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长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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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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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
“凭虚染恙?怎会如此?”沈藏锋有些诧异的问。
却见顾弋然与那未冠男子对望一眼,有些苦笑道:“我等也是才知道消息,正要前去看望询问。”
又说了几句,两边遂告别。
听着马蹄声远去,卫长嬴询问道:“这些都是你的知交好友么?”
“嗯。”沈藏锋有点心不在焉,随口应了一声。
卫长嬴又问:“凭虚是谁?他病了,你怎这样担心?”
“是张家嫡子张洛宁。”沈藏锋沉吟着道,“可能有点麻烦……我南下凤州之前,曾在宫里听过风声,圣上有意为临川公主择驸马,当时有人推荐他。”
卫长嬴知道本朝优待公主,金枝玉叶们都剽悍得紧,对驸马动辄打骂的公主很常见。寻常人也就罢了,名门望族子弟自矜门风,而且本身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的,很不耐烦伺候。所以听说皇家选驸马,望族子弟,尤其是本宗子弟,都是求天求地的不愿意被选上。
此刻揣摩着沈藏锋的意思,就试探着问:“他……这人可是不大愿意?”
“不。”沈藏锋摸着下巴,神色疑惑,“当时我奉圣命私下里婉辞相询,张凭虚并无拒婚之意。”又解释道,“临川公主性情虽然有些刁钻,然而张凭虚在帝都之中颇具才名,公主殿下很喜欢他的诗作,曾几次在圣上跟前称赞他,所以圣上左右的人才想到让他尚临川公主,而圣上也认为可以……如今怎就病了?”
称病是名门子弟不想尚主时常用招数,而且这件事情是二月里时私下提的,到现在差不多要传出明确的风声甚至是下旨了,张凭虚却病了,无怪沈藏锋会怀疑。
卫长嬴抿了抿嘴:“顾公子不是说染恙?也没说是大病,兴许就是头疼脑热的,过两天就好了呢?”
沈藏锋想想也是,张凭虚虽然自恃才名,与帝都的风月之地都十分相熟,很有些风流和疏狂不羁的名声,然而并非出尔反尔的人。之前他既然默认了不反对尚临川公主,现下也不该有变才是,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就笑着和卫长嬴介绍方才路遇的两人:“子鸣兄即顾弋然你在凤州见过的?旁边那位也姓顾,却是洪州顾氏子弟,如今皇后娘娘的侄儿,名叫顾威的,如今未冠无字。”
“我记得顾子鸣是翊卫?”卫长嬴奇道,“这顾威,难道也是?”皇后的侄儿,凭着如今这位皇后的手段,不该不抬举娘家人啊。
沈藏锋摇头:“顾威是亲卫。”他道,“御前演武,我们这几人侥幸常胜,所以在三卫之中相熟一些。子鸣兄性情谦和宽容,帝都子弟,鲜有与他不交好的,他所交往的人并不止于三卫之中。”
“那你呢?”卫长嬴笑着道,“我瞧你脾气也不坏,怎么你人缘仿佛没有他好?”
沈藏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啊,你觉得我脾气不坏?怎么个不坏法?可有奖励?”
“你脾气都这么好了,还用给你什么奖励?”卫长嬴反应很快,立刻道。
“这是逼为夫往后对你坏一点么?”沈藏锋伸指刮了刮她面颊,笑道。
卫长嬴习惯性的朝他晃了晃粉拳,娇斥道:“你敢!”
沈藏锋摸着下巴,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戏谑了几句倒把卫长嬴的疑问忘了过去,只是卫长嬴自己略一想也明白了:沈藏锋总是拿第一,性情再谦和,到底碍人眼,哪里能和顾弋然比?
