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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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宋-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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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了,那个老人愿意子女离开自己膝下的呢?但这次真的没有办法,否则吕夷简也不会这样做。
赵禳这一手以进为退玩的太漂亮了。谁会想到,往日一向以强硬著称的赵禳会退让呢?赵禳刚刚在金銮殿上退让了,黄立的家被焚烧,这一切无一都不直指吕夷简骄横跋扈。加上吕夷简的确在不少事情上很专横。平时也就罢了,现在都不知道多少人摩拳擦掌的,准备给吕夷简落井下石。
如果吕夷简现在不当机立断的丢车保帅,那么就连他吕夷简也得灰头灰脸一把,弄不好还会再次被贬谪。吕夷简现在已经是六十有二了,这一次也是他最后一任的宰相。被贬谪后,谁还会再让这么一个老头子回来的?
毕竟就算是皇帝,也需要有长远打算,这么一个老头子,心中肯定会琢磨,能够用得了几年呢?与其在几年后再找继任者,莫不如找个年轻一些的培养,可以用上个七八年,甚至十几年,岂不是更加好吗?
吕公著脸如死灰,松开捉住老父的手,倒退几步,脸上流露出惨然的笑容。“孩儿……孩儿知道了,只是请爹记得注意身体,年纪大了,不比往日,冬天不要逞强,多穿些衣服……”
说着说着,吕公著禁不住落下两行泪水,怕被吕夷简看到呵斥。不敢说话,朝吕夷简鞠一躬后,连忙转身离去。
吕夷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手紧紧攥住扶手,看着吕公著离去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愤怒。“赵禳!老夫和你势不两立!”
“来人!”吕夷简对外面大喊道。
管家一路小跑的从外面进来,欠着身,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呢?”
“立刻给老夫备轿子!”吕夷简阴沉着脸吩咐道。
管家有些惊愕的抬起头,看着吕夷简说道:“老爷,你这才刚刚下朝回来,怎么这么快又要出去?”
吕夷简有些懊恼的说道:“老夫吩咐你做,就去做了!问这么多干什么啊?”
管家登时有些怕了,垂下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不知道老爷要去那里呢?小的好准备多大的轿子。”
吕夷简想了想,说道:“去郢国公那里,隐蔽一下,就两人轿子可以了!”
管家有些惊讶,自家老爷和郢国公张士逊素来不和,这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无论是自家老爷到张士逊府中,还是张士逊来自家府中,这一年多来,次数都可以用一个巴掌数过去。
吕夷简看着还站在原地的管家,登时脸色阴冷下来。“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啊?已经老得干不了活了吗?”
管家闻言登时打了一个激灵,连自辩的话都不敢说了,连忙一路小跑的出去吩咐事情。

第295章联手打压

张士逊的府邸地理位置很是优越,位于寸土寸金的保康大街上。占地不算大,不过是八亩地。在皇亲贵族一座府邸占地十数二十亩的情况下,显得有些不符合张士逊的身份。
不过保康大街地理不同他处,步行半个时辰就可以抵达皇宫或者尚书省,附近有汴河活水沟通,在这里修建往往都有江南假山、流水装饰。
轿子抵达地方,吕夷简并没有出来,微微撩开布帘,看了看那光鲜的朱漆大门,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伸出手,摆了摆手,不用吕夷简说话,仅仅是一个手势。仆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立刻一路小跑的上大门处,向门房递上吕夷简的名帖。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那门房显得很拽,双手放在背后,下巴抬得高高的,趾高气扬的神态叫人一览无余。
慢条斯理的接过名帖,下巴已经高高抬起的,眯着眼看名帖上的名字。一看之下,登时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伸手揉了揉眼睛,自己不会看错吧?这次自己真的没有看过,居然真的是宰相吕夷简的名帖,心中大呼坑爹。
他虽然是骄横跋扈,但也是很有眼色的人,看人下菜的,要不然这门房也做不长时间了。
谁会想到,堂堂一品大员,居然坐着一顶二人小轿子,边上也就跟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仆人的?怕且是汴梁城内的大部分员外出行,都要比吕夷简这出行的规模大。
门房哭丧着脸对那仆人点了点头,迅速进去禀报给郢国公知道。他现在就希望,吕夷简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在郢国公面前说一下自己,要不然自己这门房甭说别做下去,这屁股还得开花呢!
“老爷!”门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张士逊眉头轻轻皱了皱,放下手中的书籍。问道:“什么事情?”
“吕相公拜访!”张士逊虽然看不到,但门房在门外还是欠着身,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张士逊拿书的手,不由微微颤抖了一下。
门房在外面久久得不到回复,忍不住问道:“老爷,是不是回绝吕相公的拜访呢?”
张士逊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门外说道:“请他进来吧!”
