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奸臣数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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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奸臣数美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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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徽抬手,拿了左侧的印盒:“则书,你又何必笑他!你明明是一位文臣,文韬武略无一不精,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随手就来,四书五经烂熟于心,正正经经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当朝一品的宰相,偏偏说起话来,动不动脏话连篇?”

则书是欧阳写的表字。

说到宰相,欧阳写就有一肚子的火,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把位置让给宋之徽,偏偏宋之徽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自己。

每天上朝的时候,偌大一个朝堂,偏偏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宋之徽前面,听着宋之徽一口一句自谦“下官”。当宋之徽谦虚着自称“下官”,在他面前行李作揖的时候,欧阳写觉得文武百官的眼神都要把自己杀死。

欧阳写已经无数次要死要活地辞官了,想到这里,欧阳写想死的心都有了,语气可怜兮兮,眼神痛不欲生,盯着宋之徽:“宋大人呀,你什么时候,才能容我让贤?”

“首宰是第一的文臣,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你忘记我科考三甲不入,胸无文墨,天下的士子是不会信服的!”宋之徽加盖了印,扔了手中的卷宗给欧阳书,“相爷大人,下官们都仰仗着您哪!”

欧阳写懊恼,脏话随口而出:“下官个屁!”

宋之徽竟然意外地有玩笑的心情:“对,相爷大人,下官我就是屁!”

欧阳写惊出一身的汗。

宋之徽科举的时候,与人人称颂的状元榜眼探花三甲都无缘,连与偶尔让人心觉遗憾的第四名都擦肩而过,不多不少正好考了第五名,不声不响地做一名小刑官,不动声色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扶摇直上起来。

谁知他就不是韬光养晦呢?

欧阳写呲牙自嘲,不过是倚熟卖熟:“对,你胸无文墨,胸有沟壑吧,我看你谋划人心倒是有一套!”说什么天下的士子不信服,如今各地士子写给宋之徽的敬书,像雪片一样地飞到京都。

正在这时,宋府的一名管家长驱直入,在宋之徽面前禀报:“顾小姐今天比往常起晚了半个时辰,早膳吃了一碗红枣粥,心情很好地在院子里放风筝,而后,在书房里抱着一本书发呆!”

宋之徽点点头:“很好,你退下吧!”

欧阳写已经见怪不怪,只要宋之徽在宫中,不论政事多么繁忙,宋府总会一日三次派人来报告顾妩的近况。

宋之徽到底是真的宠她,欧阳写总担心,有一天,宋之徽会毁在她的身上。

“顾小姐何曾幸运,能够遇见你!”欧阳写看着缓缓合上的殿门,一阵失神。

宋之徽叹了一口气:“你又焉知,认识我,就不是她的不幸?”他抬头直视窗外的雪白茶花,静了片刻,才惘然开口,“红尘有幸识丹青,至少我,很心满意足!”

欧阳写想起才认识宋之徽的时候,世家子弟,年少轻狂,本就鲜衣怒马,沉迷在男女之情中,纵情风流,偏偏宋之徽是一个异数,绝迹于风花雪月之地,刑部的同僚私下常常在猜测宋之徽是断袖。

谁知宋之徽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就飞蛾扑火,石破天惊。

欧阳写情绪复杂:“看你现在的境地,我还宁可你是断袖算了!”

宋之徽拂袖站起,顿时冷了脸:“什么境地……”

欧阳写自知失语,匆忙从椅子上站起,垂首而立,他虽然是少有的几个知道宋之徽私事的人,又跟宋之徽向来亲密,但是顾妩,就是宋之徽不能够触碰的逆鳞。

欧阳写有一点战战兢兢,直至午膳结束,才慢慢地缓过气来。

宋府的管家再来:“小姐情绪低落,午膳只吃了几箸面,现在,在房中翻箱倒柜找东西……”

宋之徽愣了一愣,推开面前新送上来的半边奏折:“则书,下午只怕要麻烦你!她的情绪波动得厉害,我不放心!”

