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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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宋-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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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属官们的心情就是如此,唯一让他们稍微感觉好受一点的是,赵禳好歹也安排了主事的人。只是公孙玄虚不满的是,这个人不是他,而是种世衡!
种世衡也不知道为什么赵禳选择的人是他,但在怔了怔后,种世衡还是脸无表情的接过赵嬴武送来,象征安抚使权力的印绶。没有人知道种世衡是怎么想的,因为接下来的事情,种世衡是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倾向性。
而赵禳呢?则是在作活字印刷!
活字印刷说起来就简单,实际上却绝对不简单。
首先是用料问题,这泥印用什么泥土制成呢?要知道普通的泥印沾染上墨水后,虽然可以印刷,但字体会深浅不一,显得模糊不清。同时用墨水,又用怎么样的墨水好呢?这一切都需要研究,为了加快研究速度,赵禳都加入去。
足足花费了半个月,活字印刷才算初步成功。泥印选用胶泥制成,同时在用松脂、蜜蜡、纸灰混合后覆盖在泥印表面,这才勉强可以用,墨水采用廉价的灰墨。
印刷出来的字体有一些模糊不清,所以在印刷一些笔划比较多的字体的时候,需要特意加大字体。这会显得印刷出来的字体,个别会一大一小,不太协调,但印刷成本却是喜人。
因为报纸的时效性大,讲究的就是短时间内的信息,所以赵禳不需要用珍贵的墨汁和纸张作为报纸,价格很是低廉。赵禳自己试印出来的一份报纸,大概三千字左右,无图像,而且还有少量印刷价格比较高的缘故,一份这才不过是十二文而已!
如果加上图文,大量印刷,大概也就是十七八文左右的成本!
而现在的书籍是什么价格?因为没有印刷术,现在的书籍都是手抄本,一本科举常用的经义大概十五六贯左右,如果是论语注释这种大部头,没有八十贯是拿不下来的。
而论语多少个字啊?约莫十六万字!按照八十贯计算,平均一个字半文钱!当然了,加上注释,字数肯定多不少,就算翻倍,半文钱两个字,再加上论语属于畅销书的缘由,这依旧是很叫人吃惊的存在。
而赵禳这里,自然纸质、墨汁劣质,但平均下来五六文钱就可以印刷一千字了!
“此将大卖!”一名老雕刻匠人禁不住感叹道。
谁会想到有一天,书籍居然会如此低廉的呢?出售的时候,估计零售价为二十文一份,但这已经足够士子疯狂了!
当下赵禳就让人扩大印刷,至于稿子什么的早就已经有了。赵禳将报纸命名为青州邸报,分作两个版本,上品和下品。上品有图文,而且多为文言文,是为了那些士子准备的。下品没有图文,却全是大白话文,而且相比起上品,价格低廉到十文钱不说,还足足有四大纸!
每一份青州邸报都分三版,分别是时政,都是赵禳自己对当下时政的一些见解。当然了,这些见解都没有深入的,但对于不能够经常接触朝廷的普通百姓而言,这已经足够叫他们看的入迷了。
第二版则是纯粹是新闻,说的是一些案件的过程,还有那里出现凶案,有线索的上报等等。第三版则是白话文小说了,全是赵禳的西游记。上品的是本文言文,同时配有图画,看的精彩。下品的则是全是白话文,所以字数要多一些,同时配有一些各地的市井神话。

第180章青州邸报

印刷的速度很快,赵禳设计了一部印刷机,非常简陋的机械,而且每三天就需要更换里面的木质滚轴等核心零件,但速度提醒却是叫人感觉神奇!
人工印刷速度并不快,因为活字印刷的印章的字模是凸出来的,所以在铺垫纸张的时候需要很小心,否则很容易造成纸张落在模板其他地方,使得字体模糊。
每一份报纸大概需要两名学徒花费约莫一分钟的时间才印刷出来。不过用了印刷机后,速度提升了足足三倍!约莫二十秒就可以印刷出一份报纸,而且只需要一名学徒操作。到了发明活字印刷的第五天,早日已经印刷了二万份报纸出来!其中上品报纸五千份,余者皆为下品。
报纸首先在青州和青州附近的淄州、潍州等三州贩卖。
因为是自家的,赵禳不惜公权私用,在二月十一日的时候,下令京东东路各州县衙门都得订购青州邸报,当然了!赵禳出售给衙门的青州邸报价格非但不贵,反而还要比市价要低。上品的青州邸报零售价二十文一份,衙门订购只需要十八文!扣去路费,一些偏远的地方,赵禳非但没有赚钱,还得倒贴。就算不偏远的,也赚不了几文钱。
也正因为如此,反倒没有什么人在意赵禳这次公权私用。
而在市面上……
此时冬天的雪已经化了不少,张洞来到淄州和友人以文会友。一夜长谈后,二人关系都深了很多,友人邀请张洞到茶肆品茗。
茶在唐朝陆羽自后已经开始发展开来,到了宋朝已经得到广大士子的认同,品茗也是一种文雅而普遍的士人活动。
邀约三五知己,一行人便来到茶肆。刚刚进去自有小二招呼,一行人按照地位高低分坐下来,尚未点上香茗。便有一名七八岁,扎着朝天角的小童走进来。身上穿着麻衣,肩上垮了个大袋子,鼓囊囊的,里面装满了东西。从露在外面的物品看来,都是一卷卷‘书’。
不等茶肆内好奇的客人张口询问,那小童已经高声道:“卖报啊!卖报!”
