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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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夫郎-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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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萝是不喜欢韩逸仙去用些脂啊粉的,会把他本有的香气给盖过去。
走过小桥,便有座六翼亭子,田萝扶他坐下。韩逸仙琥珀瞳子直勾勾注视着田萝,她都快把头垂到胸上了。
“你刚刚说话时,眼睛一直瞧着左边。” 
他的话,像极了田家老爹揪出田萝撒谎时说的。田萝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少有人能听出是真是假,唯有韩逸仙和田家老爹了解田萝撒谎的习惯。小田螺一听,憋住气缩回螺壳里,脑子里居然蹦出姜院长说的,韩逸仙太精,你太粗。
韩逸仙伸手整理好田萝的发髻,没去深究这个话题,他想要的是,小田螺自己伸头出来,把话说明白,想通透。
田萝简单,猜不透韩逸仙的想法,只抓住他的手按在脸上,摩挲两下,像猫似的撒娇,别去生气了,逸仙,不会有下回了,每次她惹得逸仙不高兴,用这招准好。韩逸仙接到信号,便笑意盈眸,也罢,他有的是时间和办法深入了解这个心尖人。
一时无言,韩逸仙忽然想到,“明日韩人悦要回门,你若遇到他妻主,不准被人欺负去。”
韩人悦的妻主是韩家的表亲,梅西城的大堂姐,梅文燕。田萝眼中的伪女子,曾经死皮赖脸追求过韩逸仙,但全被田萝和姜院长搅和了,自此和田萝结了死梁子。韩逸仙就怕梅艳琴记得旧怨,欺负田萝。田萝一听梅文燕也要来,便清脆应下,掰掰手指,她对感情迷糊,不意味着对人迷糊,她才要好好招待一下梅文燕。
梅文燕曾想脚踏两只船,一只是韩人悦,另一只脚居然想伸向韩逸仙,以为自个魅力无限,不就是丰润了些,去了京城中过榜眼了呗,回到安乐县成了人人追捧的对象了呗,便猖狂到对韩家正君出手,错了,是对“安乐一枝花”韩逸仙出手!
田萝又有当初看穿梅文燕面目时,将苹果摔烂在地的冲动。
一年不见的梅文燕,混成何种程度
田萝趁机对韩逸仙撒娇道:“你不准对梅文燕笑,我会吃醋的。”
“同样的话给你,不准对其他人迷糊,除了我,不要对人迷糊。”
这句话,听着耳熟。不就是韩逸仙还是公子哥时,对田萝的死皮赖脸说的最长,感情最饱满的一句吗?
“嘿嘿,我几时迷糊了?”田萝发问。
你当初不发一言,离去,对我不再纠缠,不就是对着其他人迷糊去了?
韩逸仙只想想,小夫郎样的摸摸肚子,“你当初离去是不是,觉得我太难打动,决定放弃了?”
田萝皱眉,好似真的有这件事。那时,姜院长风雅惯了,老在她耳朵边说半夜的洞庭湖可美了,比蹲在韩家大枣树偷看享受多了。田萝自认为没有可比性,但临时听到何晋雪在洞庭的消息,便不留只字片语,同姜院长赶去洞庭。一别个把月,回来再蹲在枣树上,意外见韩逸仙跟着蹲在树下,抬眼,小眼神带着莫名的意味,他说:“你是觉得我太难打动了,决定放弃了?”
