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降生-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又多挨了一掌的史库瓦罗感觉这次力道更是著重,整个身子因为清瘦连带像是被挥了一拳的倒在地板上,苍白的面对XANXUS的脸庞毫无血色,纤细的手臂根本支持不住身体似的激动颤抖著。
  「你做什麼!」不解的目光从史库瓦罗眼里看了看XANXUS。
  又想再次打向史库瓦罗的XANXUS手掌在半空中却作罢。原因不为其他,只是因为周旋在史库瓦罗眼眶裏的泪水剧烈的晃动,但倔强的他却没有让眼泪掉落,就这般的让眼泪停伫在眼眶中随它蒸发。
  但如此无声无息的哭泣甚至比掉下眼泪还要令人无助。
  「杜尔本就该死。」XANXUS直傲的口气说著说著,他看见低头的史库瓦罗缓慢的点头,比杜尔更该死的对方几乎要折断的脖子白皙的跟幽灵一样,「而你这样的悲哀根本是污辱我!」说话越来是低沉的声音沉重起来,他一把拉过瘦弱的史库瓦罗,而对方的轻呼让他倍感心烦意乱。
  「你分明知道,我和杜尔是兄弟!」他吼著。
  「只要他还是剑帝,你就什麼都不是!」
  「我是SuperbiaSqualo!我也是个Squalo!」
  「你什麼都不是!你这个垃圾!」脸对脸的XANXUS以及史库瓦罗,XANXUS越想要下探他的双眼深处就越痛苦,私欲攻心的他伸出双手掐紧了史库瓦罗纤细的白颈,逐力缩紧。
  「不要叫我垃圾!XANXUS!」尖叫的史库瓦罗把浑身的力气都用来抵抗XANXUS对他的言语攻打,对方出手的手掌已经蛮横的拧住他的颈子,而他现下根本是只待宰的畜生。
  「你以为我要你杀了剑帝做什麼?在彭哥列底下你有听过Squalo的名讳吗?要不是你杀了杜尔会有人知道Squalo家族还有一代人才吗!」
  「杜尔是个陷阱,你在昭告天下你要破坏彭哥列的制度!你在引火自焚!」
  「别傻了垃圾!难道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吗!」
  接著史库瓦罗紧盯著那双眼睛,而对方率性的眼神让焦躁染上一层薄红色,迷人的让史库瓦罗顿时却失了死亡的哀愁,他无力的阖上双眼任凭对方摆布,不料却在迷乱裏第一次吻上的XANXUS双唇——这麼冰冷可怎麼使人心脏感到灼热的要烫伤。
  覆盖的双唇蕴含著XANXUS压抑许久的焦虑以及烦躁。
  「你到底想说什麼!XANXUS——」
  剥离的唇瓣动嘴说些什麼,但史库瓦罗始终没有听清楚;而也就是因为这个吻,还有那无声的急躁,史库瓦罗下定决心只要能让这双眼睛继续这样燃烧著、即使要他舍身取义也莫无所谓。这个吻瞬间让他产生了未有过的焦虑的幸福,是感情吗?就算是假象的爱也让他心甘情愿的坠落吧。
  
  史库瓦罗再次睁开眼睛,迪诺或者XANXUS都已经不在身边。但周遭昏黄调暗的灯光以及白色合成材质所制成的医疗器具,让他立刻辨认出自己身处何地。他侧头看见桌几上摆了一束白玫瑰以及一瓶波本酒,谁带酒来?
