔,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畔用柔软慵懒的声音诱惑道:“你也好几个月没有沾男人了,肯定没少做春梦,也想了吧……嗯?”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完成了必备工作,又转移回来,探入她刻意夹紧的两腿之间。她慌忙蜷缩起双腿,往后避了避,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窘状。不料他的手穷追不舍,一路跟了过去,很快摸索到了关键处,稍稍摸了摸,不由分说地探了进去。
牧云忍不住地,轻轻地“嗯”了一声,恨不得把脸埋入到枕头里去。可是身体上的感觉是她颇为惬意的,为了更好地体验这种惬意,她这一次没有再躲闪,只是僵硬在那里,任由他肆意按揉,上下摸索。
“唉,你这么不好意思,弄得我好像登徒浪子一样,多害羞啊。索性,咱们文雅一点,遮遮掩掩地来吧。”
赵源窃笑之后,将被子拉过,胡乱盖在两人身上,接着不再犹豫,直接拉开她的腿,凭着感觉找准位置,激流勇进了。
……
“家家,家家!”
忽然间,一个清脆的童音在附近响起,两人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僵住了。
牧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恰好和孝瓘那双满是震惊之色的眼睛对上了。此时,孩子正趴在后窗的窗台外,紧紧地盯着他们,一脸的惊愕之色。
赵源终于有了反应。稍一愣怔之后,他狼狈万分地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根本来不及穿上衣服,只得飞快地缩到被窝里,拉过被角蒙住了头脸。被窝里,他手忙脚乱地到处捞着,显然是想要摸到自己的衣裤穿起来,以免被侄儿发现了尴尬。
“呃,你,你怎么又回来了?”牧云被儿子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情形,简直是无地自容。她一面紧紧地拉住被角,心中拼命祈祷儿子只是刚刚到来而已,没有来得及看到什么;一面结结巴巴地问道。
孝瓘歪着小脑袋,用狐疑的眼神望被子边缘的缝隙里探究着,“我还没和大伯玩够。回去之后想起来,刚刚学会的剑法应该舞给他瞧,所以就回来了。为了吓唬吓唬你们,我就悄悄溜到这里来了……”说着,他举了举右手。果然,手里拿了一把小小的木剑。
牧云根本不敢往被窝里瞧,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被子正在波涛起伏,显然他在里面慌里慌张地穿衣裤,不免心急如焚了,急忙想支开儿子:“好啊,反正已经吓唬完了,你从前门进来吧。”
没想到,孝瓘这一次破天荒地没听她的话,自作主张,直接从窗台上翻了进来,跳到了两人所在的大床上。
牧云紧紧抓住被角,吓得大气不敢喘,前所未有地狼狈。
孝瓘紧抿着红红的嘴唇,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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