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醉舞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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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醉舞狂歌-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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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过,七夕…是要和自己最喜欢的人过的……其实我最喜欢的人,也是你…忻儿,我的小玉人……”
  潘忻这次听清了仇舞的呢喃,彻底愣住了。仇舞说得那么伤心,眼泪还在不停地流,双手像是要勒入他的肉里,就像一个固执别扭的小孩子,怕失去自己最珍爱的宝贝。
  “舞儿…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潘忻费力地在仇舞耳边问道,仇舞好像在做着梦,也不知听到了潘忻的话没,只埋在他的颈项里,轻轻地说着“对不起……”一遍一遍。
  听出仇舞话语里的隐忍和痛苦,潘忻心里猛地一阵揪紧,狠狠地疼了起来。
  六岁,一夜之间全家被灭门成了孤儿,他的舞儿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潘忻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就再也停不了,哭得很伤心,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一样,一如十四年前的那个雨天,见到为了等待自己而在雨中淋得透湿的舞儿,心疼地哭不停。
  “嗯……”潘忻睡得迷迷糊糊,好像被什么人抱了起来,然后放进了热水里,一双手温柔地抚上自己的身体,轻柔地擦拭清洗着。被那双手抚过的地方,疼痛和疲累都减轻了不少,潘忻舒服地靠了过去,靠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被水汽舒服地蒸了好一阵,又被从水里抱出来擦干身体,换上了干净舒适的内衣,被抱回换过床单的床上。
  潘忻伸了个懒腰,悠悠地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仇舞正坐在自己身边对他温柔地笑着。
  潘忻眯眼看了一会,也回应了个温柔的笑容,桃花玉面笑得白里透红,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仇舞的脸,“真漂亮啊…我的舞儿……”
  仇舞本以为潘忻醒了又该发脾气闹腾了,没想到居然对着自己傻笑,而且笑得那么熟悉……就像他的忻儿。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仇舞脸上的笑容尽敛,皱了皱眉,下床来。
  潘忻手上摸着的温温的美人脸突然走开了,不爽地哼哼了两声,左滚右滚地也要跟着下床,折腾了半天摸到床沿,跌跌撞撞地跟了过去,站到仇舞身后,看到他又按开了昨天的那个暗格,拿着那支珠花凝视,像是在想什么。
  潘忻瞄了瞄仇舞那一脸“睹物思人”的表情,不爽地瞥了那珠花两眼,琢磨着要是趁仇舞不在的时候偷偷把这东西给扔了他会不会生气。
  几朵银色的小花上一只银色飞舞的蝴蝶,头部用晶莹碧绿的圆润玉石点缀,尾部垂下的长穗尾端还有另一只蝴蝶,珠花摇摆起来时,两只蝴蝶就像在花间互相追逐嬉戏一样,而那圆润剔透的绿玉珠,就像忻儿一样纯净可爱。
  这本来是那年七夕想要送给忻儿的礼物,昨天潘忻所有的话都歪打正着说到了仇舞的痛处。
  喜欢吗?不敢吗?是把潘忻当做忻儿的替代品把无法送给忻儿的珠花送给他吗?
  其实这么多年,每次看着这支珠花,都会想象,要是它戴在忻儿头上,随着忻儿起舞会怎样,两只蝶追逐着,就像自己追着忻儿,一定很好看吧。
  果然,还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忻儿。
  就算感觉再像,替代品不过就是替代品。
  每次潘忻叫着自己舞儿时和忻儿重合上的影子都让他莫名地慌张难受。
  “你走吧,我送你出去。”仇舞收起珠花,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感情起伏。
  “去哪?”潘忻皱眉。
  “你这几天不是一直想找怎么出去吗?我送你出去。”仇舞转过头来,脸上依然是妖美的笑容,气质依然高贵而充满威慑,潘忻却觉得好像陌生了。
  好不容易才认出来,怎么突然就要送自己走?舞儿不知道自己就是忻儿?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忻儿才这样缠上自己?潘忻心里还有一大堆疑问,仇舞没有深究,召来下人为潘忻更衣。
  以往仇舞在的时候,与潘忻有关的一切都喜欢亲自动手,不喜欢别人来做。今天一切的反常让潘忻心里有种难以接受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心好像有些痛,眼睛有点酸。感觉…舞儿好像是又要把自己丢出去了……
