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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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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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原本以为会险象环生的晚宴,吃得却是波澜不惊。
不过不怎么关心这些个八卦的索罗定总觉得气氛怪怪的,有那么点儿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晚宴之后众人回书院,唐月茹和唐月嫣共乘一架马车,晓月腿脚不方便,在另一辆马车里,夏敏和元宝宝陪着她一起。
白晓风骑着马走在前边,唐星治和胡开他们骑着马走在后边,索罗定拖在最后边,摔着袖子溜溜达达往回走,手里提着个黑乎乎的大包袱。
“喂。”胡开小声问唐星治,对身后努嘴,“你猜他拿的什么?”
唐星治摇了摇头,“应该没那么大的人头吧。”
索罗定打了个哈欠,这时候,刚才他打发走的黑衣人落到了他身后,低声跟他说话。
索罗定摸着下巴皱眉听着,脸上神情大致是……困惑。
元宝宝趴在马车的车窗边,往前边望。
夏敏坐在晓月身边看她受伤的脚,边问他,“晓月啊,索罗定对你好像比其他人好喔。”
“嘿嘿。”元宝宝也听到了,立刻缩回来,凑到晓月另一边,“是哦,他都不跟别人说话的,就跟你好。”
晓月觉得自己那颗小小的虚荣心此时有些膨胀,不过毕竟女孩儿要矜持点,而且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传出去事情闹大就糟了,就说,“哪有,我是他夫子么。”
“这倒是。”夏敏点了点头,“其实索罗定这人吧,处久了一点都不可怕。”
“对哦。”元宝宝也点头,边又探头往前边看,“有他在书院总觉得好安全,连小鬼都不敢来的感觉。”
“噗。”夏敏和晓月都忍不住笑起来。
“对了。”元宝宝又缩回来,小声问,“你们听说了么?皇上有意要撮合岑勉和七公主。”
夏敏点了点头,问晓月,“我也听说了,是不是真的啊?”
晓月皱个眉头,“嗯……看这架势似乎是。”
“可是你们觉不觉得。”元宝宝小声问,“岑勉好像喜欢月茹姐姐啊!”
晓月微微一愣,心说这元宝宝别看平
日呆呆的,还挺敏锐。
“有么?”夏敏皱眉,“可是月茹姐比他大好多岁呢。”
“大点儿怎么了。”元宝宝脸蛋红扑扑的,“你看岑勉骑着马,就不紧不慢走在月茹姐姐马车旁边!”
“不过啊,岑勉和晓风夫子比起来,真的差了好多呢。”元宝宝叹了口气,“月嫣妹妹和月茹姐姐一定不会变心。”
夏敏往外望了一眼,叹口气,“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岑勉应该喜欢月茹姐好多年了吧,也难得他痴心一片。”
“那要你选,你选哪个?”元宝宝问夏敏。
“嗯。”夏敏倒是很认真地想了起来,“怎么说呢,晓风夫子就像天上的云彩,看得见够不着,岑勉么,更实在一些,起码你不用担心他会被人抢走,能被人这么死心塌地地喜欢着,也是件求不来的福气。”
晓月托着下巴不言语——一个自己喜欢,一个喜欢自己,选哪一个呢?现在年轻气盛,应该都会选自己喜欢的那一个吧,那么一旦这么选了,以后会不会后悔呢?
……
前边的马车里,唐月茹大概是刚才喝了两杯酒,乏了,正靠着垫子小憩。
夜凉如水,一阵小风吹进来,月嫣铺开毯子,给月茹盖上些,自己也披着半条,继续看书。
这时,就见岑勉突然骑着马,往前走了几步,靠近马车的窗口。
月嫣起先还不明白他干嘛,刚才在后边走,估计偷偷看唐月茹呢,这会儿不是应该看不见了么?
