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公主承君欢:帝王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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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公主承君欢:帝王无妃-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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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僮儿一时气结,竟然不知应当说些什么。


“僮儿!”


大门之后忽然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祁容悦认得这声音,这是太医院中平日里经常跟在首领太医莫允堂身边的老医仆于亮。此刻听到他的声音,想必莫允堂应当也是在这附近的。


心中猛然一喜,祁容悦当下便抖擞了精神,“噌”的一下便站起身来。


太医院的大门已经完全洞开,一辆朱红色的亮漆马车“吱吱呀呀”地驰了出来。


门口处唤那僮儿让出道路的于亮撑着纸伞来到近前,呼喝着要他将立在马车前头挡路的祁容悦给带去一边,


“快快快,一边儿呆着去,甭耽搁了莫大人回府去!”


“是。”


僮儿应了一声,伸出手臂便要来拉祁容悦。


好不容易她才来到此处,怎么可能这般轻易便任由他将自己拉开?


于是祁容悦大力地挣扎着,终于挣出了于亮的拉扯,她冲着那缓缓行驰的马车便追赶上去,一路嘶喊道,


“莫太医,你去看看母妃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让开让开!”


见祁容悦竟然挣脱开了自己的牵绊,于亮面上一惊,一把抛开手上握着的纸伞迅即便追赶上去,也顾不得满天的雨水浇了自己满头满脸,只是大力地扯住了祁容悦的手臂就要往回带。


“莫太医,哪怕只是开副方子也成啊,你开副方子让我好去抓药啊,莫太医,莫太医……”


眼看着马车帘子便要被自己掀起,却在最关键的一刻因为于亮大力的拉扯而功亏一篑。


祁容悦一面同于亮的拉扯抗拒,一面继续高声呼救。


“早就跟你说过,莫大人不能出手就是不能出手,这丫头怎么这般不懂事!”


于亮只是死命地拉着祁容悦,口气有些恶狠狠的。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待转向那驾了马车的车夫时,那于亮却是露出了一脸讨好的笑,


“不过就是个疯丫头闹事罢了,走吧,走吧,不妨事的,不要耽误了大人的正经事情。”


“不,不!”


眼睁睁地看着马车驰离自己身边,距离自己挥舞在半空中的手指越来越远,心中那份希望便逐渐黯然下来。


祁容悦有些绝望地冲着马车嘶吼出声,


“莫允堂,你可是忘记了当初你自己所说的那番话了吗?莫允堂,莫允堂你给我站住,站住……”


“你倒是给我使力出来拉住了她啊!可不能让她莽莽撞撞地冲撞了莫大人!”


听到祁容悦竟然语出不恭,于亮面上更惊,一边费力地扯着祁容悦,一边冲着旁边唯唯诺诺的僮儿低喝。


“莫允堂,莫允堂你这个只是到攀附富贵的小人,小人,小人……”


眼看着马车在雨幕之中越行越远,眼看着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不得,彷佛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祁容悦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也在瞬间变得软绵绵的,唯有口气之中还是凌厉依旧。


见马车终于驰远,于亮同僮儿刚一松手,祁容悦便踉跄一下颓然摔倒在地上,满脸湿润,早已分不清楚是雨是泪。


“你这丫头,可真是犯浑!”


于亮快走几步,捡起地上的油纸伞。


勉强挡住了倾泻的大雨,对着伏在地上的祁容悦骂骂咧咧道,


“梁庶人早已经被皇上削去了所有的名分搬去别居殿中居住,既她已经不是妃嫔,那便既是病了也只能由着自生自灭,咱们又怎么胆敢违抗皇上圣命去给她把脉诊治?”


倾盆大雨之中,听着耳边声声数落,祁容悦只是垂着头脸,双拳紧握。


“你这丫头!偷偷逃出别居殿中已是天大死罪,若非咱们莫大人宅心仁厚几次三番地交代不可通传内监将你给带走,你怎么可能还有命留在此处?


却偏偏不知感恩,竟还一心想要求药,求药不得竟还对莫大人如此这般不敬,你这可不是狗咬吕洞宾吗……”


于亮有些气恼地瞪着祁容悦,口中仍在一刻不停的喋喋不休。




到底谁在为难谁

“于大人,于大人,咱们回吧。”


看着地上已是颓然神色的祁容悦,僮儿轻轻扯了扯于亮的衣袖,稚气未脱的面庞之上露出了些许的不忍。


“走。”


于亮冲着祁容悦白了一眼,然后便带着那僮儿转身走回到那所挂有“妙手回春”牌匾的宫室,朱红色的两扇大门缓缓合上。


浓重雨幕之中,祁容悦蜷缩着已经溅满了泥污的身子,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那两扇闭合上的大门。


小人,小人,见死不救,见死不救……


祁容悦于心中一遍遍地默念着,终于呢喃着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行走在风雨之中。


忽然,听到身后凛冽的风雨声中传来门扇打开的悠悠咯吱声。


心头陡然一喜,祁容悦猛地转头。


只见那两扇紧合着的大门竟然真的重新打开,刚才那个僮儿撑了一把完好的油纸伞又跑了出来。


“可是,可是莫太医交代了方子吗?快,快给我!”


