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鸢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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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鸢泪-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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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闲静间,她重复的看着那包得圆圆的手,心中不不停的思索着凝霜跟三皇爷的说话,也思索着自己将要如何在这无情的后宫中长久而活。
手中的痛苦从昨天到现在似乎都没有消退,只是由昨天那撕心入骨之痛转变成现在这麻痹不堪之感。手麻麻的,包扎的手中好像有什么在刺痛着手,如刀的轻划,一阵阵的蜇痛、揪心。
这痛,比起上一次更难受,比死亡更恐怖。
议事房的门突然打开,一群大臣从中走出,对于她这个习惯性站在门口的人,众大臣都只是淡淡的望她一眼,却不敢久望。
皇上的女人谁能多看呢?
可世上总有人不一样的,就如这两位王爷。
“你的手是怎样了?”端视着她低头紧握的手,那包得肿肿的包子,三王爷步峰眉头一动。
“没事。”继续低着头,郭静鸢的语气显得有点软弱。
现在的她,是真的有点晕,刚才一直走来,都感吃力,加上手上的痛,让她有想痛哭的冲动。
“对啊!能站在这里就是没事了,不就是被淑妃来了个拶刑,死不了的。”二王爷笑得天真,像是他所出口的刑罚只是小事一桩。
也对的,在后宫中,受这种刑的宫女只怕不计其数了,她现在招受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拶刑?”步峰冷喃,这次额头是真的皱起,双眸死命的盯着她的手。
“我说皇弟,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人家都没有说痛呢!”二王爷手放在步峰肩上,笑得坏坏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处罚你?”不管那人的调笑,步峰冲着郭静鸢问。
“淑妃娘娘说看奴婢不顺眼,所以就要处罚。”这是昨天淑妃最后说的话,她会受这罪是因为淑妃觉得她不顺眼啊!多好的一个理由,比起灵嫔更磊落一些。
“不顺眼?”步峰眉皱。
“不顺眼?”二王爷步津大笑,像是听到很可笑的事。
“是,不顺眼。”咬唇忍痛,郭静鸢抬起头,对上眼前的二人确切的重复着。
“她就是理由也不找一个就这样对你?”步峰紧皱的眉散发着微温,盯着她泛白的唇,心底升起一阵阵的疼痛。
“我说皇弟,你是不是对这个可爱漂亮的小宫女动心了?这可是皇上用过的女人,不能越界的。”步津笑得毫无机心,却又像是作着警告。
“你能我闭上嘴巴就好。”
“这样吧!我就知道你最近王府里欠了女人,我们就去醉香楼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皇兄为你物色。”说着,二王爷步津还真的拉着他向着出宫的方向而去。
看着他们逐步走远,郭静鸢转身对一旁的太监说:“公公,你去问一问,看皇上还要不要奴婢抚琴。”
“你这样还能弹琴吗?”小太监疑惑眯起眼,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还会到来。
“可是皇上说过要奴婢天天到来等候,所以奴婢不敢不来。居然都来了公公就进去说声,说奴婢在这里守候,看皇上还要不要见奴婢。如果皇上真的叫奴婢走,那么也能走得安心啊!”无力的弯起泛白的唇,郭静鸢讨好的笑说。
“那好吧!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通传一声。”小太监点头,转身而去。
过了一会,小太监走出,示意她可以进入。
吃力的咬唇,忍下头中的沉重,郭静鸢小心的步进那议事房,款款的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平身,你可以开始了。”低头审批奏节的步烈淡淡的命令。
“皇上,奴婢是来领罪的。”才刚站起的郭静鸢再度跪下。
“领罪?”缓缓的抬起头,步烈兴味盎然的问。
“奴婢因手上有伤,不能为皇上抚琴,所以有罪。”从他的说话中,郭静鸢明白到他还没有得知自己昨天受罪的事。
“有伤?”顺着她的说话看向她的手,步烈锐利的双眸微弯。
“是。”
“伤是何来?”
“昨天奴婢在宫中长廊遇上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说看奴婢不顺眼,所以处以拶指之刑。
”手上的痛渐觉加剧,郭静鸢额头汗水微渗,说话也甚是无力。
“拶指之刑?”死命的盯着她那包得厚厚的手,步烈冰冷轻语。
“是。”猜不透他的心,郭静鸢只好低头呼吸,想让痛苦不那么的钻心。
沉默了一会,他再度开口:“那你现在是来向朕告状吗?希望朕给你讨公道?”
“不是,奴婢是欺君罪奴,在天华宫内,任何人都可以随意伤害奴婢,随意的用奴婢来发泄,这是作为奴婢的命。奴婢会撑着痛苦而来,是怕皇上会怪罪奴婢没有交代便不来议事房弹琴。”郭静鸢明白这趟到来纵使是心存算计,也得演着善良无用。
“上药了吗?”转身,他向着书案而去。
“邻床的宫女给了奴婢一点药,已经上过一次药了。不过她的药不多,所以今天还没有换上新药。”他,会怜惜她吗?
