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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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命-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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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书名:富贵命
作者:催墨浓

文案
将门千金顾清芷头回进宫,
收获太后玉镯一枚,太子青梅竹马一只。

空有富贵命,却无指南针——惨剧;
本是青云路,走成死胡同——掉头;
一朝入大漠,难得有情郎——大喜;
前脚出宫门,后脚进豪门——套牢;
宫廷水太深,豪门是非多——泪奔;
这辈子她算是被这破命格坑到死。

掐指一算,姑娘你有一个贵不可言的命格。
顾清芷:当真?
摇头,我只能猜中你的结局,至于过程嘛……那就难说了……
顾清芷:滚!!!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清芷  配角:连珏,司马律,霍展,阿木塔  其它:小九



☆、【大漠缘】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求关注,求收藏,求花花。(*^__^*) 嘻嘻……
特别鸣谢《富贵命》封面制作者@阿泪以及原封面制作者@森森图铺减减鱼
欢迎大家评论交流!谢绝拍砖。
“你可愿陪我,浮世红尘,不离不弃?”——【大漠缘】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叮铃叮铃——
那脖子上串着红铃的骆驼,顶着风沙前进,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身上驮着好些包袱,赶路人站在它身旁,头上戴着毛皮做的帽子,腰上别着把弯刀,皮肤是长期历经干燥的枯黄颜色,唯独那双眼睛在风沙的磨砺下越发精矍,他勒了勒拴骆驼的绳子,立在原地,眯着眼睛看着日头,凭着沙漠横行的经验,判断方向与脚程。
身后的脚印,浅浅深深,风过,无痕……
雍华王朝六十三年冬,西齐
在大漠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漫长,日头刚刚过去些,我便上了土丘,空中两只苍鹰盘旋嘶鸣,那是前天生辰,哥哥送的诞辰礼,原是他刚到此处时,亲自搭弓捉来的,如今已经磨去了性子,哥哥总是想把最好的都留给我的,只可惜父亲答允要赶回来的诺言成了空。
我轻抚着手中的玉屏箫,凑到唇边,一曲《妆台秋思》,在大漠里显得凄凉悠长,漫天狂舞的风不懂,随风飞扬的沙不解。我突的有些伤感,放下手中箫,叹气,不知远在京城的母亲与妹妹是否一切安好,是否如自己这般思念绵长。
转眼离开京城已经三年了,那些繁华景象,仿佛隔世。
~·~·~
第一次随母亲去参加宫中百花宴时,那琳琅满目的花卉,果品,点心,每一样都是精致到了极处,那些女眷身上的衣裳无不是绣着最精美的纹饰,那些闪着柔和色泽的绸缎,连襟上也都用金银丝镶着,那发鬓边垂着的步摇随着御花园的微风轻摆,簪上贴了翠的花饰能引了蝴蝶栖足,更况是脂粉点缀玉颜,人比花儿娇。
父亲是武将,不喜繁文缛节,却因身居要职,母亲也不好在外拂了他的面子,尽管素日里不爱打扮,此番却也早早地就请了师傅到府中来量体裁衣,那鱼贯而入的精美绸缎,别出心裁的各式花样,我如呆立的木偶般,随他们摆弄,时不时地抽空去桌子上摸些点心来吃。
那日一大早,嬷嬷就将我唤起,着宫服,梳宫鬓,仔细打扮,然后随母亲入宫,那轿子颠着颠着,摇摇欲睡,阿母一路上都在嘱咐我,第一次入宫,千万不得出什么乱子。
到宫门口,已经聚了许多宫妇,先是领着我们去往太后宫中请安,数百人的队伍,走路竟然都不发出什么声音,那灰色宫壁高筑着,将所有的简单欢愉都隔在一墙之外,宫闱之中只剩下肃穆气氛,和粉饰出的和祥安宁。
我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乖巧地扣头,行礼。
“那是谁家丫头,瞧着模样俏丽得很。”一道温和不失威严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母亲似是怔楞了下,拍了拍我的手,我抬头,她冲我安抚地笑笑,上前一步,“秉太后,小女清芷,向太后问安,祝太后凤体安康。”
“祝太后凤体安康。”我重复了一边,遂又抬头看她。
那双眼睛也正盯着我,戴着红玉镯子的手一摆,母亲推了推我,我又上前几步。
保养得宜的手捏了捏我的手,蓝色珐琅护甲轻轻挑起我的下巴,我僵硬在原地,“顾将军的女儿竟生得这样标致,这是头回进宫吧?”