后来,韩逸仙真的被打动了,从被动变成主动。
“怎么可能?你是我认准的,我是谁?被田螺黏住,是要打春雷才能松开的。”田萝抽鼻子,喜不自胜,安乐春天少雷,所以,她打算一辈子都不松开韩逸仙。
“当时,是有了何晋雪那书生的消息,我赶着去,想逮人回来,不料,那厮狡猾,又给她溜了。”
韩逸仙大致明白何晋雪这人物,田家人就是死磕,田萝死磕磕出了好结果,田筝便没此运气。何晋雪大江南北走,不愿安定,田筝想要追随,也难讲明白。田萝便想将何晋雪绑来,给自家老哥一个痛快。
“何晋雪不是不喜欢哥哥,而是少了份安定,心太野了,何不想出个法子,让她自己回头。”
“对啊。”田萝两眼发亮,别说,何晋雪是否真心,她能判断。
何晋雪野惯了,潇洒惯了,也风流惯了。
这几年也听到江湖上的风言风语,田筝假装不在意,越发地嗜酒,田萝见了,总会觉得自己将老哥的幸福给一并占了。
“总有法子的,我来想想。”韩逸仙抓住田萝的手。小田螺正在懊恼,揪头发呢。
过了拱门,到了韩逸仙的院子。 
韩逸仙不喜花粉,在院子里种了许多青竹,嫩绿颜色,养眼极了。 
他一回来,余氏便将韩逸仙原先的奴仆全拨到这个院子,人一多便恢复了以往的样子。韩逸仙叫了人去给田萝弄好吃的,便和田萝去了书房。
书房也是韩式风格,简单大气,书桌上一溜的笔挂着,徽州墨雕了朵莲花栩栩如生。君子兰便吊在韩逸仙靠着的椅子后,迤逦了一夏绿意。
他拿出几叠纸张,抽给田萝一张,示意她看看内容。
田萝一看,画里是个女人,挺普通的啊,就是圆润了点。再凑头,韩逸仙的面前也是个女的,田萝把夫郎手里的纸全抽出来,一翻,女人一大叠啊。
韩逸仙嘴角带笑,“这是梅姨给我的,他要我帮着选。”
“不是叫我们帮忙看着了?怎么又有这一出?”田萝不解,前脚刚把梅表弟事托给他们夫妻,后脚便拿了画像要选儿媳。着急也不该这样啊。
韩逸仙不答,只捻起一张,“这是邻县李家嫡女,和梅家是生意伙伴。”
“这张是布政司陶大人,听说她有两个女儿。”
田萝一点即通,梅西城要被当做交易品,家族的牺牲品啦,当下拍桌道:“我算是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找菁菁!”,说起就起。
韩逸仙抱住田萝的腰,“这都什么时辰了。”
“我实在坐不住。”她说实话,按照梅西城的品格,她觉得配姜院长还差不多。
“我明白。”梅西城的事,他本不该和田萝商量,却期待梅表弟能找到心仪的人,有个好归宿。他摸摸田萝的背。
田萝想,按着画本里说的,风流才俊的女子和大家公子相遇的情节,便是需要一个契机。而梅西城天天待家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就难遇上这契机。要不然,我造个契机?
韩逸仙款款道:“梅姨定是遇上了难事,才要将独子这般嫁出去。所以,这里的人都有对梅家有益的背景,我们更要在这上面想。”
加了层难度,田萝突地想到一个人,裂开嘴傻笑了几声。
正巧韩逸仙的近侍玉春端来一碗鸡肉葱花面,另搭两个脆香肉饼。都是田萝的心头好。
她欢喜吃面,韩逸仙拿了字画坐在旁边翻看。两人一动一静却出奇的和谐。
田萝舔舔嘴唇,将刚刚想到的计划说给韩逸仙听。韩逸仙两眼发亮,田萝的办法虽然土了点,但胜在稳当。只看小田螺瞅着韩逸仙,像是说,夸我吧,夸我呀!
