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王朝第四部]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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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第四部]纵横-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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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把白雪岚急要的两份文件做好,派人送过去总理府,宣怀风就想趁着白雪岚还没回来,亲自再往年宅去一趟。
  没想到,才一出门,就撞上了回来的白雪岚。
  可见人真的不能做一点亏心事。
  见白雪岚问,宣怀风既有想坦白的意思,又缺乏坦白的胆量。
  倒不是怕白雪岚骂他,而是自己把白雪岚的礼物弄丢了,不知白雪岚要如何难过,说不定又疑神疑鬼,自怨自艾,说宣怀风不将他的心意当一回事。
  宣怀风只要一想到两人又要不冷不热地回到先前那种境地,心里就不自禁地逃避起来,对白雪岚的问题,只说:「到附近走走。」
  白雪岚问:「去哪个附近走走?」
  宣怀风不善于撒谎,形迹都快露出来,说:「附近就是附近,不外这周围的几条小街巷子,还分什么哪个的?」
  白雪岚啧啧地把头摇了两下,调侃他说:「宣副官啊宣副官,你果然不会撒谎。」
  宣怀风正不安,忽然看见白雪岚呵地一声,笑了。
  白雪岚笑道:「我才出去多久,你就盯得这样紧,又送文件到总理那,又专程出来等门。难道我大白天的还能背着你到外面打野食?」
  宣怀风顿时窘迫了,否认道:「我可没有等谁的门。什么打野食?你说话实在太粗鄙了。」
  白雪岚说:「好,我粗鄙,你高贵。我们两个刚好互补。站这大门口干什么,进去再说。我肚子饿了。」
  不等宣怀风再说什么,抓着宣怀风小臂,不由分说地把他带了进公馆。
  白雪岚嘴里嚷饿,但回到屋,并没有叫听差送饭。
  反而先让宣怀风到躺椅上坐下,弯腰把宣怀风脚上的皮鞋脱了。
  宣怀风脚踝瘀伤还未全好,忍不住低低抽了一口气。
  白雪岚说:「看着你昨天吃的苦头,本来不想骂你。看看,受着伤的脚,怎么能穿鞋,亏你做出这样的傻事。脱出来疼,穿进去的时候就不疼了?真该打你一顿。」
  小心翼翼把宣怀风脚上的白袜子也脱了。
  宣怀风苦笑道:「你说不想骂,现在不但骂,还要打……」
  话未说完,白雪岚已覆上来,封住了他的唇。
  亲了一气。
  白雪岚耳语般,用令人心痒的声音笑道:「你是一辈子要跟定我的。现在到手了,骂也骂得,打也打得。」
  宣怀风不料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怔了一怔,半眯起眼睛,说:「你再说一次。」
  白雪岚便不说话了,抿着唇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也不知在乐什么,走去拿了药油,坐下来,把宣怀风一只白生生的脚抱在怀里,娴熟地揉搓。
  宣怀风觉得脚踝处微疼,蹩着眉轻轻哼了两声,声音一起,白雪岚霍地抬起眼睑,直直瞅了他好一会。
  那双充满力道的眼眸,瞅得又深又热。
  宣怀风立即不敢再出任何声音了,咬着洁白的牙,默默忍耐。
  白雪岚这才又把头低下,仿佛做什么细致活似地继续揉。
  他做这个,倒真的是一把好手。
  推拿活络,恰到好处,张弛有力。
  慢慢地,那疼倒很可着意了,竟带着一点说不出的舒服,仿佛郁结在脚踝里的坏东西,都被白雪岚有魔法的指头一点点挤走了。
  宣怀风舒着气,半边上身挨在扶手上,瞧着窗外阳光斜进来,撒在男人英俊的脸上,低头间,是极认真沉静的专注,缱绻温柔。
  不知不觉看得恍惚。
  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帮另一个男人揉脚,居然,也能是一幅令人心动的画。
  回过神来,忽然无端地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宣怀风轻咳一声,找着话题问:「我叫人送过去的文件,你觉得怎么样?」
  白雪岚再往手掌上倒了几滴药油,双手搓了搓,继续有模有样地揉着情人的脚踝,低头应着,「很不错。」
  宣怀风问:「总理有什么意见呢?」
  白雪岚说:「他夸你写得细致,还说要给你加薪水。」
