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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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妃-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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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锦跪好后,刘一守就不紧不慢地端起坐位旁小方几上的那个白玉松竹茶碗,看着茶碗中的茶汤道:“将那丫头拖到厅外重打四十大板以做警示,让她清楚照顾小少爷的责任,若以后再出此事就让牙婆把她卖了。”

“是。”

乔大应了声,转身向站在花厅门边的两个家丁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家丁便上前一左一右将小苗架起,拖着此时已双脚软绵,两行泪直流的小苗出了花厅。

片刻不到,花厅外传来了小苗凄凄厉厉,撕心裂肺的哭喊。

“相爷还有这小书童?”

乔大见刘一守一口一口地饮着茶,似乎没注意到一直站在花厅内靠门口处的花语红,便小声提醒道。

刘一守闻罢乔大的话,才抬起狐尖的眼眸望向了花语红,乔大见他目光疑惑,便不敢怠慢地赶忙道:“他与小少爷一起入了凌雨苑。”

“阿大——”刘一守刺人如冰锥的目光投向了乔大,怒道。

“老仆,没将事情办好……”

虽说花语红是乔大领到刘锦身边做了书童,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也是难逃责难,但他毕竟是相府的老管家,他也清楚只有表现得一心向着主人,没有一点一己之私才能得到信任。

“你该知道怎么办。”

乔大的真诚奴仆像果真受用,刘一守没有追究他的这一用人不当过失,而是又将手中的白玉松竹茶碗放到了坐位一旁的小方几上,语带杀机道。

“老仆,知道。”

“老爷果真在这。”

乔大方应毕,刘一守夫人张氏与桂姑姑就前后走着跨入了花厅中。

“夫人这时怎来花厅了?”刘一守见自己那穿着一身枣色绸面褙子马面皂裙,头上福髻上以牡丹珠花,朱雀金钗饰头的夫人此时会来花厅感到了意外。

“老爷,你怎罚着我的锦儿。”

张氏一眼瞥见跪在花厅一角的刘锦,蹙起柳叶细眉心疼道。她虽已到了知天命的年岁,可那紧致泛光的脸上还显着不惑不到的秀丽端庄。

“若夫人是为了此事而来,可以回了。”刘一守冷言道。

“我来不是为了这事,可你为何罚着锦儿?”张氏入坐到刘一守坐位旁的另一张太师椅上道。

“都是你平日宠着他,他又不听话入了花园南边,要不是他爹受命在外,我就让他爹管教他。”

张氏闻见刘一守这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转头望向刘锦,伸出一食指向他晃了晃,示意他不乖才如此。

“你来为何事?”

张氏又闻刘一守的问话,就抬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桂姑姑,便回头望向刘一守道:“有件怪事,听闻锦儿方来的书童是我小厨房中王嫂的外甥,可今日阿桂与她闲聊起,她却说她没有外甥在相府,她只有个亲外甥才方从老家赶来京陵,要五月中才可入京陵,那锦儿身边的小书童是何人?”

“嗯?有此事?”刘一守捋须疑惑地望向还站在花厅中的乔大道:“阿大,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何人?”

“老仆,老仆该死,只着急为小少爷寻个书童却没将底细摸清,这人是车夫老方介绍来的,说是夫人小厨房中王嫂的外甥,老仆也不甚清楚。”乔大没想到此事却会变得如此复杂,只低头紧张道着,想把事情的责任从自己身上推掉。

此时花语红眼见着事情将败露,心里也不由紧张起来,但她还是静站一旁,待着事情进展,而她眼眸已溜溜地观望着花厅门外——要真无法蒙混过关她便要司机逃脱。





第29章 第二十七章 遵命而为 以命要挟盗帝心
“阿大,让人去把那老方叫来。”

“你们不用费这等劲了,这和方大叔没关系,我是自行而来,如今要自行而去。”

刘一守方对乔大发完话,花语红见这情形已难瞒天过海,她也不想连累了方大叔,就不再伪装,将话落下,一转身窜出了花厅。

“快拦住他——”

花语红方在花厅外的庭院内翻了几个跟斗到了花厅庭院墙根下,赶到花厅门外的乔大就对守在花厅庭院中的家丁们大喊道。

花厅庭院内的六个家丁一得命令,个个就都亮出功夫跃身追着已翻出花厅院墙的花语红而去,在花厅庭院外将花语红围住了。

相府竟然养了如此厉害的家丁,一个官宦人家这是为何?糟了,糟了没活路了——

花语红双手捏起拳头摆放于胸前,杏目溜转着巡望着围在身边的那六个家丁,心中不禁嘀咕着,紧张的汗水渐渐地渗出了她的手心。

一时间,那六个家丁便纷纷出手要擒住花语红,花语红用三脚猫的擒拿手与其中两个家丁过了几招,又一个下腰避过一个家丁挥来的一掌,那缚在发髻上的墨蓝包巾却顺着她下腰的挥力松开滑落到了地上,她在立起身子时,一头墨发便披散了下来。