  他翻开被单想要起来,一只手伸过来辅助他的姿势,腰侧的伤口得以消却一些。手臂的主人生得一副东方的脸孔,史库瓦罗认得这种东北方的人种,皮肤偏黄、说话的腔调带一点难以理解的不卷舌音。而面前这个人,也许是个性使然,他的脸孔比以往史库瓦罗认得的东方人更有稜角一点。
  毫无转移的视线让来人对史库瓦罗歉然的微微一笑,他说,「因为你的关系,彭哥列整座庄园吵的沸沸扬扬。」
  「你是谁。」他诘问对方。声音低沈的像是含在喉咙里酝酿许久的吼声,史库瓦罗收回靠近对方的右手极为防备的说道。
  「泽田家光。」他带著笑容,但挨近史库瓦罗的手却毫不费力的握住他的右手腕,逼使他无法往床铺里退去。「对,我不是义大利人,我是日本人。」在看见对方斥满疑惑的眼神下他这麼解释自己的来历。
  史库瓦罗使劲甩开对方稍微使力的手掌,想压著床沿使自己站起身,但眼一花又栽倒在床里,他挣扎的在泽田家光的目视下起身。
  「听你的口气,好像是高级干员的模样。」史库瓦罗话里带著一点防卫的恶意说。少了手掌的左肢稍微摇晃起来,长短不平衡的支干多少对他的动作有了影响。
  「还不到你所谓的高级。」泽田家光讪讪笑著,对从史库瓦罗眼里喷出的气焰不以为然,「比起可以劳动加百罗涅当家探望的你,我还差上一大截呢。」
  冷哼一声。「照道理说,我现在已经是瓦利亚的首领了,我不相信彭哥列会随便指派一个小角过来。」史库瓦罗咧嘴说道,满是讥嘲与驱赶。
  泽田家光微笑但没有说话,他只是俯视著史库瓦罗的颈项,看著他几乎与雪白绷带颜色相仿的肌肤底下透著的青紫色静脉。柔亮的颜色、几可穿透的肌肤,泽田家光怀疑起剑帝所败的理由。斯佩尔毕.斯夸罗不过是个孩子。
  声音再起,泽田家光开口,「你应该知道有个人想要见你。」
  「我不知道。」如像是执拗的史库瓦罗矢口而言。
  泽田家光不顾对方意见的将史库瓦罗扶持起身,任由忿恨的眼神穿透他。史库瓦罗粗鲁的想要甩开他的手,但站起身的瞬间却觉得脚底像踩上满地碎玻璃似的刺痛。
  「我奉命要带你去见你未来的老板。」他静观蹒跚起步的史库瓦罗,几天以来他看著对方脸上的淤血化开复原、他的腿伤逐渐愈合,几乎可算是复原完好。
  盛怒中的史库瓦罗瞪著泽田家光,他抬头仰望,房间的灯在对方稍微低头下成为一派遮蔽起的阴影,他抬手一把抚去掉落在脸边的头发顺带扶起憔悴的发稍。
  从床沿拾起一把让雕琢包覆的剑,泽田家光递给史库瓦罗好让他把剑鞘当成拐杖来助行;但不领情的史库瓦罗却只是将它别在皮带边。无奈的他,大手将门把转开,步风吹散地面上散落的花瓣,绉褶乾枯的花瓣旋舞落入史库瓦罗的眼帘。
  长廊。周遭侍卫的气味,紧追不舍的气息,史库瓦罗莫名觉得他认得这地方;跟随在泽田家光右侧的他,脚下那柔暖的踏垫,挂悬在高墙面的风景油画、抑或是代代相传的人像,灯火照出的半圆形突出展示柜,他甚至触摸过木柜边角的破损!
