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她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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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她的良人-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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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江湖,她所不愿意亲眼见到,不想去相信的江湖。

血一般的杀戮在她的周围一次又能一次的展开,生生的逼着她只能握紧张手中的青刃,守护着她自己。

“我们走吧。”

郎青将珍珠握在了手心里,咯着自己的手。

这一刻是谁的心牵扯动了谁?又是谁在背叛与失落之后,藏起了自己?

郎青不想再看下去,转身,踏着步子迈出这个困牢一样的地方,血的腥气还在,已经贯满了自己所有的感觉,咬着牙,无法忍受继续忍受这样的冷漠,她所有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僵硬。

再一次,她生生的感觉到了已经被她欲埋藏掉的心痛,又被自己翻腾出来了。

身后像枯叶样的脚步声,在挨近着她,却没有靠上前。

“丢了吧。”

是秦子由的声音,冰冷坚硬的在她的身边响起。

怎么样丢了?

看在了眼睛里,她怎样从心里拨除掉曾经亲眼所见到的一切?

他又要她丢掉什么?

只是她握在手里的珍珠吗?还是他欲盖弥彰的心?

“丢掉!”

已经扯住了她的右手的秦子由,第一次面目几乎是狰狞的面目对着她的这个男人。

睨着眼睛,不敢让他看清自己眼睛里的脆弱,冷冷的眼想抽开自己的袖,却已经被他攥紧了,由不得她自己。

她在想着什么?

眼盯着他,郎青瞬间左手执起了青刃,意欲转断被他握在了手里的臂弯。

伸手挡住了她的藏刀,狠狠的把她掐死到自己的面前,看着她雪白的颈项,秦子由对着她低语到。

“就这么恨?”

恨谁?

恨他?她怎么恨得起来,他是她的夫子,是给了她人世间第一个温暖的人!

恨那个女人?

她有什么资格去恨?

身边的男人眼睛里苦苦压抑着的痛苦,全是为了那个女人,她又何来的恨?

郎青手里还是拿着自己的青刃,没有动,一动不动的站在秦子由的面前,眼睛里复杂的神色在最后一秒被她自己藏起。

“你不能命令我。”

见秦子由已经松开了她的臂,郎青向前方走去。

一步,两步,脚步不知因何有些发着沉,让她气闷的意识到自己的懦弱与不自知的可怜。

她身后的男人,心里眼里都没有她,她又在意什么?

她感觉自己像个十足的傻瓜!

“对不起。”

她身后的秦子由像是在对她说着什么。

听不清,回过了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那双眼里和她一样的孤单,一样的自卑,一样的伤心。。。。。。

捧着她的脸,唇和唇擦近了距离,想温暖彼此心里的孤单,想拿这唇色里的温暖安抚自己的伤心。

谁在在意着谁?

攀着他的腰间,把身体全部的贴在了他的怀抱,才敢承认,自己在意!

世界在此刻已经不在具有意味,没有情感,只要有身体,她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力量,努力的在给予和暗示给她些什么。

彼此只有在此刻才能靠的如此之近,唇和唇粘着彼此的*,弱不可闻的*的声音,鼓瑟着心。。。。。。



正文 第六十章 融春水



究竟是谁更无情?

秦子由甚至是怀搂着她的时候,都能感觉得到她那随时都会随风而去的自由和不羁,他终究是无法牵扯住她不是吗?

痴痴的笑着,心里愈发的发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眼前的女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里已经霸道的占去了他的心。

“在生气?”

怀里搂着她,像是怀抱着风般发着空,让他不能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此刻满搂她在自己的怀里。

也许,她在意着过去。

是,他承认自己留恋的人曾经是那个现在已经高高在上的女人,他承认为了那个女人,他痴疯的甚至妄顾师傅的意愿,甚至已经逼的亲如兄长的大师兄为了不杀他,只能是久居深宫,不愿再踏足江湖。

他是一身的罪孽!

他知道,但是什么时候,他的心就这样被眼前的永远是冷冷的对着她的女人掠去了心,甚至让他直面生死的时候,看到有她的陪伴,多了一份窃然的喜,不再迷离!

现在,谁握着谁的心在手里,苦苦折磨?

秦子由探手上前,从郎青的手里拿过那枚圆润的珠子,没有看一眼,珍珠已经碎成了珠粉,随着风,洁白的粉晶在他的手心飘散开,瞬时便看不见。

“没有了,也过去了。”

承诺着,再度试着探*的唇色,喜欢她唇里甘甜的暖了自己的心味道;喜欢她唇里藏着的他的欲望;疼爱她的唇里欲迎还拒的羞怯的一份独属于他的欣欣然。

他要她!

霸道的掠夺着她唇里令愈发是迷醉的味道,像是饮不尽的醇酒,就这样一点点的攻击她深藏着的心和她的感情。

他要!