只是一个暴君,当日的三十条人命都不放在眼内,她真的没有信心自己能分他半点怜悯之情。可是凝霜说得对,不去争取哪里知道没有可能呢?
“拿朕的口赐,去太医院拿点药吧!”他重新坐回刻有龙的椅上,淡淡的交代。
“谢皇上。”从地上站起,郭静鸢想起了点什么,便又开口问:“请问皇上,在接下来的日子奴婢是不是不用来议事房外等候着?”
“你进宫多久?”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他反而抬起头轻轻的问。
“很快就一个月。”
对啊!还不到一个月啊!为什么她觉得如此的漫长?
“一个月?还不到一个月朕便见过你两次重伤,你能告诉朕为什么吗?”端详着她包着的手,盯着那丝丝的血迹,步烈顿感可笑。
这个女人,是真的命不好吗?堂堂将军之女,竟落得如厮地步。
“是因为皇上。”大胆的对上他端详的眼,郭静鸢淡漠的开口。
“是朕?为什么?”
“因为皇上的宠幸,所以皇上的女人对奴婢都心存恨意。是皇上的临幸,让淑妃看奴婢不顺眼的,是皇上的临幸让后宫的主子们觉得她们的恩宠被人分去了。而奴婢只是个奴,谁都可以动,谁不顺眼都可以玩弄处罚。”边说着,她边低下了头,不让他发现自己眼中的恨意。
“你恨朕临幸你?”这个女人。
“不是,奴婢居然愿意凤冠霞帔,就预好要侍候皇上。是甘是不甘,这都是奴婢的命,恨不得皇上。”咬唇,是痛让她有点想昏睡。
“命?好,居然你这么认命,那么朕也就不去在意,毕竟命是天定。你就下去拿药吧!”发现她的身子像在摇摆,步烈顿觉不妥,才想站起,她便已晕倒在地。
看着跌倒在地上的这道倩影,只能暗暗叹息,不明白为何要多管这淌浑水。
“传太医。”对着背后一直静站着的老公公命令后,他才向着地上的郭静鸢一步步的走去。
翻过她的脸,发现她额上已满布汗水,一向鲜红的唇泛白得可怜。看向布着血丝的包扎布,他双眸锐利的一眯,突然升起久违的怒意。 

第1卷 第23章 他的心

也许是痛,让她总觉得睡得不安稳,痛不知从何而来,整个人都像沉溺在痛楚中,却让心也隐隐的作痛着,一阵阵的揪心。
不安的摇头,她在梦中看到了许多女人的笑声,是那么的得意,那么的无情。
她们边笑着她,手里拿着各种刑具,阴险的向着她一步步的走近。
不要,不要。
在心底拼命的呐喊,郭静鸢用力的挥动着手,想将她们的影子挥去。
“啊!”是痛,从手上传来的痛。
“好痛。”猛然的从梦中睁开了眼,她只意识到手上很痛,痛得她心都要裂开了。
“当然,你那么用力的挥动手,还让手敲打在床上了,一定是撞上手上的伤。”接着她在空中挥动的手,步烈淡淡的叹息。
这女人,在梦中也要伤自己一次。
“皇上?”对上意外中的脸,郭静鸢有点回不到状况。
他为什么会在她的眼前?这是为什么呢?
“你刚才在议事房上晕倒了,所以朕叫太医来看你。”从她迷惘的眼中看到她仍不状况,步烈只好明说。
也谈不上为何,从议事房看到她那如纸白的唇,毫无半点血色,他便心生怒气,抱着她就往卧龙宫来。
这唇是他的,他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她怎能让唇如此的白呢?
探头看了看手,发现那里包扎得很好,每一根手指都包得很细致,“谢皇上。”
这是太医院的功劳,是他的恩典吧!宛儿说过,太医不是随便给人看病的,而她只是个小小的宫奴,所以她得谢主隆恩。
“你有伤在身可以叫人通传一声,不必一定要亲自来议事房传话。”他说的是她带伤到议事房而至晕倒的事。
“是。”找不到可以说的,郭静鸢只是乖乖的点头。
“手还很痛吗?”刚才他看到了血肉模糊,连暴戾的他都觉得吓人。
“嗯,很痛。”一直都痛,一阵一阵的炙热撕痛。
“已经叫人去端药来,等一下喝了药汁就能止一点的痛。”抚上泛着点点汗水的额头,步烈并不觉自己的说话有多轻柔,如像怕太大声会牵动她的痛。
“谢皇上。”颔首,她无力的启口,发现喉咙上有点干涩。
“要喝水吗?”敏锐的他看清到了她的表情。
“谢皇上。”点着头她希盼的望进他的眼,是真的很想喝点水了。
无言的放下她的手,他走到一旁的书案上,从中倒出一杯温茶,端起向着龙床走去。
她只是宫奴,不该带伤躺在龙床上的。可是刘公公不敢出声,而他也并没有在意。现在看向龙床上的她,他发现自己好像太过冲动了,当时什么也没有想便抱她来此。
见她要坐起身子,双手却不能动,步烈只好再次好人,将她小心的扶起,才将杯子交到她的手撑上,看着她小心的喝着。
他对她,太好了。
已经过界了。
“谢皇上。”喝光了水,看向那突然阴沉的脸,郭静鸢小心的谢恩,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出差错了。
“嗯!”接过茶杯,步烈走向桌子,重重的放下。
“等一下宫女送来药汁,你喝了就可以回去了,另外的金创药就在这里,你一拼拿回去。”不去看床上的他,他向着卧龙宫的门而去。
看着他要离开,郭静鸢仍是说了句:“谢皇上。”
微微的动了动指头,她进入了沉思中。
只是一个宫女,不管她是为何而晕倒,这帝王抱她来此就有不妥吧!可为何呢?是他真的这么无所谓吗?还是她能解释为他紧张她?可以这样想吗?
