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长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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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 第5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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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南的士族知道的更多一点,但也仅限于少数人——刘希寻、苏鱼舞就在其列。
所以他们两个私下特意会了次面:“你怎么看?”
“当然是尽快回去。”
“小心刘若沃。”
“不妨事,曜野已经给我来过信,那边有他照应。吃不上肉,喝口汤却也无妨。”
“士族这边暂时安抚下来了,新贵那儿要不要也注意点?”
“如今大皇子明摆着要重用沈卫,我看新贵们更急——曜野那边正希望西南战事快点结束。大军回朝后,那边才好宣布圣驾崩……”
“那快点速战速决罢!”
“正该如此,不过也得小心——谨防小人!”
“放心!你也保重!”
在挂心帝都局势的情况下,原本就已经进入一面倒的西南战事,结束得异常效率!
赶着年底,西南四王居然被生擒二人、射杀一人,仅一人在乱军中不知所终!而且残军已经很难找到。战事到这里,勉强可以结束了,即使还有余孽,那也是以后朝廷命官的事情。
——西南大捷,大军凯旋,即使帝都现在因为怀疑雍帝的身体而暗流汹涌,但这样的大事还是引起朝野一片欢腾!
更让一些人放心、让一些人提心的是,已经连续“卧榻休养”好几个月的雍帝,在获知天下终靖后大喜过望,身体竟好了很多,能够上朝了!为了庆贺捷报,雍帝决定亲自主持一次贺朝!
朝会这日,诸臣礼毕,前列者抬眼望去,丹墀之上明黄衮服、白玉冕旒,比起上一次大朝时的身形略显清瘦,冕旒偶尔摇晃间,御容也确实有些憔悴。
但这些都是应该的。
不说雍帝一直卧病,就说这中间御驾亲征,能不瘦不憔悴吗?
辅政大臣薄喜,借口有事要奏,特特趋至丹墀下大声奏报,趁机抬眼迅速一瞥。
朝散后,见薄喜微微颔首,众人遂放了心:薄喜乃是跟随雍帝多年老臣,不可能认错人。
“大皇子……”众人心里都嘀咕起来,这位是铁板钉钉的未来新君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诸王

只是雍帝亲自主持贺朝的消息才让众人松了口气,次日跟着就是一个噩耗——由于病体未愈,就硬撑着上了朝,雍帝回到寝殿就加重了病情!
等到次日天亮,雍帝已经是弥留之际了!
这个消息一下子震惊朝野!
跟着,薄喜、柳容、顾夕年、沈藏锋、卫长风、张洛宁奉诏入宫!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雍帝自感撑不过去,打算托孤了。 
果然,这六人入宫后,与皇后、大皇子一起进了寝殿,一直到深夜,才陆续离开。
这时候各家门房里已经挤满了访客,更尊贵点的甚至连前厅都坐满了。
沈藏锋回到府里时,就看到沈舒明、沈舒光、沈舒燮三兄弟个个神色疲惫的招呼着一群不速之客。
“御体确实沉疴已久。”沈藏锋见这阵势,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道,“召我等入宫,亦是为了万一之策。”
“那新……”有心急的人话到一半被旁边警醒的堵了回去——虽然皇帝自己都觉得他快死了,所以才会托孤,但他还没死,就急着嚷什么新君,这不是自己先找死吗?!
“陛下属意大皇子为东宫。”沈藏锋一边在主位落座,一边接过下人递上的茶水呷了一口,道,“还有,陛下病发之故,除了因为御体未愈就上朝之外,还跟欣喜捷报、夤夜钦定封赏有关……”
“此话当真?!”顿时就没人关心皇帝为什么发病了——反正都快死了——尤其这三更半夜还能进沈家门的,都跟沈家沾亲带故,如今沈家有重荣之色,也不怕沈藏锋拿这几句话去告状,众人纷纷问,“不知这封赏?!”
沈藏锋之前一直知无不言,到这里却摇头:“圣命不可透露,等大军班师回朝再公布。”
见众人面有失望之色,他又道,“但不在班师回朝中人倒可以先说——柳将军得封昌隆王!”
“昌隆……那一片地方可是富庶得很呵!”有人感慨了一句,因为到沈家来打探消息的全是士族,而且多半是阀阅——阀阅里出现异姓王的几率本来就不大,所以众人感慨了一下也就算了,继续问,“其他人呢?”
“沈阀主您呢?”
“薄大人为明国公;顾子阳为信南侯;我为益国公;妻弟长风因卫老阀主已有爵位,许他与岳父都可不降而袭,而且陛下再次提起卫六叔之功,追加凤州周围十二县为其私邑……凭虚为昌陵伯。具体职务,待后再议。”
这消息在帝都传开如何且不提,只说传到正匆匆还朝的大军之中,诸多将领都皱起了眉:“对我等的封赏,要等我等还朝之后再公布?”
“嘿!这有什么奇怪的?陛下御体……大皇子年轻,这是怕我等自恃资辈功劳,藐视大皇子啊!”
