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笠听到这里一咧嘴，小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江三那混球老子一瞅见就烦呀，咋办？”“不瞅呗！以后咱回娘家不带他，大家都省心！”郑小幺回答滴那个顺流呀，显然是早就想好了的。“阿爹，阿娘还好吗？”姚太君单独来过京中探望过女儿和外孙、外孙女，但那是好几年前。最后的一次，那时候婉蓁才二岁多！
“自然是极好的，你阿娘早说想你了，想去京中探望你。不过这几年姬幸和那混小子总觉得西疆的势力越来越大，派来的探子和间谍也越来越多，阿爹怕路上出点啥乱子，就一直没有让你阿娘走动！”郑笠言语间自然而然地不把大魏皇帝放在眼里，郑小幺也自然视为理所当然。“近几年女儿在京中所见，大魏的这代皇帝还真是个颇有手段的！”
听到女儿也对元熙帝评价不错，郑笠一撇嘴，说道“小幺，你是没见过他爹！老皇帝姬沧溟那才是个老奸巨猾的人物呢！他和当时的你公爹江叙道并称京畿双狐，都是少有的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可惜呀，体格不好，早早地死翘了。
按说他儿子几十个，成年的也有十五个，可惜了最后继位的竟然是姬幸和这混小子！时也，命也！”
父女两人一边并马而行聊天说话，一边压住阵脚，既能捡出最大的速度驱马，又能让后面的良驹们跟得上队伍，保持得住队形！这样高超的行进中不断变速的控马技术不禁让后面的郑氏暗卫小子们感叹不已，纷纷嘀咕说“老将军和六将军威风不减当年呀！”
郑三听了和鬼面对视一笑，继续打马扬鞭而去！
……
郑笠于京郊出手救出外孙女，抄了神秘组织暗庄的事最后总算汇总到了佘采臣手中！佘大殿监左看右看都觉得这事必须报给皇帝陛下知道！
皇帝得了信，心中似乎更加笃定了什么，龙眼中更加幽暗。他大袖挥舞间故意走到佘大殿监脸前，盯着他的眼不言不语，直到把佘大殿监都盯得冷汗直冒了才道“采臣，你去吧，把姬毓禹给朕叫来。”
“皇长子顺郡王殿下吗？”佘采臣有点不解此意呀！“然后你再告诉他，快点过来他就是顺王！若是慢了，他皇父说不定又改主意了。”
皇帝乃才是金口玉言地大陛下，咋能学人家奸商一般地讨教还价？一定是郑笠那老小子把您给带坏了，佘大殿监听了这道口谕真是泪奔了……
第一部 稍嫌春华早 第172章 期许
第172章 期许
一听说皇父有意晋升自己为亲王，姬毓禹跑得比兔子还快上三分，也不问清姬幸和找他的因果，就乐颠地进了御书房。还未等姬毓禹大礼参拜就被姬幸和叫了免！元熙帝一脸春风和煦地对着这位久未召见的长子道“不错，不错，衣服也算整齐，帽子也没有歪斜，靴子更没有穿错，就是……这气息有点喘，是一路跑进御书房的吧？”
姬毓禹听着皇帝的戏谑之声，浑身上下皆是受宠若惊，多少年了皇父都没有这样跟自己说过话了。“皇父……”说罢这仅仅俩字，姬毓禹的眼圈都红了。
元熙帝状是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毓禹呀，这些年来真是难为你了。”
“皇父……”姬毓禹当真就哭了起来，皇父呀，真是好多年都不见您老人家对皇儿这样说话了。元熙帝暗地里其实粉满意姬毓禹这反映了，这孩子虽然不像老四那样心眼多，但是胜在可用！所以元熙帝亲自帮儿子拭去眼角的泪水道“皇儿呀，皇父知道你艰难，你不容易呀！”