  换好衣服,仇舞拉着潘忻出了厢房门,绕过一段走廊,在一个小院里停着一辆马车,小絮上前去牵过马车,坐上了前面车夫的位子。
  这一切看起来和两年前自己被送出仇舞家的时候那么像,潘忻反握着仇舞的手,有一些任性。
  仇舞没说什么,甚至没看潘忻一眼,就径直拉着潘忻上车,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
  坐在车上,仇舞松开了潘忻的手。潘忻觉得手心里凉凉的,却又不知道怎么再握回去。
  偷偷瞟着仇舞,他脸上依然是淡然而妖美的笑容。
  “你要带我去哪?”潘忻有些不安,不知道仇舞会怎样回答他。
  仇舞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潘忻一眼,眼神让潘忻觉得十分疏远,不知道为什么,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让他再也说不出话。
  心里忐忑着跳动不安,周围除了车子行驶在路上轮子滚动的声音以外好安静。
  没有行驶多久,车子就停了下来,仇舞先下了车,然后将潘忻牵下来。
  潘忻抬头看看周围,已经到了邻近大街的一个小巷口,再往前走一点就是落日城最热闹的地方。
  潘忻看着仇舞,满眼的无辜,像个怕被父母丢弃的小孩,不自觉地紧紧抓着仇舞的手。
  仇舞微笑着,慢慢将手抽离。
  “回去吧,路上小心。”仇舞说完,也不等潘忻告别,就转身坐回马车上,小絮马上驾起马车转入大街。
  “舞儿!”潘忻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个家伙,竟然又把自己这么扔了?!来不及多想,双脚像自己有了思想一样往仇舞马车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仇舞在马车里听着潘忻的叫唤,胸口一阵闷闷的难受,捂着胸皱了皱眉,让小絮加快速度离开。
  潘忻看着马车离开得越来越远,就要在视线里消失,急得不得了。要是这次再找不到他,什么时候还会再遇到他?他有种预感,这次舞儿扔掉他,就不会再来找他了。
  潘忻饿了一天多,又被操劳得太狠,连站立都很费劲,更不可能追的上飞驰的马车了。
  “让开让开!”突然有人在自己耳后大喊着,马车的车轮声迅速驰近。潘忻回头望去,来不及反应一辆马车已经压到自己身后。
  突然一个紫色身影从马车上闪下来,不过一瞬,就来到潘忻面前,拉着他往边上一转,躲开了马车。
  “胡闹!”一声熟悉的斥责声在耳边响起,潘忻循声望去,只见那张万分熟悉的冰山脸正带着几分担忧几分怒意地瞪着自己。
  “小琰儿……”潘忻声音沙哑,把颜琰吓了一跳,潘忻一看到颜琰心里一阵酸楚,才说一句就哭了出来,像以前在他身边任性撒娇一样。
  颜琰担心地打量着潘忻,两人就这样当街也不好,于是拉着潘忻要带他回马车上,谁知才迈一步潘忻腿下一软就一个踉跄。颜琰回身一伸手,将潘忻稳稳地抱了起来,几步跳回马车上,再轻轻放下。
  “紫牡见过潘公子。”潘忻才坐上车,旁边便闻到一股清淡舒适的香气,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绣着华贵牡丹的紫色衣摆,一抬头,便是那如牡丹一般高贵却又魅惑诱人的美人。
  看到紫牡,潘忻就不能不想到那出自牡丹阁的“夜来香”。
  可是当着颜琰的面,他什么都问不出口,只惆怅地望了紫牡一眼,然后熟练地把脑袋往颜琰怀里埋。
  每次惹了祸怕被自己责备潘忻都这样像个鸵鸟似的抱着自己把自己的头往自己身上藏,不知道多少次了,颜琰也早料到他这动作,手一挡,把他从自己怀里拉出来。
  “刚刚怎么站在路中间?差点被马车撞到。要不是我撩开帘子看到是你及时把你救下,现在不知道是断腿还是夭小命了。”虽然分开了两年,但刚刚的一场惊吓还是让颜琰习惯性地教育起潘忻来。
  “嗯嗯嗯嗯……”潘忻把一个小脑袋点个不停,脸上挂着一副“我知道错了”的可怜兮兮的表情。
  想到刚才潘忻嘶哑的声音和走路都走不稳,颜琰也有点不忍心继续责备他,于是转了个话题道:“你这些天去哪了?前两天紫牡跟我说你到牡丹阁去买醉,之后就不见踪影。我们把落日城找遍了都没找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
  颜琰的表情是真的很担心,颜琰很少这样把表情放在脸上,紫牡也一脸好奇地看着两人。
  潘忻睁着他水汪汪的桃花眼瞪得老大,自己不过几日不见,颜琰就知道了,还到处找自己,不知是紫牡多嘴到处打小报告,还是颜琰还如当初一样地关心自己……?
  “我才失踪三四天,你就知道了……?”
  颜琰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潘忻一眼,“你都失踪三四天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潘忻突然觉得委屈,“我以为你那天把我扔下车就是跟我断绝关系,再也不要我了……”
  颜琰愣了一下,然后叹口气,“我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又不是讨厌你,你依然是我最重要的人。”颜琰说着摸了摸潘忻的头。
  那夕呢?他是不是你重要的人?潘忻想到这个问题,但是又不那么想问了。想到夕,就想到仇舞手上的那支珠花。珠花不可能给男人戴的,他是不是也有了一个像夕一样喜欢的女人?