  他悄悄走著,穿过那沈重乌红的地毯,感觉抬头会让自己无助的转圈,回到原点。
  伫立在一扇细工木门外的泽田家光转头对他微笑,光线照出他脸型坚刻的稜线,他对史库瓦罗说,「进去吧,记得礼貌。」
  还能更糟吗?我已经身在地狱了。史库瓦罗推开门,却张目结舌说不出话,丝毫没有掩饰他的错愕和惊讶。本以为应该会有一长桌的会议人员,但偌大的房间里唯有两个人。长者,与少年,XANXUS。
  他走近他们,感觉拖了几百斤的铅块般身心俱疲。窗帘帷幕里暗藏的气息攫住他的注意,原来这地方对外来者还是有防备,史库瓦罗知道另有他人在房间却算数不出人数。
  老者好像叹息一口,他听见他缓慢的呼吸声。他的脸正对著他,无心有意似的凝视史库瓦罗,但史库瓦罗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XANXUS,他显出混淆和迷茫却不得妄动。
  「家光和你说过,你造成彭哥列内里多大的混乱吧。」老者幽幽的说出口,严峻的脸庞似乎不在老迈的灵魂中脱出。他摆出手势示意史库瓦罗半跪□吆显应有的尊重。「老朽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瓦利亚的臂章,」他说明但眼神却
  指向身边的XANXUS,「但年轻如你却大败剑帝,让我十足疑惑。」
  XANXUS直立在座椅一边,凝望低头处在房间中央的史库瓦罗,全神贯注而且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在乎老者目光的关切史库瓦罗。
  史库瓦罗抬头看见老者满溢的惋惜遗憾,顿时了解他之於剑帝间在老者心目中有多大鸿沟。对方的语气使他不自觉筑起防护,一时间他有要打倒面前老者的决心。
  老者眯眼端倪著史库瓦罗他明示自己是彭哥列此刻的最高统领,他并非谴责史库瓦罗,只因为他还是个孩子;纵然他是斯夸罗,却优雅美好也同时恍然迷失。
  史库瓦罗并不抵抗老者投射的目光,他缓慢的站稳身体,沈默迟疑的看见对方一弹指招来几许黑衣隐藏已久的人员。
  「让老朽看看,你是如何大败剑帝的。」




☆、(伍

  
  史库瓦罗记得自己挥动著剑帝杜尔遗留给他的剑,他脑海中也记得彭哥列第九代首领对他所说的让他见识到底自己是如何大败剑帝的——突然间,他感到一阵乾渴,像是已经一辈子没有尝到面包和酒和肉还有酸涩的番茄酱——他往空中挥下一刀,还不大会使剑的右手肌肉让不习惯的重量差点甩出他唯一的武器,从墙堆黑影激出的一声枪响打掉了金属的长剑另外一颗迸发的子弹从他的侧面打过,史库瓦罗始终不能喜欢火药的味道和一闪即逝的火光,他跌倒在铺满厚重地毯的地面上,又有了饥饿的感觉——和迪诺一起吃过的早餐,地中海地区特有的马铃薯蛋卷有后院的香草味,曾经争论过的场景然后笨猫来抢走了一块迪诺的火腿。
  他没有站起身,好几个持枪的人几乎已经到了他身后。史库瓦罗盯著掉落在地面上的长剑感觉这几周来的漫长就几乎是自己的生涯,是一场恶梦,就像是幼年他做过的所有恶梦一样,充斥惊涛骇浪的海面向他打来,妖怪、狰狞的面孔从家族大宅院底的地下室挣脱至他面前,信誓旦旦的念颂著祈祷文却没有住手的施打、虐待著他心灵里最后的一线防守。他浑身颤抖、他在呼喊一些救援。
  深藏已久的恶梦是给一声突然的暗笑惊醒。
  史库瓦罗转过身去,但是只有用枪指著他脑袋的人阻挡他的视线。他以为自己看不见他,那个叫醒他的笑声不过也是个幻觉、没有实际只是个幻影。但他还是大喊一声:「XANXUS!」是在有些距离的帘幕中的XANXUS的笑声,从影子之中让他恢复了灵魂。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当然的事情。