无法再透气的仿佛是窒息了自己的感觉,让郎青不能自拨的在秦子由的怀里感觉自己的心在悸动着。

“抓紧了我的手。”

秦子由温柔的声音,像乍开了春的湖面,让她只能依着他坚硬如山的身子,无法再呼吸。

他在承诺,承诺将他自己交付于她;他在要求,要求她将自己交付了他!

郎青润湿的眼,睁开,看着眼前瞬时变得温柔的男人,忍着泪,伏在他的怀抱里,告诉自己,即使是欺骗,她也要相信他一回。

不必在梦里,此刻能抱紧了他,她的生命即便将永远不再遗憾。

“我们走吧!”

第一次,两个人共骑一乘,踏着尘土飞扬的官道,改变了前进的方向。

“我们去哪儿?”

返转的码头,明显是朝着汴京的反方向在骑行着,冥冥中有一个地方靠得她越来越近。

“一个安全的地方。”

秦子由并没有告诉她,自己要带她去的是离他们并不远的大宋和西夏的战场。

他们已经无法再向汴京前近,那是陈家的地盘。现在,唯一留给他的路是赵琸,他有太多的疑问要问这个迷一般的王爷,他也要借这位王爷的手,告诉某些人,不要试图再*控他,或是威逼他些什么!

任何人都不可以。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蓦回首



已经走到了辕门之外,郎青不明白秦子由为什么引着她到了这里。

“去禀报王爷,说我回来了。”

及至主帐之外,秦子由对守在大帐外的兵丁说道。

“是。”

守门的兵丁略迟疑了一步,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帘门卷起,安平王赵琸的副将申平武从帐里走了出来。迎面只见郎青一身红菱石榴裙站在大帐外。

“郎姑娘。”

赵琸身边的随从鲜少有不识得郎青的,所以申平武自然的抱腕而立,然后又冷看了一眼秦子由后,才迟疑着对郎青说道。

“郎姑娘请进帐说话。”

郎青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有事要单独和自己说,难道是赵琸出了事?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赵琸做为三军主帅他一旦出事,这阵营早就会乱了章法,可是从辕门至此,井然有序的军营里,没有一丝风吹草动。

“好吧。”

郎青回过头,看了秦子由一眼,对他轻声说了句。

“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出来。”

秦子由浅笑着,意味深长的眼睨着紧闭帘门的主帐,对着郎青点了点头。恬淡的神情如月华一般的安谧祥和。

“我在这里等你。”

看他的神情,郎青忽的感觉到了一种错噩,冥冥中已经不用人告诉她,她便知道大帐里出了事故,甚至是赵琸已经出了事。此时此刻,她忽然感觉到了大军营帐里流窜着的诡异的安静。霎时间一阵的紧张和不安,几乎已经让她的脸变了颜色。

“进去再说。”

脑里滑过了若干个画面和可能,郎青的手在不知不觉里紧握着自己的那柄青刃。

大步走进了已经被人挑起了帘子的帐里。

宽大的营帐里,硕大的帅旗摆放在主位,可是在营帐里却只有她和申平武。

转过了身,挑眉问他。

“怎么回事?”

“一日前,王爷带着六个随身侍卫进了前面的山,便没有出来。几个副将已经分头出去寻了,现在军中只有我。”

申平武早就见识过郎青的诡异的身手,甚至是亲见过她那个训练有素的狼群。

咬紧了钢牙,申平武忽然间穿着铠甲的双膝跪在了地上。

“郎姑娘,求您去找王爷。小的死是小事,只是若让西夏得知此事,便要生起涂炭的祸端,申某就是万死也担不起如此的罪孽。求姑娘*”

“别说了。”

一边说着,郎青一边扶起了他。

即使是死,战场之上,双膝及地,对于军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更何况是跪倒在她的脚下。

郎青扶起了申平武,尽管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握能找回赵琸,但是此刻,她只能答应。

“你等我的消息吧。”

狩猎是她的本能,在森林之中,她确实要比他的将领更有可能找到他。

挑帘出了营帐,郎青无意识的对秦子由摇了摇头,努力镇定着自己的神色,从一个副将手里接过了刚刚骑行到此的马儿。

她像是与生俱在的有一种让动物恐惧的本能,无论多么威武雄壮的马在她的面前,都会颤着腿,甚至是嘶呜不已。

她现在所骑的这匹青枣大马,还是秦子由在不死地里挑出来的不可多得的宝马良驹,难得的能称了她的意。

翻身上马,郎青回过头,盯盯的凝视了一下,站在自己右手如莲般青逸的秦子由。眼里一抹淡的甚至是不可见的挣扎后,她对眼前的男人说道。

“你可想去?”

