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长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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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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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这个。”黄氏微笑着道,“你也知道,少夫人虽然只叫江侍卫一声‘江伯’,但其实也是拿江侍卫当师父看待的。贺妹妹是少夫人的乳母,在少夫人眼里,江侍卫的身份可不比贺妹妹低。只是先前那些年,贺妹妹一直对江侍卫……少夫人只道贺妹妹厌烦江侍卫呢,故此惊讶。”
朱磊知机,听出黄氏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贺氏对江铮确实有意,顿时一个激灵,足足愣了半晌才道:“师尊比贺姑姑年岁长了许多,一直都不敢流露……”
“贺妹妹那脾气,也难怪江侍卫发憷。”黄氏理解的点了点头,道,“不过她就是这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情,为人却是极体贴的,不然,依着咱们家老夫人、夫人对少夫人的宠爱,也不会让她陪着少夫人这些年。你说是么?”
朱磊硬着头皮道:“姑姑说的是。”
黄氏委委婉婉的把话说完了,又去江铮养伤的屋子,隔着屏风嘘寒问暖了一番,末了到走才似不经意的道了一句:“贺妹妹前儿个的话,江侍卫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也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是气急了才那么说的。”
江铮是镖师出身,走镖之人,向来吃饭是半靠武艺半靠做人,人情世故上都熟络得很,对于客气的黄氏自然是更客气,忙道:“黄家妹子说的是,过后我也想清楚了,也是我这几日有伤在身,难免心浮气躁,错解了贺家妹子的好意。”
黄氏心想江铮果然对贺氏有意,这不,明明是贺氏的不对,江铮却也自承不是起来了,就道:“贺妹妹这两日都愧疚的很,直说当日话说得太急了。”
然后就不提了,慰问两句,留下点心告辞而去。
她一走,朱磊就忙不迭的撩起袍子往榻前一跪,欲哭无泪道:“师尊,徒儿对不住您!”
江铮莫名其妙道:“怎的了?”
“徒儿似乎做了一件蠢事。”朱磊讷讷的道。
江铮一生未婚,自收了朱磊为徒后,对于这个唯一的衣钵传人,完全是当成了亲生骨肉一样的疼爱重视,在卫家辛苦多年的积蓄可着劲儿的往他身上砸,惟恐委屈了他。向来对朱磊非常的宽容,难得见朱磊这惴惴不安的样子,也有点诧异,但转念想到这个徒弟因为是穷苦人家出身,向来都有分寸,何况这几日朱磊一直都伺候自己左右,难道还能出去惹事吗?最多也就是对季宅或过来探望过的黄氏、贺氏不敬,这么想着他松了口气,道:“哪有少年人不犯错的?先起来说话,男儿膝下有黄金,哪怕是在为师跟前,不要动不动就跪下。”
朱磊起初还不太敢,被他再三劝着才小心翼翼的起来,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事情经过:“前儿个,卫夫人的乳母贺氏过来,对师尊十分的不敬。师尊碍着其是女流之辈不跟她计较,她却越发的嚣张!如此泼妇,徒儿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只是想到师尊这回受伤,还需要卫夫人的面子,才能继续在季神医这里就医。那贺氏乃是卫夫人身边的近侍,万一得罪了她,恐怕对师尊养伤不利。徒儿思来想去就琢磨了个法子,想既不得罪卫夫人又断绝那贺氏往后再来欺辱师尊……”
江铮听到贺氏也觉得头疼,哼道:“你说的很对,这泼妇不赞成少夫人习武,又舍不得怪少夫人,又不敢和老夫人、夫人说,就迁怒到我头上!这些年来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若非念着她是一介女流,还是少夫人的乳母,为师早就收拾她了!”