  宣怀风说:「加薪水就不必了,原本就是我的分内事,没办砸给你丢脸就行。过两天等我的脚好一些,我想赶紧把戒毒院的事办了。至于人手不够的事,我上午打了几个电话,许多朋友很热心,都说想为国家做点实在事。我想,这也是一件社会上的好事,很应该群策群力,组织一批义工,你大概是不会反对的吧?」
  白雪岚说:「这件事我派给你了,你看着办。不必事事都问我。」
  宣怀风嗯了一声,隔了一会,好奇地问:「总理一大早叫你过去,有什么事吗?」
  白雪岚轻描淡写地说:「就快举行六方会谈了,嘉宾云集首都,总理要我招待几个外地来的客人。」
  宣怀风说:「很好,这种时候,大家都应该为国家争一口气。你招待人,可不要耍你那些怪脾气。」
  白雪岚这才抬起眼,似笑非笑地扫视他。
  宣怀风问:「干什么?生气我说你怪脾气吗?你不要生气,我们要是不熟,我也不和你说这种得罪人的大实话。」
  白雪岚叹了一口气。
  宣怀风问:「怎么又叹气了?好,你不喜欢我说,我以后就闭嘴吧。」
  白雪岚说:「哪里,你这样用心为我着想,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叹气,是因为我饿了。」
  宣怀风顿时赧然,脱口而出,「这大白天的……」
  猛地一遏。
  便从耳根直红到下巴,不好意思地扭了头朝着窗户那边,挣着把脚缩回来。
  白雪岚当然不肯放过,用力握着白羊玉脂般的裸足,笑着问:「大白天的,就不许人饿,这是哪门子道理?哦,我知道了,饿也分很多种,有肚子饿,有精神饿,有夫妻敦伦之饿,不过,哪一种饿,是大白天绝不可有的呢?本总长孤陋寡闻,宣副官您给我宣讲宣讲?或你告诉我,刚才我说饿,你想到哪里去了?」
  宣怀风臊得无地自容,脚被那坏心眼的恶霸逮着,逃也逃不掉,只好认罪,说:「我说错话了,成不成?」
  白雪岚斩钉截铁地说:「不成。」
  宣怀风无奈地问:「那你要怎样?难不成还要把我送法院审判?」
  白雪岚装作考虑了一番,点头道:「审判是要审判的,不过,就不必送法院了,就由我这个被你冤枉的无辜者,对你进行正义执法。」
  宣怀风本来绷着脸,听他装模作样地一说,撑不住笑了,「你还无辜?我真服了你。白雪岚,不要闹了,你肚子饿,叫厨房送饭过来,老老实实地说。快把我的脚放开,抓疼了。」
  白雪岚见他说脚疼,只好松手,身子附上来,发泄似的埋在他白皙的颈窝里乱啃,哼着说:「这避重就轻的本事,你是越来越长进了。我肚子饿,那个地方更饿,你说,我们多少天没躺一张床了?」
  宣怀风说:「昨晚不是还躺一块吗?」
  白雪岚牙痒痒起来,「好哇!你这人,简直没有心。明知道我忍得难受,不但装傻,还说这种风凉话。」
  越发地啃噬,在那片娇嫩细皮上磨砺。
  宣怀风受不住这种痛痒交加的撒娇,往后深深仰着脖子,又笑又喘,又是无可奈何,断断续续说:「好……好,我认错……不要咬了……好痒……」
  白雪岚这才稍停,提条件说:「认错不行,还要补偿。」
  宣怀风问:「补偿什么?」
  白雪岚眼神顿时不怀好意起来,恶霸般的威胁,「你还装傻?我看你还装?」又低头要咬。
  宣怀风忙叫,「好!好!我知道了!」
  白雪岚问:「真知道了?这次不许耍赖,不许搪塞,不许敷衍。」
  他身材高大,故意地把重量放在宣怀风身上,宣怀风被压得动弹不得,喘着气投降,「知道了,不过,我们总要吃了午饭才……你看这钟点。」
  白雪岚顿时把恶霸模样给抹了,露出一个极英俊磊落的笑脸,说:「晓得,午饭是必须吃的,我可舍不得让你饿肚子,要是饿出毛病来,我该懊悔死了。我再问一次,吃过午饭,会好好的诚心地喂我一顿饱的,绝不反悔?」
  宣怀风瞪头顶上方的那张脸一眼,反问:「我敢反悔吗?」
  白雪岚摇头,「不行,这话就是敷衍的口气。我要比公文还正式的回答。不然我就不起来。」
  宣怀风被他气笑了,「请问尊驾贵庚几何?这种赖皮招数,我看七八岁的孩子也会用。」
  白雪岚说:「你管我几岁,招数只看它有没有用,不看它赖皮不赖皮。对付你这种总赖皮的人,就要用赖皮招数。快说,吃了午饭,你就诚心诚意喂我一顿好的。」
  宣怀风叹了一口气,说:「好。」
  白雪岚笑道:「这不就得了。」
  从躺椅上一跃而起
  当即摇铃,叫听差快点送饭来。
  宣怀风在一旁慢悠悠地把脚放下躺椅,想去穿鞋,白雪岚说:「别动,等我来。」
  过来把他抱到了小圆桌旁的椅子上放下。
  不一会,听差送了饭菜过来。
  公馆里请的那个四川厨子还在,今天刚巧做的又是那道香辣虾蟹,一端上桌,揭开锅盖,辣香四溢,直往人的鼻孔里钻。
  宣怀风立即打了两个喷嚏,拿手帕醒醒鼻子。
  胃口却立即被那股激烈到极点的香味吊起来了。
  白雪岚更是喜欢,他一早出门,肚子早就叫唤了,装了一大海碗白饭,在饭面上勺了香辣热油,再加几大块炖得烂烂的五花肉,饭菜用筷子一混,淅沥哗啦几大口就先垫了肚子。
  他人长得帅气俊逸,这样粗鲁的吃饭动作,由他做来,却是一种令人爽快舒服,充满豪气的好看。