韩逸仙偏不说好,只说可以试试。田萝鼓嘴,油腻腻的嘴巴便要印到夫郎脸上,被躲过去。
月亮东升,屋后池塘一只红鲤摆尾,将静默的月影打乱。
两人除了发饰衣物齐齐躺在床上,田萝拿了田家老爹田家老娘寄回来的信件,两对流油的大蜡烛发出橘色的光,他俩就凑在一起看。
作者有话要说:大一新生事情多,网线弄好却不行。
只好各位多担待,质量大家共监督。
收藏这事吖,你们不给,我也米办法。


、第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字少,纠结要发还是不发,最后还是发了。。。
留言,渴望着留言,说句话呗。
韩逸仙才见了他们一面,很是匆忙,印象却深。
田家老娘在信中道:“我儿田萝,夫郎是你的,怎么疼就看你了,我是管不着的。”
好似能看见田家老娘的招牌动作,指点江山时的挥手。明明有世家女的雍容气度,却随意自然,没有长辈的架子,对待田老爹也是极好的。处处贴心,不让田老爹有半分委屈,简直是田萝心中的楷模。
田老爹在下面插了句,“照顾好逸仙,没事便领他到处走走,男人怀孩子,脾气难免怪,多担待些。”
脾气怪?田萝转动眼珠子,看韩逸仙勾唇的样子,清浅依旧,荣华犹在,只是懒懒的倦怠啊,哪里有过怪脾气?
薄薄一页里除了田家夫郎的事,还附带对田老哥说的,二老在信内说田筝就算没嫁人,他们不缺银子养他。韩逸仙手指摩挲纸面,慢慢窝进田萝的怀里,打了个哈欠,眯眼。
不过半响就睡着了,田萝将韩逸仙揉进怀里,嗅着他墨发里的香气,在他耳边道:“等这些事后,咱们去泡温泉,怎么样?”
韩逸仙迷糊地应下了,想起娘家人不待见田萝,便反过来拥住田萝道:“我嫁给了你,便是田韩氏,在娘家住个把月便成,家里的屋子每日还要打扫干净知道吗?”
“是了,为妻晓得。”
韩逸仙也不想田萝不好受,就算她受的了,他可是受不了别人对田萝指指点点。
到了亥时,更深露重,寒星几点悬于黑丝绒般的天上。
田萝踢踢被子,感觉夫郎熟睡没反应,先窃喜一下。一方面,她到底是年少是个
争强好胜的,傍晚与芙蓉面定下约定,晚上便睡不着了。另一方面,总得将杂七杂八的事
给了结,好去泡温泉啊。
她捞起衣衫蹲身,给夫郎掖好被角后,转身从窗户跳出去。
迎着夜风,田萝随意绑好头发,便一路小跑出去。
风月楼此时灯火通明,脂粉飘香,楼外站着几名形容风骚的拉客妓子挥着帕子。
田萝不走正门,也不走后门,她跳墙啊。直接蹦跶上风月楼,奔向月湘乡的闺房。
她须得探探月湘乡的底子,都道月湘乡有几把刷子,个把月没贼能偷到他的香囊,警觉性一定很高。见两人走进月湘乡的房间,她便放慢步子,停在窗下。这其中一人便是月湘乡,另一人,是他的客人。若是他们两人上榻后,便偷溜进去。香囊不是在衣服边挂着,便是在梳妆台里。
小算盘敲得响,她便大大方方地蹲墙根偷听里面讲话,一个较为柔细的声音,“梅大人怎么有空来?”
“我好不容易来你这,你要赶我走?”女人低声下气的哀求声。
“大人请回吧,我身体不适,没法伺候大人。”声音坚决,不留情面。
“我明日会来,后日还来,大后日还回来,只要你不接受我,我就每日都来。”
这嘴上缠功不错啊,田萝听的津津有味,她从前每日蹲在韩家院子的枣树上,若是照着这位姐姐说的,王日对韩逸仙也说一遍,我明天蹲,后天还蹲,大后天再蹲,你不理我,我就把你家的枣树给蹲烂掉。效果肯定得好。
月湘乡听后冷笑一声,“你爱来送银子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这句话绝,那梅大人若是气愤,得拂袖而去吧。可回话是,“湘乡,你太无情了,我对你的情意,你难道都看不见。”后面话音已带哭腔。
“请吧,待会,湘乡还要见越家主。”
一句话将那位梅大人给请了出去,田萝在暗处,见到梅大人在灯光下的脸。那张脸颓唐不堪,早无了以前的傲气凌人,还记得当初她在安乐左右逢源,对她指手画脚的模样呢。梅文燕怎么会在风月楼,听说她明日和韩人悦一同回韩家的,她不是应该在回安乐的路上吗?她走的背影还有些佝偻,像是真的被月湘乡伤的极重。梅文燕娶了韩人悦,不久便去了京城上任吗?什么时候认识了月湘乡这人物?