“是!”门房这般应诺着。
张士逊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对外面喊道:“张忠!”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吱”一声的,房门被打开,在外面走进来一名青衣老者。“老爷,不知道你有什么吩咐呢?”
“吕相公来了。你去准备一下茶水糕点吧!茶水就用江南送来的雨前毛尖,糕点让大福楼的师傅送来。”张士逊淡淡然的吩咐道。
“是的!”张忠欠了欠身,问道:“老爷,你需不需要换一身衣服?”
张士逊摇了摇头,道:“不需要了,随意一点也好!”
“是的!老奴下去办理茶点事宜了!”张忠徐徐退出去。
张士逊双手背负,两名丫鬟小心翼翼的半搀扶着。慢悠悠的来到了花厅,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百花齐放的花园,美丽而迷人的景色,尽情的展现的人们的眼前。
“真是不愧是郢国公府啊!景色是如此的迷人。”一把苍老却不失中气的声音响起。
张士逊微微侧头,就看到吕夷简慢悠悠的走进来。没有其他人,就一吕夷简一个人。
“今天是什么风,把吕公你这尊大神吹到老夫这座小庙内啊?”张士逊微笑着看着吕夷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是东风!好大的东风!不过老夫可不是什么大神,不过是日暮穷途的老骨头罢了!”吕夷简坐到座位上,徐徐说道。
张士逊怔了怔,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说道:“吕公说笑吧!不过是区区开封府门前喊冤罢了,而且年轻人出去历练一下也好的!吕公如果没有合适的地方,老夫可以帮忙推荐一二的!”
吕夷简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他知道张士逊现在是在看热闹,对于自己的遭遇很是幸灾乐祸。“郢国公岂不知镜之道?今日是老夫之子,他日岂不是国公之子啊?”
张士逊笑了笑,没有说话。仅仅是这么一句话,想说动他,那他张士逊岂不是太过立场不坚定了吗?
吕夷简知道自己不让出一些利益是不可能的,淡淡然的说道:“今日工部传郎有缺,不知道郢国公有意何人呢?”
张士逊眯着眼睛,心中有些暗暗吃惊。工部长官是尚书,但副长官却并非是电视剧中让人熟悉的左、右侍郎,在唐宋的时候,六部副长官乃是传郎。虽然权力已经被削了不少,但依旧是一个颇为重要的位置,特别是今年要疏通陕州一带的黄河水道,不说上下其手,就算老老实实也有相当可观的油水。
“至于吗?”张士逊并没有立刻接受这一份好处,拿起仆人刚刚送上来的毛尖茶,吹了吹,看着那荡漾的碧色中的毛尖,仿若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太年轻了!今年才二十而已!”吕夷简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老夫怕百年后,无人可制其啊!”
“韩琦不能吗?”张士逊抬起头看了吕夷简一眼,旋即低头看着手中的毛尖清茗。似乎比起吕夷简,这毛尖更加重要。
“外圆内方,倒是一个不错的人!不过书生气太重了,做事也不够果断!至于说制肘卫王?哼!不是老夫小看他,他还嫩着呢!而且就算能够制肘,他也不是我们这一路的人!”吕夷简看着张士逊,认真的说道。
张士逊拿着毛尖茶的手禁不住颤抖了一下,慢慢放下清茗,吐出一口浊气,道:“你说的对,只是吕公你今天也看到了。经过两次的挫折,这小狐狸狡猾了很多,在金銮殿上居然耍出了如此漂亮的以进为退。说实话,老夫当初也颇为吃惊。可惜了他皇亲的身份!”
“是的!特别是现在官家无后,如果他掌握了权力,谁知道他会生出怎么样的心思?”吕夷简颇为感叹的说道。
“吕公这话有些虚了吧?你既然敢来找老夫,想来也有办法的,请直言吧!”张士逊轻轻皱了皱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吕夷简。
吕夷简深深的看了张士逊一眼,徐徐说道:“陕!西!”
张士逊眉头一皱,道:“吕公,你这是在帮他吗?那小狐狸虽然很是可恨,但领兵打仗的能力却不是可以小瞧的。平定蒙山贼的事情,表面上看是程琳的,但里头到底是谁出了力,吕公怕且是比老夫更加清楚吧?更别说不久前的广南西路平蛮了,就算那些蛮子再不堪,一千破三万,也不是什么人可以做到的!”
吕夷简不以为然的说道:“蒙山贼?安化蛮?那都是什么玩意啊?不用老夫说,郢国公也应该清楚了!蒙山贼不过是一帮农民罢了,手中拿着锄头、马叉作乱。在蒙山范围内,打了骄傲的程琳一个措手不及还行。他们出了山,在平原上和赵禳死磕,以自己的短处去和敌人的长处攀比,岂有不失败的道理?”
