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长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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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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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卫长嬴只花了数息就解决了,她把裙裾往胸前的系带里塞了塞,试试稳固,顿时放了心,嗯,果然还是干这样的事儿比较容易觉得祖母平常夸自己聪明伶俐绝对是真话。吟诗作对什么的,都是虚的!
将附近枝头的槐花都采摘一空,裙中已是沉甸甸的。卫长嬴舒了口气,看了看树下,为了稳妥起见,决定休息会儿,待体力恢复再下去。
趁这光景,她一手提着裙裾兜住槐花,空出手来将内中的杂物、树叶挑除。正挑着,忽然有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一撞。
卫长嬴随意瞥了一眼,只道是树梢顶上掉下来的,不以为意,继续低头择槐花。
不想她才收回视线,又有一个小东西在附近撞响。
卫长嬴忍不住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看树冠上头。
奈何她虽然把自己身边的槐花都摘了,上头够不着的地方却仍旧郁郁葱葱,也看不出来是不是哪儿在掉着东西?
第三次,一块小石子,直接打到了卫长嬴身侧的枝上,才让她发现这石子竟是来自……树下?!
她吓得一低头,这一看,险些没掉下去!
只见树下之人着一袭石青直裾,头戴金冠,眉宇之间锋芒毕露、英气逼人,可不正是……
沈藏锋?!
——我要如何解释???
卫长嬴这一瞬间彻底石化!
她呆呆看着树下的未婚夫,心想:现在冒充堂妹中的一个……还来得及么?
战战兢兢中,却见沈藏锋仰着头,似极快速的说了句话。只是他许是顾忌着此地是后院,担心被人听到,故此声音极小。小到了……嗯,卫长嬴继续呆呆的看着他,茫然不知所措……
沈藏锋又问了两遍,也不知道是发现她听不见,还是以为她答应了,居然把袍角撩起,掖入腰间玉带。尔后,在卫长嬴瞠目结舌又如坐针毡、差点先跳下去逃走的注视下,他利落的翻身跃起,在半空横走数步,点在槐树树干上借力三次,凌空一个筋斗,便恰恰落在卫长嬴身侧的树枝上。
他不会是觉得我很没规矩,想上来揍我罢?卫长嬴警惕的看着他。
沈藏锋似乎也觉得自己溜到后院来看未婚妻很是冒昧,被卫长嬴盯着看,面色微红,把目光微微移到身旁的槐花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两人僵持半晌,到底还是沈藏锋先开口,他轻咳了一声,望着那串槐花小声道:“想吃槐花饺子还是槐花饼?”
“都不是,让黄姑姑做槐花糕和蒸着吃。”卫长嬴下意识道。
这话说完,两人复归沉默。
……又过了片刻,卫长嬴捏了捏拳,吸口气,板起脸,冷然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好吧,作为大家闺秀,我溜出闺阁来爬树是不对,可你一个大家子弟,还没把我接过门呢,就私自跑进后院来又是什么道理!
嗯,既然自己错了,那必须也要抓对方一个把柄嘛……
沈藏锋面上掠过分明的窘迫,目光发飘,轻咳道:“方才从那儿走,见你在上头坐着不动,想是遇见些难处又不便声张,所以就来看看。”
卫长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狐疑的问:“去找长风?”
“不是,喏,还要那边的那条路。”
卫长嬴见话题转移开来,心中略定,待看清他指的方向,不由诧异道:“那儿……你是去?”
“岳父大人喜静,怕三日后无暇见我,故此让我今儿个先去一回乐颐院。”沈藏锋第三次轻咳道,“出来的时候看见你的。”
原来方才父亲召见了这小子?怎也没人告诉我一声……卫长嬴沉默了一下,别有用心的问:“你看到我时是什么时辰?”
“大约是一刻前。”说了这几句话,沈藏锋似乎也自然了点,小声道,“下人把我送到二门处,我趁他走了之后折回来的。”
飞快的盘算了一番,确定他折回来的一路上必定是走了遇墙翻。墙的“捷径”,才会如此迅速——嗯,数一数,貌似他至少翻了……五堵墙?还要绕过这中间的几名侍卫和偶然经过的下仆……
卫长嬴忽然对自己的武力有点担心——不,她不是觉得自己可能打不过,她担心的是,这未婚夫跑得这么快,万一以后要打他了,他一溜烟的逃走,自己追不上,这……可怎么办?
她正要进一步打探敌情,谁知还没开口,就听沈藏锋询问道:“你可想下去?”
下去?我当然要下去,若不是你过来,这会我应该已经……等等!
卫长嬴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她脸色古怪的看着沈藏锋,道:“你……你认为我遇见的不便声张的难处,就是……就是下不去?”
两人如今离得很近,卫长嬴容貌本就艳丽,在这明媚的三月里,明艳不可方物这个词仿佛是专门为她而造的。沈藏锋状似专心的盯着槐花看,眼角却偷偷瞥着她,察觉到她似有恼意,忙道:“怎会?我想你许是累着了。”
这倒是事实,问题是,为什么我会觉得这厮自以为在替我找了个好借口?