她不知道,也没有把握能说服秦子由随自己而去。可是在申平武的眼里喷着的一丝火花对着神态自若的秦子由,她甚至能感觉到申平武已经知道了什么。

“也好。”

秦子由微微的将身体探向了她的方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弱不可闻的声音对她轻声说了句。

“不会有事。”

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预言,但是这四个字对郎青来说,已经是实属难得。

“我知道。”

点了下头,郎青看着秦子由手拿着自己的竹扇,缓缓骑上他的马,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秦子由淡定的嗓音说。

“此地向北三里左右,有一个兵家必争的隘口,环着那个点去寻,便不会错。”

心里默默的把秦子由的话复述了一遍,郎青此刻猜不透秦子由的想法,只能在马刚走出营门之后,便纵马狂奔,带着风驰的速度,直扑向秦子由手刚刚指向的方向。

她别无选择,只能是选择相信秦子由,她要自己相信秦子由没有必要骗她,甚至根本无须骗她,否则他也不会带自己来到这里。

深秋入了冬的时候,傍晚的太阳还不及落下,带着鹅毛样的雪花,已经开始漫天遍山的飞动着,飘落在地面上。

雪势见大,甚至笼住了前方的山脉的影子,让她只能看得清眼前不远处仅有几点距离。

“我们回去吧,雪太大,再往里走,恐怕我们会迷了路。”

郎青知道等到雪覆盖了山以后,漫山的白色是让人最恐怖的事情。辩识不清的方向,深深浅浅的脚下,让人如履薄冰的不能前行的太远,危险随时会靠近!

“不!”

郎青告诉自己,拒绝也只是为了她有把握可以在二个时辰以内找到赵琸,并且可以再找到回来的方向。

可是,真的就能吗?

即使在圣山之巅,她带着自己的兄弟宁可面对一场残酷的厮杀,也不会在漫着雪的天里,轻易离开自己的窝居之处!

危险,她又岂会不知!

可是,她不能说服自己回头,就像她无法说服秦子由不回头一样坚决。

没有回过身看秦子由,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后炙炙的目光,探寻着她的心底。

“我有把握。”

她只能这样说。

“好。”

依旧温静如水,甚至是没有波动,没有一点的怒意,秦子由温文的回应她一句。

只是这一句,听在她的耳朵里,分外的刺耳难听。

两个人沉默着一前一后的骑着马爬到了山腰,雪愈下愈大,而且前方已经没有了路,两个人只能翻身下了马,将马拴在了一棵粗树的旁边,绕过了山下的隘口的西夏兵士,两个人在半山处开始搜寻可能的线索和下落。

雪越下越大,甚至踩在脚下已经及了脚踝的位置。

郎青没有停下来,有种预感催促着她向前面走,不断的向着山的背面走去。

此时,秦子由就在她的身后,甚至她清晰可闻的听得清秦子由脚下的积雪的响动。

“跟紧我。”

不能迷路,更不能走散,否则她走出今夜的可能性不大。

“好。”

安静的应了她一声,秦子由此刻就尾随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却什么也不敢问自己。

看不太清脚下的路,前面是什么样子,她只能参照着山下所能目视到的隘口上燃着的火的光亮判断自己的位置,是不是偏离了中

心。

已经是厚厚的一层积雪,老天爷还在不断的降着冰晶玉莹般的雪花,将她眼前的树木,将她脚下的大地,全全的罩住。

“再往那边走走。”

过了一会儿,郎青回过了身,却已经看不见秦子由的行踪。

他去了哪里,不能不怀疑,郎青闷着声的喊了几遍,不见人回答,雪花倒是顺着风势飘进了她的嘴里不少。

什么时候两个人走散的?

看着被雪再一次压住的自己单独的一双脚印的痕迹,显然她和秦子由分开已经有了一段的距离。

“子由!子由。”

返过了身,站在山腰郎青扯开了嗓子的喊!

她害怕他会消失,就此泯灭掉她所有的幻想,害怕再也见不到她始终温柔的眼睛。

已经分识不清楚方向,雪大的把眼前的景物全部包上了银白色的雪衣,带着山风的大雪,现在也只能看得清一米之内的几处树木,和脚下不能称之为路的崎岖山势。

他会在哪儿里?秦子由这一次又去了哪儿里?

郎青艰难的攀着山石的痕迹,一个又一个的黑丫丫的洞口寻找着赵琸的行踪。

就这样艰难的行走了许久,在不能称之为路的又被罩上厚厚的雪的野径上,一个又一个的黑漆漆的山洞或是岩石的缝隙里,她甚至都没有发现一点的线索,只能是让她再往下走。

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向前迈着,郎青仅是在把持着自己的信念,她相信自己可以找到!

雪已经有了弥天之势,遮挡着她眼底里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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