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长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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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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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庭训,怎会做出有违妇德妇行的事儿?”
申寻眯着眼,一步三摇的走到她跟前——浓重的酒气传来,刘若玉暗想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又想到东宫里说太子年纪虽轻,然而因为长年沉迷美色,如今就经常要在酒里添加媚药助兴了……刘若玉心中觉得有点恶心,微微侧了侧头,为了掩饰这份嫌弃,她又放柔了声音道:“殿下方才似乎喝了不少酒,可要喝点茶解一解?”
就顺势起身去端茶碗,想离申寻远点。
然而她才起身就被申寻一把推得撞回座上,因为申寻手底下很有几分没分寸……刘若玉手臂撞到了另一边的案上,生生的疼,她低叫了一声,心下一沉——正琢磨着申寻莫不是喝多了,这是拿自己来发酒疯吗?
心里才升起一抹悲凉,不意申寻却冷笑着道:“宫人都在又如何?孤方才过来的时候,门口的宫人可是一个劲儿的想拦住孤,拦不住之后又想方设法的想弄出动静来给你报信——那宫人孤已经吩咐拖下去直接打死了!你这儿要是没点见不得人的盘算,何必这样着紧的打发人里里外外看起来不让人近?”
刘若玉扶着案慢慢起身,道:“那殿下也进来了,也看到了情形,不过是在问事情而已,妾身可有一点点的失礼?”
“青天白日的关起殿门来召见内侍还不算失礼吗?”申寻狐疑的看着她,抬手捏住她下巴,道,“你莫以为你是太子妃,孤就不能动你!闻说你在娘家也不是很得宠,刘家偏把你嫁与孤,显然是看不起孤,你道孤很想娶你么?横竖孤不可能缺了太子妃。”
这话他要是平常说来,刘若玉并不害怕。申寻虽然无道,可也没有真的傻到胆敢活活把出身阀阅的太子妃打出个好歹来的地步。然而如今申寻满身酒气、两眼通红,显然是喝多了……刘若玉心里很担心,自己若是一个回答得不好,当真被他下了重手。
如此既委屈愤怒,传出去也丢人。
她急速的思索着,忽然之间灵机一动,慢慢的道:“殿下记得吗?居忠是伺候妾身养在庭里那几株芍药花的。”
申寻不耐烦的道:“什么芍药花?他本来不是这院子里伺候的,你一进东宫就把他调到身边,以为孤不知道?”
“其实妾身和他说的话真的没有什么,就是让他把那芍药分几株送给人……”刘若玉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耳光,尖叫一声被扇得额头撞在了案上,亏得没撞到案角——然而额头一痛之后麻麻的,不必摸也晓得肯定肿了一个大包了。
“你当孤是傻子?”申寻冷笑着揪住她的发髻,寒声道,“打发内侍分几株芍药送人需要躲起来偷偷摸摸的说,还打发人守住了门?!‘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恐怕你是想打发他把芍药送给你嫁给孤之前的什么相好吧?这样的事情还瞒得住孤?孤就说东宫里那么多花草也没见你关心过,怎么那几株芍药你就大动干戈的专门打发个人去守着了?”
刘若玉发髻被他扯得生痛,因为宫人出去时已将殿门关了,禁不住高声叫了起来:“若只是寻常分芍药与人自然不需要关了殿门再跟居忠交代!可这一回妾身是打算送给母亲和妹妹若耶的!”
申寻一怔,下意识的松了手,刘若玉泪流满面的坐了起来,冷笑着看着他,道:“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叫居忠过来对质!”
申寻之前百般磨着刘若耶答应为他设法弄岳母和小姨子到东宫好给自己得手,然而刘若玉有意吊着他的胃口,宁可被他大骂一顿、接连近月不理会,也不肯答应。如今见刘若玉这么讲,回忆起自己闯进来时确实刘若玉和居忠都是衣着整齐,而且相距也是正禀告事情的距离,不似无礼,这会心里顿时信了一半,有点讪讪的道:“送给岳母和若耶,又不是什么大事,难道孤还会拦着你不成?”
刘若玉抿紧了唇只是不答。
申寻见状,就道:“其实你何必打发居忠给她们送去?居忠一个奴才懂得什么芍药呢?倒不如请她们过来东宫自己挑选。也不仅仅是芍药,凭什么珍贵花木她们喜欢尽管拿去就是。既是你的母亲与妹妹,孤难道还会小气不成?”
刘若玉知道他的意思,心念一转,决定再吊一吊他的胃口,就冷笑着道:“是叫她们来随便挑花木呢,还是叫她们来了可以给殿下您随意挑选呢?”
申寻听了这话立刻就沉了脸,道:“孤不信你不帮忙,孤就弄不她们进这东宫!”说完不待刘若玉反应过来,抬腿就朝她胸口一脚!
刘若玉毫无防备,欲要躲避却来不及了,当下被踹得几乎一口气闭过去!耳中嗡嗡的一片,脑子里一片混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移到了榻上,申寻似笑非笑的声音在不远处吩咐:“太子妃旧疾发作,卧病在榻,还不快着人去太子妃娘家禀告,令孤的岳母与小姨子速速前来探望?!”