我心下其实并不胆怯,只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太后,微微颔首,太后一笑,从右手上褪下那红玉镯子,套在我的手腕上,显得空大。“哀家素来喜爱女孩儿,奈何宫中冷清,清芷可愿常常进宫来陪陪哀家?太子自小由哀家抚养长大,如今也能多个玩伴……”
母亲立刻跪下,惶恐道,“太后厚爱,只是小女年幼,恐怕……”
彼时我不知道母亲在担心些什么,太后一顿,轻笑着拍拍我的手道,“无妨的,只这般天真烂漫才最是惹人喜爱。”
我与母亲在后花园中找了位置坐下,她的脸色从开始就很苍白,我担心地瞧着她,她却只是摸了摸我的脑袋,也不言语,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当时我还年纪小,不知她为何突如其来地惆怅,没多久就被那些热闹的景象夺去了目光。
~·~·~
身后传来声响,我从回忆中回过神,也不回头,也不起身。“你说父亲此役可会顺利?”
“自然。”不是哥哥?却是……
那人明明只着最普通的青色长袍,长发只用一支墨簪固定,在身后随风四散,夕阳余晖为他镀上了金色浅光,他那样瞧着我,明明只是淡笑,我却觉清风拂面,仿佛此刻站在那江南烟雨桥上,背对细水绵长,柔和了大漠一片风光,让人移不开目光。
自那日山洞一别后,我见他总有些局促,却只拍拍身上的沙子,故作轻松道,“连珏,你怎的会寻到此处?”
“洞箫声转,你的箫声里有惆怅之意,我有些担心,过来看看。”心开始不由自主地轻颤。
“放心,我只是闲来无事,出来走走,这会儿就回去了。”我垂眸将一旁的披风系上,却因手里握着管箫,有些别扭,修长的手指映入眼帘,熟练地打了结,又将我脸颊旁的碎发理好。
“女儿家怎可如此不修边幅?”他替我翻弄披风的领边,绒毛不时地碰触到我的脸颊,暖暖的,痒痒的。
“大漠儿女,自在随心。”我呵呵干笑。
“好一个大漠儿女,刚刚却是谁在表相思情?”
我知道自己争不过他,便索性不语。
远处翻滚了层层细浪,我一怔,随即大喜着拉扯他的衣袖,“连珏,你瞧,那是不是父亲回来了?”
“果真,这下你可安心了吧。”
我一路飞奔回了大营,正碰上打猎回来的哥哥,他一把接住我,在空中转了两圈,笑道,“你个丫头,最近都吃了什么,怎么这么沉。”
我心情好不与他计较,只是嘱咐了采苹替我换套亮眼的衣裳。
身后跟着的连珏见状与哥哥相视一笑,我有些羞赧,脚下加快了步子。
大军回营,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听说了没,这回大将军又打了胜仗。
那当然,顾将军的英名只怕敌军一听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小姐,你听说了吗?将军这回又打了胜仗呢。”
我将好看的衣裳都放在床上,“采苹,你来帮我看看,哪件衣服好看,我从家里带来的都在这里了。”
“小姐是天仙一样的人儿,穿什么都好看。”一旁的风荷笑说道。
“小姐瞧瞧,妮子越发嘴甜了。”采苹将床上的衣衫一件件地瞧过去,“奴婢觉得这件水蓝色的小袄正衬小姐。”
我伸出手拂过这绫罗缎子,那落在缎面上的手指已经不复当初白皙,虽然也是健康的颜色,到底是衬不起这水灵的颜色了,我越过去指了指那件红色的裙装,“就它吧。”
镜子里的少女,眉眼还是江南女子的婉约,父亲常说我与母亲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如今那细细的柳眉带了英气,眼睛也更乌黑有神。
阵营的空地已经燃起了簇簇篝火,我到的时候父亲正与哥哥他们喝酒。
我笑着跑跳过去,父亲笑容更深,将我抱到他的膝上。
“父亲,你的伤。”哥哥担心。
我一听脸上笑意顿消,两道眉毛拧起,“什么?爹爹,你受伤了?”
“不碍事的小伤,还抱得起自己的女儿。”他粗噶的声音传来带给我最深的安慰,尽管他如此说,我还是扭捏着要起身,眼睛一转,“父亲,我前几日新学了支舞,本想着生辰那日跳给你看,谁想你竟失约与我,不过现在跳来也不迟,正贺父亲大胜归来。”
远处响起鼓点,我一转身已经跃到了空地中央,身后的火光将我的脸映得通红,黑色的两个辫子随着我轻盈的脚步,在空中跳动,额间一枚红色玉石,弯弯的像是天上的月亮。
身后一众将士都为我打着拍子,为我唱起歌来。
我更是得意,绕着火堆一路跑一路跳,后来干脆拉了哥哥与连珏一道,连珏只见我跳了一遍,就已经能跳得有模有样,只是哥哥论射箭骑马没话说,这舞跳得实在僵硬,可是见父亲笑得开怀也只得硬着头皮跳下去了。
正忙着欣赏他的狼狈,却不想脚一崴,人就向火堆中间倒去,我吓得闭上眼睛,父亲大吼,“芷儿小心。”
腰被揽住,我回头,却是连珏,嘴角依旧是不咸不淡的笑,一双眼睛里似是有担心,又似是虚无一片,火光可以将墨色的眼瞳点亮,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身上的从容让我觉得疏离。