就道,“你想收拾她并没有错,怎么难道被贺氏或黄氏发现了?无妨的,只要不是太过分,少夫人那儿,为师替你担了。”
他心想自己教导卫长嬴十几年,也是被卫长嬴一口一个“江伯”叫过来的,纵然不及贺氏、黄氏这些陪在卫长嬴左右的姑姑们亲近,但给徒弟担点事情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哪知朱磊哼哼唧唧半晌,才道:“黄姑姑倒是没发现……但……她好像信以为真了?而且那贺氏……贺氏……还真的对师尊……对师尊……”
江铮听得糊涂,就道:“你从头说起,都是些什么?”
“徒儿想着,那贺氏抓住一点点小事就盯着师尊詈骂不止,着实可恨!只是碍着她是少夫人身边人,想让她闭嘴,直言恐怕有所麻烦。所以昨日黄姑姑前来,徒儿就趁着送她时,就……”朱磊嗫喏了片刻,才狠了狠心,一口气说出来道,“就故意问黄姑姑,那贺氏是不是暗中恋慕着师尊很久很久了?徒儿反正就把贺氏对师尊的不敬解释成打是亲骂是爱上头去……”
“还能这么干?!”江铮一愣,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懊恼窘迫:他被贺氏这泼妇压制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一招来永绝后患呢?懊恼之余忍不住就赞起了徒弟,“不愧是为师的弟子,果然聪慧!此事你做的好,做的很好啊!”
这有什么需要责怪的?若非有伤在身,江铮真想好好的奖励他一番!
然而朱磊满怀愧疚的道:“师尊容禀——徒儿本想着这么一来,那贺氏为了不落这样一个名声,往后再也不敢来对师尊不敬了。哪里想到黄姑姑居然把这事放在了心上,回去还和少夫人讲了。今儿个黄姑姑进来前,拉着徒儿在外头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就是贺氏当真是对师尊有意,暗示咱们师徒主动些!”
江铮瞠目结舌!
内室中死了一样寂静片刻……
江铮忽然之间暴起!抓起身边的摆瓶看也没看就朝朱磊砸了过去,拍榻大怒道:“你这个逆徒!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贺氏那样的泼妇,为师这些年来绕着她走都来不及,娶进了门来,为师往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朱磊狼狈的躲了开去,赔笑道:“师尊师尊,您消一消气!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师尊您武艺超群,那贺氏过了门,师尊光明正大的管教她,少夫人也说不了什么,这样也是……”
“你这个蠢徒!”江铮继续拍榻大怒,“你知道个什么?!贺氏这泼妇何其之凶悍!当年为师为了吓唬她,素白亮银枪尖挟万夫不挡之勇刺到她咽喉,连在旁的少夫人都吓得不轻!这泼妇居然还敢暴跳如雷的与为师理论——这样的泼妇,这样的泼妇是武艺能够压服的吗?”
他几乎老泪纵横了,“你这个不肖弟子,这是想逼死为师啊!”
也管不上自己刚才还跟弟子说过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了,江铮目光四转满屋子的找趁手的家伙,喝令朱磊:“你这个混帐东西!还不快点滚过来跪下!!!”

、131。第一百三十一章 好徒弟(上)

第262节第一百三十一章 好徒弟(上)
打完不靠谱的徒弟出气,师徒两个不得不再一起商议要怎么处置这件事情……
朱磊为了将功赎罪,非常慷慨的道:“徒儿去和少夫人说清楚,不论少夫人如何惩罚徒儿,断然不能让师尊受这份委屈!”
说完就要往外走,气得江铮忙不迭的喝住了他:“你给我滚回来!”
把朱磊叫回榻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大骂,“蠢货!你以为少夫人是为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至多抄起东西来抽你一顿,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那贺氏乃是少夫人的乳母,你道她这些年来跋扈飞扬不把为师放在眼里靠的是什么?全靠了少夫人的信重!这贺氏守寡多年,连卫家的宋夫人都曾要为她做媒,她都推辞了!如今你这蠢徒主动提了,再去说明真相……少夫人焉能不认为是你故意戏弄她、故意算计贺氏的名节?你以为你会有好下场?!”
