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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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夫郎-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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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若是直接将越如之迎进门,就能少了许多风波。”他假意如此说,纤指绕住长发,一词一句却是极诚恳的。
“胡说什么。”田萝正色,她现在没想过这个问题,未来也不会有。
“女人三夫四侍都是常有的事。”
田萝揉乱头发,再次肯定,“你答应我也不答应,别想了,越师兄助我良多,我欠他亦良多,就让我清清白白的照顾他一回,若能还他最好。”
“是,妻主。”韩逸仙听完,一扫方才不愉的神色,笑眯眯两弯眼睛,勾住她的脚沉入梦境,真是困顿呀。
次日,田萝随伊蓝一步步踏入地宫,地宫两侧绘有黑色图案,一直绵延而下,田萝看到一幅有趣的,问:“越师兄,为何这里的壁画如此奇特?”
教主忽然回头,深深看了眼田萝,从早上田萝就一直叫他越师兄,“田萝,我的本名就叫,伊蓝,不叫越如之,你可以叫我伊蓝,不要再称我为“越师兄”。”
“好,伊蓝教主,越如之此人在哪?”
总不能回此人已逝吧,伊蓝沉吟一下道:“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田萝还是比较单纯的人,点头表示理解,人人有故事,尊重他们的私密事。
再不说话,过了许多了弯曲的回廊,四面的炙热不断熏烤着田萝的脸和身体,只能用内力压住从丹田处升上来的邪火,不断默念清心诀。田筝没有内力的身体是怎么抗住这种炙烤的?真恨不得马上把田筝从这里抱出去。
每隔一段路都会有黑衣人守着一个火把,数了约莫八十九个火把,伊蓝终于停下来了,用内力拍开石门,石门发出沉闷的声音,缓缓打开。
但门一开,却是扑面而来一股清凉舒适之气。
田萝进了里面,惊觉这里的气息没有那么灼人,田筝该会好受许多。 
伊蓝走在最前,引她去了赤红的光亮处,一块足够田筝可以躺下的红色发光石头窝在中间,田筝确实就躺在上面,走近才会感受到一股灼热逼人的气息从石头里发出来。田筝身上发出来的丝丝寒气恰与石头灼热互相消磨,他眉头皱得死紧,像是入了梦魇,两瓣嘴唇变成青紫色,田萝想也不想,就想去碰田筝,被伊蓝拉住道:“这火玉石可以拿来煎鸡蛋,你不怕死就过去。”
她打扰不得丝毫,只能看向伊蓝。小时候,田筝总是带着她一块玩,也不嫌她顽皮,要是她快摔倒,几乎不思考就将她护在怀里,一次最严重从树上摔下来,田筝的手被拉伤,到如今还留着伤痕。
伊蓝对这些嚣张的火焰早已习以为常,伸手间一条红丝帛从袖口窜出,系住田筝,猛地抬起,坐下。
田萝甚至看到细碎的火星子在田筝的头发、后背上跳动,说不出的骇人。
伊蓝拂袖盘坐在田筝后面,祭出一掌拍向田筝的后背,火苗声势越大现出青蓝色,扑向田筝,偏被一层寒气阻隔,不得寸进。伊蓝再出掌,寒气层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消磨变薄,不再如原先那样厚。过了两盏茶,伊蓝将手中一粒红色药丸放入田筝口中,方挥袖腾空下了火玉石,脸色潮红,嘴唇却失了颜色,催动赤炎的高深炎火功,极费内力,腾空而下时晕眩不已。
田萝看她哥脸色稍缓,嘴唇也不是青紫色,心里别提多感激伊蓝。回头看伊蓝按着额头,摇摇欲坠,便过去扶住伊蓝,让他把全身力量都压在她身上,这姿势就有点半搂着,田萝没去计较,扶着他一步步走出地宫。伊蓝小声道:“还需要半个月,就能除去寒毒。”
“伊蓝,你还能撑多久?”