  对,是他该改善所犯错误的时机了。史库瓦罗被困禁在疼痛的肢体中太久了,久到他囿於淤积著血块的胸腔苦於没有办法快速的换气,他实在没有忍受的余力了索性闭气。
  闭气让所有的感官都处在一个扩大的空间里头。心脏越是鼓胀他越是了解自己的清醒,他扶地捡起了武器,等站稳了脚步并且给了肺脏一次呼吸的机会,这一次,氧气已经太饱满,他几乎听见了—甚至可以分辨了—其他人的呼息。
  第一个人往他冲上来的人被史库瓦罗伸手抓住来作为支撑他自己站立的点,他用左手的手肘狠狠的往对方的鼻梁揍去,血从那张脸孔的几个洞缓缓流出来。
  他揪著对方拖行在贵重的地毯上,由面颊滴下的血迹沿著路线前进。直到大厅的正中间,史库瓦罗像是丢弃碗盘一样的将他推倒在地上,用脚上的靴子猛力的踩著那颗头颅,有些血喷了出来、有些破裂的声响从耳壳附近流了出来,也许还有一点挣扎机会的小卒在史库瓦罗最后一次发出乾笑的动作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睁大了自己的瞳孔。
  史库瓦罗直立在厅堂的中央在等待著;可实际上他太明白自己其实是不可动弹的。因为从没有替身体好好疗伤的他目前处在一个虚弱的状态,对於方才的反击都可以说是虚张声势,但是他知道不可以求饶,就算在这种弱势下。如果可以,他真想要大声吼叫,接著进行一场屠杀就算是对自己的早餐不满足的抱怨。
  从脚底下传来的柔软脆弱的感触,突出的头骨部份差点要刺穿他的靴底。他暼了眼在濒临死亡的肉体上,自孔窍淌出的混浊液体和头发纠缠一起,扭曲的眉间渗透出惨然的气息。史库瓦罗不分由来感到恶心,就像他想起从前偷跑到厨房玩弄调理碗里的生绞肉,那时候他才明白肉是什麼触感,生命和死亡的差距在他幼稚的掌中柔捏著,他摔破了调理碗,自此以后不再喜欢吃猪肉。
  抬起眼的史库瓦罗,他双眼瞪著彭哥列第九代首领,在老者眼里的史库瓦罗就不过是个肢体残障,半生不死的小废物,似乎他正在盼望著史库瓦罗可以舍弃手里的剑不再对生命进行躂伐,就用自己的生命和血流在彭哥列的面前正式的声明,他生也属於彭哥列;死也属於彭哥列。老早他就知道斯夸罗家族会有动乱,但没想到是这个小当家。他承认斯夸罗家族已久,现在,若是可以一举挫败斯夸罗家族的锐气并且重新纳入自己的口袋作为收藏,岂不一举两得。
  
  没错,史库瓦罗太清楚这代彭哥列的想法。所以他要阻止自己的开口讨饶,因为就算臣服於彭哥列,可他所承认的对象永远只有一个,只有一个。
  持枪的份子在史库瓦罗的周围散开环绕著,但是他不能移开视线一分一毫,这对视即是他与彭哥列的对战。
  「在彭哥列的律法里面,这就是你们的待客的礼仪吗?第九代首领?」直勾勾看著第九代彭哥列的史库瓦罗,他转化成藏青色的双眼变的巨大起来,在眼神之中代替了箭靶瞄准目标。
  可第九代首领在问话里沉默良久,他凝视著史库瓦罗并且缓慢的伸出他的左手,让戒指紧锢的手指像是缠绕不放的乾枯树枝,他是个老人,目睹第九代首领年迈肉体的史库瓦罗暗自想著。但当他的手指对向史库瓦罗的时候,史库瓦罗竟感觉到他胸口的心脏在松动,松动之间似乎有道旺火在闷烧,差点要烧毁心脏让它裂开似的。
  史库瓦罗张口傻傻的张望著第九代首领,铿锵的金属掉落声音是他掉落的自尊和武器,不可自主要阻止心脏爆裂而用右手抓住的胸口在这一幕里彷佛是他自动向彭哥列宣示遵从的行为,额头泌出的冷汗模糊了视线,他却清楚看见彭哥列第九代首领惬意的站起身等候什麼一样。
  马上史库瓦罗便清楚彭哥列在等什麼,因为那只伸出并且微微下垂的左手正牵引著他,往对方的身躯直直走去,身下的双脚虽然站稳著但却迷迷糊糊的走向前,史库瓦罗不懂、他恐惧!是什麼力量在驱使他的肉体但他的心灵却仍旧清晰,他稍微转眼一看其他原本在他身边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