“至于安化蛮更加不用说了,声势倒是浩大,三万人!但却是连衣服、鞋子都配备不齐全,很多人还拿着竹矛。更是分成十股势力,纯粹就是乌合之众。和蒙山贼一样,居然在平原上和官军死磕,不都是以自己的短处去和敌人的长处对战吗?如果这样都不失败,老夫还真准备提议官家领兵北伐,收复燕云十六州了!”吕夷简不屑一顾的说道。
张士逊眉头舒展开,徐徐说道:“话虽然如此说,但赵禳那小狐狸,还是有些能耐的!”
吕夷简并没有反驳,很是坦然的点了点头,道:“的确!虽然老夫方才如此说,但赵禳这厮也算得上我大宋一员不错的将领,而且在治理地方上也有一手!但那西夏贼的凶残,郢国公也知道的了。赵禳这厮的能耐,也就是对付一些乌合之众罢了!他能够对付的了凶悍的西夏吗?”
张士逊皱皱眉头,道:“话虽然如此,但这是不是有些冒险呢?毕竟这严格的来说,是拿我大宋的国运做赌博呢?”
“难道卫王现在不是在影响国运吗?官家现在无子,所以才纵容着卫王。假若日后有子,卫王会怎么想啊?新皇也不可能容得下这么一个皇叔,到时候还不是要生乱吗?官家优柔寡断也就罢了,难道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要优柔寡断吗?我们这一代人的事情,就不应该交给下一代去解决!”吕夷简双目炯炯有神,认真的看着张士逊。
张士逊沉默了半响,动作缓慢的颌首。“你说是没有错!老夫世受皇恩,不应该看着官家一错再错的!只要卫王在陕西打了败仗,我们就可以请官家,将卫王安置到江南,非皇令不得进京!”
“岭南好一些!”吕夷简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张士逊摇了摇头,道:“官家是不肯的,最多就是福建吧!”
吕夷简沉默了半响,徐徐点头。“如此,明天我们一同上表请奏吧?”
张士逊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何必要我们出面呢?”
吕夷简错愕,看着张士逊,不解的问道:“郢国公此话何解呢?”
PS:气温稍微暖和一点,不过依旧冷的可怕,这地球气温太坑爹了。今天也就这么多了,见谅!

第296章驱虎吞狼

张士逊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何必要我们出面呢?”
吕夷简错愕,看着张士逊,不解的问道:“郢国公此话何解呢?”
张士逊捋着胡子,胸有成竹的说道:“夏守赟!当日在皇仪殿上的事情,吕公也看的一清二楚。夏守赟虽然无能,但他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吗?给他一个暗示,想来这蠢货,就会按照老夫所想的去做了!”
“有什么人选吗?”吕夷简问道。
张士逊看了吕夷简一眼,笑道:“吕公看来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何必在老夫面前耍这些呢?”
吕夷简虽然被识破了心思,但并没有尴尬,坦然道:“河中府的录事参军韩平和夏守赟之子夏随素来交好,也颇为得到夏守赟的喜爱。不过其也是老夫的门生,只需要派人送上一封书信,他定然可以说动夏守赟。”
张士逊点点头,道:“此人甚好,不过以防万一,老夫这里还有一条后备之策!”
“郢国公请言!”吕夷简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张士逊。
“毛轸,这个人你听说过吗?”张士逊这般问道。
吕夷简思索半响,说道:“有点印象,是什么人呢?”
“也勉强算是吕公你的门生,不过是明经出身。”张士逊说道。
吕夷简闻言,并没有什么感觉,微微颌首。目前科举分两种,一种就是进士科,中考者便是进士出身,另外一个就是方才张士逊口中的明经科,相对比较简单。
所谓的明经便是考帖经、墨义。什么叫帖经呢?就是将经书任揭一页,将左右两边蒙上,中间只开一行,再用纸帖盖三字。令试者填充。墨义就是对经文的字句作简单的笔试。帖经与墨义,只要熟读经传和注释就可中试。
进士科则是需要靠诗赋,这可就需要具有一定的才情,还得熟读不少经书,知道其中典故。故而进士科中举很难,早在唐朝的时候,已经流传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
张士逊方才说的毛轸,吕夷简也记起来,足足四十二岁才中了明经科,而且还是名次比较靠后的那一种。这样的人物,吕夷简怎么可能记住呢?
须知到了吕夷简这种级别,说是门生数千人都往小了说。听过吕夷简几天学的,都敢说是吕夷简的门生呢!故而吕夷简真的要认门生,少说万人作为单位。
“何故说起其呢?”吕夷简不解的问道。
“他虽然是一个小人物,但两年前投靠了夏守赟,做其幕僚,想博个好官身。不过眼下夏守赟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只消吕公此刻送去一封书。许个县丞给他,他定然会在夏守赟面前,说出吕公想要说的话!”张士逊捋着胡子,笑眯眯的说道。
“善哉!善哉!”吕夷简也笑了起来,不过心中却暗暗警惕,张士逊这家伙也许在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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