伊蓝只是笑笑,“够将你哥哥治好的。”
“我非这个意思,伊蓝。你若是心疼自己,便不要再吃驻颜药,没人值得你那样做。”田萝垂头。
“连你也觉得不值?一个男儿若是连最基本的美貌都没了,还有谁愿意多看一眼。”
伊蓝嗤笑一声,他犹记得雪域闭关修炼,只有无尽的黑暗、血腥的气息,忍受没有边际的绝望,终于出关时,黑发寸寸灰白,如孤魂野鬼在山野游荡,他恨不得毁掉所有能照见面容的东西。若是田萝的眼不再有光彩,不再只追寻着韩逸仙,他便可以不再去驻颜了吗?试问谁会将最丑陋的一面给心爱的人看。
“你会愿意看吗?田萝。”
他的眼如同干枯的大海,蓝的绝望了,不再闪烁光彩,却是对田萝耳边低声问。
稍有些精神,他便推开沉默的田萝,脱口而出:“随我去小酌一杯。”
这话里的意思,田萝是明白的。往日越如之说此话,他便是真要去喝的酩酊大醉,醉了还会说醉话,一面流泪一面喝酒说真话,假话通通都忘了,只剩下真言。田萝想,越如之要走时,她摆了酒席说要小酌一杯,大抵就是想灌醉他,他便不能心口不一说假话,说真话要她追随而去。
田萝随着过去,却是暗暗使人叫了蕊小姐过来。一路前往他院里最高的阁楼,阁楼上有座六翼亭子,从上往下看,可俯瞰整个赤炎。
石桌上果然摆了酒菜,伊蓝返身回了里面,叫她坐好。
再出来时,伊蓝已将艳妆卸下,灰白的发已经变得全白,尾端系了红绳披在后背,只着一身白色衣衫,整个人近乎透明,一双大而亮的眼睛,眨眼间幽蓝如暗夜深海。坐在田萝对面,问:“是不是越加苍老了?”
驻颜药就是强行集了余下的青春,让人衰老的更快。
田萝却感受到从心底滋生的酸楚,只是饮下酒压下,“不会,你这样子,像极了初雪,很是隐秀,有世外高人的感觉,相当神气。”
伊蓝眯眼浅笑,细细碎碎的刘海遮不住幽蓝眼眸,他道:“不要阻我喝酒,让我尝尝家乡的马奶酒。”,他爽快地一饮而尽。
这种酒后劲大,一口下肚,辛辣顺着喉管烧进肺腑,唇齿间都是醇香的奶味,他咳嗽一声,又是回味享受的样子,再接着饮一杯,呛得眼睛发酸,要抬手拿酒壶时。田萝将他的手按在桌上,触手的阴冷,让田萝颤抖了一下,她眼中似是被酒水烫的发热,眼泪盈眶,她居然想,如果伊蓝死去,她肯定会后悔,那种感觉就是“苦”,非是对爱人的“心痛”,而是“心苦”,只是这感觉转瞬即逝,田萝只是死死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喝,此刻伊蓝的眼泪就滴落了,这第二滴眼泪,落在她手上,竟然能觉得苦涩异常,发烫不止。
田萝将伊蓝轻轻抱住,“不哭,不哭。”,她能给的,也只有这个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奋起吧,↖(^ω^)↗。


、第二十九章 是个孩子

伊蓝将脸埋进田萝的颈项,像是受了委屈的小鹿,甘心沉沦进这仅有的温存。
而疾跑上来的蕊小姐,看到此景,渐渐停了脚步,返回,俯拐角处,俯下上半身喘着粗气。
经此后,伊蓝恢复了以往的穿着习惯,白纱覆面,白衣为裳,腰上丝绦以及白发上的发绳皆是水红色,雪白的腕上一只镶红宝石的金镯子举手间便能看到,变得极少动怒,一副温煦却陌生的样子。教众都在怀疑,他们的教主是转性了?可惩罚人的手段依旧是那么的残酷。在众人议论的时候,田萝没觉得有何不妥,因为这就是越如之的本性。对人一副温和的笑脸,但你无论如何是靠近不了他。
他休息了两日,又帮着田筝祛毒,正在殿中练功,殿外直隶教徒进来报梵天门的天都灵来访。
伊蓝睁眼,嘴角带笑,果然来了。
他到了殿外,见天都灵一身竹叶青的侠客装扮,一条极长的垂缨绳系住长发,束于脑后。眉毛浓黑,眼睛黑白分明,脸上挂着堪称憨实的笑容。
他对伊蓝作揖,问候:“赤炎教主,别来无恙。”
“世人都道天都灵最和气,我现在算见识到了。”就在前几天,天都灵才与他刀剑相向、水火不容争斗过,转眼间又变得极为友好,不伤感情的样子。
“公是公,私是私,我与教主可没有私怨,公事上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呀。”天都灵长叹一声。
天都灵刚叹完,后面来了一句,“说到底,我们还是十几年的师兄弟,感情绝对稳固。”
伊蓝挑眉,郭三没被洗脑?