果然二十四孝,扇枕温衾算什么,他只怕卧冰求鲤都不在话下。

 

作者有话要说:宋大人的耐心是一茬一茬的。
霸王也是一茬一茬的……我坚决要抽打蹂躏霸王!




4

4、不过只是尤物 。。。 
 
 
第四章——不过只是尤物——宋之徽恨不得把活生生的傅以兰,活埋在城西乱葬岗。

等到宋之徽匆匆忙忙回到宋府的时候,顾妩果然已经出门。

宋之徽喜形于色的时候少,连发火的时候,也不过面色森冷,然而眸光凛凛,似有杀气。

管家婢女跪了一地,每一个人,都战战兢兢惶恐,不敢抬起头直视他。

宋之徽铁青着脸:“一群废物,小姐明明只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怎么会知道筱家的事情?”

整个宋府被拱得像铁桶一样,密不透风,已经几近声息不入。

一位管家一边回答,一边浑身颤抖个不停:“侯爷夫人正好也要去筱府贺喜,她上午与婢女谈论间,被小姐听到!”

因为宋之徽政事忙碌,又担心家中只有仆从婢女,缺乏一个主心骨,只唯恐他们照顾顾妩不够周到。侯爷夫人是宋之徽母族的一位远亲,出身名门,夫家显赫,因为死了丈夫守寡,被荐过来帮着打理宋府,多多少少担当着照拂后院的职能。

“收拾好侯爷夫人的行李,叫她滚回侯爷府去!”宋之徽冷了脸,语气僵硬,“再给我备好马车,我要去筱府接小姐去!”

顾妩的二姐顾双,嫁的就是京都的筱家唯一的儿子筱仁,她是顾家庶出的二女,与筱家的亲事,还是顾家没有零落倒台之前订下的,嫁过去三年,都没有一子半息,筱家又是三代单传,筱仁于是迎娶了筱老夫人娘家的一位远房表妹做二房。

这位在筱仁面前极其得宠的的二房夫人,进门也不过一年,却生下了一个儿子。

一边是已经零落无援的顾家旧妇,娶过来做二房的夫人本也是家世显赫,哪里甘心居在顾双之下,妻凭子贵,又是新宠,趁着这一日,正好是孩子满月的日子,想抬举她做了与顾双平起平坐的平妻。

筱府贵客盈门,内眷们在二门下了车轿,在婢女们的引领下走进招待宾客的后院。

二门站满前来迎接的管家娘子和仆妇,忙得脚不沾地。

顾妩的玫红色呢制软轿,却缓缓而来。

轿子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轿子外边站满一层身强体壮的护卫,俱穿着玄色长袍,面无表情,内里一圈则是身着青裙的婢女,把轿子给簇拥得密不透风。

筱家的管家仆妇虽然不知道来客,是哪一家的顾小姐,看这样的架势,也知道是显贵家眷,虽然不敢得罪,到底还是拦住这一辆玫红色呢制大轿子,脸上挂着讨好笑脸:“小姐,对不住得很,还烦请在二门下车!今天来的夫人小姐们都在这里下轿!奴婢们这就带着小姐进去!”

轿帘动了一动,玫红色的娟纱轿帘,被一只雪白的小手揭起一角,轿中的美人探出半边芙蓉般清丽的脸庞。

“好笑得很!皇宫我也是想去就去,车驾长驱直入九重宫阙,难道区区的筱府,我倒需要下轿步行不成?只怕你们拦我不住!”顾妩甜笑,巴掌大的小脸,媚光慑人,满是难以逼视的骄矜嚣张,她对着轿外的护卫们吩咐,少女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说出口却是,“谁若敢阻拦,你们就一剑毙了她!”