东宫里一片兵荒马乱时,卫长嬴却是松了口气——苏夫人打探下来认为霍清泠做沈家的六媳还是可以的,又问过沈敛昆的意思,便让卫长嬴拟下聘的单子。
卫长嬴担心沈敛昆日后知道这门婚事心里有芥蒂,请得苏夫人同意,私下里又请了这小叔子到跟前,当着黄氏等人的面,一五一十跟他交代了经过。赔了礼后,表示如果沈敛昆不喜欢,自己也不敢拿他去补偿霍家。
沈敛昆起初有些惊愕,沉吟良久后,却是转弯抹角的打探了半晌霍清泠的容貌性情,听说这霍家小姐容貌甚美,性情也恬淡,倒是爽快的道:“敛昆觉得霍家小姐甚好,想来母亲与嫂子都看中的人,是错不了的。”
等沈敛昆走后,黄氏说笑道:“婢子觉得霍家小姐的性情其实随便说两句就成了,六公子听到霍小姐甚为美貌就眼睛一亮呢!”
贺氏道:“哪有少年人不爱俏的呢?婢子就说,少夫人只管跟六公子说霍家小姐容貌甚美,六公子肯定依了一大半,必不会怪少夫人了。”
卫长嬴这会心情很好,笑着道:“姑姑这话说的很对,姑姑也是很美的。”
贺氏就啐道:“少夫人说的什么话?婢子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美不美的?”话是这么讲,心里却隐隐的发虚,暗想着:莫非昨儿个去季宅送东西,那杀千刀的……那江铮硬塞给我的簪子叫少夫人知道了?这怎么可能呀,当时四周压根就没有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江铮这些年来一直见着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也似的,忽然塞我一支簪子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过来人,哪还真不知道江铮的意思?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人莫不是糊涂了?我根本就是拿他当仇人待,他竟是……一定是因为这么想着所以当时才没把那簪子摔回去!唔,也可能是因为我见他一脸讨好的,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心头一软就……这可真是……
东想西想的走着神,就想到卫长嬴这似乎话里有话的“姑姑也是很美的”,心下一荡,不由自主想到自己年轻时候在使女里头也是拔尖儿的……如今固然有了年岁,然而……难道在江铮眼中自己现在仍旧姿色尚存吗?
贺氏想着想着心就乱了……
其实她这回倒是真的心虚了,卫长嬴还真只是顺口一讲,回头就把这事情忘到脑后。
到得次日,卫长嬴起来理事,不料才打发了两个管事,外头禀告说宋在水又打发人来了。卫长嬴心里就是一惊,心想难道霍家那儿又有什么要求了吗?
然而把人叫进来一问才晓得不关霍家的事,但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宋羽望这几日常犯胸闷、头疼之症,一直都没理会,结果今早正要出门,上轿时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虽然被小厮扶得快,没出大事,然也把一家子上上下下吓得够呛。
这样子自然是不敢叫他继续去应差了,宋在疆去衙门给他告了假。
如今宋羽望在家里躺着,既是一品大员司空、又是江南宋氏下任阀主,院判自不敢怠慢,领着好几个太医匆匆赶到,一番诊断,虽然施针之后宋羽望好了些,但还是说头疼欲裂……这下院判和太医也没法子了,又被宋家人催逼着彻底医好宋羽望——院判也顾不得面子,就把宋在田拉到旁边,提议请季去病:“此症要想彻底痊愈,恐怕海内惟有季去病。”
宋家也知道季去病医术高明,然是出了名的难请。好在谁都知道他跟卫家关系匪浅,现成的外甥女卫长嬴这一层关系在,宋在水当然要忙不迭的打发人来求助了。
得知嫡亲舅舅病倒,卫长嬴自是片刻不肯耽搁,立刻叫了黄氏来代替自己处置这一日的家事,领着宋在水打发来报信的人匆匆到上房与苏夫人说明情况。
苏夫人听说是与沈宣官职相齐的司空宋羽望病倒,忙道:“那你快去看看!可别耽搁了司空的病情!”

、195。第一百九十五第章 此夜鼙鼓候白旄

'第3章第3卷'
第326节第一百九十五章此夜鼙鼓候白旄
季去病虽然是出了名的难请,说话也是出了名的难听,但依着卫长嬴这边的经验,此人终究还是念着宋老夫人的情份,对于宋老夫人的骨血,忍着他那副脾气到底是能请动的。
然而这一次任凭卫长嬴说尽了好话季去病也不肯出诊,理由是苏鱼舞和裴忾所中的毒虽然解了,但配制解药的过程里,他得了启发,对于忧来鹤的用途另有心得。现下正是沉浸其中的时候,不想分心。
最后卫长嬴真急了,他才不甘心的让了一步:“要么你把人送到此处来,慢想耽搁我来去的辰光!”