天都灵从怀里拿出长形的方条盒,把盒盖打开,里面一只全须全尾的百年老参,浓郁的药香飘进鼻子里,闻之味便令人精神一振。他说:“不知教主对这礼物可还喜欢,听说教主对面纱下自己的脸,不太满意,将铜镜都摔碎了几面,还请教主能宽心。”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老人参是给他补脸的。
伊蓝满不在乎,回道:“很满意。”,将礼物接下,随手放在满是药典的桌上,心想,梵天门的人真是难缠的紧,回去又该清扫一些人出去。
天都灵再没去看盒子,而是收起微笑,暗沉着脸道:“我是替沈真人来向教主讨要那张皮,也不知教主动手了吗?若是不敢动,都灵愿意代劳。”
“不劳烦阁下,我自有定夺。”
“呵呵,沈真人叫我带给教主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那张皮,你若不取,梵天门自会找到何晋雪,令其生不如死。”
天都灵说完,径直出门,对四周持剑的红衣教众视若无睹,却在一名着桃红撒花裙的女子面前停下来,在他对面的正是田萝,她眯眼歪头,似是在极力思索一件事。
天都灵的笑容垮下来,完全木然了,他张嘴试探问:“十八?”
他心思百转,或许是赤炎伊蓝搞的鬼,让一个如此相似的人来冒充师妹。
田萝对天都灵投向些许迷茫的神情,但却是极为肯定的语气,“你是郭三,你记得我。”
“你还是天都灵,为何要伤我哥哥?我好似有告诉过你,我哥哥名为田筝。”
犹记夏夜星辰点点,她和郭三躺在摇椅上,边嗑着瓜子边聊些家里的事,田萝说她仅有一个兄长,叫田筝,长得像父亲。问郭三时,郭三停了一会儿,才道,他有两个嫡兄嫡姐,还有庶兄妹,颇为煽情说他要练得武功回去,不让其他人看不起。
她是信了,把钓到的两条鱼送给他一条,炒好的菜还分给他一起吃。现在联想到被他白吃了许多饭菜,便是极为不忿,伸出手对天都灵说:“你不是郭三,把以前吃的菜,都还给我。”
天都灵身躯微抖,他没想到昔日最好的好友会出现在这里,被她看到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明明这些事,他们都达成协议了,天都灵霍然回头望向赤炎殿的大门,晶亮的眼中添了一丝怨毒。
秋风扫过石梯,带起石梯上教众的腰上红色丝绦,像极了凋零入泥,凌乱飘洒的花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天都灵想,这个田十八,还真不是一般的绝情,十几年的情分说没就没。
他张张嘴,嘴角习惯翘起,“我确实是郭三,只是十八,很多事你不了解,不是我一人能操纵得了,以往的越如之亦是有许多事瞒着你,我更是身不由己。”
“有何身不由己?”