朱磊赔笑道:“但师尊惧那贺氏,徒儿若是不这样……”
话还没说完,头上又挨了江铮一下子,江铮气急败坏道:“为师会怕那贺氏?!”这个徒弟到底会不会说话?虽然自己刚才一个不小心,确实在话语里流露出来对这贺氏的忌惮和头疼,可作为徒弟,你知道了也不要直接说出来啊!
你为了帮我出气、故意曲解贺氏之所以事事处处盯着我骂那会,为什么就那么伶俐?现在怎么就糊涂了!?
江铮满心的恨铁不成钢!
朱磊自知失口,忙道:“是徒儿说差了,徒儿的意思是,师尊乃是丈八丈夫,岂能与贺氏一介女流之辈计较?然而贺氏又泼辣凶悍,如此,若依了少夫人的意思,师尊娶了那贺氏过门,岂不是家无宁日?为了师尊往后的日子,徒儿现在不去和少夫人请罪,万一少夫人那边直接和贺氏说定了,这却如何是好?”
江铮这才顺了气,哼哼着道:“你说的很对,你也不想一想那贺氏再怎么凶悍也不过是个寻常妇人罢了,为师若是当真要收拾她,一根手指都能把她叉得仰面跌倒!不过是自恃身份不与她计较!”
朱磊心想师尊您若当真有这样的霸气,又何必听到可能要娶贺氏就如坐针毡?
但怕再挨打,不敢直言,就道:“所以徒儿若是不去和少夫人解释……”
“还是为师去说罢。”江铮犹豫了片刻却道,“你在少夫人跟前没什么情份,为师好歹教导了少夫人十几年。”
朱磊道:“可师尊您这伤……”
“……”江铮无语片刻,道,“此事先这样罢,少夫人不是让黄氏过来说,让为师主动些?为师不去理会那贺氏,想来这事情应该就这么算了。”
朱磊小心翼翼的道:“但听黄姑姑话里的意思,少夫人由于贺氏守寡多年,怜其往后孤身一人太过冷清,自出阁以来就赞成她再嫁的。所以……”
江铮凛然道:“什么?!这么说来,少夫人不是巴不得她快点嫁过来?那我可怎么办!”
看着立刻慌了手脚乱了分寸的江铮,朱磊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师尊,徒儿还有一个想法。”
江铮忙问:“什么想法?”
“黄姑姑的意思,是她昨儿个回去之后把事情告诉了少夫人。少夫人亲自去试探过贺氏,道是贺氏确实对师尊您有意。”这话其实朱磊刚才已经说过了,奈何江铮长年被贺氏骂怕了,一听自己要和贺氏扯在一起,顿时炸了毛,到此刻才留意到,不敢置信道:“贺氏那泼妇,对为师有意?你莫不是听差了,其实她对为师有仇?”
朱磊道:“徒儿当时是和黄姑姑面对面的站着说话的,怎会听错?再说若是如此,黄姑姑昨儿个才过来过,今儿个为什么又要来?当然就是来特意转达此事的。”又说黄氏提来的点心,“糯米玫瑰饼是上好精致的点心,但糯米不易克化,师尊如今正在养伤,季神医亲口叮嘱要饮食清淡,不要吃这样不易克化之物。那黄姑姑曾经师从季神医,怎会连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可见所谓奉了少夫人之命来给师尊送点心不过是个幌子,因此黄姑姑只是从厨房里随手取了一篮点心带上罢了。这篮点心也是惟恐徒儿和师尊不能确定,故意选了不合师尊用的。”
一面说他一面伸手拿了一块——高门大户的吃食,讲究色香味俱全,尤其重视外形的精致。这糯米玫瑰饼,俱做成了玫瑰花的形状,一朵一朵的铺在箬叶上面,红绿相间,非常的可爱。
然而朱磊却是牛嚼牡丹,粗如萝卜的两根手指一捏,就把一朵可爱的玫瑰花捏得变了形,他也不在乎,往嘴里一丢,一口一个嫌不过瘾,索性几个一下往嘴里塞,一面塞一面含糊不清道:“少夫人那儿的点心果然好吃……但师尊您如今是不能吃的,只能徒儿来代劳……”
江铮沉着脸,喝道:“你这个夯货够了没有?”就骂他,“没见为师如今情势危急?你还有闲心吃!”