  宣怀风瞅着他,不禁微笑。
  白雪岚察觉到他在笑,抬头问:「你怎么不吃?对不住,我真饿了,自己先吃上了。」
  宣怀风从热锅里夹了一只香辣大虾到碗里,悠悠闲闲地剥着,一边说:「看你吃饭,就能瞧出你是北方汉子了,风卷残云,好痛快。」
  白雪岚朝他打个探视,说:「我风卷残云,不仅在饭桌上呢。在别的地方,更是风卷残云。等一会让你知道。」
  宣怀风接触到他邪气的眼神,立即把眼睛别开了,很正经地说:「吃饭时少胡说八道,小心以后胃痛。」
  心底默默浮起几分羞愧。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白雪岚混久了,他竟开始……有点享受白雪岚这些狗嘴里长不出象牙的疯话了。
  白雪岚问:「你怎么只吃虾?不吃螃蟹?」
  宣怀风说:「我想吃的,只是这硬东西不太好弄。」
  白雪岚朝他一笑,就从锅里捞了几块大螃蟹,自己在碟子里剔。
  都说高大的人动作不敏捷,白雪岚却绝非如此,身体每一块肌肉都灵活有力,对着令人头疼的螃蟹,十指翻快,庖丁解牛般,一会就剔了满勺子净蟹肉,挑了一点热热的香辣汁在上头,递给宣怀风。
  宣怀风道一声,「谢谢。」
  接过来,便觉得心里很甜,很甜。
  把勺子放在碗里,拿筷子一点一点挑到嘴里,很珍惜地咀嚼,品尝蟹肉的鲜美。
  白雪岚问:「好吃吗?」
  宣怀风说:「好吃。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白雪岚说:「原谅你也有见识浅的时候。这七八月的螃蟹,不足一提。等十月后,螃蟹肥了,我叫人送阳澄湖的螃蟹过来,满勺子的蟹黄,蘸着醋吃,那才又香又鲜。」
  宣怀风乌黑的眸子深深瞅他一眼,半晌,问白雪岚,「你还记得从前吃这个,我们讨论的那一番话吗?」
  白雪岚说:「我当然记得,而且是字字都记得。不过没想到,你也记得。你说说,我当时和你说了些什么?」
  宣怀风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对我做考察吗?」
  白雪岚说:「不过就是看看你,到底有多看重我的意思。」
  宣怀风问:「我要是不记得你说过的话,那就表示不看重你了?那你就要对我发火了吧。」
  白雪岚说:「我绝不会发火。你就算一个字也不记得,最多也只能表示你那个时候并不看重我,所以也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他顿了一顿,忽然又弯了弯唇角,目光温暖地看着宣怀风,低声说:「不过,我猜你多少也会记得部分的。我猜你那个时候,心里已经有我这个人了。」
  宣怀风一怔。
  无声处,心动之感氤氲朦胧,自己对着白雪岚,竟如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不知所措。
  白雪岚笑着哄他,「说给我听听,你记得多少。说对了,我再剥一勺子好蟹肉喂你,外加两只大虾仁。来,这个就当定钱。」
  把刚刚剔好半勺子的蟹肉,递过去,手腕一翻,倒在宣怀风碗里。
  宣怀风说:「受了这定钱,看来不受考察是不行的了。」
  白雪岚说:「那当然。」
  宣怀风浅浅一笑,说:「好罢。」
  浓密的睫毛往下轻轻一扇,思忖片刻,缓缓地说:「那天,你说,你就是这道香辣虾蟹。缺点是辣,优点也是辣。」
  白雪岚点头道:「是的。」
  神情很是欣慰。
  宣怀风继续回忆,说:「你还说,如果你保持原味,唯恐被喜欢吃清淡的人嫌弃。可如果少一点辣味,那就不够香,不够地道,失了精髓。」
  白雪岚又点头,说:「不错。这是我当时说的。后面呢?」
  宣怀风装作愕然,「还有后面吗?」
  白雪岚说:「当然有,后面那一句,才最要紧。」
  那一天,白雪岚还对宣怀风说了一句——你有勇气吃这道菜,又能说出前面一番道理,我这心里,实在是说不出的欣慰。
  宣怀风心里十分明白他要听的是这句,但今时今日,此情此景,要他光天化日下对着白雪岚重复出来,想着这些话里头藏着的意味,简直比叫他在白雪岚面前自动脱光了还露骨羞涩。
  怎么受得住?
  宣怀风耳根发热,嘴硬道:「后面的,我不记得了。」
  白雪岚对他这嫩脸皮的羞涩又爱又恨,不甘心地拍桌子,问他,「还说我耍赖,现在谁耍赖?你收了我的定钱,给的货却不地道。」
  宣怀风说:「大不了我剥回一勺子蟹肉给你。」
  白雪岚说:「不行,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我不接受。」
  宣怀风说:「呵,现在你倒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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