“咱们往后住的院子里,有株百年梧桐木,四妹打小就爱爬着玩。”沈藏锋见她不说话,和气的道,“每回都是我去领她下来的。”
卫长嬴听出来了:自己这未来的小姑子、沈家四小姐,每次爬到梧桐木上去,就下不来了……沈藏锋给这小姑子解围成习惯,一看到自己坐在树上,就认为和他妹妹一样,陷入了爬树难下的窘境……
问题是,我是你妹妹么!
简直……简直太小看我了!
卫长嬴愤然!
我就是休息会儿,至于弱到了需要你过来帮手的程度吗???
连个树都下不去,往后我还怎么把你打得乖乖儿的!呃,好吧,看在我现在这一兜槐花不方便的份上,我不打你了……但怎么说也要让你看看我的武力!免得你以为我软弱可欺只手可敌!
抱着武力震慑的战略目的,卫长嬴眼一眯,挥手在身旁如人腿粗细的枝上轻描淡写的一拍——只听木中立刻传来劈啪声响,跟着裂痕飞速出现!
她傲然道:“你看……”看到了吗?我可是很凶残的!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不该打的主意,先想想这根树枝!凶残如我,怎么可能需要你的解围!
谁知她话语未毕,忽地整个人猛然一沉,猝不及防之下,卫长嬴花容失色,本能的低叫一声!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手臂一紧,跟着整个人被用力扯了上去!
“哎呀!?”她被拉着一头撞进沈藏锋的胸膛,正吓得魂飞天外,又觉得腰间一紧,却是被他一把紧紧揽住,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七岁以后头一次与成年男子如此近的接触的卫长嬴惊恐万分!抓着他手臂一个劲的往外推,急得差点没嚎啕大哭,“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你把自己坐的树枝,”因为事出突然,卫长嬴此刻紧紧靠在了沈藏锋身上,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他在不住的深深吸气,不知道是忍笑还是镇定心神,只听他用一种一听就是竭力压抑着的语气和语调,一字字道,“……打、断、了!”
【注】雪白的好吃的其实是洋槐……1877年后才引进中国。但我查了国槐,发现一木有它好看,二木有它好吃。一想,反正是架空!然后,这章我写到一半饿了,对,就是长嬴决定放弃伤春悲秋,多采点槐花去做吃的是正经那儿……

、第九十二章 拾槐花

更新时间:20130910
……事情是这样的:卫长嬴坐的这根树枝因为比较粗,她又轻盈敏捷,为了采槐花,就坐到靠近梢头的位置。尔后沈藏锋上来,站在不远处另一枝上。
于是急于炫耀武力、展示自己的凶残之处的卫长嬴,想都没想,就在自己坐的这根分枝靠近主干的位置来了那么一下子!
然后,她就掉下去了。
再然后,她被沈藏锋拉了一把。
再再然后,卫长嬴脸色时红时白,站在树下,看着沾满自己一身以及撒得满地都是的槐花,欲哭无泪。
不是有意要在婚前占未婚妻便宜的沈藏锋看她这样子,到底觉得有些理亏,尴尬的站在一旁,想了片刻才道:“你在这儿等着,我上去给你重新摘一些?”
“……不用了。”卫长嬴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好好的槐花糕和蒸槐花就这么没了,还把自己前前后后吓了好几回——真的……好想揍他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儿是后院,即使我真的被困在了树上,下不去,难道还怕没人找过来吗?偌大卫家下仆如云,更何况自己这个即将出阁的大小姐,一会儿功夫不见人影,能没人找?
退一步说,你自己来也就来了,都已经想到要委婉的问我是不是要下去了,你就不能再委婉一点!委婉的让我听不出来你那轻视的意思!比如说:邀我到花园里去看个花什么的……当然我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但被你这么一打扰我肯定也就走了嘛!
所以一切都是这厮的错!
打小就习惯于把责任推卸给卫长风的卫长嬴,非常娴熟的洗脱了自己的罪名,成功的说服了自己——今日之事,罪魁祸首是沈藏锋,一切责任归沈藏锋,可怜而无辜的自己完全就是一个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受害之人!
悲剧在于,虽然说服自己一切灾难都起始于沈藏锋的不智,但——
最后,再三捏拳的卫长嬴还是决定把刚才的一幕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毕竟自己这次炫示武力实在是太失败了!
她觉得自己迫切需要某些专业的指导。比如说,世代行镖的江铮,有着极为丰富的路遇劫匪的经验。按照江铮描述的镖队遇见劫匪,若不是熟悉的、已经心照不宣分润镖资的某些劫匪,那就到了各自炫示武力、尔后再决定要不要打下去……
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了!炫耀武力也是有讲究的啊!
经验不足害死个人啊!
早知道有今日,当初怎么也要盯着江伯好生请教一番,演习上几手……
于是卫长嬴深深叹了口气:“后院不是你能久留的地方,你走罢!”