“恐怕每个人的封赏都是双份的,由皇后娘娘及大皇子视我等恭顺程度决定宣读哪一份……”
“……回朝之后,对大皇子殷勤点儿罢,好在那位主儿也不是盛气凌人的。”
因为忌惮到手的爵位飞走或大打折扣,所以即使大军没隔两日就接到了圣驾崩的噩耗,诸将风尘仆仆的进京后,还是第一时间恭恭敬敬的入宫拜见新君、新晋太后。
换上冕旒衮服的闻知齐,眉宇之间稚嫩尚存,然而高踞御座之上,俯瞰下来时,衣袍与背景也衬托出了几分天子威仪。他对于态度一致恭顺的诸将表示非常满意,但却没有立刻宣读先帝的遗诏,而是借口关心他们的身体,命他们先回家与家人团聚,至于诏书,择日再公布。
“这是什么意思?!”尽管出征经年,诸将也很想念家里人,可这热呼呼的功劳一日没换来封赏,心里总归不定的。尤其留都的一些人,如之前分明被忌惮的沈藏锋都封了国公了,凭什么他们还要等、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还是当晚薄喜等人给他们提醒的:“西南战事既歇,如今国中宁靖,你们手里的兵符还留着做什么?!”
合着年轻的天子是惦记上兵权了!
诸将恍然!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眼下这种彼此牵制、军队又全是打散了难以不知不觉凑齐从前旧军的情况,他们想不交也不成。
果然兵符上缴后,闻知齐立刻给出了明确的期限:“大行皇帝入葬之后,自当宣读对诸位的封赏。”
诸将闻言,相对苦笑,这明摆着要掐到他们国丧结束,那时候都又过一年了——虽然严格来算这也没多少日子,但给诸将印象却是大皇子也忒小心忒小气了。
我们态度很恭顺啊,你要兵符也交了,怎么还要拖呢?
这年头小孩子都盼望过年好拿点好处,你堂堂君上还要把封赏拖到年后,这……
“他们觉得您小气又怎么样呢?”仇宝娘在私下里这样语重心长的教导闻知齐,“不是婢子说您——您从前给他们的印象就是敦厚,太敦厚了,他们就当您好欺负!俗话说奴大欺主,您如今是天下之主,万不可由着人欺到您头上来!所以总得给他们提个醒,叫他们心里忌惮着得罪您!”
皇后——噢不,是太后了,在旁点头:“姑姑说的很是,知齐你多听听。”
现在太后是彻底把弑君的阴影忘记到脑后了,这种自由自在、不必看任何人脸色,却到处有人讨好逢迎的日子多么美好啊!
闻伢子驾崩的消息一公布,太后这几日居然看着越来越年轻了……
不过她也不恨闻伢子:“权势的滋味原来如此,怪道他当年……唉,算了,往事不去想了。”
大家背后议论新君小气,果然也如仇宝娘所料那样,由于这个缘故不敢小看新君,怎么说先帝刚刚大行,余威仍在。
于是战战兢兢的侍奉着新君,好容易把大行皇帝安葬了——这中间没出篓子,所以给万一发现情况不对的人预备的后手也没必要拿出来了,总之先帝这么一葬,太后跟新君都长出了口气,一颗心算是放到肚子里。
接下来他们只要借助新贵与士族之间的矛盾掌握好制衡,保证帝位的稳固了——弑君这件事,算是彻底被掩盖了过去!
很快,随着新贵中一口气封了庆王、洪王、代王、岷王、东胶王五位异姓王。新贵们大喜之余,气焰也陡然涨了起来——当然,还惦记着封赏被一拖再拖的教训,他们不敢对新君不敬,但在跟士族的争执里,却是愈加底气十足!
这五王中,东胶王跟庆王比较特殊,因为这两王不是本身功劳封王,而是因为父辈战死,荫封其子。
新贵们为此为郑家感到非常的惋惜:“若非王氏愚蠢,被士族利用,以郑家兄弟的功劳,以及与先帝的情份,三伢未必不能再封一王……届时,吾等异姓便是七王,海内才六阀而已,何惧士族?”
“吾等异姓七王,皇室封王者至今可有一人?收敛点吧。”被邀来相聚以联络交情的柳容冷冷的提醒,“你们不觉近来士族个个深居简出么?今上年轻,你们行事太过张扬,今上恐怕不喜!”
不知道皇帝年轻太后出身低,那深得信任的仇姑姑又城府深沉无比,所以母子两个疑心重啊?
你们现在这得意忘形的模样,被士族那边添油加醋的传进宫里,太后跟新君都很担心你们是不是想谋反好吗?老子已经私下给你们说情说得快忍无可忍了好不好!就不能看一看郑家的例子!
郑家即使赶上新君登基大赦天下,回来之后也是靠你们接济度日好么!还得防着刘家继续报复!
“呵呵!”新贵们都知道柳容不但是昌隆王,而且深得太后、新君信任,不敢反驳他的话,至于心里到底听没听进去……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说起来倒要恭喜昌隆王。”有人见场面尴尬,就把话题引开,“昌隆王文武双全,潇洒不凡,竟引得端木家嫡出小姐连士族身份也不要了,甘心被逐出家门、委身于您!”