☆、初遇

认识连珏,正是我顾家举家来大漠守卫边疆的第一年的盛夏。
那时候,初初的热闹劲儿过去了,整日面对这黄土沙丘,没有好吃的点心,菜肴,窝在那帐子里一呆就是一天,偏生哥哥又迷恋上了打猎,素日也找不到人影,茯苓又整日爱折腾她的那些药材,把我不知道排在心中第几位,我更显得形单影只。
哥哥前些天曾给我捉了两只兔子解闷,它们一个白滚滚的,喜欢捧着萝卜皱鼻子,我唤它“酒囊”,另一个灰扑扑的,喜欢睡觉,我唤它“饭袋”。
就这样,我过上了在大漠饲养兔子的生活,滚滚黄烟之下,我一人背对沧桑,手里拿着一箩筐土豆,逗弄兔子,何等凄凉!
一连过了好几日,我终于忍受不了每日对着两只兔子说话的日子,打算将“酒囊、饭袋”牵出去溜溜,顺便吃些新鲜的草儿,谁想这两个小没良心的,一撒腿就跑开老远,完全不念及我顿顿好吃好喝伺候它们的恩情,我愤愤地追过去,也没留神一路追出了营地,跑进了哥哥打猎去的树林里。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天色已经晚了,我又跑得又渴又疲,拄着根树枝作拐,一路跌跌撞撞,边走还不忘父亲教导的要在树上做记号,可这树林实在太大,且夜幕低沉,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觉心中惴惴,腹中上午胡乱塞的饼已经不足以安抚,眼前一阵阵发晕,我兜兜转转依旧找不来时的路,索性想找棵树倚着坐下。
夜晚的树林静悄悄的一片,我不留神踩到一截断树枝,咔嚓一声,只把自己吓得腿软。
风呼呼地吹,大漠夜里温度骤减,我身上穿的小袍子根本是为了白日图凉快,此刻风呼呼地从脖子里灌进去,直教人冷得哆嗦,我搓了搓手,在原地直跺脚。
环顾四周,黑漆漆,阴森森,万一林中有凶兽,我摇了摇头,试图驱散心中的恐惧,将那腰上的匕首掏出来,握在手中,心里稍稍有些安稳。
熟料提着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嗷的一声,是狼?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浑身立即一僵。
曾听哥哥说起过,沙漠苍狼是极凶恶的动物,且它们若是出现,必是一群,难道今日就要交待在这里了?我吞了口口水,父亲是大将军,他的女儿可不能是胆小之辈,我逼迫自己昂着头,挺起胸,双手颤抖着握住匕首,死死地盯着周围一切动静。
树林中幽幽地亮起绿光,竟真是三匹狼,我吓得腿一软就要倒在地上,手已经抖得握不住匕首。
眼瞧着它们慢慢围了过来,我晕过去前,似是有看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一个山洞里,许是在深处,外面的风吹不进来,以致这石块不是太冰冷,可是这地方太过潮湿,这沁凉实在叫人难受,不远处隐隐有火光,阵阵肉香飘来,我这才觉得自己腹中饥肠辘辘,吞了口口水,我忍着头晕,站起身,扶着凹凸不平的墙,一点点地朝光亮处挪去。
待得近了,便看到了连珏,他盘腿坐在火堆前,一头墨发用一根深色带子束着,露出白皙如玉的侧脸,在那眸子漆黑在火光的映衬中烨烨生辉,此刻他正专注支着架子在烤肉,没注意到我已经醒来,那肉已经深棕色,兹兹地冒着响声,地上铺着完整的一张狼皮,右额上一簇白毛,正是方才……
我胃里一阵翻腾,可肚里空空,也吐不出什么,只得趴在墙边干呕。
他闻声,走过来,将我扶到干燥处坐下,我侧过头,他肩上似乎受了伤,红色染透了青色的袍子,我闻到那血腥味,胃里抽搐,微微推开了他一些。“好些了吗?可还有哪里不适?”
“你救了我,谢谢。”我小声嗫嚅着。
“姑娘,不必多礼。”他将烤好的狼肉扯下一些递给我。
我实在饿得急了,便也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随意在衣裙上抹了抹手就接下了,那狼肉有些烫嘴,我轻轻吹了吹,待凉了,才敢放进嘴里,嚼了嚼,然后脸色一变,吐了出来。
他投来关切的目光,我不好意思地将手里的狼肉递还给他,“我吃不惯这个。”眼睛瞄到他腰间的水壶,可怜兮兮道,“可否借口水?”
他将壶递给我,我拔开木塞,一下子也不敢喝得太快,只一点一点地往嘴里道,总算冲淡了那股子腥味。
“好些了吗?”我抬头,他从衣服的兜里递了几个果子过来,我道了声谢,犹豫着从里面拿了一个小些的,放到嘴里,汁水四溢,甘甜的味道,感动得快要落泪。回过神来,他的手依旧横在我的面前,没有收回。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笑了,淡淡的,暖暖的,“这些都给你。”
脸上有些赧赧,我接过,手指划过他的掌心,是长期握兵器的粗粝,而他的长相却很是清秀,皮肤偏白,眼睛很深邃,嘴角总带着些似笑非笑的戏谑,让人捉摸不透。
我默默地吃着果子,他用刀从那烤好的肉上削了一块,就开始咀嚼起来,脸上表情惬意仿佛在品尝那醉玉轩的上等珍馐,若此时他再从身后变戏法似的弄出一壶佳酿,我也不会觉得惊奇。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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