茶肆虽然带上个肆字,但可是和酒肆不同的。茶肆是不能够放肆高呼的,茶肆的经营讲究的就是文雅、高雅,客人和客人之间都有屏风遮挡,说话也会刻意压低声音,那里容得这小童在吆喝?这岂不是给他捣乱了吗?
“你这小童作什来的!快快出去!此高雅之地岂容汝捣乱?”穿着士子服的掌管立刻站出来,吆喝道。
小童闻言,立刻嚎啕大哭。“我已经没有爹娘,如果不卖出这邸报,今天吃不了饭了!求善人好心!”
掌柜登时满脸涨红,手足无措的都不知道干什么好。虽然说有些同情这小童,但掌柜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同情心就愿意小童捣乱自己的生意。只是赶了这小童出去,自己这名声怕是要臭不少了!
正在掌柜左右为难的时候,张洞懂了恻隐之心,对那小童道:“方才我听闻你说在卖什么的,可是囊中书卷?卖就好快快离开吧!”
小童一听有生意,立刻止住嚎哭,只是脸上布满泪痕宛如小花猫一般。附近的茶客都忍不住发出善意的低笑声。
掌柜也松了一口气,心道卖一卷书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如此一来,再赶这小童离开,想来也没有多少人在意。
小童那里在意这个?努力使得自己看上去像大人一般,一本正经的说道:“回官人的话!我卖的是青州邸报,分上品和下品!上品二十文钱,下品十三文钱!”
有茶客诧异道:“我倒是听说过朝廷有邸报而已,怎么冒出了个青州邸报呢?”
张洞也不询问,笑道:“也好吧,给我拿来一份上品的青州邸报吧!二千文倒是不贵,只是不知道里面的都是什么来的呢?”
有友人在一边劝说道:“仲通都不知道是什么,何必买来费这钱财呢?”
张洞爽朗一笑,道:“不过二十文而已!能够帮助一年幼便失去父母的小童,就算买来一废纸,也胜过人间百卷书!”
那友人听了禁不住也有些惭愧,连忙张口也要一份上品的,算是为自己刚才的话道歉了。
那小童想不到峰回路转,一下子就有两个顾客了!登时眯着眼睛,露出显露出缺了三枚门牙的嘴巴,发出纯真的微笑。
小童小心翼翼的接过两串铜钱,仔细数了一番后,放入包中。从那布囊中拿出一叠书卷,双手递过去给张洞二人,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便是青州邸报了!请官人收好了!”
张洞接过来,诧异道:“这邸报如此厚实的?怕是有二三千字了!”
小童认真的说道:“最少三千字!这是我们东家定下的,说不能够亏了官人!”
其他茶客都禁不住被勾起好奇心了,这邸报如此廉价的?要知道就算雇人抄书,最便宜的一千字少说也要十五文!而且还是不包笔墨的那种!这邸报最少三千字,哪怕是最少的成本,也得要五十文上下啊!
这那里是不能亏了官人,简直就是放血加大跳楼啊!
有茶客忍不住买下来了。
而张洞这里,刚刚翻开头版,就禁不住被他所吸引了。头版赵禳写的是《论淮盐改制》,先是简单的讲解了一些历代盐法,再论改盐法的弊端和那些阻力。
这些阻力赵禳都是很含糊的用可能遭到大商人阻碍等代替,实际上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阻碍的是这些大商人背后的人,只是这些人是那些人,赵禳就没有说出来了。
张洞看的如痴如醉,后面的一版则是吸引最多人的,因为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事情。
不过当他们看到第三版后,所有人都禁不住被开头的第一句给镇住了!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这多么恢宏大气啊?

第181章一户哭,何如一路哭?

这开篇不用百度也知道是《三国演义》了!
不少茶客都被其他茶客专注的样子勾起兴趣,都禁不住伸手给钱买邸报。当然了,这也和邸报的廉价有很大的关系。北宋百姓收入都不错,一天一百钱收入的比比皆是,来得茶肆品茗的更不用说了,放在现代少说也是个白领。买份邸报的钱,对于他们来说,也就现在我们花费十块八块罢了!