如此到了卫府,二公子卫长云与三公子卫长岁在大门外已经等候多时。见着夫妇两个下车,忙上来问候。
寒暄几句后,卫长云就笑着道:“父亲、母亲已在堂上相候。”就彼此谦让着进去。
卫盛仪这日也是告了假专门等他们,两边见礼叙情,少不得彼此打量。卫长嬴头一次见到二婶,发现究竟都是端木家的女儿,端木夫人轮廓之间与端木氏颇为相似,城府也不浅,没说到两句话,看卫长嬴的目光就慈爱无比,俨然宋夫人当面——若是不知道,还道今日卫府是等候嫡亲爱女回门。
两个堂哥卫长云、卫长岁帮着卫盛仪接待沈藏锋,端木夫人就请卫长嬴到后堂叙话。
这日卫家真正的大小姐卫长婉也回了来,这卫大小姐容貌秀丽,然而神情淡漠,对卫长嬴有点不冷不热,偶尔看向随行的黄氏的目光更是透着寒意。卫长嬴看在眼里,不免揣测黄氏从前都对这大姐做过什么,惹得卫长婉这样仇恨她,甚至连自己都迁怒上了。
倒是才十一岁的七小姐卫长娟热情得很,拉着卫长嬴唧唧喳喳问东问西,连端木夫人都不太插得进话。卫长娟俏美鲜丽明眸皓齿,穿着丹色折枝牡丹花宽袖上襦,系着银泥粉绶藕丝裙,绾着双螺,打扮、性情看起来都和沈藏凝差不多,俱是活泼爱闹的小女孩子。
起初还要卫长嬴回答两句,没多久就成了她一个人在说了。
这七小姐声音清脆语速飞快,话题也是天马行空,从帝都的吃穿用度一路说下去,卫长嬴听着都觉得眼花缭乱。甚至还说到了宫闱——卫长娟道自己与宫里的几位公主很是相熟云云,说到这儿就被端木夫人咳嗽着打断,问起卫长嬴在沈家过得可还习惯、翁姑妯娌如何等问题。
卫长嬴自然说一切都好。
端木夫人就道:“本来你们大姑姑、二姑姑都要过来的,奈何你们大姑姑前两日感了风寒,起不来身;你们二姑姑呢,苏家的事儿想来长嬴你也得了信……”
卫长嬴如今在世的一共有三个姑姑,其中只有二姑姑卫郑音是嫡出,宋老夫人只信任自己的亲生骨肉,对庶出的子女既不怎么上心,也不常提起。所以卫长嬴只知道自己的大姑姑卫盛仙嫁进宋家、三姑姑卫盛诗嫁了张家,具体子女等等却不清楚了。
然而她却知道这两个庶出的姑姑应该都不在帝都的,此刻听了端木夫人的话就诧异道:“大姑姑到帝都来了?那三姑姑呢?”
“你们大姑丈迁到京畿任职,你们大姑姑也跟着回来了,大约五六日前才到,想是还没来得及给你们送信。”端木夫人道,“你们三姑姑倒还跟着你们三姑丈在燕州。”
既然提起了卫盛仙,卫长嬴自要多问几句,端木夫人就叹息了:“你们大姑姑与你们大姑丈倒还好。只是他们成婚多年,膝下却只得两个女孩子,近来风闻宋氏族内有意劝说他们过继嗣子。”
卫长嬴小心的问:“那大姑姑?”端木夫人既然这么说,没准就是受了卫盛仙的托付,专门等她回门转达的。
“你们西月表妹都十五了,除非天可怜见,不然嗣子肯定是要过继的。”果然端木夫人抿了口茶水,蹙着眉尖道,“只是……你们大姑姑的意思是,索性这么多年他们膝下都没有儿子了,不如等你们茹萱表妹和西月表妹都出了阁再议。”
宋茹萱与宋西月虽然都是不能传承香火的女孩子,可都是卫盛仙与丈夫的亲生骨肉。即使过继了嗣子,卫盛仙总归也是偏心自己的孩子的。然而嗣子一旦进了门,地位却要高于两个女儿了。
更不要说,万一过继的嗣子已然成婚,所娶的妇人还不怎么贤惠……再加上嗣子的父母叔伯若还在世,私下挑唆背后指使,乌烟瘴气的——卫盛仙希望能够定定心心的把两个女儿嫁了,该给的嫁妆该贴的私房都贴了出去,这时候再过继嗣子也没什么可怕的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卫长嬴听着这话就知道确实是专门在等自己的:卫盛仙头疼于丈夫族里的压力,可她嫁的宋家子弟也是宋氏旁支,宋氏的阀主是自己的外祖父,下任阀主、自己的亲舅舅如今可不就在帝都?