朱磊吞下糕点,道:“徒儿说要去和少夫人请罪,师尊又不答应。除此之外,要么师尊真的去和那贺氏提亲?反正徒儿瞧着贺氏虽然是寡妇,然而到底是高门大户里的乳母,细皮嫩肉的还有几分姿色,看着倒比凤州那会一些十八。九岁的村姑还年轻些,想来能够伺候少夫人一定是非常细心的人……师尊孤苦了大半辈子,如今能有个人伺候师尊也好。”
江铮瞪出来了:“你这个逆徒莫不是没见过贺氏那日的泼辣?为师倘若娶了她,到时候是她伺候为师,还是为师伺候她?!”
“师尊您何必如此没有信心?”朱磊振振有辞道,“师尊请想,贺氏为什么处处盯着师尊不放?若是之前不知道她的心思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她是心里有师尊,可想而知——这都是因为师尊不懂得她的心意,贺氏一个女子又不好意思明说,对师尊因爱成恨,所以才处处和师尊过不去啊!”
江铮一愣,道:“这……可能吗?”
“徒儿问师尊一句,贺氏对少夫人也像对师尊这样吗?”朱磊转了转眼珠,问道。
江铮不假思索道:“这怎么可能?为师虽然没进过内院,但也知道贺氏这泼妇对少夫人宠爱万分,甚至连卫家的宋老夫人和宋夫人有时候都看不下去她的溺爱。”
“那黄姑姑说的话就更可信了。”朱磊把碟子端起来朝嘴里倒,倒完了胡乱一顿咀嚼咽下去,又拿起茶壶对着嘴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举袖一抹嘴,几滴茶渍甩了江铮一脸,江铮对他怒目而视——朱磊却浑然不觉,摸着肚皮心满意足的打了几个饱嗝,才继续道,“师尊您想一想,贺姑姑她一个年轻寡妇,又是少夫人跟前的红人,喜欢上师尊您了,好意思讲吗?不好意思讲,又想让师尊知道,可不就是整天盯着师尊?”
这会他连对贺氏的称呼都改了。
江铮见这弟子一点都没发现之前的茶渍,自己白瞪了半晌眼,只好悻悻的举袖抹了去,道:“她那是整天盯着为师詈骂!”
“着呀!”朱磊道,“师尊想啊,贺姑姑一介青年寡妇,若经常和师尊您说话,能不被议论?也只有骂您,旁人才不会发现她的心思!”又道,“反正徒儿觉得,贺姑姑若不是对师尊您有意思,以她在少夫人跟前的地位,至于和您一直计较着吗?”
江铮一生未娶,年轻时候忙于跟着父亲行走江湖,尔后父亲遇难忙着还债,之后年岁长了,就把心思都放在了栽培朱磊上头,一把年纪了也没婚娶过,更没机会对哪个女子思恋一二,于男女之事上本就懵懂。被朱磊这么一说,也有点疑疑惑惑,道:“那她开始骂为师那会,就是对为师有了意思?”
朱磊郑重点头:“徒儿觉得一定是这样!”
“但这贺氏自从头一回见到为师就没有好脸色啊!”江铮喃喃道,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朱磊闻言,立刻钦佩万分道:“师尊,不用怀疑了!这正说明了这贺姑姑对师尊您一见钟情!贺姑姑是少夫人跟前的红人,少夫人这种出身,身边人怎么会连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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