呜呜，姬毓禹再也忍不住泪水，哗啦哗啦地流下来了呀！元熙帝瞅见儿子哭成这样，先是皱皱眉头，然后又轻轻一叹，将儿子拉入怀中，让儿子头靠上自己的龙肩膀，口气极为和婉地劝慰道“毓禹呀，你都是大人了，怎么还能说哭就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皇父看着多揪心呀！”
谁知姬毓禹听了这番话哭得更凶狠了，就好似委屈了多年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般。元熙帝再次皱眉，但是却没有推开姬毓禹，只是借着低声细语地劝慰他……
姬毓禹打小的记忆里就不曾出现过皇父如今日这般待他这般好的，心潮澎湃外加无限激动，抱住元熙帝的龙腰子就不肯撒手，哭呀，哭呀终于把皇帝给哭烦，大吼一声“姬毓禹！”
扑通，他儿子跪下了，吓得跟个受惊的小鹌鹑似的。
元熙帝的眉头再皱，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小子究竟行不行呀？“把眼泪擦干！”“赐座！”“把衣裳理理。”“把头冠整整。”皇帝一个口令，姬毓禹一个动作，还不时地用他那双胆怯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偷瞅元熙帝。
就这等出息？姬幸和觉得自己很杯具，难道要临场换人，换谁呢？换老五？老五还是个刚刚娶妃的毛孩子，不妥不妥！老四是个不能选的，他跟太子走的太近了。老2不在京中，难道要选老六？算了，算了，那更是个毛孩子！
哎，儿到用时方恨少，拨来拨去还得老大去。元熙帝悲催不好放在脸上，瞅着姬毓禹面露忧愁地道“皇儿呀，你是皇父长子，可肯为父分忧？”皇帝的双眼期待隐隐，满脸悲情。
姬毓禹抬眼一瞅，先是被皇父表情惹得一愣神，然后才恍神道“陛下可是事吩咐？”
陛下？什么意思？不想干吗？朕还没有开口呢？元熙帝的龙脸马上不悦道“怎么禹儿不肯为皇父分忧？”
姬毓禹如今还跪着呢，皇帝一脸的不悦，他是更不敢起身了，赶紧无限惶恐地道“皇父，孩儿如何不想为父分忧呢？只是孩儿能力有限，再加上郡王府内置属官从来就没有满员过，另外……孩儿手边也确实缺乏得力的办事人手！”人家都有母族在背后鼎力支持，咱没有呀皇父！您给的那点子暗卫也就够起个保家护院，外带贴身保镖的作用！
姬毓禹这样一说，皇帝不就明白了，就只见姬幸和的龙脸终于多云转晴，满脸慈爱又心疼地道“真是辛苦吾儿了。这样，皇父这就让佘采臣再调派五百暗卫划归你掌管使用！至于王府属官，你近日就要晋升亲王，铺官跟以前略有不同，待皇父帮你筹划筹划，选派几个能吏助你！只是皇儿……”皇帝陛下脸色一转又化为满是忧心和焦虑“你的母族好歹也是大姓穆氏，这些年来据皇父暗中观察，怎好似不大愿意援助于你？”
这才是最让姬毓禹恼恨的事，如今被皇父问出口，真让他的脸色阵青真红“大概是因为皇儿的母妃毕竟只是旁支吧。”“这穆氏真是太不应该了，你看看你六弟，还并非你惠母妃所出，江氏支持他还如此地不遗余力！禹儿，你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穆氏的大族长穆光华！”皇帝逮住个机会就不忘挑拨离间，而且专挑儿子痛脚下手。
说起这事更让姬毓禹嫉妒和恶心，小六他跟江家还没有血缘关系呢！而他却是实打实地有穆氏的血统！“皇父，儿臣一直尊敬穆氏的大族长为舅，逢年过节都过去拜望，哪里会得罪了他？”姬毓禹一边表白，一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