待梅文燕走后,月湘乡坐在椅上,他极为敏锐,早知道外面有人蹲在。田萝蹲功不错,只是她乱糟糟的头发出卖了她,她的头发被风吹的飘上窗户了,而月湘乡正面对着那缕头发。
月湘乡联想到这几天老有贼来偷香囊,明眸微闪,心下明了,这又是一个贼,而且这个贼,便是他等的人。
田萝正在想,刚刚月湘乡不是说要接待越家主吗?怎么都半盏茶时间都不见人来?里面便传来月湘乡的声音,“阁下在外面蹲了许久,怎么不进来相见?”
田萝拍头,左瞧右瞧的,把那屡作怪的头发捞回来。
她理理衣服,正儿八经地从正门进了月湘乡的房间,挺胸抬背的,颇有气势。
月湘乡一袭淡蓝色长袍,兰芝玉树,潋滟明眸,那如明月般皎洁的气质最是吸引人,他便是坐着什么都不说,别人都会巴巴地过来讨好,把心爱的东西捧到他脚下。难怪梅文燕会为之倾倒,可好看是好看,也不能和自家夫郎相提并论。
谁承想,月湘乡一见田萝真容,杂乱的头发,几根衣带系错的样子,便双膝酥软,跪倒在地。
田萝在来安乐之前,混迹江湖,四处偷东西,有时帮着田老板去偷官员的信件,久而久之,“摘星手”在黑道白道都小有名气,她做事全凭兴趣,不着调让人捉摸不透,就如她在床睡觉,只因一时兴起便夜探风月楼,忆起月湘乡此人,之前说月湘乡乃是官妓。何为官妓?官员犯错被诛杀,子女内眷皆入贱籍,月湘乡原是官家子弟,竞选“七公子”,极为有才学样貌的人,却因一桩案子,一朝变官妓。
从月湘乡口中,知道,那桩案子是冤案?
那案件,远在江湖的田萝也知晓几分,是关乎皇室的血脉,非同寻常的案子。而她一介草民,身无功名,空袖子一个闲人,能帮上月湘乡什么忙?值得月湘乡俯首跪下。
田萝翻身,见窗外太阳高挂,夫郎仍是熟睡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他从前大清早便能起来看账本,清点铺子的事,都不曾累成这个样子,我起了他还没起,都是怀孕给惹的,那个心疼啊,连昨晚她不在,也没发现。
她早上素来有晨练的习惯,偶尔看到姜院长的画眉,形单影只,垂着鸟头,挺孤单的,没什么精神,其实是昨日韩逸仙给它喂了太多饲料,给撑的。遂想给画眉鸟抓只公鸟,凑一对作伴,这样,吃鸟食时就多一只鸟分担了,孤单时就有鸟一同唠嗑了。
说办就办,便跑到韩家的枣树下,记得上面有个鸟窝,还有大鸟呢,晚上叫的声音好听极了,逸仙和画眉鸟一定喜欢。
她一溜烟爬上树梢,翻开茂密的枝叶,几束阳光投射在鸟窝里的几颗斑白鸟蛋上,田萝欣喜,等一个月,大鸟把小鸟孵出来,便把它们全请去画眉家做客,给韩逸仙解闷。她不禁流下一串哈喇子,伸伸袖子抹干净咯。
正欢喜着,树下站着一人,把她的好心情给打搅了。
那人红袍黑腰带,高髻金花,原来是梅文燕。梅文燕挺着高高的胸脯,充满了女子气概。大民朝女子以丰满为美,她的恰好比田萝的大上一圈,更加瞧不起田萝这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因着运气还娶了年少喜爱的逸仙表弟,便更加可恶。刚好昨日在月湘乡那里碰了钉子,肚子里窝火,正好遇上这呆头呆脑的田萝,来下火。



、第七章 论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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