顾妩收起手,准备坐回轿中,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含笑对着筱府的仆妇婢女嘱咐:“各位婶婶们,且往后面让一让,护卫们都是粗人,刀剑无眼,别不小心割花了脸。你们本就已经徐娘半老,犹存一点风韵,要是再不小心,岂非就是真正的残花败柳了!”说着嘲讽刻薄的话,声音却异常甜美,又看向年轻的婢女,“还有这几位姐姐,也往旁边退一退,我们家的护卫如狼似虎,可不会怜香惜玉,看你们本就长得惨不忍睹,万一不小心破了相,歪瓜裂枣的,岂非要做一辈子的老姑娘!”

她俏生生地点了点头,示意:“如此,我就先失陪了!”

筱家后院正厅两扇红木大门洞开,正厅中,已经坐满了来贺喜的夫人与千金们,她们三五一堆簇拥在一起,喜笑颜开地闲谈,一派花团锦绣的官家气象。

不小心抬起头的时候,却见一辆枚红色大轿子缓缓而来,直到正厅门口的台阶边,才停下,成群的侍卫退后,青衣小婢如云一般围拢,俯身揭开轿帘,簇拥着一位紫衣少女出来。

顾妩穿一件九层薄纱叠起的长裙,一色浅紫,只有裙角几支深紫藤花,俱是金丝银线绣成,栩栩如生,晶光璀璨,头上斜斜挽着云鬓,簪一朵玉色小花。

她在婢女如云般的簇拥中,沿着雪白台阶而上,裙摆层层叠叠,行动间,似把她拢在云里。

这样气度万千,排场宛如皇后凤驾,直让厅中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前几日夏至,曾经进宫见过顾妩的命妇,辨认出她来,只在心中暗暗猜疑,顾妩来是为什么,该不会……

筱家之所以敢无视嫡妻顾双,也不过是看顾家已经零落,再难起势,宋之徽虽然金屋藏了顾五小姐,宠爱无比,却与博陵顾家老死不相往来。

顾妩视若无睹,目光在人群中,径直寻到二姐顾双,未语先笑,却娇娇地带着恼:“姐姐,怎么这么久都不写书信给妹妹!姐姐你可真是无情呀!”她侧头扫了扫座中之人,“怎么不把我外甥抱出来瞧瞧!”

顾妩回首对着婢女微微示意,婢女殷勤奉上两椟首饰,一一打开,檀香椟装金镶玉,晶光耀眼。
顾妩笑了笑:“些微首饰,还请姐姐笑纳,不算什么,勉强给姐姐添妆罢!”又从婢女手中取了一对金锁,亲自递过去,“一点玩意,给我外甥拿着玩!”

她一口一个外甥,顾双既是筱仁正妻,似乎也不算错,却隐约透着别有深意。

顾家的二小姐顾双,从小时起,本就是性情极其温顺贤良的人,看着顾妩这样气势煊赫,彩绣辉煌,一时竟没有回过神来,痴痴愣在那里。

与顾双比肩而站的一位美貌少妇伶俐地迎上来:“顾小姐太客气了,小孩子哪里当得起!”

这一位少妇身穿一套正红外袍,喜气洋洋,正是刚刚生了儿子筱仁的新宠岳氏。

顾妩闲闲地斜觑,却是对着顾双:“这位夫人好生眼熟,我倒是不曾见过?”

顾双的声音低低的,弱不可闻:“这是姐姐家的妹妹!”

“爹爹只生了三个女儿,四姐早死,是个短命鬼,眼前除了我站在你跟前,你哪里还有一个妹妹?”顾妩登时勃然大怒,右手抡起,一掌就甩在筱岳氏的脸上,“我们姐妹说话,几十轮得到你插嘴!看你还敢开口?”

恨铁不成钢!恨她任由婆家拿捏!

明明那么纤小的个子,手上却有千钧力。

筱岳氏虽然只是一名庶女,却也是出身名门,嫁入豪门,养尊处优惯了,又是诧然之间,被打得在激灵灵晃了好几圈,撞在身边的木柱子上,顿时磕出满嘴的血,缓缓靠坐在地板上,语气恨恨的,不甘心:“我就是还敢开口,又怎么样?”