皇帝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安慰地亲手将儿子扶起来，再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是皇子，不过皇父碍于身份，能够给你的支持有限！但是你还是需要外力支持，才能当好王爷，为国尽忠！”其它的皇帝不用说，姬毓禹也明白，有了强大的外援才好更近一步呀！~ 皇帝偷眼看他果然愁眉苦脸了，不禁微微一笑拉着儿子的老手道“不如皇父帮你寻一方外援吧？”
“什么？皇父您是说真的吗？”姬毓禹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惊喜之色。皇帝陛下伸手与儿子爪爪相握，一脸严肃郑重道“君无戏言！”
“皇父！！~”姬毓禹果然欢天喜地地回握老皇帝爹的老爪，激动再激动地道。“想要吗？”皇帝你这口气根本就是红果果地诱惑呀！“想！”做梦都想呀！姬毓禹一边说着一边红了眼眶，人都说天家无父子，可是他的皇父终究还是没有忘记他呀！
皇帝一脸慈父的微笑，道“附耳过来！”如此这般这般……皇帝贴着长子的耳朵边一阵吩咐，最后才道“好好干，皇父会把你的努力和成绩都瞅在眼里的。”
这是传说中【期许】吗？是不是皇父终于开始要重视他了？姬毓禹大殿下乐歪了嘴巴，一走一窜跟个孩子似的蹦出了御书房，一点都没发现身后的皇父陛下龙爪子遥指他的屁股铁青了脸色……
第一部 稍嫌春华早 第173章 外婆
第173章 外婆
郑笠带着闺女一路飞驰，不过由于还带着个小的，所以还是在第二天晚上才迎上老伴的车队。他到的时候徐羲也才到没多久，徐羲是为了安置各派人手回转才跟老郑他们分开，如今又这么热情地跑了回来，不由得让老郑头心里直犯嘀咕呀！
这徐羲说是奉师命保护他，北疆之战后老郑一回到他西疆他就来到了郑府，赶也赶不走，还兼职给他当保镖，说啥也不像这名满大魏武林的徐大侠该干的事呀？老郑其实琢磨他的来意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就是没琢磨明白！明里暗里的套话对这表面上大仁大意，其实暗肚子里贼鬼的家伙又不管用！老头子为了这事没少郁闷，所以极少给他好脸色！
好在徐羲自己也不介意，即便是郑老头不理会他，徐大侠还是粉有风度地跟郑家的其它人寒暄。大侠吗？小婉蓁异常感兴趣地望着人家，小眼睛贼亮贼亮的……，徐羲今年整二十二岁，比婉蓁大了十四岁，所以对上这她这个***很是亲切，几乎是有问必答。所以很快小到徐大侠喜欢吃什么菜，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细到徐大侠几岁开始学的武，祖籍何处……就都被小婉蓁搞到了手！徐羲很少接触过小孩子，真是败给了婉蓁那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最后徐大侠实在忍不住了，赶紧把赖在他身旁问东问西的小婉蓁送回了郑六的身边然后落荒而逃！可把一边瞅得津津有味的郑小六笑得够呛！
话说几天前，快到京城，又得知小外孙女丢了，姚太君一边让人给郑笠报信，一边也催促小五加进赶路！即便她比郑笠小上很多，但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上了年纪即使是再多加保养冷不定地一赶几天的路，姚太君还是病倒了。这可把郑小五吓坏了，赶紧连夜抓了医生来。经过老大夫的诊断，姚太君一是赶路太累，二是心急上火，身子发虚这才病倒了，吃几副药休息一下就好！郑小五赶紧伺候老娘吃了药，又亲手服侍老娘睡下，这才敢出来赶紧给老爹送信去！