话说到这份上,卫长嬴也没了法子,只好打发人快马去司空府上禀告。
到了晌午的时候,却听得季宅外人声马沸的……是宋在疆三兄妹接信之后虽然失望,却不敢拖延,忙不迭的用家中最宽大平稳的一驾马车载了宋羽望来就医。
健奴前呼后拥的抬了宋羽望进屋,待季去病出来,众人都诚惶诚恐的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捞起宋羽望的手腕探了片刻放下——还没来得及问病情,季去病就一振袍袖吩咐道:“女眷都先出去,宋家子何在?留下来与我帮手。”
这会四周的女眷除了使女就是卫长嬴与宋在水,因为宋在疆、宋在田都来了,总得留个人看家,霍氏就被留在家里收拾残局。
听了季去病的话,表姐妹两个脸色都是一紧,宋在水担心父亲,冲口问道:“家父如何?”
季去病头都没抬一下,冷声道:“你问我,我问谁?没见我尚未确诊?!”
宋在水虽然大气,到底也是家里娇养大的,被他这么说得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顿时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气愤多些还是羞愧多些——卫长嬴赶紧圆场,道:“表姐,咱们先出去罢。许是季神医要打发了咱们才能确诊。”
季去病就嗯了一声,道:“连你这对医理全然外行的人都懂得我的意思,这位宋家小姐真是枉费长了一副聪明面相,怎么连这道理也不知道?”
“……”卫长嬴硬把宋在水扯出门外,叹息道,“所以帝都各家,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寻这位主儿看病,你看到了?你别跟他计较,计较不过来的。你看连我都不跟他计较!”
这番话对于深知她脾性的宋在水来说果然很有效果,宋在水瞪了她片刻,咬牙道:“连你都说出只能忍耐的话来,我想不忍成吗?”
卫长嬴看她还是为刚才就那么问了一句,被季去病冲得下不了台而郁闷,就安慰道:“你别生气了,他虽然话说得不好听,然而有一个好处,就是医术着实不错的。你就当为了舅舅!”
宋在水想了想,道:“这倒是更像句话了,他若能把父亲治好,我再忍他几句也没什么。”
这时候日头底下已经很热了,两人站在庭中说了这么两句就想寻个地方坐一坐。然而医者的院子与众不同,两边厢房虽然没上锁,可推开的几间全部都放满了药材,密密麻麻的根本无处下脚,更不要说有什么可以坐下来的地方了。
而且两边回廊里固然做了美人靠,然而此刻也晾起了种种药材,间或有点空隙的地方也只能容一个人坐。
宋在水看见了就问:“能给他收拾块地方来我们坐着等,回头给他放好吗?”
“还是不要了。”卫长嬴劝她道,“今儿个他不肯出诊据说就是对于戎人那边的忧来鹤有了心得,近来都在钻研这个,所以不想浪费了到你家去来回的辰光。这些药没准就是他拿出来跟忧来鹤配的呢?咱们这儿又没个懂得药性的人,万一弄错了,惹得他发怒,又是一场事。”
宋在水叹道:“这位主儿……唉,不提他了!”
“看他的样子要两位表哥都留下来打下手,我想可能需要些辰光的,不如留两个人在这儿守着,咱们到外头寻个能坐的地方吧。”卫长嬴提议道,“这儿药这么多,太阳晒出味道来,着实熏人。”
宋在水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季去病这里下仆只得二大一小三个人,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在这儿应着。没人领路,卫长嬴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凭着记忆照着某处仿佛是待客的院落走去。结果走着走着,一头进了虚掩的院门,却见葡萄架子下头的石桌石凳上,面色苍白的苏鱼舞正与同样脸无血色的裴忾有一下没一下的下着棋,两家派来伺候他们的下仆垂手侍立在旁观战。
他们听得脚步声,一起看过来,见是两位女眷,都露出诧异之色。
但苏鱼舞显然是误会了,忙扔了棋子站起身,微笑着招呼:“表姐,你是来看我的吗?”
卫长嬴进了门才知道走错了,本想寻个能歇脚的地方,不意却进了季宅这里给病人住的院子——偏偏季去病把苏鱼舞和裴忾两个人安置在一处,偏偏两人又在安安静静的下棋,观棋的下人又君子得紧,在外头一点听不出来这儿有人。大意之下连敲都没敲一下就进了来,正尴尬着,听苏鱼舞一招呼,索性也就认了,含糊道:“表弟你如今竟能起身了?”
又见裴忾也缓缓站起来见礼,也与他颔首示意,“裴公子如今可是大好了?”
苏鱼舞笑着道:“能是能起身了,只是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季神医说是元气折损,又受外伤流了许多血,得好好将养。”
裴忾也道:“劳卫夫人见问,在下已无大碍,如今只须再服几帖药,便可返家。”
“那你们可得好好补一补。”卫长嬴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想到宋在水既然和自己同来,少不得要介绍下,“这是我舅舅家的表姐,今儿个我舅舅有些不适,来季神医这儿诊治,表姐担心舅舅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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