前面还好说,但看到第三版,所有茶客都不由自主的被一部三国演义的开头所吸引,看的他们如痴如醉,不时细细斟酌其中用语。只是当看到未完待续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捶胸顿足。
“小童!”一名茶客都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了,着急的拉住小童的手臂,道:“这下文呢?怎么没有下文的?”
吓得小童忍不住再哭起来,附近的几个茶客连忙劝说,这茶客才讪讪然的松开手,连道:“对不起!对不起!”
张洞一脸和蔼的走上前,道:“小童莫怪!我们都心急这后面的文章,可是你这书囊放着,多少钱啊?”
小童止住泪水,摇了摇头道:“没有了,东家说这邸报都是一期一期的发,每一期都不同,那小说版会续下去,说如果有客人问起后续,说得等第二期了!”
坑爹啊!
所有茶客都只感觉脚下一空,自己掉到一个大坑那里。
张洞忍住恨揍那东家一顿的冲动,问道:“那下一期呢?”
“下一期要等十天之后,青州邸报都是一旬一期的!”小童用他那清脆的声音回答道。
茶肆的情况,在青州、淄州、潍州各地不断出现。其中三国演义更是吸引人的重点,虽然宋朝娱乐发展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但怎么说也好,一部先进六百年,在中国历史长河上留下永不磨灭印记的经典,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特别是这个时代的小说不过是雏形,多半都是假得叫人掉牙的神话小说,长的十多万字,短的……好吧,三四万字也有人敢卖。
要是放在现代网文上,还不被读者吐的那作者一脸麻花?
三国演义造成的影响是轰动的,特别是当他们看到作者的时候,心头禁不住震惊。
赵元卫!
赵元卫是谁啊?京东东路的广大士子也许不是全都认识这个人,但大部分人知道。因为元卫就是赵禳的字!如果不是赵禳本人,谁敢犯讳啊?这不是茅厕里打灯,找死(屎)?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心目中只是稍微有一点本领,喜欢刀剑武功的怪王爷居然有如此文采!
在这个时候,赵禳上奏保举羊准为沂州通判,言称羊准虽然有贪污之罪,但最近有悔过之心,并提出若干有大用的计策,望官家给羊准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云云。
宋仁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赵禳会态度变化那么大,但面子还要给赵禳的,想了想,宋仁宗还是应允了这事情。
吕夷简的幕僚立刻提议道:“相公,此乃弹劾那怪王爷的好时机啊!相公当为朝廷还一个朗朗乾坤!”
吕夷简却摇头道:“此非时机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州通判,官家不会因此而对长沙王有什么意见的!就算弹劾,最多也就是让长沙王上几份辩解上疏罢了!”
那幕僚不甘心的说道:“难道要就这样算了?”
吕夷简摇头,冷笑道:“怎么可能?不过这事情可以收集起来,等时机到了,此乃扳倒奸王的一枚不错的筹码!”
……
不说朝廷上的风波,羊准当上了沂州推官后,沂州的大户都倒大霉了。
羊准栽赃嫁祸无一不精,特别是知道自己的小命捏在赵禳的手上,更是努力做事。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就让一名大户人家破家。在其家中搜索到和蒙山贼的书信,这还不算,言语间还有商讨如果自己打开县城大门,可以得到多少好处的讨价还价。
沂州的士族、大户一片哗然!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羊准已经屈打成招,那大户承认确有此事。赵禳上报朝廷,此大户一家老小六十七口人,连同奴仆、门客一百一十七人都被发配到虔州。
得田地七千二百亩!
不是所有人都是傻瓜的,仅仅是一个开头就叫沂州大户愤慨之余深深的感到恐惧。
有一沂州名士到青州见赵禳,怒斥道:“栽赃陷害!一百余口痛哭虔州,何以为地方官?”
赵禳并没有虚伪的狡辩,只是冷冰冰的说道:“一户哭,何如一路哭?君读圣贤书,却无视十数万无家可归之难民,只着眼一户,此便是名士?”
那名士勃然大怒,反之就是指着赵禳的鼻子大骂。赵禳也不理会,直接让人把那名士叉了出去。附近等候的沂州来人听了名士的话都大骂赵禳奸佞,同时人人称赞那名士高风亮节、不畏强权。
为什么言官那么喜欢骂皇帝?就是容易博得名声!
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那名士会得到巨大的名望。只是所有人都忘记了赵禳手中握着一件言论利器!青州邸报!
赵禳不计成本的印刷了二十万分青州邸报特刊出来,每一份出售只要十文钱。这个价钱赵禳非但没有钱赚,还得倒贴近百贯钱进去。
不过特刊一出,大有‘倚天一出,谁与争锋?’的霸气。
特刊开头就用红色的标题写着《此便是名士?》这份特刊头版全是揭露那名士平日为人所不知道的阴暗面,比如强抢民女,女子不从,便以殴打其家人威胁。霸占良田,盗窃同学文章,重金请人代笔赢得名声,不尊重老人等等。
真真假假的,不过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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