天都灵摇摇头,“知道这些有何用。”,你还是不知道最好。
“至少让我知道,以后我若去寻找师兄师姐们,还有几个记得田十八。”
“至少郭三还记得。”,他说完,不待田萝反应,踏风飞上屋檐,如大雁般,几个跳跃,躲过一轮弓箭射击,消失不见了。
田萝怔怔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曾经师门的挚友都难逃劫难,而她却一人清白,实在混账。她旋风般跑进赤炎殿,见伊蓝正在拨弄菊花的花芯,风轻云淡地坐着,难以看出情绪。田萝出声:“伊蓝,天都灵说,你瞒了我一些事,到底是不是?你说呀。”
“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伊蓝说完,直立起来,他昂首看向那轮将要沉入云海的暖阳,眼波掠过田萝红彤彤大怒的脸。
“拜托不要把我当做孩子,我的孩子都快出生了!”她大怒下,对伊蓝面前的檀木桌击掌,轰隆隆,檀木桌断裂开倾倒在地。
伊蓝伸手摸向田萝的头顶,被田萝一掌拍开,“你若不说,我去梵天门,自去找还有记忆的天都灵。”
她转身跑开,一溜烟跑到赤炎的出口处,又晃悠回去,心里一口闷气憋着实在难受,干脆把衣襟拉大让冷风灌进去。
抬脚冲进韩逸仙的房间,屋外的大槐树叶片随风左右摆动。
推开门韩逸仙正在收拾棋盘,霞光在他的秀发镀了一层暖色,竟是无比的温暖,他修长的玉指正一子一子把白棋拣进棋篓,微微的脆响。
田萝忽然觉得委屈,跑过去就坐在矮墩上,头枕着韩逸仙的腿,闷声道:“逸仙,我不是小孩。”
“我明白,你不是小孩,你是女孩。”他的手摸向田萝柔软的发丝,指尖掠过她的额际。
田萝扑哧笑了一下,嘟囔着:“我是女人。”
“逸仙,你会瞒着我一些事吗?”她执着问这个问题,好似过去的真真都成了假假,她实在想不通,又要拼命想。
韩逸仙脱口而出:“不会。”
“你是我的妻主,我怎么会把你当做孩子,你若是想做一些事,是个女人便会考虑到自己的夫郎和孩儿,千万不能以身犯险,你要是出了差错,要我和孩儿怎么办?”他说的很轻柔,似清风在她耳边吹拂。
田萝恍然觉得她的行动被缚住了,但这道禁制却是脉脉温情的。她斜过脸,将耳朵贴在韩逸仙的肚子,枕着他的体热,嗅着味道,田萝顿觉轻松,胸口的不快也散去,只是说:“我是被人瞒怕了,当做小孩子一般瞒得死紧,他们以为我是孩子便好瞒,到如今已被我看破,还要说,我不知道为好。”
韩逸仙的手指停顿一下,她说的自然是伊蓝等人。他慢慢道来:“他们也是存了爱护之心,呃。。。。。。(改口)对师妹的爱护。你想想,如果你为了让我们的孩儿保持最好的纯真,你会将你不堪入目的一面给她看吗?肯定会藏着掖着,你交的那些好友,也是怀着这种心情。况且,你就算知道了,你也已经退出江湖,并非潘云山的弟子,这些事,你就没有必要再去管了,不是?他年,在安乐再遇,各位师兄弟姐妹相聚一堂,开怀共饮,也是极美的事,为何还要去执着往事的不顺畅呢?欺骗又如何,没把你拉下水,才是真朋友。”
他自始至终也没回答她是不是孩子,因为他是极喜爱她的顽若孩童。
田萝听着仔细,是这个意思,原来很复杂的事,好像经过夫郎的指点,都变得简单。她不知不觉放下了心里的怨恨,嬉笑着同韩逸仙说话,问起韩逸仙刚刚下棋,韩逸仙回,“不是我一人下。”
田萝的耳朵立即竖起急问:“还有谁能陪你下棋?”
“大家都称她为蕊小姐,极通药理的人,还给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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