  自己对他们来说重要,但是人是会变的,自己不可能永远是他们最重要的人,时间是最残酷最可怕的,分开得久了,他们就会有更喜欢更重要的人,而到那时,自己再也不是什么“最重要的人”了。
  颜琰看潘忻一脸郁闷的表情,也不再多问什么,摸摸他的头,“回去再说。”
  马车一路行驶到潘忻落日城的府邸,因为不便行走颜琰直接将他抱下车去,这边的仆人都是新来的,没有几个见过颜琰,见自己主人被一个男人抱了回来,都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
  潘忻这两年没和颜琰在一起,好久没撒娇耍赖过,被颜琰这样抱着也有些不自在,本想挣扎着下来自己走,却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一个男人被人玩到连站都站不稳,还被人抛弃了,自己还是不去丢那个人了,于是把脸往颜琰怀里一埋,继续装睡。
  “少爷……”听到潘忻回来,一个可爱娇俏的女子从屋里飞跑了出来,边跑边叫一点也不注意什么女子的端庄与形象,待到了跟前,突然没了声,愣了愣,然后倒是见怪不怪地对着颜琰一福身,“小荷儿见过颜公子。”
  “嗯。”颜琰仍然是那张万年冰山脸点了点头。
  “我家少爷……”小荷儿昨日才从京城赶来,本来是想说京中潘老爷潘夫人想念他们家少爷了,让她来看看,最好让少爷回趟京去看看老人家,没想到今天一来见到自家少爷居然被颜公子横着抱了回来,忍不住往颜琰怀里望去,想看看自家少爷到底怎么了。
  颜琰不悦地扫了小荷儿一眼,“去收拾,你家少爷要休息。”
  “哦……”小荷儿连连点头,倒是也早习惯了颜琰冰冷的语气,赶忙招呼人去给他家少爷铺床收拾。
  颜琰把潘忻放回床上,摒退众人,看着装睡的潘忻问,“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舞儿,潘忻心里一阵揪紧,又委屈又生气,但是不知道怎么跟颜琰说好,依然闭着眼没有转头。
  颜琰以为潘忻不愿意告诉他,于是冷淡地说,“我不是每天都能这样来看你,你今天不说,我不一定能再听了。”
  一听颜琰这么说,潘忻心里又一阵怨一阵气,“我又没叫你来看我,人都是会变的,你不来看我不关心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有什么事又为什么非要对你说?!”
  潘忻是在迁怒,颜琰却不知道他迁怒的原因,看他这样的反应,就像一个受伤自卫的小野兽,又不忍心继续威胁恐吓他,于是再度放软语气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知道谁欺负你了,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我早说过了,我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我自己不会为自己讨回公道吗?为什么总要你护着我!”潘忻嘴上还在任性,眼泪却掉下来。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哭,无论长到多大都是这样,小时候看起来可爱,少年时看来惹人怜爱,再大只怕会让人笑话吧。颜琰无奈地这样想着,但是一看到他哭,心里就不忍。
  颜琰是个追求强势的人,对于柔软脆弱的一切都摆出一副不屑的神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时候认识潘忻的时候开始,每次看到他哭,都没法像对那些柔软脆弱的东西一样不屑,随手毁掉。心里有某处,总是会被他勾得柔软起来,总觉得,这个孩子的泪水是世上最干净的。潘忻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又是那个人吗?”颜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脱口而出。潘忻虽然任性倔强,但对着他的时候多半很乖,印象中反抗他最激烈的一次就是两年前他无故失踪的那几天回来后的那一次。
  和现在感觉很像,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来。
  而那次带走他的人,他到现在都没查出来到底是谁。
  只要是人,活着就会留下痕迹,可那个人竟然那么神秘,颜琰这些年侵吞了丞相派系的势力后在凌月国的势力也几乎快能一手遮住大半边天了,却也查不出那个人的蛛丝马迹,好像完全不存在一般。
  连潘忻被抓走关了那么些天,都找不到任何线索。
  颜琰的直觉和警戒心让他觉得,来的人不简单,身份不简单,目的不简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盯上的人会是潘忻。
  这样一个没有心机又没有什么让人觑觎的东西的家伙,怎么会被人盯上,若说只是为了潘家的财产,凌月国比潘家富有的不多却也不少,而且,他不相信那样高深莫测的一个人接近潘忻只是为了钱。
  潘忻愣了愣,颜琰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心里觉得似乎猜想被验证了。
  潘忻收回目光,靠在床边全身软软地往下垂,他很想找个人问下,他的舞儿为什么会扔掉他,他是不是对自己变心了。
  “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潘忻缩了缩,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问颜琰的好。
  明明连站都站不稳了,声音也嘶哑成这样,还跟自己说没什么?相信他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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