结果信使走到半路就遇上了郑笠，郑笠赶到姚太君身边的时候老太君还没醒，郑老头很小心地替夫人疏通疏通经络，确定她真的无事后才退出了屋外。
郑小幺很想进去看看阿娘怎么样了，不料却被老爹一把拉住“让你阿娘好好休息一下。等她醒了你们再叙旧。”……姚太君是半夜醒的，婉蓁那个时候都被郑小六强制休眠了。姚氏母女一见面那是失声痛哭，然后就蹬了郑笠出门留下母女俩单独说话，具体说了啥也就只有专门守在外面的郑笠知道了，不过第二日一早，母女俩都是眼睛红红的一起吃的早饭。
婉蓁的记忆中还有些姚氏的印象一听说外婆醒了就赶紧来拜见！姚氏一瞅见她就笑了，说道“一会儿跟外婆一起下盘围棋吧？”小婉蓁十分诧异地眨巴眨巴眼睛？心说这外婆好生奇怪，一见面不说点啥家长里短的，上来就杀盘围棋？
早餐中难得的郑小五也知道疼爱妹子了，给她和小婉蓁夹菜端粥的，弄得郑小幺感动得稀里哗啦的。饭后还特意要找五哥去外面的空场切磋一下！郑小五对小幺这个提议心里特别地待见，不过，他来的时候曾经答应过老爹要说好话，做好事，当个十全十美有大样的五哥！这切磋弄不好要是跌伤或是擦伤了啥的，老爹怕是要怪他！所以郑小五童鞋赶紧眼巴巴地瞅着老爹，行不？行吧！
郑小幺瞅着五哥这般模样扑哧一声就乐了，“五哥自己也当爹了，怎么脾气性子还如以前一般？”“正是秉承着一颗赤子童心，小五这一身功夫才有如今这般成就！小幺你去跟你五哥切磋一下吧，但要小心不要被他伤了。小五也小心些，不要伤了你妹子！”郑笠其实是知道的，郑小五的心中除了武道，其它啥也没有，他才是郑家最有可能在将来晋级先天之境的武学天才！不过除了武道，郑小五在其它方面就差多了……
姚太君身子不好，行程上势必要做些变动，总得让姚太君休息几天再上路。所以各人该干嘛地干嘛！姚太君也唤了婉蓁去房里下棋！
一到房间内，姚太君打发了大半的丫环出去，只留下三个心腹丫环还有婉蓁身边的浅眠伺候着。然后拉了婉蓁坐下道“外婆听你阿娘说你的棋力不错呀？”
⊙﹏⊙汗！婉蓁赶紧摇头，“平日里都是按照女师教授的去练习，并没有什么厉害之处！”“你执黑棋吧！”姚太君不理某蓁的自谦，自行将黑棋放到她那一侧，然后道“开始吧！走呀！”这不是强迫咩？婉蓁小童靴只能无奈地落下一子，外婆那一侧的左边星位。谁知，自己方一落子，姚太君气势非凡的黑棋啪地一声落到的棋盘上……“听说你自幼聪慧，无论学习哪样闺阁的才艺都备受女师们的称赞？”
“女师们也是因着身份恭维而已，若是婉蓁不是江家小姐，这课业也就不见得被她们称赞了。”这是干嘛？外婆有事你就直说好了，再下星位。结果仍旧是方一落子，姚太君又是啪地一声紧跟落子，继续压迫感十足地说道“才艺不算，你阁中的丫环们居然被你参照内宫六宫二十四局般划分其职，本事了得呀？”
“不过是看着丫头们办差的时候各顾各的，时常出错，所以稍微调整了一下职司！说起来也是为了躲赖省心！嘿嘿。”某蓁再下一子，星位。
哼，姚太君突然冷哼一声“表面上中规中矩，骨子里却是个好揽权作怪的！外婆问你，你一个女儿家，何必暗置四个大丫环帮你整理各州，各府，各世家的情报？你究竟想做什么？”
某蓁这回真惊异了“这您也知道？”当时交给丫头们如何整理、归类、拆分和还原各类情报，也不过是以前的习惯使然。“哼，终究是不想被别人掌握命运吧？”
某蓁终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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