祁容悦一路小跑着迎了上去,揉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满怀希望地修饰着自己口中的措辞。


“刚才于大人的话,公主也都听到了,莫大人他实在是不能出手,公主就不要为难他了。”


望了望祁容悦平举在半空中满含了希望的手掌,僮儿终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吗?竟然连个药方子都没有留下吗?”


祁容悦呐呐地眨了眨眼,满心都是酸胀。


是她在为难莫允堂吗?倘不是因为母妃这次实在病的厉害,她怎么会跑来太医院?


如今,她不过只想找到当年那个被母妃一手提拔起来,口口声声说要结草衔环相报大恩的太医莫允堂,要上一张拿去救命的方子而已!


他竟然那般安然地端坐在马车之中,不肯相见,不肯施舍。


竟然这般决绝地不肯,不肯!


到底,是谁在为难谁?


呵……


是啊,当然是她在为难莫大人。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自母妃迁入形同冷宫的别居殿中,那个雍容华贵的佳妃娘娘便再也不见了。


如今的母妃早已经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这个高高在上的莫大人又怎么会记得母妃当年给予的恩情?


凄凄一笑,祁容悦缓缓转身。


“公主!”


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呼唤,是刚才那个僮儿。


他快步地追赶上来对祁容悦怯怯一笑,递上了手中握着的那把油纸伞。


望着面前和自己一般高的僮儿,祁容悦站定了脚步。


缓缓伸出手去接过了那伞,却并不是领情地将伞撑在头顶,而是狠狠地撕扯着。


然后在僮儿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中,将那柄已经被撕扯的破烂不堪的纸伞,连同那份小小的同情一并重重地抛在了地上,然后死死地踩踏上去……


直视着僮儿那般吃惊地于自己面前瞪大了眼睛,祁容悦张扬了眉眼,猛地转身。


虽然泥污早已打湿弄脏了衣裳,头发也早已经凌乱不堪。


可祁容悦却仍是那般昂扬地抬着头脸,大步走开。


跌跌撞撞地消失在风雨之中,也消失在僮儿身后那道隔着宫门遥遥望来,无比错愕的视线之中。


……


天色渐晚,永春宫侧殿的绣床之上横躺着的安乐公主祁容悦却仍然沉沉昏睡着,并且一反昨日的面色潮红,开始变作满脸惨白。


围拢在她身旁的,除了平日近身服侍的嬷嬷、宫女之外,还有华妃。


看着祁容悦此刻睡梦之中仍然神情纠结,面无血色,床榻旁的几人俱是满目愁容、坐立不安。


尤其是华妃,更是焦灼地三番四次奔去宫室门口探望着太医是否已然来到。


“哗哗啦啦”承接着外头雨帘的长廊忽然响起一阵踢踏急促的脚步声,华妃面上一缓,随即便松开了握着祁容悦的手掌,匆忙起身迎了过去,


“可是莫太医到了吗?”


“怎么,太医可还没有到吗?”




龙颜震怒,祸起

迎接华妃的,并不是那个说话轻柔的莫太医,而是一道掷地有声的沉稳男声。


清冽的询问之中,包含着隐隐的焦虑。


“臣妾恭迎皇上。”


看清楚了来人面目,华妃脸上微微现出几分错愕,匆忙便俯下身去恭敬行礼。


一阵衣裳摩擦的窸窣之声响起,紧接着便从长廊外走进几名暗色衣裳的宫人,宫人中间快步而来的。正是一身明黄色袍服的祁永飞。


祁永飞一边托起俯身的华妃,一边面色焦虑地望向前头那张正被宫女们围拢在正中的床榻,


“爱妃快起,容儿现在情况如何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自昨日夜半开始,容儿便开始高烧不退,至今仍是昏迷不醒。”


华妃扶着祁永飞的手臂站起身来,望向床榻的一双眸子之中水盈盈地盛满了担忧。


“太医呢?朕都已经到了,怎么还不见太医的人影!”


祁永飞眼神一转,盛蓄了愠怒的眸子探向身旁的华妃。


“臣妾已经派人传召了,这都老半天了,可是那莫太医却迟迟不曾来到……“


华妃转过身去,重新望向宫室门口,一副哀戚戚泫然欲泣的神色。许是想到了焦急处,眼眶之中竟然泪光隐隐,


“容儿可是佳妃妹妹过身之后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啊,如今皇上将容儿交付给臣妾照料是相信臣妾,可是臣妾却偏偏将容儿照料到如此境地……,倘若容儿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臣妾可要如何面对皇上,如何面对那已经过身的苦命的佳妃妹妹啊……”


“居然如此拖沓,莫允堂他好大的胆子!”


