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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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付-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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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抓着婉儿的手,嘉靖不想听到她说出这样令人绝望的话。“你不会死的,本王不许你死。”

“嫁给王爷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婚后,王爷对我百般疼惜,呵护备至,现在又有了这么可爱的孩子,我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只是,方才我才答应你要替你生很多的孩子,现在看来是要食言了。”望了一眼身边的婴儿,她依依不舍。

“我一直觉得自己太幸运了,仿佛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被我拥有了。所以我也常常有不好的预感,怕幸运至极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事实上,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会让一个人永远走运,也不会让一个人永远不幸。”这样的话在别人听来,仿佛是婉儿的自我嘲解,但是柔儿知道,她还是在安慰她。不希望她对未来的生活失去信心。

“姐姐,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自己去折那支红梅的。”柔儿动容的哭成了泪人,更益发的觉得内疚起来。

“傻丫头,这怎么能怪你呢,快别自责了,我不是说了么,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姐姐,你别说了,你不会死的,不会的。”人类面对死亡时总是这样的无能为力,没有任何挽留的方法,面对这即将的分别,柔儿痛心的哭倒在床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婉儿你别说了。我们的孩子才刚出世,需要母亲的照顾,你不能这么狠心的扔下他啊,你要坚强的活下去啊!”强忍着眼泪,嘉靖不想自己的伤心给她任何的负担。

“孩子恐怕以后要有劳王爷多费心了,我对不起他,才看了他一眼就要与他分别,甚至连名字都来不及给他取。王爷,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嘉靖急急的应允。

婉儿从手腕上摘下了一对通透的翡翠镯子,交到嘉靖的手上。“这是我们成亲的时候王爷送给我的,我还记得王爷你当时跟我说,这是你爱的女人才能拥有的东西,当时我真的好开心,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我今天不得不把它还给你了。我死后,你不要太难过,也不要为了我而放弃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你要找一个爱你的人和你一起生活,然后你们一起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不,婉儿,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了你我还有什么幸福?”平日里觉得自己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嘉靖,却也抵抗不了死神的魔力,他的眼泪痛心的落了下来。

“王爷,你别这样,你一定要答应我,否则我死了也不会瞑目的。”婉儿哀求道,需要他给她一个承诺。

嘉靖沉默着,可是却又不能漠视婉儿的神情,最后他妥协了,艰难的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得到了他肯定的答复,婉儿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嘴角也有了笑意,只是这样苍白无力的笑让人看着揪心。

“柔儿。”婉儿唤道,伸出右手握住柔儿的左手。“姐姐一直很自责,其实当初我已经猜到了你的心事,却自私的没有阻止你嫁往漠国。结果害的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想,现在我会这样,一定也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吧。”

吃惊的看着婉儿的眼睛,柔儿不敢相信,原来自己的秘密一直都不是一个秘密。“姐姐,你别这么说,我从来没有怨过任何人,而事实上,嫁给赫烈,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不管怎么样,以后你就安心的住在王府吧。”伸出另一只手,婉儿将嘉靖的手放在柔儿的手上,然后紧紧的握住。“我把王爷交给你,以后就多劳你费心,帮我好好的照顾他,好吗?”像是某种意义上的补偿,她意味深长的嘱托。

“好!我一定做到的,一定做到的。”柔儿不住的点头应允。

“王爷,你也要帮我好好照顾柔儿,好吗?”

“好,我会的,你放心。”嘉靖答应。

“这样……我就放心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婉儿似乎把所有的重担都放了下来,最后看了一眼枕边的小婴孩,她嘴角带着笑,闭上眼睛时眼泪却从眼角滑落。最后,她的手无力的垂下。

“不……婉儿!”嘉靖歇斯底里的声音几乎要将屋顶掀开。他仰天长嘶,眼睛里布满血丝的模样像极了一头受伤的野兽,悲伤欲绝的情绪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姐姐……姐姐……你不要死啊,姐姐。”柔儿哭的肝肠寸断。这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姐姐,这是对她百般维护疼爱的姐姐,这是让她羡慕又妒忌的姐姐,如今,她却这样的走了,走的这样的仓促。

床上不懂世事的婴儿似乎也感受到了大人的悲伤,哇哇的啼哭起来。

模糊间,柔儿依稀看见婉儿站在梅树下,回眸一笑的娇艳模样。她摘下一枝红梅,凑到鼻尖嗅着,轻声的问到:“这花美吗?”柔儿好想上前去抓住她,可惜她的影子渐渐的模糊,最后幻化成一道水影,消失不见。只留下那支梅花倒卧在雪地里,鲜红的颜色犹如婉儿身上的滴滴鲜血,怵目惊心。