柳容面上闪过一丝喜意与怜意,过了会才哑然道:“孤算什么文武双全?文事上也就能看得懂账本跟自己名字而已。”
“不管怎么说,昌隆王不日将迎娶王后,这可是大喜之事,该浮一大白!”
新贵集聚这边熙熙攘攘的热闹着,士族倒是波澜不惊。
海内六阀对于改朝换代已经经历过几次了,再者士族平常来往早有分寸,眼下的明争暗斗还没到需要他们夤夜串联的地步,自然不吝显示他们的优雅从容。
新悬上益国公府的后院里,卫长嬴皱着眉头说着端木芯——因为坚持再嫁、而且再嫁之人还出身庶族,所以锦绣端木家不久前通告各家,将本宗嫡出八小姐端木芯淼逐出门外。
同时,令端木芯淼去除闺名中排行的“淼”字,此后只能叫端木芯。
这事情毫无征兆,哪怕卫长嬴之前听仇宝娘透过口风,说柳容对端木芯似乎有意,但也没想到事情会转折成这样——居然不是霍家跌出士族行列,而是端木芯淼变成端木芯,自除士籍!
沈家知道这消息时,跟其他人家差不多,先觉得不可思议,待确认之后,无不感慨端木芯为了娘家殚精竭虑!
本来端木芯因为是跟娘家说好了除掉士籍,嫁与柳容,所以事先买好了宅子。
但一来端木微淼不放心她独居,二来益国公府里反正有地方,卫长嬴自然接了她来府上住——反正当初沈宣夫妇认的是义女,去年卫长嬴才嫁了个出身草莽的义女季伊人,还不是时时回府来住,把益国公府当娘家?
端木芯跟卫长嬴也熟悉,并非推辞就住了过来,每天好吃好喝万事不操心——关键不仅仅是她才被家族赶出门外,关键还是——她婚期已定,就在今年夏日,如今都二月里了,有这么轻松待嫁的人吗?!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的话?!”卫长嬴苦口婆心说了半晌,却发现端木芯正给自己身后的使女打手势,要求再来一小碗热羊乳,不禁头疼的喝问!

、第两百章 湖畔红衣似旧年

“在呢在呢!”端木芯赶紧赔笑,“三嫂您别恼啊!您的话我怎么敢不听?”
卫长嬴揉着额:“知道你心疼端木大姐姐母子,可你这……这被赶出家门,这也太冒险了!”
“咦,刘……宫里那位没告诉你缘故吗?”端木芯诧异问。 
只这一句,卫长嬴就晓得自己刚才那番话,这家伙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气得卷起袖子一拍案,怒斥左右:“不许给她点心了!等我说完话!”
端木芯赶紧又哄……
好说歹说让卫长嬴消了气,又给她说缘故:“……我看宫里那位的话不像有假,你说我这年纪,还遇见这么个真心人,为什么要错过?当初那个霍沉渊,平平淡淡的由长辈定了亲,面都没照过,不过私下里看过一眼,我都不反对呢?”
卫长嬴听说柳容居然只求端木芯能够不受从前婚约的辖制,宁可看着她出阁,眉头略展,道:“这人倒还算有点良心,怪道能感动你下嫁。”
“你看,对我真心,欣赏我的喜好,还对我娘家有所襄助。本身有才干,有爵位,相貌也不错。”反正这会伺候的人全是谋反的话都能讲的心腹,端木芯索性抛开女儿家的羞涩——实际上端木芯性格使然,本身就不是容易羞涩的人——一五一十的给卫长嬴算起嫁给柳容的好处来,“他之前还没娶过妻,我是原配!你说我为什么不嫁?守着士女身份,有什么好处?做王后能享受的荣华富贵难道会比士女好多少?要知道端木家本宗如今是没落不比当年了!”
卫长嬴道:“你说了这么多,大抵还不是为了娘家考虑?我倒更希望你是喜欢些柳容这个人!你是还没出阁不懂得,这两个人过一辈子,若没点真情真心,你当有富贵就好过吗?”
声音一低,“尤其你如今失了士女身份,往后端木家不好给你出面……”
“耶?!三嫂你打算往后不管我了?”端木芯惊愕万分,“我以为你接我来沈家住,又让我从沈家出阁,是打算以后给我撑腰做我娘家的!你怎么能这样!”
卫长嬴嘴角微微抽搐:“柳容迟早要就藩的你知道不知道?!”
昌隆离帝都不近,离西凉更远,这相隔迢迢,沈家想给你出头,难道能天天派人往那里跑吗?
“明面上三嫂你护着我就成了,私下里你还怕我吃亏?”端木芯悠然自得道,“我师父可是一点都不替我担心——他老人家还抱怨呢,说他医术冠绝天下,这辈子东奔西走的救人,也才封了个济世伯,我倒好,一嫁人就成了王后!”
卫长嬴呆了一下才道:“这真是季神医说的话?”
“师父如今有了爵位心情大好,自然也会开玩笑了。”端木芯把空碗朝她跟前推,“喏喏!三嫂你放心了?我就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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