可没一会儿,她就发现从窗户外漏进来的凉风没了……被岑勉挡住了。
唐月茹轻轻地动了动,靠着垫子睡得更舒服一些。
月嫣帮她再盖盖毯子,偷眼看……就见岑勉正悄悄回过头看呢,见月茹睡得安稳,他嘴角也露出了笑容来。
唐月嫣坐回去,半撅个嘴,那傻子虽然不出众,倒是痴情啊。
众人回到了书院,唐月茹也醒了,大概睡得不得劲把脖子扭了,坐起来直揉肩膀。
“落枕了吧。”月嫣伸手给她掐肩膀。
“唉,最近总是脖子疼。”月茹伸手揉了揉后脖颈。
“皇娘前几天也脖子疼。”月嫣凑够去戳戳她肩胛,“这儿痛么?”
“有点。”月茹点头。
“明天让人拿些药酒来,胡太医之前给娘弄了几瓶,有用呢。”月嫣边说,边下马车。
唐月茹也下来,走到半截,就看到有只手伸过来到她眼前。
月茹抬
头一看,见是岑勉,“慢些走,下边有个水坑。”
月茹低头看了看,头先下车的月嫣正甩靴子呢,白色的鹿皮小靴上踩了一脚泥水,见此情景忍不住对岑勉发脾气,“你不早说!”
岑勉有些尴尬,“我看你踩了……才发现的。”
月嫣无语,这呆子,扭头气哼哼就进屋了。
月茹被岑勉小心翼翼扶下马车,跟他道谢,语气温和,就像对待一个弟弟。
后边,元宝宝挽着夏敏,“真的哦!”
夏敏也点了点头,看样子岑勉的确对唐月茹有意。
白晓风走回来,上了晓月的马车掀开帘子,就见白晓月正趴在窗边张望呢。
白晓风无奈,开口,“索罗定还在后面呢,你是要哥背你呢,还是等他来?”
晓月抿嘴想了想,伸出原本缩在袖子里的手,对白晓风摆了摆,那意思——嫑你!
白晓风被气笑了,过去把她扶起来,“你还挺自在啊,之前差点被烧死又被绑了,这此腿还断了,要是让爹知道,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宰相府了!”
晓月张大嘴——对哦!
趴在白晓风背上下了马车,晓月紧张,“你不准告密!”
“用我告密?过两天爹要来书院!”白晓风回头看她,“瘸了看你怎么嫁人。”
“嫁不出更好,叫弄瘸我那个负责!”晓月小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白晓风没听清楚。
“没。”晓月见前边唐月茹和岑勉一起走进了书院,拍拍白晓风的肩头,“大哥,情敌出现了!”
白晓风愣了愣,有些不解,“什么情敌?”
“岑勉喜欢月茹姐姐。”白晓月提醒,“月茹姐姐不小啦,你也不小啦,小心叫人抢走。”
白晓风淡淡一笑,“顾好你自己吧。”
晓月得意,“没人跟我抢,怕什么。”
白晓风回头问,“跟你抢什么?”
“没……”晓月眨眨眼,望天上的星星。
这时,索罗定从后边走上来了,唐星治等人摸着鼻子四处嗅,“什么这么香啊?”