一个美丽如花的女子,一个年轻柔弱的女子,霎时间犹如一朵凋谢的红梅,消散在风里,只留下淡淡的余香,提醒人们她曾经来过的足迹。



第五十章 解禁

随着时间的推移,漠国皇宫里的谣言渐渐的平息,柔儿和连清的名字也逐渐的住进了人们的记忆里,直到最后,没有人再有兴趣将她们提起。

漠王终于下旨将赫意解禁。时隔数月,赫意踏出景晖殿的那一刻,竟恍然在梦中,心一下子放飞了,连空气里都布满了自由的气息。

“终于自由了!”放松的伸展着肢体,赫意自语道。

突然,一个身影闯了过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赫烈匆匆的在花园走过,于是出声喊住他:“哥哥,急着去哪呢?”说着已经提脚趋上去。

“父王召见。”赫烈惜字如金,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径直向前走去。

所有人都可以原谅赫意,都可以淡忘北苑的那件事,可是赫烈做不到,他的心里永远都有个疙瘩,背叛的感觉像是虫子一样噬咬着他,即使表面装的若无其事,但是内心的怨愤却骗不了他自己。渐渐的,他变的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寡言少语。

“到底什么事啊,你走的这么急?”赫意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和你无关!”赫烈冷冷的抛下几个字。

“哥哥,你干什么要这样?你是不是还为那件事耿耿于怀?”一个箭步赶上去,赫意挡住了他的去路。

赫意的话触动了他心中的禁忌,他沉下脸来,斥道:“闪开!”

见他如此冥顽不灵,赫意也倔强的挑衅起来。“我不让,你又能拿我怎样?”

“让开!”赫烈不想跟他纠缠,不耐烦的将他推开,随即跨过他继续向前走去。

赫意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哥哥,你为什么这样固执,为什么总是不肯给我解释的机会?”

“你让开!”一个旋身,赫烈抓住他的手,反手一扭将他推开。他不想听赫意的任何解释,因为这样的解释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哥哥……哥哥……”看着扬长而去的赫烈,赫意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儿,他甚至觉得有些不认识赫烈了,以前那个至情至性的哥哥如今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

漠王的书房里,王后、唯筝也在场。赫烈迈进来,向漠王、王后行了礼。起身道:“不知父王找儿臣来所谓何事?”

漠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赫烈身边。“烈儿,最近父王看你心情好了许多,又开始勤于政事,父王不知道有多欣慰,你这样,父王和你母后就放心了。”

“多谢父王、母后关心。”赫烈依旧面无表情,一幅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柔儿已经走了这么久了,父王想也是时候再给你纳一个王妃了。”

唯筝心头一紧,原来赫烈始终都不可能属于她,走了一个柔儿,这么快漠王又要为他纳妃,那么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漠王的话更是让赫烈极力反对。“父王,请恕儿臣难以从命,这辈子儿臣再也不会娶别的女子了。”

“放肆!身为漠国王位的继承人,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漠王怒的瞪视着他。

“烈儿,你父王说的对,你始终还是要纳妃的,既然柔儿已经走了,你就忘了她吧。”王后顾全大局的说。身为母亲他当然愿意理解儿子,但是为了漠国的将来,她却不能认同他的做法。

“父王、母后,你们不用劝我了,总之,我不会从命的。如果父王没有别的事,就恕儿臣告退了。”躬身行礼,赫烈转身欲走。

“你站住。”漠王喝住他。“烈儿,这件事情你必须听父王的,顶多,父王答应你让你自己挑选中意的人选,不勉强你娶你不喜欢的女人。”他退了一步,希望自己的退步能换来赫烈的妥协。

“不必了。父王,儿臣不可能再喜欢上别的女人了,虽然柔儿她背叛了我,但是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心意。如果父王真的关心儿臣,那么就请父王成全我。”

见赫烈依然无动于衷,漠王感受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真的动怒了。“你竟然如此冥顽不灵,为了那个女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父王,不过,这次本王不会再姑息你了,不管你愿意与否,本王都会给你安排纳妃之事。”

“父王……”

“你不用说了,如果你依旧执迷不悟,本王就考虑重新册立继承人,你要记住,本王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对于自己向来倚重的儿子,漠王本不想说出这样严重的话,但是身为漠国的最高统治者,很多事情迫不得已,他必须以国家为重。

漠王的话让王后心惊肉跳。忙上前劝说道:“烈儿,快跟你父王道歉。不管怎么样,父王都是为你好,你要明白他的一片苦心啊!”