虽然卫长嬴也没见过自己这舅舅,但究竟是母亲唯一的兄长,探望宋在水的时候托她转达一声,料想宋羽望怎么也要给自己这外甥女几分面子。毕竟对宋羽望来说,这不过是随口说句话的事情。

、15。第十五章 小产

第146节第十五章 小产
毕竟两边都陌生得很,不是真的多么亲热的叔侄。所以说过了卫盛仙之事后,就有点无话可说。在卫府用了午饭,小坐片刻,卫长嬴就借口邓老夫人病倒、婆婆不在家,自己不宜晚归,推辞了叔父婶母的挽留,与沈藏锋告辞而去。
回到太傅府,见万氏在廊下站着,似有等候之意,就问她可是有事。
万氏果然禀告道:“方才大少夫人令人过来告诉,道是二公子房里的绿翘……小产了。”
“什么?”卫长嬴脸色一变,这可真是一件接一件,自己才过门,丈夫的外祖母病倒,如今家里更是出了小产之事……她心情一下子坏了起来,定了定神才道,“这样的事儿我也没遇见过,姑姑说该怎么办?”
她都还没听说过二房里有这么个人有着身孕!
万氏苦笑着道:“二少夫人偏不在,大少夫人请了大夫为绿翘开了方子,令她卧榻调养……这事与咱们房里没什么关系,大少夫人也只是叫人过来说一声。少夫人……少夫人随便送点什么过去也就是了。”
一份礼倒没什么,卫长嬴郁闷的是自己嫁到沈家才几天,怎么里里外外都出事儿了?晃眼间看到沈藏锋也皱着眉,脸色阴沉,她心下一怔,就有些凉意,咬了咬唇才道:“就依姑姑罢,我年轻,也不知道该送什么,还要请姑姑帮着掌眼。”
万氏客气了几句,趁她心烦意乱的端起银盏的光景,就朝沈藏锋递去一个眼色。
沈藏锋一愣,见万氏看了眼妻子,若有所悟,微微颔首。
等万氏退下去备礼,沈藏锋想了想,就对卫长嬴道:“绿翘倒没什么,不过是二哥房里一个侍妾,二哥也不是非常喜欢她。只是……她这一胎已经五个月了,在三个月的时候就断出来是男胎。所以我方才听了这事,便想到二哥此刻怕是心绪不佳,故而忧虑,倒没有旁的意思。”
二房的三个女孩子虽然个个秀美,嫡幼女沈舒颜还是名满帝都的神童——但终究不是男孩子。有三个女儿了还没个儿子,沈敛实嘴上不说,心里焉能不急?结果如今好容易侍妾怀了男胎,又小产了……
卫长嬴听他解释不是迁怒自己,却是担心二哥,这才松了眉尖,道:“那你要去二哥那边看看么?”
“……罢了,二哥如今也未必想见我,多半是想清净清净。”沈藏锋思索片刻,却摇了摇头,道,“再说咱们还在新婚,把你一个人丢着也不像话。”
卫长嬴抿了抿嘴,装作没听见这句话,转脸向黄氏:“前头屋子都收拾出来了?”
黄氏见她说话时嘴角弯弯,心下好笑,道:“婢子去问问。”她今儿陪卫长嬴回门,一样刚踏进家门,哪儿知道?
于是又等万氏到二房探望绿翘回来,才知道前头已经都弄好了。
卫长嬴过去看了一回,觉得没什么不妥当的,赞了几句万氏……才回到屋中,得知沈藏锋去了小书房练字,想过去,又有些踌躇。
黄氏与贺氏递了个眼神,贺氏咳嗽了一声,道:“小书房里仿佛忘记送茶过去了?方才公子是不是说要茶水来着?”