看看床榻上祁容悦那般难看之极的脸色,再加上华妃如此哀凄凄的一句话,没有来由地,祁永飞心头陡然升起一阵怒火。


碍于此刻身在祁容悦的寝室之中,祁永飞已经是极力隐忍,却仍是一掌拍上案几,案头上摆放着的那只青玉纸镇也随之陡地跳了一跳。


纸镇下压着的一幅字画,便自然而然地跃入了祁永飞的眼帘。




情诗绵绵,用以定情

“莫失莫忘,不离不弃。”


这是当年祁永飞尚未登基之时,曾经亲手所书的诗句,用以定情信物,而赠给梁佳佩的两句诗句。


虽然眼前这张字画之上明显可以看出写字之人乃是刻意在模仿他的笔法,可若是不曾见过他早年的那张亲笔真迹,又怎能模仿至如今这六七分的相似程度?


想起祁容悦那个已然仙逝的母妃梁佳佩,想起当日祁容悦哀恸声声地对他诉说,梁佳佩在临终之前仍是念念不忘着想要见他最后一面……


祁永飞的手掌一抖,眼光便再也无法自那字上移开,胸腔之中那颗早已平复的心便又再度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臣妾那苦命的佳妃妹妹啊……”


看到祁永飞的眼神被纸镇下压着的字画所吸引停滞,华妃双眉一紧,端秀娟丽的脸庞之上赫然便滚下了两串晶莹的泪珠。


眼光艰难地自那字迹之上缓缓移开,祁永飞望向面前兀自垂泪的华妃。


只觉得那两串泪珠彷佛是落进了自己的胸膛之中那般,一阵鲜活的刺痛猛然升起,直刺得祁永飞双眸之中怒火更盛。


“启禀皇上,太医到。”


随行的宫人之中越出一名内监,战战兢兢地来到祁永飞的面前启声禀报。


“快宣!”


祁永飞猛地转头,右手的五根手指却仍然紧紧地按在案头摆放着的那张字画之上。


莫允堂匆匆走到近前,正要行礼,却被祁永飞摆手打断。


莫允堂躬身点头,快步来到绣床旁边。


打开了随身带着的药箱,示意宫女将仍旧昏睡中的祁容悦扶坐起来,取了一块轻薄纱巾搁在祁容悦的手腕之上,然后便搭脉诊治。


随着脉象的细致探查,莫允堂的面上便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额头之上也渗出了涔涔的汗意。


此刻的宫室之中是静得悄无声息,静到大家仿佛能够听到纱帐重幔之中,那盏白瓷莲花香炉之中升腾出的淼淼青烟,正在缓慢无力地于空气中划出弯弯曲曲烟雾痕迹的声音。




情势陡转,伴君如伴虎

半晌之后,祁永飞剑眉一挑,冷声打破眼下这诡异的宁静,


“莫太医倒是说说朕的安乐公主这病情倒是进展如何了,怎么会突然加重至昏迷不醒呢?”


“回,回禀皇上……”


莫允堂眉头一跳,用另一手抹了把额头汗意。


素来慢条斯理的口气,也因为此刻所面对的乃是愠怒中的君王而变得微微有些走调,


“公主殿下这脉搏跳动甚是无力,想是因为此前体内清寒尚未好的完全,再加上昨日天气骤然变凉,风雨交加,所以才……”


“好一个体内清寒尚未好的完全!说得好哇!”


不等莫允堂将话说完,祁永飞已经拧着眉头站起身来,清隽狭长的黝黑瞳仁之中闪出丝丝寒光,


“朕不想听你说那些废话,眼下赶紧的,就是熬制公主的汤药,让她退烧醒来!”


“是!”


莫允堂低垂眉眼,张望了一眼兀自躺在床榻之上沉睡的祁容悦,便转过身写下药房吩咐了随行来的老医仆于亮去往御医馆抓药熬制。


又是好一番忙碌,汤药这才端了上来,由那于亮交给了负责近身伺候的嬷嬷如烟,一勺一勺地喂给昏睡中的祁容悦。


看着昏睡中的祁容悦将那汤药一口口喝下,祁永飞这才稍稍缓和了些许的愠色。


轻轻吁了口气,祁永飞走出内堂,扬眉示意莫允堂跟随自己来到外室。


待两人迎着窗外凛冽风雨一前一后站定了脚步,祁永飞才缓缓转过身来,沉声道,


“这会儿总算是忙完了,现在朕倒是想要听听太医院的首领御医莫大圣手,在这一个多月以来是如何个精心调养,倒令得安乐公主不过区区一个伤风着凉,便足足调理了一个多月也不曾见好!”


“微臣惶恐,微臣……”


莫允堂低垂头脸,也不解释,只是迭声告罪。


祁永飞紧紧盯着莫允堂,正要说话,却听到内室之中一阵瓷碟碰撞之上,然后便是噪声大盛,紧接着又有华妃那般凄清地呼唤太医的声音。




凌乱的脉象,个中原因

“这?”


听到内堂传出华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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