沈藏锋闻言更是尴尬,轻咳了一声道:“好。”他正待转身——却听不远处的月洞门后传来一把清脆的嗓子:“就是这儿了!”
卫长嬴听出是朱阑,脸色一变!眼看朱阑就要走到月洞门里了,沈藏锋却还未能够离开,她大急之下,也顾不得多想,一个箭步冲到他跟前,扯住他袖子,低声道:“快躲起来!”
无奈这庭院里就这么一株百年古槐,地上铺着青砖,青苔横生,四周砌着高墙,一边的门被朱阑堵了,另一边的门虽然没上锁,却拴着。按朱阑叫喊时的声音来计算,跑过去开门这点光景,朱阑已经可以跨过月洞门进来了。
卫长嬴慌慌张张的拉着沈藏锋想躲,左右一看,却只能无奈的闪到槐树之后,希望借助槐树的树干来蒙混过关。
差不多在她扯着沈藏锋冲到槐树之旁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月洞门里进了这庭院。让卫长嬴暗暗叫苦的是,来的居然还是两个人。
两名小使女进来之后直奔槐树之下,朝着树上叫了几声大小姐,不见回答。因为古槐巍峨,她们惟恐站在原地看不周全,被卫长嬴骗了过去,就绕着树仰望起来。这一绕树,把卫长嬴与沈藏锋都吓得不轻。两人全神贯注的听着使女的脚步,小心翼翼的以古槐的树身为遮蔽,始终与两名小使女保持着彼此不能见的距离,一点一点挪移步伐——还要小心,不能把被风吹落或被卫长嬴方才受惊撒落下来的槐花踩出新的痕迹……
好在两名小使女不知道要找的人就在树的对面,转了一圈看不到树上有人,朱阑就道:“双鲤姐姐别是看差了罢?大小姐仿佛不在树上?”
朱阑话音一落,另一名小使女,听着声音正是与朱阑向来关系好的朱实,细声道:“双鲤姐姐是老夫人跟前的人,向来仔细,她说看到大小姐往这边来,料想不会有错的。许是大小姐当时也发现了双鲤姐姐,不耐烦被咱们打扰,故此又换了地方?不然你看这地上这许多槐花,那边枝上不是也少了很多?咱们家里除了大小姐谁敢随意这样做?可见大小姐肯定是到过这儿的。”
“唉,那是换到哪里去了呢?”朱阑被提醒,也注意到了树上有一块明显槐花稀疏,几乎不存,而两人的脚边,倒是七零八落的撒了很多,就惋惜道,“怪道大小姐要谎称小憩,骗姑姑们离开跑出来呢,你看这些槐花……可见大小姐今儿个心绪很不好,摘了扔了这么多槐花都不解气。不然怎么到现在都没回去?”
朱实也怪同情的:“姑爷是个好人,可沈家其他人就不好说了。我听我姑姑说,沈家的苏夫人重规矩,严厉得紧,咱们大小姐打小被老夫人、夫人宠惯了,未必受得住。”
“最可怜的就是帝都那么远,大小姐这一嫁啊,往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老夫人、夫人了。”朱阑叹息道,“我呢,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了?夫人这儿没打算叫我父亲给大小姐陪嫁,往后大小姐不回凤州,我想我跟着大小姐这一走,怕也是不能再见到家里人啦!可我打小伺候着大小姐,好容易在大小姐跟前混得熟悉了,若不跟着大小姐走——现下大房里没有旁的小姐需要小使女使唤的,三房就更不要说了,冲着那两位的没良心,我宁可被打下去做粗使也不想去伺候她们!如此也只能跟着大小姐、与父母兄姐分别了!”
卫长嬴将嫁,她的陪嫁之人除了黄氏外,全部都是在凤州土生土长、或者在凤州已经住了十几年的,乍别故乡,总归心下不舍。朱阑和朱实亦然,这不,趁着被打发出来寻卫长嬴,在槐树这儿没看到自家大小姐,这庭院四面空空荡荡的等闲也不怕人听壁角,居然站在树下说起私事来。
树后,卫长嬴脸色微微发青,暗自咬牙切齿:“两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还不走?再不走,看我回去了怎么找借口收拾你们!”
朱实、朱阑浑然不知自家小姐和姑爷就在树后胆战心惊的祈祷她们快些离开——本来衔霜庭里是贺氏管那会,规矩也不松弛。只是贺氏打起人来不留情,但她到底就一个人,也不是非常的细心。自从黄氏来到后,接了权,把衔霜庭上下管得滴水不漏,像以前一样趁着闲时在衔霜庭的角落里说闲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两个素来就喜欢唧唧喳喳的小使女被黄氏督促,已经很久没有畅畅快快的说上一番知心话的机会了。如今又赶着离别的愁绪,朱实和朱阑说了又说、说了又说。足足小半个时辰过去,才想起来若是耽搁久了,叫黄氏起了疑心,那可就糟了,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但是且慢!
两人才走出月洞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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