黄氏一抚额,歉然道:“忘了!”
卫长嬴正要说话,贺氏已经将乌木漆盘往她手里塞了:“少夫人送一送罢,方才黄姐姐说今儿个晚上要亲自下厨,婢子得去打下手,都不得闲。”
两个姑姑没空,不是还有使女吗?琴歌、艳歌等人都抿紧了嘴,不敢笑得太明显。
卫长嬴微微红着脸,想了一会才接下这个台阶,小声道:“好吧。”
因着下雨,小书房的窗掩着。卫长嬴端着茶水到了门口,琴歌上去叩了门,便听沈藏锋吩咐:“进来。”
门开之后,却见他并未立于案前,而是开了后窗,倚在窗下矮榻上看着书。这时候雨已经停了,但窗外竹中兀自传来滴水声,杆杆修竹为雨水洗得青碧润透,莹然发亮。榻上斜倚的男子丹袍金冠,面色犹如羊脂美玉,说不出的丰神俊朗。
看到妻子送茶水来,沈藏锋忙放下书,起身相迎:“前头看好了?”
“好了。”卫长嬴将茶水在几上放下,就看了眼书案,“不是说在习字?”
“方才写了几张,听着屋后竹中滴水声,就觉得开了窗看会书也好。”沈藏锋自己斟了一盏茶水,微笑着道。
卫长嬴看了眼四周,还真没茶水,暗松口气,随即又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些……就算这儿有茶水,这小书房她难道还来不得吗?
正微微出神,忽听沈藏锋对琴歌、艳歌道:“你们去小厨房看看,取碟子点心来。”
琴歌与艳歌抿嘴一笑,道:“是!”
哪里是要什么点心,分明就是嫌她们在眼前了。
卫长嬴等两个使女都出了门,才道:“你怎么独自在这儿,也不叫人伺候着?”
沈藏锋看着她笑,卫长嬴忽然就红了脸,恼怒道:“你笑什么?”
“我方才在想,你几时会送茶来。”沈藏锋见她恼了,就绕过几案,过来揽她。卫长嬴闪身避了去,道:“我就不送过来,不信你自己不出去!”
沈藏锋跟上一步,还是揽住了,伸指在她面颊上捏了捏,微笑着道:“昨儿个你给我递那块帕子,我就想今儿个我这里没茶水了,你定然会送过来……果然,还是你亲手端进来的。”他亲昵的问,“这两日下来你可算不怕为夫了?嗯?”
“……”卫长嬴想了一想,觉得无论怎么回答都免不了被他调戏,索性岔开了话题,道,“今儿我二叔与你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沈藏锋随口应了一句,又把话题转了回去,道,“我听人说你胆子极大的,前两日怎么还要避着我呢?”
卫长嬴终于忍耐不住了,伸手用力掐了他一把,恨道:“我没有怕你!”
沈藏锋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面颊:“真没有?”
“呸!非要亲你才算不怕你吗?”卫长嬴看出他的意图,羞红了脸,一把推开他,道,“做什么要听你说的怕与不怕?我揍你一顿,你就知道到底谁怕谁了!”
“怎么老是想着要打我?”沈藏锋笑着往她身边蹭,道,“莫不是打是亲骂是爱?这样喜欢你的亲亲夫君?”
卫长嬴深深吸了口气,甩手道:“我不跟你说了,你这个人……!”恰好沈藏锋握住她手腕,她便一个拨字诀将沈藏锋的手拨开。
沈藏锋噫了一声:“真的要动手?”
“不许再动手动脚,不然……揍你!”卫长嬴打开他手,晃着粉拳,娇喝道。
“为夫不对你动手动脚,对谁动手动脚?”沈藏锋摸着下巴,好笑道,“你让为夫动手不脚不也是应该的吗?”
卫长嬴涨红了脸,啐道:“应该个什么啊!你再胡说八道,仔细我真的揍你了!”
沈藏锋眯起眼,却是撩起袍角塞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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