索罗定举着手里黑色的大包袱,“一锅猪蹄,老赖炖给晓月的,好大一锅。”
众人刚才明明吃得挺饱,不过一听有炖猪蹄莫名又饿了,于是一群人到了晓月的院子,一人一碗,吃起了宵夜。
岑勉捧着小碗坐在石桌边,就见女孩儿们都坐在一棵杏花树下边
边吃边聊琴谱,唐星治等人在听胡开讲他爹和他叔叔前几天打猎遇到的趣事。白晓风带着几个丫鬟小厮在晓月的房间里铺地,貌似是要在地上铺层软棉被,以免她行动的时候碰到脚。
索罗定,坐在屋顶上,正用猪蹄肉逗一只胖乎乎的狸花猫。程子谦盘腿坐在假山上,膝盖上一大叠卷子,边吃边写东西。
岑勉从小一个人,他父王给他请夫子到家里教学,第一次感觉到……这书院里一大帮人一起生活的日子,还挺有意思啊。
……
次日清晨,岑勉起了个大早,他换好衣服,本想在院子里走两趟活动下筋骨,却听到隔壁的院子里有呼呼风声传来。这种声音岑勉熟悉,以前军营里有高手练功,就会有这种响动。
出了院子循声找过去,到了索罗定的院子门口。
圆形石门前的台阶,坐着一猫一狗。狗是晓月养的那只叫俊俊的漂亮细犬,猫就是昨晚上索罗定喂的那只狸花猫,据说这猫喜欢粘着索罗定,是他打盹时候的枕头,所以全书院的人都叫它枕头。
俊俊和枕头歪着头,正看院子里呢。
岑勉也走上两步,歪着头一看……就见院里正飞沙走石……索罗定一人一刀,气势逼人,都看不太清楚招式。
岑勉惊诧加佩服,这世上就是有索罗定这种天赋异禀的人啊,果然不负皇朝第一高手的美名。
索罗定练完一趟刀,落地后抬脚一踹刀柄……那刀跟长了眼睛似的飞回刀架子上。
“小王爷不练两趟?”索罗定也没回头,到水井边洗脸边问
岑勉摸了摸头,走进去,“索将军好功夫啊,我就不献丑了,没什么天分。”
“不都说你文武全才么,那么谦虚干嘛。”索罗定擦了把脸,精神爽利。
岑勉觉得索罗定说话爽快,不是个做作的人,打起交道来应该会很省力。
索罗定练完功后就往厨房跑,岑勉也好奇跟着去,到门口,就听到厨房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小姐啊,你受伤了就别起来了,让管家知道要骂死我的!”
“你不说谁知道啊。”
白晓月的声音传出来,索罗定皱眉。
就见晓月一只脚踩着地,受伤那只脚跪在一个马扎上,正在灶台前边煮面呢。
岑勉吃惊不小——白晓月不是宰相千金么,怎么大早上还起来煮面?
索罗定走进了厨房。
晓月正好捞面出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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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都这样了就别爬起来煮面了。”索罗定到她身边看了看满满一碗牛肉面,觉得不得劲。其实他刚才准备来厨房自己下碗面吃的,反正冻牛肉厨房大娘做了很多,没想到白晓月都这样了还爬起来煮面呢。
“总不能躺床上不动吧。”晓月单脚蹦跶下了马扎,索罗定赶紧扶她。
“我一会儿还去上课呢!”晓月斜了他一眼,“还有啊,下午你的礼仪课也跑不了!”
索罗定望天,“你小心真的瘸了嫁不出去。”
晓月扒着桌子坐下,索罗定捧了面过来吃,边问晓月,“你吃什么?”
“我想吃生煎包。”
索罗定无语,“吃完面给你去买。”
“要热的,还要有骨头汤。”
“知啦。”索罗定边答应边呼噜呼噜吃面。
岑勉在一旁的桌子坐下,拿着丫鬟递上来的包子都不敢过去插话。这一对真是……白晓月大家闺秀,索罗定是个粗鲁武将,两人坐在一起倒是分外的相称啊。
“老索。”
这时,门外程子谦握着把卷宗奔了进来,难得看他那么赶。
“大八卦!”程子谦坐下,对着吃完了面正喝面汤的索罗定嚷了一嗓子,“尚书家公子叫人劫色了!”
“噗……”索罗定不负众望,喷了程子谦一脸面汤。



、【子谦手稿NO32】

“哪个尚书公子啊?”晓月惊讶。
“陈勤泰家那位陈醒啊!”子谦边抹脸边说,“据说昨天晚宴后就被山大王劫走了,等今早找见,他被扒光了扔在山脚,一看就是被人家那什么过的样子,哎呀,造孽!
晓月捂着嘴巴,“真的啊……”
“今天最大八卦!我稿子都来不及赶了!”子谦抢了岑勉盘子里的包子,又奔出去了。
晓月想到这里,脸蛋红扑扑问索罗定,“他……是被男的劫色了,还是被女的劫色了啊?”