正厅中一时惊呆的众人,嚎叫着过去扶起筱岳氏。

“不怎么样?我照样老大耳刮子抽你!”顾妩冷笑,“一个妾,生了儿子还想爬上天,正红色你也敢穿出来丢人现眼!越是没名没分的人,越是自视甚高!”

堂中拥挤的女眷中站出来一个人,却是傅以兰,语气有一点兴高采烈,恨不得天下大乱:“顾小姐这一次,说的倒是没有错!越是没名没分的人,越是自视甚高,顾小姐自己最了解了!”

傅以兰的一番话,暗暗地只寸着顾妩,嘲笑她不过也只是宋之徽的玩物罢了!

顿时,满室内眷,寂静无语,不曾看见门边的宋之徽,他一抹蓝衣,静静而立,脸上丝毫不露,心中激荡起伏。

宋之徽恨不得把活生生的傅以兰,活埋在城西乱葬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过度哈,言情成分少就不讨喜了^_^不过是为了引出下一章的缠绵激情戏!
哈皮转圈圈中……
缠绵呀,激情呀,你还忍心霸王(⊙_⊙)?
托腮流泪盯着你看!




5

5、他曾对谁好过? 。。。 
 
 
第五章——他曾对谁好过?——只是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罢了,不追逐在这一段爱里,他自己的自尊。

宋之徽只觉得胸口砰然一击,他从来只偏心着顾妩,管她是对是错,管她跋扈还是嚣张,管她撒脾气使性子,一味地只是娇纵宠爱着,平日里,连手指头都舍不得弹她一下。

偏偏傅以兰到底狠,打蛇打七寸,一语中的。

宋之徽恨不得把活生生的傅以兰,活埋在城西乱葬岗。

他明明知道顾妩最介意自己的身份,看着她呆呆站在那里,呆滞了片刻的模样。

宋之徽心疼她的心疼,只恨不得以身代受。

一众内眷到底都看见了宋之徽,摄政大人不喜出门,除了朝堂和宋府两处,无事几乎绝迹任何其他场地,遑论是现身在臣子的家中,一时不知道该是惊,是喜,是愁。

宋之徽的眼里,根本看不见宾客们愕然震惊,根本看不见傅以兰惊喜交加,根本看不见满嘴血痕的筱岳氏,一颗心实实在在,完完全全都在顾妩的身上。

一抹墨蓝色身影,静静移到顾妩身畔。

宋之徽揉了揉她有一点散落的乱发,不发一语,把她搂入自己怀中,余光瞥见她脸上泪意盈睫,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偏偏她执念成这样,明明只有她嫌弃自己的份。

宋之徽的杀伐决断,又岂非会用着无知妇孺身上,他是连对旁人多说一句话都会厌烦的个性,对他来说,这不过只是一件简单的小事而已,他有一千个方法来整治他们。

——若顾妩讨厌岳氏,那么轻易就能够寻个错,让岳氏全族远远地滚出京都,眼不见心不烦,省得听见他们的姓氏就晦气,失去了父家的支持,难道一个小小筱岳氏,还能够翻起天来不成。

——多多少少要看顾双的面子,只消在欧阳写面前,稍稍漏点口风。欧阳写最有眼色,最会敲打人,只要时不时地在筱仁面前敲打敲打,还怕筱家,不天天战战兢兢,日日诚惶诚恐,在顾双面前烧香以对。

——只有傅以兰,暂时轻易不能够得罪她,让宋之徽恨得牙痒痒。

在众人的眼中,只怕顾妩是那“媚君惑主”的红颜,他就是那“祸国”的奸贼。

事实上,他比顾妩还要无法无天、放肆嚣张。

玫红色的呢制软轿,被轿夫们抬过台阶,静静地停在顾妩身侧。

宋之徽看着怀中的顾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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