是女子……

那六个家丁见本是俊俏书童的花语红,此时在墨发映衬下俊俏面容成了娇美之颜,就都惊艳一愣。

而花语红可顾不得墨发散披,她秀眉蹙了下,见这六个家丁不动手,便跃步到两个紧挨站着的家丁身前,伸出双手分别一压那两个家丁的左肩与右肩,一撑力,翻过了那两个家丁身后,出了六个家丁包围的圈中。

花语红这一逃出,那六个家丁才惊觉,便速跃步追赶,很快他们就追上了逃走没多远的花语红,两个家丁拦在花语红身前,另两个家丁挡在花语红身后,还有两个家丁配合着一左一右擒住了花语红。

那六个家丁一擒住花语红,就将她押回了花厅。

刘一守和张氏端坐在花厅正位上,瞧见花语红这披头散发的女儿样被带入花厅都讶异了,同在花厅内的乔大、桂姑姑与被罚跪的刘锦也是睁圆了眼惊讶着,在他们眼里这简直与变戏法一样,逃走的是书童,抓进来的却是女子。

“是你,哦,你这盗徒竟在我府中。”刘一守上下打量着花语红,思忆起了刑部发派通缉令上的画像,便狐眼微眯,顺了下胡须道。

如今京陵城中到处张贴着花语红通缉令的画像,这刘一守虽出入都坐官轿但还是瞥过几眼通缉令上的画像,也印象深刻,只因这盗徒太过美貌,那通缉令自成了赏心悦目的美人图。

“老爷……这个书童……这是怎么回事?”养在深院不知世事的张氏望着一身书童衣衫的花语红不解问。

“夫人,此事我会查明,还请夫人放心地回内院。”刘一守捋着须看向他夫人道。

张氏知这前庭之事她一个妇道人家是管不了,有什么疑惑也只能待夜里她的相爷夫君回了内院再问明,故也就起身道:“老爷,可别为难我的锦儿,小惩为戒就是,我回内院了。”

张氏见刘一守点了头,侧头心疼地看了眼罚跪的刘锦,就带着桂姑姑出了花厅。

“你好大的胆子,敢躲到相府中。”刘一守冷提了下嘴角,狐眼狡黠的目光盯在花语红那透着紧张,却又故作镇定的娇容上。

“相爷要将我送官府就送吧,何必那么多废话。”花语红深吸了口气,稳着心中的紧张,将腰板稍微挺直,望着刘一守道。此时,她的身份已败露,她思着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被送官府也成了定局,她也就不在假门假事地对眼前的相爷做任何尊举了。

“哈哈……”

刘一守发出一阵干冷奸笑后,抬眼盯望向站在花语红一旁的乔大,沉着声厉道:“阿大,先将她关入南跨院空房中,叫人看好,别出什么闪失。”

“是,相爷。”

乔大忙应声,转头向架着花语红的两个家丁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家丁就带着花语红出了花厅。

刘一守的这一决定真是大出花语红的料想之外,她紧跟着身旁那两个家丁的脚步急步地走着,心中猜测不出那狐面奸相的刘相爷关着她到底想做何。


…………………………

天渐渐暗了下来,已入了夜。

四四方方没有任何摆设的黑暗小房中,花语红坐于一根房柱下,将头往后仰靠在了房柱上,心里思着如何逃跑,可她已思破了脑袋,还是没想出好的计策,只因那些守在屋外的相府家丁武功太过高强,轻功也不逊,甚至比她有过之无不及。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能那什么刀俎什么鱼肉……那文公子骂得没错,真是刘奸人,不知做何天晚了也不给吃的,他到底想做何?

花语红烦躁地站起身来,来回地踱着步心里胡乱思着。

“诶——”忽然花语红在黑暗中的眼眸一亮,心中便有了个主意。

花语红这方想着就靠到了房门边,敲着房门板道:“外面的,外面的……”

“何事?”守在房外的一个家丁回了一声粗声高亮的问话。

花语红轻微了下唇道:“我有内急需出恭。”

“在房里就可。”

闻见那家丁简单利落的回答,花语红一生气踢了下房门板道:“你要让姑奶奶我自己熏死自己,没天理。”

花语红闻见房外一片安静,那些家丁再无人回应她,便丧气地踮着那只踢房门板弄疼的脚回到了房柱下,坐了下来。本来她想先出了这小房,乘着夜色掩护再司机逃走,但没想计策泡汤了。

片刻之后,小房门上贴着窗纸的花窗透着微弱的黄亮。

“吱”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刘一守与手中提着盏灯笼的乔大就出现在了小房外,跨入了小房中。

花语红见乔大进房后返身将房门关上,而眼前慢慢走向她的刘一守眼神又似笑非笑,若有他意,她便赶忙警觉站了起来,心中不由嘀咕:“这,这刘相爷难道……难道……故他才没送我去官府。”