索罗定脸上表情也很纠结,撇嘴,“这年头,怎么口味这么重啊……”
擦了把脸,索罗定跑出去给白晓月买生煎包,这会儿,整个皇城早就轰动了,皇城百姓跟吃了仙丹似的,一个两个面色红润满面油光满眼精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劫色”的问题。
跟着索罗定一起出来走走的岑勉很快被人群吸引过去了,抱着胳膊在一旁听着。
索罗定买完生煎包出早点铺,就看到岑勉这位大少爷张大了嘴吧惊讶地站在人群外面,里边一个樵夫摸样的人绘声绘色地说着什么。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这岑勉第一天来就被带坏了,回去桂王会不会掀桌子?
过去拽了他一把,“别听这些有的没的,这些八卦当了真母猪都上树了。”
“不是啊……”岑勉跟着索罗定回书院,边说,“那个樵夫据说就是发现陈醒的人之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岑勉是被山上的女山大王劫走的,失身了。”
索罗定一脸嫌弃,“失身的应该是那山大王吧?陈醒不是个爷们么,又不吃亏。”
“可据说那山大王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五大三粗的,而且全身长满黑毛……”
索罗定就觉得眼皮子直抽筋,“那玩意儿不是女人是母猴子。”
“被母猴子劫色啊?!”岑勉不知道索罗定是调侃,惊呼了一声。
正好,一个小厮从门口路过……于是,城里的流言蜚语立刻转了风向,向着更离奇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听说了么?陈醒是被个母猴子劫色的!”
“不说是母熊么?”
“我听说的是黑熊精!”
“咦?不说是黑风怪么?”
“呀?谁跟我说是黑山老妖来着?”
……
晓月吃着生煎包子喝着肉骨头汤,脸依然红扑扑问索罗定,“女的劫男的也可以的
啊?”
索罗定指着生煎包,“吃你的包子,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岑勉也很好奇,“要怎样劫?”
索罗定扶额。
这时候,门口白晓风来了,推着一辆带木轮子的轮椅。
“哟!”索罗定站起来上下打量那轮椅,“不错啊。”
“找皇城最好的木匠赶做的。”白晓风接过丫鬟递来的软垫子放在了椅子上,看了看正在吃第六个生煎包的晓月,无奈……他这个淑女妹妹自从做了索罗定的夫子之后,别的不说,饭量见长!
晓月有些嫌弃地看那轮椅,搞得跟伤残似的。
“我帮你拖住爹了,让他一个月之后再来。”白晓风警告她,“这一个月你给我坐在轮椅上养伤!一个月还好不了我可帮不了你了!”
晓月一听她爹暂时不来了,欢呼一声,夹着的生煎包掉了,扁嘴……
吃完早饭,晓月坐上轮椅,索罗定推了推她,倒是挺称手,不过这轮椅很重,丫鬟们估计推不动,看来这几天他要专职给晓月推车了。
白晓风向来君子远包厨,很少出现在厨房逗留,不过今天送完轮椅后似乎也不想走,四外看。
“哥你吃早饭没?”晓月问。
“吃过了……子谦呢?”白晓风问。
众人沉默了片刻,索罗定看他,“你不会是想打听陈醒那单子八卦吧?”
“陈醒?”白晓风微笑,神色平静地问,“尚书陈勤泰家那位公子?他出什么事了?”
索罗定无语,显是因为程子谦妖气太重,整个书院的人都被带歪了。
“哥你没听说啊?”晓月立刻跟白晓风八卦了起来,岑勉也在一旁插话。
白晓风听得还津津有味。
早课时候的海棠斋里,索罗定刚一踏进门槛,就觉得有一万只苍蝇在振翅高歌,“嗡嗡嗡劫色……嗡嗡劫色……”
推着白晓月的车子到了桌边,刚坐下,旁边唐星治就问他,“索罗定,父皇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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