这帝王真的对她心动?
可是她不敢太早下定语,因为他始终没有极力的保护她,就算是今天,也只是让太医来看她及给她一点药而已。
说心动,也许是太早了。
不过可以肯定一项,就是他不讨厌自己了,不再气恨她代嫁欺君的事了吧!不然也不用浪费时间去管她的伤。
对啊!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该多管她的闲事,不该在意她的伤势。
直视金色玲珑帐,郭静鸢进入了沉思着,细细的考量自己现在对这帝王的吸引在哪一地步。
没错的,她要得帝心,她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第1卷 第24章 刺客

服药以后,郭静鸢便不敢在卧龙宫久留,带着痛往珍尚房而去。因手上的伤,皇上准许她体息十天,不用忙珍尚宫的事,也不用去议事房抚琴。
这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好的,是她可以静静的疗伤,不用像凝霜那样带伤的到珍尚房里继续忙活。坏的,是她将是十天不能见那帝王,凝霜说过,在这后宫中,一旦被忘却要重新得到帝王赏识并不容易。
可是已经没有让她担心的余地了,只能先安分的回去。
回到珍尚房,所有的人都在忙活,她只好回到房间里去休息一下。不知睡了多久,竟然一直没有人叫醒她,一觉醒来,已经夜晚。
也许是肚子饿,她从床头发现了一些饭菜,却无法拿起筷子。看了眼凝霜像已熟睡,只好独自将碗捧起来,低头吃着碗中膳食。
吃了一点,感觉不再饿了,她才小心的放下碗,却没有要睡的兴致了。
想不到,她竟然睡了这么久。也许是痛吧!让她总是无法从梦中离开,一个个沉重的梦都是带痛的。有伤痛梦,也有爹娘存在的梦,还有许多可怕的梦。
小心的走出了珍尚宫,她忽然很想去御花园里走走,很想走出这一重重的宫墙。
逐步的走,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最后才在一块草地上停下,缓缓的坐到草地上。她看见了前面有一个湖,是那么的漂亮,在夜色中发出着闪光。可是她不敢上前,就这样远坐着观看就好了。
那冷傲的三王爷说过,这湖下沉没了不少冤死的尸体。自那一天起,她便真的害怕后宫中任何一个人工湖,害怕哪天走过,真的有不甘心的厉鬼从湖中走出。
不知坐了多久,她听到后面大喊刺客,跟接着便是一片的光亮,整个沉寂的后宫又熟闹了起来。
心急的从草地上站起,她看向热闹的源头,也不敢在这里多作逗留,只好连忙冲回珍尚房去。
当她回到了珍尚房,发现大家都围在一起看热闹,听说是贤嫔娘娘那边闹刺客了,侍卫已经围着那个贤惠宫。周围的探看,却看不到凝霜的踪影,心想凝霜没有理由仍在睡的啊!
不明白的跑进了房内,发现那里仍然有人在睡,可心想凝霜向来易醒,没有理由还在睡的啊!而且这么大的热闹,所有的人都醒了,她怎么可能会在睡呢?一步步的走近,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才没有起床。毕竟她的杖刑才过了四天,也许会发熟的。
纱帐一拉,她吓了一跳。
那里根本就没有人,只是用一些衣服跟被子造出一个有人在睡的样子,因为房间暗黑,她刚才一直以为凝霜在睡。这么说来,凝霜早在她醒来前便已不在这房间里?
那她去了哪里?也是去散步吗?
又听到一阵喧哗声,郭静鸢只好再度走出房间,心里仍牵念着凝霜,担心着她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想不到啊!”
“有什么想不到的呢?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在后宫里上演了,只不过一直没有人发现。”
“不要乱说这话,让皇上听到就不好。”
“皇上又不会来我们珍尚房啦!”
听着一批珍尚房的宫女在嘻笑着,也不知是说些什么,郭静鸢只好上前一步,带笑的问:“请问,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是啊!刚才小绿子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贤嫔娘娘那边闹刺客,于是贤惠宫很快便被围起来了,结果刺客找不到,却找到了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男人在贤嫔娘娘的床下。”宫女说着,还不忘大笑。
“哦!”虚应了一声,郭静鸢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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