“做不做漠国的继承人,我一点也不在乎。”赫烈阴郁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简直难以相信。

“逆子……”漠王愤怒的大口喘息,没想到自己辛苦培养的儿子竟变的如此荒诞。他感到天旋地转,腿脚一软,眼看就要倒下去。

“父王。”赫烈紧张的冲上去扶住他。

漠王用力的挥掉他的手。“你走开,本王不用你扶。”

“皇上,你别动怒,小心身体啊!”王后搀住漠王,让他坐回到椅子上。

“烈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对你父王说出这样的话啊。百行孝为先,何况他不仅是你的父亲,还是漠国的皇上,你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温婉的王后也有了微词,她从不曾大声的斥责过赫烈,可是今天她却破例了。

赫烈为难了,他沉默着不知如何抉择,一边是他对柔儿矢志不移的爱,即使她走了,他也不愿意背叛这份爱,另一边是父王和母后的期望,他们对他有养育之恩,他不想让他们为自己的事伤心、失望。

最终他无可奈何,决定妥协。“好吧,我答应纳妃,不过我只答应让纳妃生子,其余的我不能答应。若以后冷落了王妃,也希望父王、母后不要过问。”他冷漠的说。

“好,好,只要你答应纳妃生子,其他的父王都依你。”漠王放下了心头大石,终于有了笑容。

“不行,我反对,哥哥不能纳妃。”门外有人大声喝道。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赫意从门口跨了进来。



第五十一章 违心的誓言

“你?”漠王恼怒的喝斥:“你有什么资格反对?这个事情与你无关,你给我退下。”

“我怎么没有资格反对,柔儿离开的这件事,始终是因我而起,我已经对不起哥哥了,现在我更不能眼看哥哥的幸福因此而永远葬送。”

“你住嘴!你明知道自己已经对不起烈儿了,还要阻止他纳妃,难道你希望他没有子嗣吗?”

“父王,哥哥明明有王妃了,那就是柔儿,你为什么还要逼他纳别的女人为妃呢?”虽然柔儿已经离开,但是赫意无时无刻不想着要还她一个清白,这是他欠她的,她和赫烈被毁掉的幸福,也必须由他去找回来,否则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放肆!不准你再提那个女人。你不要忘记了,她已经‘死’了!你这样胡说八道,难道不怕本王再将你软禁起来吗?”漠王勃然大怒,他好不容易说服了赫烈纳妃,不希望再被赫意一手毁了,更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提起柔儿,只因她是整个漠王宫的耻辱。

“父王,你明知道柔儿并没有死,她只是……”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沉默的赫烈突然喝止他,对于赫意的用心良苦,他并不领情。“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已经答应了父王,就不会反悔。”

“哥哥,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明明还喜欢柔儿,为什么还要娶别的女人?”

“住口!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说这些,你不要忘了,我的幸福就是被你一手摧毁的。”赫烈戟指怒目的逼近,他的指责和气势让赫意接连的退后两步。

“至于柔儿,我并没有对不起她,而是她背叛了我,所以就算我今天纳妃,也与她无尤。”虽然心里并不是这样想,但是赫烈的自尊却让他高傲冷漠的这样说。

“柔儿并没有背叛你,我们是被人陷害的!”终于,赫意说出了真相。虽然他还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赫烈继续这样误解下去。

“你说什么?”赫烈将信将疑,但是却还是掩不住内心的震惊。“你说你们是被人陷害的,是谁陷害你们?为什么要陷害你们?”

对于赫烈一连串的疑惑,其实赫意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这也正是他所疑惑不解的。“我不知道是谁陷害我们,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天我是被人下了‘孔雀血’,才会对柔儿做出那样的事。”

“孔雀血?”

“恩,‘孔雀血’是一种特别厉害的催情药。这点我之前已经调查证实了。”看着赫烈犹若将信将疑的样子,赫意又说:“这件事情唯筝也知道,那天晚上本来我和柔儿是去找唯筝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和柔儿一起在北苑了。后来就……”

“原本,我以为这件事是唯筝干的,还去质问过她,可是她说那天晚上她也晕了,那么这件事就不可能是她干的。”

赫烈盯着唯筝,眼神有着摄人的气势,他质问道:“赫意说的是真的吗?”

眼见赫意说出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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