刘一手靠近花语红伸出一手抬起了她的下颚,如观赏一件至宝一样细细地打量着花语红的桃粉娇容,头频频地微点着,嘴中叹着:“好,好,真是难得的货色。”

果然……老不朽……

花语红心里想着,伸手将刘一守的手从自己的下颚上推掉,瞪着眼看着刘一守道:“相爷可别忘了我是逃了狱的盗徒,私藏犯人对相爷你不太好。”

“哈哈……老夫还怕这个,除了天子宝座,普天之下没有我刘某人得不到的。”刘一守将手背在身后,狡黠中带着得意笑道。

“你老头真是威风八面,可花语红我不想陪着一个老头玩。”花语红心里哼哼暗思着,嘴中故作痴傻道:“相爷如此威风,是不是想放了我以显示你的权利无边。”

“哈哈——”刘一守干冷奸笑着,侧身看向乔大使了个眼色,乔大就如获命令般,走到花语红身边的房柱旁将手中的灯笼挂在房柱上的一根生锈的铁钩上,便移步走向花语红。

花语红瞧见乔大靠过来,心中就有种不妙的感觉,便向一旁退了几步。

但就在那一瞬间,花语红见乔大的手向她脸的方向伸了过来,她一个反应侧了下脸躲了过去,又见乔大并不罢手,接着伸着手似乎想要拿住她,她就与乔大过了几招,却被乔大一个反手将一臂扳倒了背后。

“你想做何?”花语红一边挣扎着被乔大抓在手中扣在背后的一臂,一边朗朗道。她没料到这常到邀君楼寻欢的乔大,除了仗着刘宰相撑腰不可一世的样,身手也如此了得。

乔大一手从腰间带中掏出了一颗不大不小的黑药丸夹在食指与中指间,移到花语红樱嘴前,以小指、无名指何拇指配合捏开她的嘴就将黑药丸丢入了她嘴中,然后把她的下颚向顶举起,确定她将黑药丸咽入喉中,才放开了她。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花语红一被乔大放开,马上弯下腰张口向喉咙施着力,想将咽下去的黑药丸吐出来,可却徒劳无功。

“毒药。”刘一守阴冷笑道。

“你这死老头,为何给我吃毒药,想要我花语红也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还是当朝宰相,简直是笑死人了,和那些街边的无赖有什么不同。”花语红直起腰狠瞪着刘一守恶语道。

“不得对相爷无理。”

“阿大。”

乔大闻见花语红如此说刘一守,便抬起一手要打在花语红脸上,但被刘一守的厉声阻止了。

“呵呵……老夫可无福消受你,我要你进宫去盗取一样东西。”刘一守眼中闪过一缕狡诈的光芒道。

“盗东西就盗东西,为何让我吃毒药,快把解药给我,我去盗就是了。”花语红向刘一手伸出一手讨着解药道。

“你就不问问我让你去盗何物。”刘一守捋了下胡须,用眼角看着花语红道。

“是,是何物?”花语红心中猜测不出刘一守为何要如此,却也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我要你去盗取当今皇帝的心,你要让皇帝对你言听计从,宠爱有佳,而之后你该做什么就都要听我的,否则你就会毒发身亡,做得好每月你就会得到解药,便不会毒发。这毒药是专门予女子服用的,若当月无解药你月事来时便会血崩而死,谁也不知你是中毒而亡。”

“什么?进宫盗皇上的心……”

花语红闻罢刘一守这番话,本是灵动的杏目茫然了起来,口中不禁叹问。

前一刻命还是自己的,后一刻命却捏在了别人手中,刘奸人……奸人……

花语红双手紧捏成拳,痛恨的目光投在刘一守身上,她知此时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要想活只能先照刘一守的话做。





第30章 第二十八章 花语待诉 凡花初放娇艳红
五月。

花语待诉,凡花初放娇艳红。

这本是花语红最爱的月份,因花语杰曾告诉她这月份的喻义与她的名字相似,因她还隐约记得这月就是她的生辰,虽过早失去父母让她遗忘了一些事,但她不会忘了那小时记忆中的美好——每当山花初放时,她爹就会带着她上山去采几朵山花带回家中,她娘就会给她亲手擀一碗加了鸡蛋韭菜的面条,慈爱地笑着端到她面前,吃着热热的面条,享有爹娘满满的温情,这就是她记忆中的五月。

但花语红忘了这是五月中的哪一天,于是她只习惯于每年的五月都为自己采几朵初放的鲜花,养放在自己房中,隔几日便再换上新采下的鲜花直到五月过去。

可今年五月,花语红完全没了这个心情,或说她已顾不得了——生死的堪忧,她只能照着刘一守的安排一步一步走下去。

在刘一守的安排下,花语红入了宫中的大乐司舞道坊学习舞技,以备来日作为宫廷舞姬送到当今皇帝面前,也便于她学习一些宫廷礼仪。

斜阳夕照琉璃瓦,微波浮动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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